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李錚的力量擊打金屬靶子的時候,金屬並沒有吸收全部的力量,反倒是傳遞到周圍和固定靶子的物體上,經過幾次練習之後,李錚就在琢磨,崩金所需要的靶子肯定不是隨處就能找到的木石之類。
而是一個金屬的,很大很重的大物體,要足夠的重,以武人發揮到極限的力量也無法移動他,完全的吸收拳頭的力量,同時完全的反作用於拳頭,這樣才會讓拳頭不算的得到鍛煉,讓自己的筋絡不斷的變強。
李錚緩緩的沉下身,他已經是很久的時間沒有這樣對著靶子出拳,簡單純粹的動作,不斷的重複,人的心境和狀態可以完全的投入進去,這是一種很靜的狀態,李錚踏上社會以來,身邊事情紛繁複雜,雖然說都是在應對,可心境卻愈來愈亂,唯一能沉下心,或許對李錚來說這也是求得暫時解脫的方法,就是練拳。
也許是在山谷的石屋之中,李錚也不像是在湖心公園和市區那樣小心,吐氣開聲,沉喝一聲,一拳重重的轟到面前鐵山上。
這個是豎立起來的平面,不過能從上面的痕跡看出來,好久沒有人捶打了,這也許就是曉風道人在那裡不知所以然的原因,李錚這一拳和往常那種控制不一樣,而是用盡全力的。
一拳轟上,鐵山如預料之中的紋絲不動,拳上的疼痛卻比預料的要輕許多,因為李錚的拳速已經是極快,而且有力量疊加,他也能感覺到鐵山對拳頭上幾層力量不同的反應。
李錚就打出這一拳,接下來就站在鐵山之前靜立不動,他清晰的感到這一拳力量所在和回力和崩石的時候有所不同。本來第一重勁道打到靶子上的時候,應當是毫無阻礙的,隨即第二重勁道也就是內在,就在緊接著打上去。
但是這一次擊打鐵山。一拳打出,在還有段距離到達那個平面的時候,拳頭明顯是受到了什麼阻礙,導致自己還要繼續加大力量才能保證崩石內外疊加地那種效果,李錚甚至還覺得,如果自己正常出拳的話,或許擊打在鐵山上不會太過疼痛,如果擊打在靶子上不會感覺到疼痛,就可以適應著打下去。
對李錚來說。這就說明已經是適應了一個階段,已經是突破了前面,莫非已經是過了崩石,要進入崩金了嗎!
李錚心裡面有些高興,但是更多的是不信,從崩木突破到到崩石整整花了五年,崩石目前他自己才練了不到半年,這麼快就會有突破嗎?而且根據自己總結的規律,如果有什麼進展或者變化。最起碼要得場大病才對,……說來也是有些好笑,人總是盼著自己得病,那是自找倒霉,可是李錚對自己是不是得病很是上心。身體稍微有些不舒服,總是讓他心裡面有很多的期盼,不過他的身體健康的不像話。
把剛才自己擊打的部分仔細的查看了一遍,並沒有什麼能阻礙拳頭地,而且剛才擊出那一拳的時候,受到的阻礙應該是無形的。李錚有些搞不懂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儘管曉風道人還在上面等候。可是李錚不管不顧。提氣運勁,一拳拳的捶打在鐵山上。
那種阻礙並不是自己的錯覺。李錚終於判斷清楚這一點,每一拳的擊出總有阻礙,需要加力才能夠砸上,儘管在外人的眼中,李錚的拳速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可他自己地運勁卻覺得很是不順暢。
武術是強化的運動,動作之間如果不能流暢,運勁不順利。李錚這種已經是把出拳鍛煉成一種本能的人來說,習慣性動作的不順暢,肯定是感覺到極為的不舒服。
也許應該回去看看「罡」字絹冊上地內容,李錚想到這一點的時候,他已經是朝著鐵山揮拳半個小時,平時在湖心公園練拳,李錚雖然是全神貫注,可對於周圍的動靜一樣是非常的敏感。
在這個石屋之中,那些道人們對自己的親切態度,讓李錚不自覺的放鬆心境,全神貫注地投入了練拳。
李錚收拳之時,還能聽到石屋內迴盪地悶響嗡嗡不絕,鐵山完全是被鐵水澆築地,實心的鐵塊,而且不管是體積還是重量都是極大,常規來說,不會發出什麼太響地聲音,可是縫隙很多,沒有回聲的石屋裡面,還是有這樣的大響。
站在坑邊上的曉風道人聯上的笑意已經不見,剩下的
全是驚愕,剛才屋內的聲音發出,代表著李錚能夠發出多大的力量。
從前打完拳,那種爽快感沒有出現,反倒是有種喘不過來氣的感覺,力量不順暢,有莫名的阻礙,怎麼能好受。
滿面驚詫的曉風道人在李錚從下面走上來的時候才算是反應過來,儘管是從一開始就是那種淡定從容的表情,可還是能在他的眼中能看到有淚光閃動,老道士顯然已經是非常的激動,李錚踏上地面,才強笑著說道:
「居士練完了嗎?」
「還是有些琢磨不透的地方,今天我還要回到青田市,改日還會來這裡拜訪,那就多多麻煩道長了。」
曉風道人聽到李錚這麼說話,連聲的笑著說道:
「我已經是和太清宮上下都說過了,居士無論何時來,去我太清宮何處,都可以隨意!」
「多謝道長,今後肯定要來麻煩您!」
雙方很有默契的不去提前面說到的「本宗「之類的話題,兩個人好像是多日未見的老友,彼此很是親熱的交談。
道人伸手讓了下,看這個意思,是讓李錚走在前面,自己跟著,在社交場合中,走在前面的人往往是身份高的前輩領導,走在後面的都是晚輩和下屬,李錚知道自己雖然被加了個環海集團總經理助理的銜頭,可是比起曉風道人來還差的很遠,而且現在看來,自己有求於對方的地方還很多,自然不敢拿大。
李錚連忙後退一步,客氣的說道:
「道長,你這可就是太客氣了,我怎麼當得起。「
兩個人也就是簡單的推讓,曉風道人倒沒有太多堅持,只是笑著說了一句:
「李居士你有何當不起的!?當得起,當得起!」
說完一起走出了石屋,李錚坐長途車到南樂縣,然後上山進道觀,經過這麼多的儀式,又在石屋裡面呆了許久,山谷之中的土地兩邊都有山峰遮蔽,過了正午,天色就已經是昏暗了下來。
李錚還以為自己過去了多久,心想果然是仙境,掏出手機一看時間才發現不過是下午一點半左右,忍不住笑了笑。這時候,李錚才發現這段時間好就沒有笑過,今天在山上,儘管道士們所做的事情處處透露著神秘,可是卻讓他感覺到很放鬆。
兩個人剛出石屋幾步,就看到山谷的道口那裡站著幾個道人,一看到兩人出來,連忙的招手,顯得很著急的模樣,李錚有些詫異,心想有急事過來喊豈不是更好,道人也許是看到李錚的疑惑,解釋說道:
「石屋及山谷,除每年鐵水澆築的儀式之外,其他人不得擅入。」
當然,山這麼高而且還是山谷遮蔽,手機信號也是差了很多,當然是聯繫不上,道人和李錚加快了腳步走了過去,外面等著的幾名道人看著人過來,都是急忙的說道:
「觀主,不好了,門口被十幾輛大巴堵住,遊客和香客們都是嚇跑了,前院的幾位師兄領著人正和他們對峙呢!」
這話一說,曉風道人臉上全是驚訝的神色,南樂太清宮在整個青田武林完全是個中立的勢力,從來不和人發生什麼衝突,就算是道觀自己的產業,也不過是針對太清宮本身開發的旅遊之類的相關生意。
這門口十幾輛大巴,把遊客香客們嚇跑,這肯定不是善意了,當下不多說話,大踏步的朝著山下走去,李錚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跟在身後,這太清宮不管如何都是和自己有些淵源,要真是出什麼事情,少不得要出手幫忙。
沒有了那麼多的繁瑣儀式,兩個人快步下山可沒有花太多的時間,走出內院的時候,那些剛才出來的黑衣道人們,都是換上了短袍,默不作聲的跟在曉風道人身後,快步下山。
山路不算陡峭,不過台階的距離不小,在台階上每一步邁出落下,都是要比平常稍微用力,李錚行走間的腳步聲可就很響,不過李錚也注意到一點,就是那些跟在後面的黑衣道人們,行走間幾乎沒有發出什麼聲音。這些道人的武功不弱,這是李錚用自己可憐的經驗作出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