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叫自己的配車,李錚等了十五分鐘終於是等到一輛趕回家過年的出租車,強行的坐在車上,丟下了二百元錢,這才讓司機滿心不情願的開車去琴錚倉庫。
倉庫既然關門休息,門口的那兩位「保安「自然也是回家過年,整個高新區好像是鬼城一般,安靜的有些可怕,也就是不遠處幾個村落響起的鞭炮聲,才讓人覺得現在在過年。
在高新區入口,司機罵罵咧咧的把李錚趕下了車,他也著急過年,要不是李錚的樣子太凶給錢不少,誰願意在大過年的時候載客,回家過年在除夕晚上就是天大的事情,賺這幾分錢算什麼。
李錚也不高興,家裡還有兩個女人等著他過年呢,要不是有人在自己的產業裡面等著自己,而且還是一個受傷的人,他才懶得來這裡。
李錚身後的幾個盯梢者也很沒有責任心,也許這麼跟了一年,心思早就是懈怠了,他們也是著急回家過年,最起碼李錚自己在外面行走的時候,根本沒有感覺到身後有盯梢的人,在這樣的工業區裡面,街上冷冷清清,要是有盯梢的人很難巧妙的隱藏,這種狀況讓李錚更是不舒服,連盯梢的人都回去了,我來幹什麼。
不過這件事情確實是太神秘蹊蹺,不來看看肯定是個心事,李錚進入武人的世界之後也知道許多細節的東西不能忽略,誰知道這些將來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當然,說白了,來這裡無非是李錚他很好奇。
走下街道,來到琴錚倉庫的院門前。和李錚的預料沒有什麼差別,大門緊閉,看來練武之人都是不習慣走大門,李錚搖搖頭,輕輕一蹦,手搭上牆頭。手臂屈伸。輕巧的翻了過去。
現在李錚地跳躍只要是控制幅度的話,不至於出現從前那種狼狽的局面了,不過他的跳躍遠不能和孟衛東一樣那種好似大鳥般自有翱翔,必須要用雙臂的配合。
好在落地的聲音不大,外面地大門緊閉。裡面地倉庫門也是關閉。李錚走到跟前剛要掏出鑰匙。卻發現鎖頭都被扭斷,整個的大門是虛掩的,接著外面路燈的光芒,李錚看到大門鎖頭地方有幾塊污漬。
李錚還記得自己封庫門的時候,這邊都是乾淨地,怎麼突然有污漬,距離地近些,以李錚在夜間地視力,恰好能清晰的看到門上的污漬是黑紫的顏色——是血污。順著門朝院牆的方向看。
能看到一長溜血跡蜿蜒而來,這人已經是無法止住自己的血流了嗎。李錚沒有著急開門,反倒是把耳朵湊到門縫那裡,屏住呼吸安靜的傾聽了一段時間。
李錚曾經和環海集團的幾個高層,還有南樂太清宮的曉風道人,討論過所謂地聽風辨器的本領,怎麼靠著聽力來獲取信息。
那是一個需要從小培養地技能,各個門派都還有自己的秘法配合,是一件很複雜的事情,不過李錚的聽力隨著崩石到崩玉的突破,已經是靈敏到了一種近乎可怕的程度,儘管是偌大的倉庫,封閉的門縫。
可李錚還是能聽清楚整個倉庫的動靜,有一個控制不住自己呼吸,換句話說是呼吸很粗重的人在倉庫辦公室的那個方向,除此之外沒有別人。
應該不是針對自己的陷阱,李錚算是確認了這一點,他卻沒有平時應該走的道路走進去,反倒是背身走向另外一邊,他在這倉庫比較熟悉,只要順著另外的屋簷的氣窗上可以進入倉庫,這樣最起碼不在對方預料的路線上行進,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如果一名武人想要屏住自己的氣息,如果不是比他更高強的人或者說專門的儀器,很難有所察覺。
不過在倉庫辦公室的這個人絲毫沒有隱藏自己的意思,他的呼吸在李錚的耳中聽來,好像有人在用力的拉扯風箱。
會不會是故意吸引自己過去,李錚抱著這個疑問越發的小心翼翼,躡手躡腳的靠近倉庫辦公室,用和在外面差不多的手段聽了聽裡面的動靜,只有一個人,一個受傷很重的人。
李錚對自己的謹慎也是有些厭煩了,索性是徑直推開了門,打開了辦公室的電燈,看起來裡面確實是沒有什麼危險。
「怎麼會是你!!?」
屋內的那個人確實是讓李錚極為的意外,所有李錚熟悉認識的人中,面前這個人是最不可能以這種狀態出
現在琴錚倉庫,而且還是在除夕之夜出現在琴錚倉庫的辦公室裡面,而且還給李錚打電話叫他過來。
「很意外是不是。」
躺在角落裡的人倒是很安靜,神色淡定從容帶著些笑意反問李錚道。
胸口已經是被血色浸滿的徐本榮歪倒在角落裡,笑著問那邊詫異的李錚,如果不看徐本榮身體上的傷痕,單看他臉上的從容笑容,李錚還以為雙方依舊是站在某處唇槍舌劍,他對徐本榮實在沒有什麼好感。
這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年輕人幾次設下計策要殺他毀掉他,儘管李錚都是頂過來了,可這些事情也讓他噁心的不輕。
看徐本榮這個狀態,估計也是撐不下去的模樣,死在倉庫裡面也是個大麻煩,大過年的這是幹什麼,李錚眉頭皺起來,悶聲說道:
「你這樣的貴客,可不要死在我這裡啊,我現在就給你叫救護車,你們隱湖的人不過年嗎?除夕之夜弄什麼玄虛!」
聽到李錚的惡聲惡氣,徐本榮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來,這一笑傷口又是被牽動,疼的又是皺起了眉頭,勉強舉起一隻手搖搖,虛弱的說道:
「我來你這裡,不是麻煩你叫車的,等下我自己走。」
說話間,徐本榮的另一隻手伸進上衣裡面,不過這個動作看起來不像是在上衣口袋裡面翻檢,反倒是像是在傷口裡面掏挖,每一下動作都會讓徐本榮的臉部疼的抽搐,也不知道是動作牽動傷口,還是真的在那裡掏挖傷口。
不多時,徐本榮那隻手沾滿血跡的舉了起來,在燈光下看來,這隻手的鮮血還是比較新鮮的紅色,顯然是剛才的動作導致的出血,右手拿著一個半指長的小圓柱體,這小圓柱體上面包著幾層塑料薄膜,顯然是為了防水,或者更準確的說是防血。
「這裡面有些資料,是隱湖和李家的一些行動計劃和技術資料,都在這個u盤裡面。」
「給我幹什麼,這件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沒有人會想到我會把這個東西給你,這件事情跟你沒有關係,或許說也有些關係。」
「徐經理,你現在要死了啊,能不能少說幾句廢話,快些說重點。」
「你是人吧,這u盤的東西是可以讓天下大亂的,如果不去阻止,那麼大混亂很快就要到來了。」
「……你在胡說什麼?」
「國已經是太平了三百年,經不起這樣的動盪和混亂了,有人為了實現個人的野心,決定要做很瘋狂的事情。」
徐本榮的話還沒有說完,李錚在他面前蹲了下來,臉上帶著冷笑的說道:
「看不出來啊,我們的徐大經理,居然這麼愛國,你以為我會相信嗎,還有什麼話沒有說完,說完了我就打電話給你叫救護車去了。」
那麼多事情過後,讓李錚相信曾經是是死敵的徐本榮,實在是一件很有挑戰性的工作,徐本榮好像是從剛才的蜷縮中恢復了些力量,掙扎著站了起來,看著面前滿臉不信的李錚,他臉上倒是始終保持著溫和的神情,只是這表情掩藏在血污之中,實在是有些詭異。
「我也不願意找你啊,不過這世上,能幫到我的人,貌似只有你一個了。」
才站起來,徐本榮的身子一軟,差點又是歪倒,好在是用手按在桌子上,徐本榮繼續說道:
「記得三百年前嗎,神洲大亂,蠻族入侵,外國列強也是如此,我生靈塗炭,人口銳減,若是不亂,怎麼會有這些混帳的機會,可這件事情的起因很簡單,不過是世家大族想要篡奪大權。」
其實不用徐本榮科普,李錚在應該有歷史課教育裡面也是學到了這一些,徐本榮話沒有停:
「不能內鬥啊,統一在其一起就是超級強權,若是一亂,那就要天下崩潰,人民遭殃,到了今天三百年過去,又有勢力膨脹,又有勢力打算著一統天下,這必然會大亂,如今我不是世界第一,經不起亂啊,一亂就要萬劫不復之地……」
是不是太誇張些了,李錚有些猶豫了,徐本榮把那u盤放在桌子上,踉蹌著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