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疤臉道姑又不知從那裡變成一個水球,輕輕倒在了那處地面上,只見一道紫光之後,那地面立刻緩緩伸出了一根嫩嫩綠綠的枝芽,隨即道袍女子又隨手摘下一段不知名靈樹的枝條,她隨手輕點幾下,配合著身子飄飄若舞,輕盈轉動,口中唸唸有詞,一粒粒的水滴撒在地上,那地面的嫩芽立刻彷彿瘋了一樣的生長起來不到片刻,一株*的籐蔓就生長了出來,那籐蔓彷彿經過了催化一樣,越發的茁壯粗曼,漸漸的一道道枝葉伸出,彷彿無數觸角一樣,最後在空地之上雙腿身陷的孫豐照周圍,交織生長形成了一個球狀。
「出來!」道袍女人伸手一招,孫豐照就覺得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包裹全身,硬生生被拽出雙腿深陷的地面。
孫豐照一直沒有功夫感歎疤臉道姑法術的精湛,驚恐著疤臉道姑的恐怖臉龐,一心想著掙脫束縛。但還未等他的努力有所結果,此時,突然週身再次一緊感覺到一絲不好的感覺,可不待他有所張大了嘴想要呼喊什麼,異變出現了。
在孫豐照被疤臉道袍女子巨力凌空拔出的同時,兩旁的籐蔓之間,突然憑空伸出四條人腿粗的青色籐蔓,籐蔓上斑駁粗糙,竟好像是突然生長出了生命一般,直向孫豐照凌空的身體竄射而上。
當其中兩根籐蔓纏繞上孫豐照的手臂之間時,地面上又瘋狂伸出無數籐蔓小枝,那些籐蔓生長極其瘋狂,很快就把孫豐照給包圍、纏繞了起來。
像是有生命的籐蔓不但將孫豐照的雙手雙腳纏緊,還迅速長成一個方形的綠色囚籠。把孫豐照成大字固定在囚籠正中後,才不再生長。根根條條密集的籐蔓互相糾結、纏繞,就跟四面牆,又像鐵條組成的牢房一樣,把孫豐照囚禁在裡邊,孫豐照「嗚嗚」的想使勁掙扎,但很快發現就連頭頂,也被籐蔓堵滿,更是限制了他的掙扎。
「起!」
隨著道袍女子的一聲斷喝,所有生長在土裡的籐蔓,連同根須,自動離地而出,並懸浮在道袍女子面前。至始至終這個疤臉道袍女子都很是厭惡用自己的手去或身體觸碰孫豐照一樣,都是借助法術、法力把孫豐照捆綁收拾停當,一副帶孫豐照準備離開的樣子。
「嗚嗚……你要……幹什麼……救命啊……」
只有孫豐照自己聽得懂的呼救,在孫豐照嘴中嗚嗚叫響,孫豐照看著、感受著這短期內形成的奇異一幕,知道眼前這個疤臉道姑修為比他高出許多,他沒來由的感到了生命受到威脅的恐懼。
「余婆婆從那招來的藥童,愣頭愣腦的,勁還挺大,哼,算你倒霉,撞在我手裡,又對我無禮,哼哼……即入我姬從良之手,他日能成為我的一味藥引,也算你的造化,咯咯咯……」
這幾句話孫豐照都聽清楚了,「什麼藥引,什麼姬從良」他雖然不太懂具體的意思,也不認識這個人名,但看著自稱姬從良的疤臉道袍女子的恐怖臉龐寫滿的興奮和那一聲聲刺骨的冷笑,孫豐照嗚嗚扯著脖子,叫喚掙脫得更厲害了。
但籐蔓牢籠外的疤臉道袍女子根本沒理嗚嗚直叫的孫豐照,隨手一招,一根手臂粗的籐蔓就竄入她手。疤臉道姑返身拉在手中,騰空而起,順勢輕輕拉起囚禁孫豐照的籐蔓牢籠,飛出洞外,飛上空中。
「啊……你……要……帶……我……去……哪……」再次升至空中,領略到百草園靈草、靈花盛況的孫豐照,此時全然沒有了感歎和欣賞的心境,相反逢此突變的孫豐照心中很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被這個叫姬從良疤臉道姑劫持了。
孫豐照在憨厚樸實,也明白被一個準備把他當什麼藥引的修仙者劫持所要面臨的威脅。
不斷透過籐蔓牢籠發出嗚嗚叫聲的孫豐照,顯然在飛離百草峰的幻陣範圍後,就惹得姬從良不耐煩的焦躁起來。
「啪!」
一道紫霞化出的纖手,詭異的突進籐蔓牢籠,一巴掌狠狠打在一直在支支吾吾孫豐照的臉上。
在孫豐照嘴角溢出一縷鮮血時,驚駭的忙使勁轉動眼注透過籐蔓的縫隙,看向牽引著困住他的籐蔓牢籠飛行在前的姬從良,發現這時的姬從良已經不知從何處拿出一副帶黑紗圍邊的斗笠,戴在了頭上,遮住了她整個的疤臉。
「再叫,再叫,回藥鼎峰,就把你扔朝天鼎裡做了藥引……」
姬從良的話終於讓孫豐照明白了什麼叫「藥引」,原來這個惡毒的臭婆娘是要拿他入藥煉丹啊?而且此去正是藥鼎峰,整個嵩高宗供應弟子的丹藥就是出自那裡。
藥鼎峰、百草園孫豐照都聽盧萬天和褚雲飛等提過,知道這些都是嵩高宗內門弟子修煉的三十六峰所在,但怎麼就沒聽說這個長著魔鬼身材,恐怖疤臉的道姑呢?而且現在竟然還要拿孫豐照這樣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去煉丹,還一副百草園、藥鼎峰來去自由的樣子。
「救命啊,盧萬天你個王蛋,你不是嗎說自己的宗派是名門正派嗎?怎麼還有個用人煉丹的變態道姑?……誰來救救我啊,我被劫持了……」
挨了一巴掌的孫豐照,此時除了眼注還能轉動外,還哪能放聲呼救,這些話也只是他此時腹中的腹誹、咒罵。
但這一巴掌,還是讓孫豐照老實了很多,一路上也沒敢在嗚嗚直叫喚。但心裡可是把身前的姬從良祖宗十代都罵了個遍。
在路上,也碰到了一些巡山飛行而過的嵩高弟子,但這些王蛋看見這個疤臉道姑,就都多的遠遠的,一副很是害怕的樣子。孫豐照此時又不能動,不能呼叫,別人看到的只是疤臉道姑牽著一團綠色籐蔓在趕往藥鼎峰而已,又加之疤臉道姑在嵩高宗身份特殊,所以也無人上來盤問。
大半個時辰後,乘著一片葉形法器飛行的姬從良,拽著孫豐照和籐蔓牢籠終於接近了一座山峰。
這一路不能動用法力,展開自己護罩的孫豐照,可被從籐蔓縫隙裡灌進來的強風,灌了個飽。孫豐照感覺自己快要被吹成人干了,也讓他明白了,不是個修仙者,在天上飛還真不容易。
在孫豐照沒看清姬從良這個惡道姑一手持著一面紅色的小旗,揮手一揮,就打開了藥鼎峰的幻陣,他直接就被牲口似的拖進了陣內。
刮得面皮生疼的孫豐照在勁風一止,週身一陣暖意湧來。孫豐照立時被一股乾燥的暖流包裹,孫豐照忙睜眼轉動眼珠去打量身處環境,只見他們已經緩緩向一座山峰上降落而下。此處山峰和孫豐照之前所見的鬱鬱蔥蔥的山峰、峽谷決然不同,此處全是荒蕪的黃色岩石,幾乎沒有長什麼靈草靈木,這在靈氣充沛的嵩高宗內十分罕見。
孫豐照朝山峰上打量過去,只見最頂峰的一片石壁,夕陽落下餘輝照耀之處,縈繞著一片的光芒耀目的紅色霞光,一片大約小半畝,隱隱散發著靈動火焰霞光的房舍,就在這片霞光的籠罩之中。
「這就是嵩高宗專門煉丹的藥鼎峰了,怎麼像傳說中的火焰山啊?老子一被這惡道姑一拖進去,會不會馬上變成烤孫豐照?……」
正當孫豐照想到自己法力全無,進入這火焰霞光包圍的藥鼎峰,肯定立時灰飛煙滅時,止不住又嗚嗚大叫起來。
牽著孫豐照在前蒙面飛行的姬從良,像是也感受到了孫豐照的不安原由,回頭看了孫豐照一眼,嘿嘿冷笑兩聲,鬆了籐蔓枝條,一道紫色法決施出,一下擊碎包裹孫豐照的籐蔓牢籠,還用一團青色光霞,接住了孫豐照,低頭沉思一下後喃喃自語道:「最近范劍應該在煉一爐紫雲丹,好像跟我提過,想要借一個藥童來看爐火,就把你先去幫忙煽火……」
姬從良喃喃自語著,一道紫色霞光從袖中飛出,立時就拉著孫豐照飛速向紅色火焰霞光中的一座數十步見方的院子落去。
「啊!」
空是張著口,但卻一個字叫不出來的的孫豐照坐在姬從良發出的青色護罩中,只覺身體再次一暖,就衝進了火焰霞光中,迎面一股濃郁的火靈氣從孫豐照的口鼻直灌而入。
而那些被姬從良擊碎的籐蔓殘肢,也在孫豐照的注視下,慢慢下落,再碰到那些紅色火焰霞光,就迅速枯萎、烤焦,像是被吸收光水分似的,被那紅色的火焰霞光中的火靈氣,吞噬掉。
「這紅色霞光中火靈氣的確包含驚人的熱量,我要是不能調動體內的靈力,想要獨自出去,也是談何容易的事。」
當孫豐照背對著姬從良,看著那些籐蔓化為灰燼,神情無比沮喪。也就在這時孫豐照只覺雙腳一震,他和姬從良已是降落地面了。
此時的孫豐照突然覺得那股火靈氣的乾燥感一下子又消失了,身體還是暖烘烘的,但明顯豐富的水靈氣開始滋潤進孫豐照的表面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