仙界紫霞門在得知此事後,個個都有點驚訝紫霞的處理方式,這根本不像紫霞的一貫作風,道業上人才不管紫霞如何作為,他只知道,就一個字,爽。
紫霞的作法,硬是讓他開心了好長的時間,他還公佈了一個消息,收晤葉為關門弟子,算是紫霞門一代弟子,和開山祖師天風真人同輩,紫霞和修羅列為二代弟子。
一下子,晤葉的身份提高了無數倍,在紫霞門只在天風真人一人之下,總管紫霞門所有練功秘錄和靈丹妙葯,接掌紫霞門長老堂堂主之位。
老祖宗道業上人的決定,沒人敢說半句閒話,何況老祖宗要收誰為徒,本就是老祖宗的權力,哪容人說三道四的。
畢竟在紫霞門,本就是依銀波神功的成就來論身份,能在凡間就將銀波神功練到第十三層的人,直到目前為止,除了老祖宗和天風祖師之外,紫霞算是第三人,不算他為二代弟子還真是說不過去。
所有紫霞門的人都知道,銀波神功從第十四層開始,其威力之大,絕非沒修煉過銀波神功者所能明白的。
在仙界是不同於凡間,飛昇到仙界之人,輩分都得重新計算,主要就是看你拜誰為師,以師父的輩分去分,計算你在仙界的地位。
受到輩分高的人指定為徒,那就無異於鯉魚躍龍門,一下子就身價百倍。只是這種情況並不多見,天分好到讓仙界長輩忍不住想收為徒弟的人,實是鳳毛麟角,少的可憐。
所以在仙界不是計算輩分,要不然哪算得清,有的甚至差了上百輩,所以在紫霞門只論代數,最低的就是七代弟子,就算你的師父是七代弟子,你也一樣是七代弟子,師徒之間算是同輩,而七代弟子可以重拜六代弟子為師,由六代弟子傳仙界功法。
在紫霞門,地位最高的當然就是道業上人,他是當然的老祖宗,天風則算是一代弟子。
在無極門的事件過後,不知道為了什麼,我的心中依然充滿殺意,總想找人殺之而後快,但我知道這是不正常的,也絕對是不應該有的現象,如今無極門的人全都躲了起來,而我所下的追殺令,依然在持續著。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所有提著人頭來領賞的人,竟然清一色的只要避劫丹,對鐵木所製的上等靈器竟然無人問津,甚至不屑一顧!
到現在為止,避劫丹已經被領取了一百八十三顆,這也算是我的運氣,這些人若是都要上等靈器,我還真有些拿不出來,我事先可沒想到,敢在虎口奪食的人竟還為數不少。
至於避劫丹,我是要多少有多少,即使不夠,我隨時都可以煉製出一批新的丹葯,畢竟煉丹對我來說,只是幾日之工而已。
我們在真城停留了一個月之久,最後我給了耶聖佛一千五百顆避劫丹,讓他能持續追殺令。
我這麼做,就是要讓無極門永無翻身之日。
我還在計畫著,等回到了銀河系,還要去無極星繼續追殺無極門,不將無極門滅絕,我誓不罷休,俗語說的好,事不過三,仙界無極門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無由來犯,那真是佛都有火。
既然如此,對於無極門在凡間的勢力,我也不需要講什麼仁慈了,因為我和無極門早已水火不容,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已經沒有並存的可能。
其他的星系我管不到,但在銀河系,無極門別想再有生根發展的機會,此後紫霞門和無極門誓不兩立。
我們又出發了,朝著天道的所在地,一站一站的傳送過去,因為目的地相當遙遠,在經過了五十多次傳送後,我們終於來到一個行星之上,而這正是通往天道的唯一入口。
相傳天道乃是神所留下的遺跡,也曾經吸引過無數修真者的目光,只是進來後又能安全離去的人只是少數,而能完全闖過天道、到達終點的人,到目前為止,只有寥寥三人。
只是這三個人雖成功的闖過了天道,卻是毫無收穫,徒增名氣而已,一點實質的收穫都沒有,別說神器沒看到,仙器也毫無蹤影,只是一趟冒險之旅。
但修真界也因此知道了,天道裡有一個能到達任何地方的傳送陣。
我們魚貫走進一個小形的拱門,在進入之前,拱門後是什麼也看不到,只有一片黑。一走進拱門,眼前大放光明,是一個一眼望不到底的世界。
按照陳山在他們的經驗,這裡除了無法瞬移,一切都如同外界一樣,沒對修道人有任何其他的限制。
在我眼前的一切,就像是洪荒世界,無數的珍奇走獸充斥其間,只是這些珍奇走獸全都是肉食性動物,一隻隻都是兇猛非常的,而我們要在不傷害任何一隻走獸的情況下,通過這個地方。
一行人馬上各自駕著飛劍飛到空中,遇到了就躲,絕不與任何一隻接觸,以飛劍的速度,我們很快的就經過了這塊洪荒世界,進入了一個紅色的世界。
之所以會是紅色的,主要是因為這兒到處都是火。是從地底噴出的火,一道道撲天直上,甚至高達數千丈,連天空中的雲層都變成紅色的。
這裡最安全的路線不是天空,反而是地上那一塊塊飄移不定的板塊,我們必須藉著這些板塊來躲避天火。
就在我們相中第一個板塊時,我們的身後來了另一群人,一群我們都不認識的修道人,為數有一百多人左右。
其中一個人快速的飛到我們身前來,他道:「不管你們是誰,有什麼目的,現在馬上離開天道,否則,哼哼…」修羅稍微打量了一眼,衡量一下這批人的實力後,有些不屑的道:「否則如何…怎麼不說清楚?」此人一聽,頓時眼一瞇的看著我們,這時他才注意到,我方光是大乘期的修真人就有好幾個,讓他一時有些驚異,但也只是驚異而已。
他道:「本門天道門,乃是天道的產權所有人,告訴你們,是給你們一個機會全身而退,既然你們自恃修為,那就說不得了。」陳山在一聽,差點一個站立不穩,什麼時候開始,天道已經變成別人的私人產業,他還真是不知道,遂越眾而出,看著已來到我方身前的百多人,道:「你不會是在告訴我,天道本就是屬於天道門的吧?」那人毫不遲疑的道:「正是,天道一直以來都是本門所有。」我看著眼前的這群人,很明顯的可以看得出來,這些人所學並非同一個系統,也就是各有師承,如今卻說他們都是天道門人,這其中的含意不言可喻,肯定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因而齊聚起來,以天道門自居,好名正言順的佔領天道,不讓別人有染指的機會。
想到這兒,我也挺身而出的道:「我不知道你們是聽到了什麼風聲,但這跟我們的目的無關,我們只是想靠此地的傳送陣,去我們想去的地方。」然而我話都還沒說完,天道那又飛來了另一群人,同樣也是為數不少的一群修道人。
結果這一群人都還沒完全走進來,又來了另一群人,為數約四百人上下,結果在這群人之後又是一群人,大都有五百人之眾,前前後後一共來了七八群人,情況之奇,實是有些令人費解。
這看得我們都有些目瞪口呆,數百年來少人問津的天道,一時間竟然群雄匯聚,而我們不但是人最少的一群,也是唯一不知情由的一群。
我雖不怕,但也不想這麼莫名其妙的和人混殺一場,遂找了個安全的地角,帶著我方人員退居一旁,靜待事情的發展。
很快的,場中是你一言我一語的,都有各自的道理,接著就是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幾方人員竟混戰起來,那是法寶滿天飛,到處都是光芒閃爍,帶起血花片片,場上慘嚎之聲也是不斷,一個個元神驚慌的四處尋找自家人的保護。
情況之亂乃是我從未曾見,也從沒想過數千個修道人的戰鬥會是這個樣子。
一開始,有一方很明顯的佔了很大的優勢,然而失勢的一方又很快的聯合起來,拉平兩方的差距,打的是風雲變色,日月無光。
數千人的戰鬥,殺的快,死的也快,才十來分鐘的時間,場上已剩下五百多人還在繼續戰鬥,一個個全都是雙眼通紅,顯然都已打出真火。
其間還有幾個走不知路的,殺到我方陣營來,結果被修羅一個下馬威,才灰溜溜的掉頭回去找自家人。
時間在過去,人命也在消失中,一個小時後,場中只剩下十七人還在捨生忘死的戰鬥,數千個元神飄浮在此地的空中,顯得焦躁無比。
看到這裡,我有些哭笑不得,這算什麼,就算演戲也不會有這麼爛的戲碼,一場莫名其妙的戰鬥,然後又莫名其妙的死成一堆。
然而只要場中還有任何一個人,我們都不敢去闖天火,就怕在闖天火時,來人會在背後搞破壞,一旦腳底下的板塊被人給毀壞,那我們想不死都難。
天火又稱「業火」,正是修道人的剋星,那是一沾上就沒得救了,能燒得你連魂魄都無法保全。
而我對寶物也是心動得很,不是為我自己,是為修羅,我總想替修羅找一把神兵,但這是要靠機遇的,要不即使神兵放在你的身前,只要與你無緣,一樣無法擁有,只能眼睜睜看著神兵在你眼前消失。
就在我想著心事的時候,場上只剩八個人還在繼續火拚,已是強弩之末,每一個都身受了無數的創傷,一身的血,分不清是敵人的還是他們的,但事情在沒有結束之前,我們還是只能靜觀其變。
很快的場中只剩下三個修真者,全都身受重傷的跌坐在地上看著我們,只是他們的眼神實在讓人不舒服,好像我們全是大仇人似的。
這三人也不想想,憑現在的狀態,我們想殺他們不過是舉手之勞,竟然還敢惡狠狠的看著我們,萬一惹得修羅性起,來個大宰活人,那豈不是死得冤枉。
果然,這樣的眼神已經惹惱了修羅,他一個飄移來到三人身前,眼中已施展出天魔心經裡的攝魂魔功。
很快的,身受重傷的三個人都被修羅所制,一個個眼神茫茫然,像是思緒有些無法集中的感覺。
「說…你們是為何而來?」三人簾異口同聲的道:「為了破天神弓。」修羅一聽就興趣滿滿的再問道:「要怎樣才能得到破天神弓?」三人再一次異口同聲的說話,雖是各有各的表達方式,倒還是讓我們聽出原由,原來,天道出現了一把破天神弓的消息不脛而走,因此才惹來附近的各派,紛紛率領本部人馬前來。
只是他們運氣很不好,一來就遇到了世仇,那當然是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原本是三方勢力,但一打起來,另外兩方簾聯合起來,這才落得個兩敗俱傷之局。
最好笑的是,這把破天神弓到底在哪裡都不知道,三方就已經全完了。
修羅遂下了一道命令,道:「好,你們都給我聽著,從現在開始,你們的任務就是守在此地,不准任何人在三天之內進入天火,記住了嗎?」「記住了。」修羅遂不管他們,和我們一起走進天火裡,藉著一塊塊的板塊跳躍,我們不斷的向裡深入,直到通過天火,又來到一個奇怪的地方,也是陳山在和淚孤影兩人始終通不過的地方。
一座迷宮,一座隨時隨地都在不斷變幻著狀態的迷宮,迷宮入口還不只一處,而且還不時的出現新的入口,整座迷宮有多大,陳山在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飛到天空中,只能見到一片樹海,除此什麼都看不清,全被迷霧遮住視線。
而迷霧本身就是一道打不開的結界,也就是說,要想通過這座迷宮,就只能用走的。
我和大伙在原地看了許久,就是看不出一點名堂,所有的變化,沒有一定的規律可循。
我是絕不會相信無跡可尋的,設計這座迷宮的人,不管出於什麼目的而擺下這麼一座迷宮,其用意肯定是阻止別人進入,絕不會弄到連自己都過不去,除非這人是神經病。
我看不出迷宮的變幻方式,唯一的可能就是所學不足,還有一點,是因為我只能看到一小部分的變化,和整座迷宮比起來,我之所見可能是百不及一,若是能弄清迷宮的走向,不需要全部,只要有三分之一,當能推斷出整座迷宮的玄機。
此後幾天的時間,我是進了又出,出了又進,前前後後共探索了十三天,總算是恍然大悟,原來整個迷宮是按照天體的運行方式佈置,難怪會令人有如墜入迷霧中的感覺。
想想看,整個星系是何其精密的運行方式。
只是想是想通了,真要通過這座迷宮,還是非常的困難,那可比闖千陣萬陣還要複雜多了。
眾人在我的帶領之下,穿越一處又一處的佈局,總算在花了十八天之後,才走出這座龐大的迷宮。
陳山在當場就忍不住的道:「終於…還是讓我們闖過來了。」淚孤影深有同感的點著頭,難得的說了一句,他道:「皇天不負苦心人。」一走出迷宮,眼前的情景,確實嚇了我一大跳,按照曾進入到最深處的人的說法,迷宮之外,應當是一座可以到達任何地方的傳送陣,但是擺在我等眼前的,竟然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小道。
小道的兩邊,是那望不見底的宇宙,除了無數的星點,就是一望無際的黑,就好像在整個宇宙當中,突然有一道石頭鋪成的道路,可以直通到遙遠的盡頭,而在道路的兩側,竟然是無數的隕石,呼嘯著衝擊著小道,再笨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這一條小道不亞於閻王的召喚。
修羅的實力雖強,但一碰到這種大自然的威力所造成的現象,也會有深深的無力感。
陳山在也是一臉的疑惑,他道:「怎麼會這樣,不是說從迷宮走出來,就可以到達傳送陣的嗎?」修羅打量了只有一條小道的景象,他道:「問題就出在這裡,大哥是真的通過了迷宮,而其他人應該是被迷宮迷惑,給送到傳送陣的位置,意思就是說,你失敗了,可以從那裡走人。
「我大哥卻是真的通過迷宮的考驗,因此才會來到這兒,依我猜想,不是天道無密可探,而是所有人都沒走對路,所以才到不了這個地方。」眾人一想,這是大有可能的事,紛紛拿眼看著我,雖然那是佩服的眼神,卻害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這一下是回頭好呢,還是繼續往前?
看著躍躍欲試的眾人,我又怎能不遵從眾意,只好說道:「既然來了,我等就闖闖看。」修羅又看了這條天道一眼,道:「看這條路的樣子,它可真是名符其實的天道,我想天道的由來,必是依此道而來…我等要想安然通過,還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當然,瞬移是不能用了,萬一被隕石當場打個正著,那可是連反應都來不及。」陳山在看著危險無比的天道,遂道:「不走在天道上不行嗎?咱們順著天道旁邊一路跟過去。」幻象搖著頭,頗為無力的道:「我想是不行的,要是如此簡單的話,天道就不叫天道,乾脆叫便橋不是更好?」修羅一笑,人就往前飛去,結果誰都看的清清楚楚,修羅硬是被一層看不見的結界給擋了下來。
他還不死心的連續試了多個方位,結果當然還是一樣,就只有天道之前能讓人通行無阻。
這下眾人是不需要再討論了,事實擺在眼前,還有什麼好討論。
眾人開始你看我我看你,都有這個心想一闖天道,然後看看天道後面又是什麼?最主要是大伙都想看看,後面有沒有什麼神器或是仙器之類的法寶,那…才是修道人的最愛,只是面對如此危險之局,眾人臉上都有了難色。
我看到這裡,知道不出面來說句話是不行了,我道:「冒險是什麼?」修羅當下賊兮兮的笑道:「冒險是我的最愛!」我又問道:「那困難呢?」修羅這下子可誇張的叫道:「困難是我的座右銘,哈哈,小小一座天道算得了什麼,我當它是家常便飯。」我笑著望向眾人,道:「說的對,修道人的一生當中,一直都在逆天而行,所以我決定,闖天道。」「闖天道…」眾人都被喚起了熱情,雖說還是免不了的有擔憂之心,但是冒險犯難的精神,都被燃了起來,遂齊聲的吼了出來。
修道人也沒什麼好準備的,那是說出發就出發,由我和修羅分為一前一後,修羅在前,我殿後,一起走進這座危險無比的天道。
才剛一進入,馬上就得應付從兩旁襲來的隕石,有的隕石小,還可以憑著一身修為,來個硬碰硬,將隕石給震飛,有的實在是大的不像話,比一座皇宮還要大上數十倍,巨大的隕石,夾著無與倫比的速度,那種威力絕對是只有躲的分。
但有一點卻出乎眾人意料之外,那就是隕石的碎片打在身上時,那種痛真會讓人想打退堂鼓。
我們一邊快速的挺進,一邊由領頭的修羅指揮,那是喊停就停,說上就上,半點都不能遲疑。
憑著眾人的修為,飛速在天道上奔馳,然而這座天道到底有多長,我們都不得而知,最慘的是,當我回頭去看時才發現,後面本該存在的道路都已消失無蹤,想回頭都不可能了。
有時巨大的隕石打在天道上所引起的爆炸,總能讓我們手忙腳亂好一陣,更是痛到想馬上就回頭。
更奇的是那天道,也不知道是怎麼形成的,竟然無視隕石的撞擊,不管隕石有多大,撞得有多狠,它就是一動不動,連個缺口都沒有。
行行復行行,三天過去了,幻象等修為比較低的,都開始有些撐不住了,現在一路上,都是靠著我、修羅、陳山在和淚孤影四人在阻擋隕石,幻象等人只是跟都吃不消,可見我們行進的速度有多快。
可是天道依然還是一望無際,也不能停下休息,我們想休息,可是隕石才不會管你要不要休息,那是照來不誤。
第四天了,幻象等人已是氣息不穩,都快要變成拖車的老牛,一個個都累的只知低頭猛衝。
他們知道,在天道上是不能停的,停下來是要人命的,所以只好拼老命的沖,就是不能撐也得撐下去,現在幻象等人終於想起了月下海那恐怖的訓練,若不是那一次的訓練,他們還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現在。
這時若有外人看見,絕不會相信幻象等人會是修道人,瞧他們那狼狽的樣子,和一般的販夫走卒有什麼差別。
常山和傅海一直都跟在我身邊,在我的神功提帶之下才沒有掉隊,要是靠他們本身的能力,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但是痛還是痛,那不是我的神功能幫他們擋的,因為根本擋不住碎石襲體,這也是令我奇怪的原因。
我能震飛巨大的隕石,可就是擋不住碎石的襲身,只能乖乖的承受襲身的痛苦。
終於,前方的天道出現了不一樣的情景,由兩條小道斜插著天道,後接一個平台,就像飛機的翅膀一樣,只是在翅膀尾端,有一個大大的圓形平台,讓大伙高興的要命,因為平台上沒有隕石襲擊,絕對是一個供人休息的好地方。
來到平台上時,眾人都累垮了,全都躺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想說話卻又氣息不順,只好拚命的拍著胸口。
修羅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是領頭人,不但得注意著隕石的動向,還得發號施令,幾乎是在一心三用的情況下撐到現在,他所耗的精力,幾乎是所有人的三倍,也就難怪修羅也會累到不行。
所有人當中,就屬我最輕鬆,最多是時不時的幫著落後的人一把,這對我來說,實在不費什麼力,一個人嘛,了不起就是那百多斤,就算所有人都賴在我身上也沒啥影響,不就是幾百斤嗎?
只是修道人誰肯做這麼損及顏面的事,那還不被人給當笑話講,所以再怎麼累也不能讓人帶,寧可死撐到底。
修羅讓真氣在體內運轉三**周天,一身的疲憊就已消失不見,他遂站起身來看著我笑道:「大哥,我看這領頭羊還是換你來當好了。」我無所謂的道:「也好。」只是我們都沒想到,接下來的行程無關前後,所有人都得忍受地火焚身之苦。
在眾人都休息夠了之後,我們再繼續向前,只是一離開平台來到天道上,我簾就感受到一股灼燙感覺,自腳下很快的蔓延到全身,一聲慘嚎忍不住的就衝口而出,不只是我,所有人都一樣,一時不注意都叫出聲來。
這種熱燙,能燙到人的骨子裡,好像全身都在熱滾的油裡煮,能讓人恨不得當場死去,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真火」這兩個字,無他,那是如同三昧真火同等性質的火,燒不死人,卻比燒死人更讓人痛苦萬分,通常是用來懲罰叛師之徒才會用到的。
誰知天道竟然也玩這一套,當然,真火也有它好的一面,就是熬得過的修道人,一身真元都會得到真火的鍛煉,以後對五行火屬之類的法術,當能輕鬆應對。
我這時不由得想到,剛才的隕石,若是當成五行之土來看的話,那現在的就是代表五行之火。
想到這裡,我身上的冷汗成串往下落,萬一天道就是要我們一一經過五行的試煉,那可真是生不如死的一趟旅程。
這些想法我當然不敢說出來,光是火這一關,我就擔心有人會熬不過去,若是再讓他們知道,後面還有三關的話,恐怕有人要當場崩潰了。
我知道這時總該說點什麼,遂道:「各位道友,一點火不算什麼,我們就把這當作一場試煉,俗話說的好,真金不怕火煉,大家隨我來。」我帶頭開始往前衝,幸好天道上還能駕馭飛劍,讓我們都拼盡了全力往前飛,可是一急速飛行起來,那撲身而來的熱浪更是深入骨髓,差點就讓我當場從劍上掉下來。
強忍著週身的焚熱,我不顧一切的往前飛,以自己的身體,替後面的人擋住焚風的侵襲,總算讓身後的人好過一些。
修羅才飛了一段距離,就已然後悔不已,從什麼時間開始,他竟然讓大哥獨力去為他承擔大部分的焚風,他遂給自己狠狠的一巴掌,簾就飛到我身旁來,他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我知道,這就是有難同當的兄弟之義。
有這種兄弟,讓我豪氣頓生的張開雙臂,加速向前飛行,以迎接更強大的焚風,但我心中是快樂的。
兄弟倆對視一眼,不由一同縱聲大笑,視焚風如無物,如乘風破浪般的向前飛行,也許是被我倆的豪氣所影響,一時之間所有人都一樣的衝到我們身邊來,然後一同放聲大笑,將這天道的考驗視同無物,我們就這樣,一路縱聲大笑又一路聊的往前飛。
只是那種感覺,還是有在地獄受刑的滋味。
三天之後,我們又找到了另一個平台,所有人都一樣,一身的濕,那是從頭濕到腳,但是所有人都面帶微笑的看著對方,原來這可怕的真火,還是敵不過人類骨子裡的豪氣,竟讓我們一口氣給衝過來。
這時,陳山在忍不住的說出了我不想說的話,他道:「接下來不知是哪一關,水…金還是木?」淚孤影聳肩無情的道:「我估計是冰,這樣才令人最是難忍。」說的大伙都臉色一變。
修羅冷哼一聲,道:「冰又如何,反正死不了人!」幻象點頭道:「說不在乎是不可能的,但我相信,這些困難是難不住我們的,想想看,人們談之色變的月下海,我們都闖得出來,現在的困難又算什麼?」唯有狂魔不贊同的道:「問題是我沒闖過月下海,不過,我相信我絕對不會輸給你們。」常山和傅海雖沒說話,但兩人那一臉的堅定說出了他們的想法。
事實證明淚孤影是對的,真的是冰…
同樣是冷到骨子裡的冰,一熱一冷,絕對能讓人痛不欲生,最致命的是,我們的一身真元根本無法驅逐寒意,那是越驅逐反而越冷,和真火一樣,這感覺是無法抗拒的,除了任憑寒意肆虐,我們是毫無辦法。
而冷還有一點更致命的地方,就是會讓人手腳都不聽使喚,連駕著飛劍都隨時有掉下來的可能,我們這一路可是飛的非常不順,時不時得停下來,等掉下飛劍的人重新站穩,才能繼續往前,但也是抖抖顫顫的。
沒辦法,實在是太冷了,連我和修羅都掉下來好幾次,手腳是抖個不停,誰也別笑誰,因為大家都一樣,連說話都是吞吞吐吐的,根本說不出一句流暢的話。
而且看上去每個人都像鬼一樣,因為我們的膚色都是青色的,就只差沒有獠牙,要不就真的可以稱之為青面獠牙了。
這時的修羅終於忍無可忍,說了一句讓大伙都贊同的話來,他道:「他…他*的,設計…這…這個關卡…的人,絕對…是…是個…王…王八蛋!」終於所有人都說出了非常流暢的一句話,道:「同意。」結果一路上就是王八蛋、王八蛋的罵個不停。
結果這一關我們花了五天的時間,大伙都被冷個半死,所幸是終於熬過去了。
過了這一關,大家就像是解脫了一樣的大聲歡呼,那種興奮是難以形容的,這一次眾人足足休息了七天的時間,才有體力繼續闖關。
接下來是五行之金,不知會是個什麼樣的情景,眾人猜了好多可能,結果一上去才發現,猜的統統都不對。
這一關簡直是整人關,所有的法器都不管用,因為統統擋不住,即使拿在手中也沒用,一道道的雷擊,硬是穿過所有的一切,直接打在身上。
更奇的是,雷擊打在身上,不是麻而是痛,就像被金屬直接打在身上,能痛的你死去活來,被打到的地方很快的烏青一片,才飛了不到十分鐘,身上已經找不到完好的地方。
幻象苦笑著說道:「這大概就是修道人所謂的練體吧。」一旁的孔百年笑的更苦的道:「練體有這麼練的嗎?」幻象不服輸的道:「這樣練法效果更好。」陳山在畢竟見多識廣,他道:「這確實是練體的一種方式,以本門的術法來說,也有這麼一項,只是直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願意親自吃。」孔百年遂大笑起來,道:「哈哈,唉唷,真他*的痛…」是真的好痛,已經痛到我想跪下來的地步,只是礙於身份,怎麼也不能丟人現眼,只好強忍著悶頭往前飛。
修羅這時也叫出聲來道:「痛啊…操,真他*的有夠痛,別看我,唉唷…我*,痛本來就該大聲叫出來,憋著更難受。」說的也是,吐氣開聲反而能減輕痛苦,這一來可不得了,一群人邊叫痛邊往前飛,活像一群難民。
我也感到很無奈,一身的術法在這裡一點用都沒有,也沒有任何的限制,可就是擋不住襲身而來的雷擊,護身法衣最少換了三件,還是一點用都沒有,就跟沒穿衣服一樣,每一下都直接打在身體最怕痛的位置上,讓人想不叫都辦不到。
所以這一路上我也不能免俗,一路哀哀痛叫著往前飛,可以說,這是我一生中最狼狽的一次,大家也相約,離開此地之後,絕口不提這件事,免得被人當成笑柄。
一路上大家拚命的說話,好分散痛的感覺,沒辦法,現在是痛上加痛,打到了原先的痛處,可比第一次打到還要痛上幾分,越往前越淒慘,全身上下已經找不到一個完整的地方。
「這是哪個缺德帶冒煙的傢伙設計的?我*!」修羅是早已經痛到不行,大罵這天道的設計人,連比中指的手勢都出來了。
看的大伙都跟著學了起來,據說這樣可以減輕痛苦,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畢竟這個手勢,我實在做不出來。
好不容易,我們終於看見了平台,大伙總算熬過這一道難關,這一個慘那是不用提了,全都一樣,一身的青腫,沒有一個地方不痛。
也許是因為熬過來了,反而感覺比在天道上還要痛,痛的大伙不禁哼哈起來,那意思大概沒人能懂吧。
休息了一天時間,一身的青腫總算有了消退的跡象,結果一件事有如青天霹靂一樣,讓大伙大罵天道設計者實在太缺德了。
原來平台竟然在慢慢的縮短,這下就逼得大伙不得不繼續往前闖,想到一路上來的遭遇,眾人都身不由己的打了個冷顫,不知道後面有什麼樣的遭遇在等著我們。
答案很快就揭曉了,天道中無數的樹籐滿天飛舞,其數量之多,根本就無從躲閃,雙手再快又有何用,能擋得了幾條?當其中一條抽打在身上時,身體總難免的會產生停頓,這一停頓可不得了,頓時就是一身痛,數不清被多少根樹籐抽打。
一身的青腫都還沒消退,再讓樹籐抽在身上,那種滋味根本沒法形容,現在連我都想罵,不管天道的設計人是神還是仙,實在是太缺德了。
這時的我們都沒發現,夾雜在樹籐當中的一些影子,正是傳說中的神兵利器,只要能挨得住,就不難從中取得。
很快的,我就發現了其中一支,頓時眼明手快的探身取在手中,也顧不得觀看了,先收起來再說,同時大聲告訴一起來的難友,道:「注意樹籐之間的空隙,那些傳說中的神兵就隱藏在裡頭,我已經拿到一件了。」我這話一說,大伙也顧不得痛了,都認真在其中尋找起來。
然而就在我說話的同時,我發現,我們的後路正在快速的消失,也就是說,不能停,大伙只能一邊往前衝一邊找機會收取。
陳山在也發現了,他當即大吼道:「快衝啊…停不得的,後面的路正在消失,快啊…」這一說,大伙才又恢復原來的速度,我還是殿後跟隨,因為我不覺得有什麼好爭的,剛剛那一件法器,頂多只是仙器一類的法器,我想要的是傳說中的神器,不知道這裡有沒有?
不過只要能拿的,我也不會客氣,反正我不拿,前面的人也不可能回頭來拿,所以我是雙手齊出,拚命的搜刮,只是真正能拿到手中的,實在是少的可憐。
慢慢的,我的注意力就放在那些更隱密的地方,那些幾乎都是一閃即逝,速度之快連眼皮都來不及眨一下,我猜那些應該才是好東西,並通知大家我的發現。
只是那些事物的速度,若是沒有足夠的修為,是沒機會能弄到手的。
而修羅還是一馬當先,好拿的也好,不好拿的也要,總之他是手伸個不停,全憑本身的反應在搶寶,每當修羅拿到一件時,總會大叫一聲以示慶賀。
而我的收穫卻非常的少,一路上只收到七件,都還沒時間看是些什麼玩意,天道就已經結束了,這時的我還不知道,其他人能拿到三件就算不錯了,以修羅之能,也才拿到五件。
原因其實非常簡單,還是因為痛的因素,一痛起來手就使不上力,當然又因寶物有自主能力,只要它們強行飛走,沒人攔得住,所以一路下來,大伙的收穫都是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