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屋子帶上了房門,這房子本就是一室一廳的小屋子,外面的客廳還有些很舊的傢俱,李錚看看自己的表,還不到十點,晚上喝酒,確實是有些喝的急了,結果江佩琴這麼快就醉的不省人事。
李錚想了想,晚上練拳還是不能耽誤,這時候的青田市已經有絲絲寒意,不過他還是穿了一件單衣就跑出門。
這麼晚去湖心公園,在夏天的時候有可能碰到幾對野鴛鴦,或者是其他形跡可疑的人,天氣一冷,就沒有這個擔心了。在樹林深處,李錚堆砌的那些石頭都還在,沒有人去碰,站在石頭靶子的前面,李錚想要讓自己平心靜氣進入練拳的狀態,可不管如何都是平靜不下來,不知道為何,心裡面總是想起和江佩琴擁抱時候那種軟玉溫香。
既然靜不下心,索性是不靜,李錚把軍體拳打了幾遍,從前在樹林中練習軍體拳的時候,用虎虎生風來形容是最貼切了。
可是把安子孝從樓上打下去之後,李錚的動作就很少有什麼風聲,動作加快,力量變得更大,可聲勢卻小了許多。
到了軍體拳「轉身別臂」這個動作的時候,李錚打的興發,輕喝一聲,轉身揮拳朝著綁在樹上的石頭打去。
「噗」的一聲,石頭的碎屑飛濺,李錚拳頭打下的地方,已經出現了清清楚楚的凹痕,並且在凹痕的周圍有很是明顯的裂紋,這可比崩木的進度快了許多,李錚的心中卻沒有從前那樣的驚喜了。
幾套拳打下來,李錚緩緩的呼吸,感覺自己的心終於靜下來,他閉上眼睛,回憶著在燒烤店喝下那口烈酒時候的感覺。
當時在體內所「見」到地光線網絡實在是太複雜了,在那麼短的時間裡面。李錚也不可能記住多少,只是有幾條主線記憶的很清楚,那就是心臟和四肢之間的連接和通路,如果說當時李錚的內視看到了光,最耀眼的就是這些區域。
他在閉目冥思,嘗試著摸索體內的內在,因為在幾個小時前看到了體內地脈絡。這次也是不自覺地去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那些脈絡上面。恍惚間,李錚心臟大大的跳動了一下,他似乎「看」到內在在那裡的流動。
難道那些「看「到的光線網絡就是內在運行地軌跡,可惜,人一激動。那種微妙的心境和感覺就是倏忽消失,再也體會不到。
李錚端起雙臂,長吸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現在只能是在拳速由慢到快高速變化的那個瞬間才能感覺到內在。他現在只是想像著內在在那些光線組成的網絡中流動,李錚大喝一聲,姿勢標準,一拳朝著靶石打過去。
這一拳,李錚在腦海想像中內在是按照那些網絡運行,既然是知道了軌跡,在收放地時間和幅度控制上就更加的精確,當然,一切都是假設。
靶石沒有什麼變化,李錚抖抖手腕。拾起地上的衣服轉身回家,這也是練拳的經驗。可以嘗試各種途徑。去看看能不能取得突破,但是要有平常心態。不能太執著,這也是在崩木時候想要突破到崩石得到深刻教訓。
時間太晚,不過還能趕上最後一班公交車,李錚大步的朝著湖心公園外面跑了出去。
李錚上了公交車的時候,已經開始起風了,這是青田市秋天特色,半夜海上颳風,風吹樹林,樹木搖動。
在被李錚當作靶子的那個樹木也是顫動起來,樹幹顫動,環繞堆積的石塊沒有什麼影響,被當作靶子的那塊石頭,「啪」的一聲碎裂開來……
回到家打開門,能聽到江佩琴睡覺發出地輕微呼吸聲,李錚輕手輕腳的走進客廳,生怕吵醒對方,索性是坐在木椅上,放緩自己地氣息,晚上喝地高度酒精也許是在這個時候發揮了效力,一陣睡意上湧,居然就那麼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李錚醒來的時候感覺到對面有人,渾身緊張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放鬆下來,從呼吸和氣味上能判斷出來,是江佩琴,
睜開眼睛一看,發現江佩琴趴在桌子上,兩隻手交疊放在桌面,墊著腦袋,在那裡盯著自己看。
江佩琴應該是已經是梳洗過了,因為她是被李錚直接抱回來地,所也沒有化妝,素顏看著李錚,看到李錚醒來,女人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李錚,你真是個木頭。」
家中還有方便麵,泡了兩碗當作早飯,這時候的江佩琴一直是很安靜,沒有說什麼,兩個人默默的吃完了麵條,江佩琴把餐桌收拾完畢,淡淡的開口說道:
「李錚,我在青田市的事情差不多都處理完了,下午把車去交易所登記,明天就要回老家。」
說到這裡,女人停頓了一
下,在臉上艱難的擠出個笑容,繼續說道:
「認識你,我真的很……」
話卻說不下去了,江佩琴禁不住扭轉頭用手擦拭眼睛,這邊的李錚感覺和安子孝的生死搏鬥都沒有這麼麻煩過,心想怎麼發展到這一步了,昨晚我明明說自己有一筆錢,可你偏偏不信。
李錚忍不住咳嗽了一聲,站起來說道:
「佩琴姐,你不用回去吧,昨天你不是說那個倉庫嗎?」
江佩琴轉過頭,帶著眼淚強笑說:
「是啊,還說這個幹什麼?」
「那個,那個,我真手裡真有筆錢,是格斯公司給我的,就是昨晚我說的那兩百萬……」
聽到這句話,女人的表情僵在了那裡,現在沒有人喝酒,李錚在那裡呵呵的笑著,這肯定不是假話。
……
住在李錚樓上的大媽正要下樓,路過李錚住的門口的時候,猛聽得屋內發出一聲尖叫,嚇得差點心臟病發作,如果不是接下來那個尖叫聲音的發出者又在大聲的歡笑,她非得去報警不可。
多虧江佩琴的口紅在昨天被擦下去了,要不然李錚的臉上會有很尷尬的印記,即便這樣,兩個人出門的時候,李錚的臉還是通紅通紅的。
有錢一切都很好辦,江佩琴當即開車和李錚一起來到高新區,車進入高新區範圍,李錚頓時感覺有些不自在,那家倉庫距離格斯公司也就是隔著兩條街道,在高新區的經三路上。
下車的時候,李錚回頭看看距離不遠的上清大酒店,前不久他還在那裡的十七樓把一個人打下來,不過看著沒有什麼打鬥的跡象,想必一切都是被抹平了,再過一段時間,很多人連這件事都是漸漸的淡忘。
高新區在沒有開發前連青田市的郊區都算不上,也就是*著城市近點的農村,隨著城區的擴建,這裡開始漸漸的開發。
不過終究是距離青田的中心區域遠了些,所以只是被當作工廠企業集中的區域,除了那些統一規劃的地塊之外,還有些居住在高新區區域的村民,特別是有錢有關係的,蓋起廠房和院子,用來收取租金。
這樣的生意華夏國的開發區和類似的區域裡面到處都是,也就是幾個先吃螃蟹的人發財了,後面的人也就是賺些小錢,何況高新區的企業都是些有背景關係的公司,拿到工廠用地很簡單,何苦去租村民的場地,所以這種廠房的對象只是針對那些小企業,希望在高新區的優惠政策裡面賺些便宜的小企業。
高新區建立幾年,一切都是走上正規,優惠政策或者到期或者取消,高新區相對市區較遠的距離就成為不小的缺點,這些小企業也是紛紛的退出,這些粗製濫造的廠房也都是空置下來。
所以,李錚和江佩琴走進那家倉庫之後,看門的門衛給東家打了電話,十幾分鐘後就急忙的趕過來了。
儘管李錚不懂,可江佩琴卻精明異常,能看出來廠房的東家急於脫手,說起來,這附近同樣情況,掛著出租牌子的廠房可不止這一家,只不過江佩琴覺得這裡院子大些,比較合適做倉庫才中意這家……
價格每月從兩萬降到了一萬八,押金五萬,預付兩個月的租金,雙方倒是一拍即合,很快就商定,約好明天來簽訂合同。
談細節都是江佩琴在那裡討價還價,李錚站在倉庫外面的院子裡,不由得感歎,相比寸土寸金的青天市區,才一個半小時的路程,地價就便宜到這種程度。
雖然是在高新區的經三路,不過這個倉庫就在經三路的末尾,朝南看去全是田地,此時秋天,田里看不見什麼植株,顯得空曠無比,朝著其他方向看,自然全是各類建築。
這裡地皮便宜,這倉庫佔地就很是誇張,院子特別的大,三千多平方米的廠房中規中矩,不過院子的大小有些誇張了,高新區都是固定的規劃,所有的廠房都是在方形的區域之中,可是這倉庫毫不在乎規定,院子硬生生突出一塊,李錚目測一下,這院子最起碼比廠房要大一倍。
他也擔心這麼不按照規矩來的倉庫會不會有人來找麻煩,不過那村民說話卻說的十分豪邁:
「我二叔就是村長,怕個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