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灑了一夜的雪花,到日頭升起方才停息。凜冽寒風在林間迴旋,發出淒厲呼嘯。在幾人合抱不過來的參天巨松之間,一支長長商隊正在冰雪覆蓋北方大地上緩緩行進。
這支商隊一律以龜甲龍馱運貨物,這些龜甲龍每隻長十多米,粗壯的尾巴有節奏地左右搖擺著,在領頭甲龍帶領下緩慢向前行進,雖然它們的速並不快捷,但卻耐力十足,一口氣可以走上三天三夜而不歇息,即便在北方寒冷天氣中也顯得怡然自得。
其中一頭龜甲龍的身上用巨大的帆布蓋著,從帆布的一角竟然露出一個巨大的角,看起來,竟然有些像是傳說中的巨龍角……
在隊伍的前端,那只雄壯威儀的領頭甲龍背上並沒有馱運貨物,卻出奇的架起一頂軍用小型帳篷。帳篷內布萊克正蜷縮在厚厚帆布暖被中,搓著小手,盯著眼前火盆直出神。「布萊克,在想什麼?父親這次能夠允許你和哥哥一起到魔法王國來十分不易,你好不容易爭取這個機會怎麼還悶悶不樂?」說話的是一位中年人,小布萊克看上去只有十一,二歲,帳篷中二人倒有些像父子,而他們的關係卻是同父異母兄弟。
「哥哥,這次我們走私一隻黃金巨龍遺骸太過順利了,我一路上總覺得有雙眼睛一直在注視著我們。」
強尼欣慰點了點頭道:「你有著超越年齡的穩重,不愧父親經常誇獎你,咱們這次走的路線是月前拜託盜賊公會老夥計菲利普重金搞到的,魔法王國邊境防守本就不嚴密,而且咱們的貨物又經過了妥善處理,我想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的。」
布萊克深深點了點頭,家族進行走私生意,專門從龍騎帝國走私非法物品到其他國家。大陸按照不同特色與種族分裂為許多個大小國家,其中最強大的便是天之國,魔法王國與龍騎帝國,其他還有精靈國,矮人王國,實力雖然很強,歷史也足夠悠久,卻沒有什麼野心,所以發展速反倒不如這些後來興起的國家迅速。
「好了,親愛的弟弟,開心些,北方也有獨特之處,等到魔都哥哥帶你好好轉一轉,我記得你還是個術語魔法學徒呢,應該對這裡的魔法物品感興趣。」
布萊克微笑著看了看兄長,雖然強尼常年在外,卻十分掛念小布萊克,每次回家都會給弟弟帶些新奇的小東西,兄弟五人中,只有強尼對布萊克是真心的。
太陽慢慢攀爬上天空,清一色的巨松叫人看得有些乏味,商隊夥計們在龜甲龍的脖子上坐不住便拿起強弩瞄著樹上獵物,不過他們很有自覺性,只練准,沒有去射殺那些小動物。動物的血腥味會引來一些不必要麻煩,而且每個人都帶著足夠糧食,犯不著為了一些野味而給商隊構成不安定因素。
坐在帳中喝著奶茶的兩個人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吵雜的聲音,夥計們都在的大聲叫罵著。
外面一支長箭「嗖!」的一聲將一個夥計射中,巨大的力量使這支箭完全洞穿了夥計身體,連一聲慘叫都沒發出便摔了下去,地上本來被太陽照得有些晃眼的雪花噴濺上一灘鮮血,看上去觸目驚心。
其他夥計愣了一下沒有慌亂,迅速架起盾牌大聲的叫罵著提醒著帳篷中的兩個人,手中強弩做好射擊準備。
強尼知道出事了,回頭看著布萊克道:「布萊克,就躲在這裡!不要出去!」說著打開帳篷走了出來。
帳篷外負責警戒的夥計拿著一面盾牌將強尼保護住,紅著眼睛看著地上同伴,哽咽道:「老大,伊爾汗……死了!」
「他娘的!」強尼壓下心頭怒火,低聲的罵了一句後瞇起眼睛毅然的望著松林間吩咐:「注意防禦!看看是什麼人在打我們注意,如果是強盜團伙咱們掏錢買路,這次行動需要謹慎,不能有任何閃失!」
「可是,伊爾汗他…….」夥計還想說什麼,被強尼打斷了。
「伊爾汗不會白死!等這次買賣結束後回來再報仇。」強尼心中也不好過,這幫兄弟跟了自己多年,頗有感情。
整個松林,忽然的又恢復了靜默,並沒有因為剛才的那一箭而產生變化。沒人走出來,甚至,連雪鳥都沒驚飛一隻。
強尼緊鎖眉頭,他知道,事情看起來不好辦了,好像不是錢的問題!對方這麼做明擺著就是想致他們於死地!如果是一般的強盜至少會先警告一下,對方過於頑固的話才會殺人,都是求財的,很少有這麼狠毒的。難道?是仇家?強尼沒有吩咐繼續前進,依然在戒備著。
要說是仇家是很有可能的事情了,畢竟干他們這行的說沒個仇家鬼都不會信。可是又是誰出賣了他們呢?盜賊工會?不!不可能,盜賊工會的聲譽一向是最好的!那就是家族內部?莫非是?強尼沒有往下想,他實在不願猜測那種結果。
吩咐夥計們先不要動,強尼回到了小帳篷中,陷入了深深的自責,覺得自己這次出來帶著弟弟是件很愚蠢的事情,萬一布萊克牽連到戰鬥之中有所閃失,自己怎麼回去交代?
布萊克看出哥哥神色不對,問道:「哥哥,是不是我們被敵人包圍了?」
「嗯,他們的目的不像是搶劫這麼簡單!倒像是想把我們全部至於死地!是哥哥連累你了,不該帶你出來,把你也……哎!」
「哥哥,不要這麼說,我不怕的!我可是個勇敢的魔法學徒!我要跟你並肩作戰!」布萊克握緊了小拳頭,眼神中透露出堅毅的色彩。
「呵呵」強尼苦笑了一下,敵人一直是躲在暗處,找都找不到,怎麼打?想到這強尼突然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東西遞給了布萊克,「弟弟,聽我說,這個是咱們這次運的黃金巨龍的腳趾甲的一部分,本來是我挖下來準備留著做紀念的,拿著!」說著就把一個被雕刻成了菱形的一個挺粗糙的東西遞給了布萊克。
布萊克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哥哥,鄭重的把這塊龍腳趾甲收進了自己貼身的口袋。
「聽著,我有預感,這次真的很危險,我會想辦法叫你逃走,你還太小!我不知道……」說到這裡,強尼有些哽咽。
頓了頓,做出一個笑臉繼續說道:「聽說龍身上的東西都是寶貝,你留好,以後我們要是有能再見面的那天這個就是信物了,呵呵,要不你長得太英俊了哥哥會不認識你的!」說完強尼轉過身去擦了擦眼睛,天知道這次分離還能不能再見。
布萊克的眼睛也紅了,沒有說話,他雖然小,但一直就很聰明。他也能感覺到,周圍隱藏著可怕的事物。但依然有些倔強的小聲說到:「我要和你一起…」
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一陣「呼呼」的挑釁聲音和呼嘯聲,強尼的臉上一變,外面的夥計已經在喊了,「老大!他們終於出來了!他娘的,人好多!」
強尼面容陰冷,露出一股殺氣,冷聲道:「準備還擊!」
轉過頭來溫和的對布萊克笑了笑,顫聲道:「再見了,我的弟弟!」說著轉身跳下了帳篷,拔出腰裡的劍「呼!」的運轉起鬥氣,狠狠的在這只領頭的甲龍屁股上刺了一下,甲龍猛的哆嗦了一下,吃痛之下,受驚般的瘋狂向前跑去,巨大的身軀加上堅硬的外皮讓它像個巨無霸一般橫衝直撞。
那些碗口粗細的樹木被直接撞斷,發出一陣「卡嚓、卡嚓。」的聲音,身後揚起了一陣雪塵,一溜煙的工夫竟然跑的無影無蹤,帳篷裡隱隱的傳來低低的呼喚和哭泣的聲音。
事情發生得太過於突兀,使得雙方的人都沒有來得及做任何反應,都沒想到平常溫和慢吞的龜甲龍受到刺激跑起來這麼的快!
從敵人的隊伍裡傳來一陣叫罵的聲音,緊跟著就分出了一部分人延著剛才龜甲龍的足跡追了下去!
強尼看了看手下這些夥計們,沒有人在臉上露出懼色。大家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連呼吸都是那麼的平穩,都是一直混在走私行當裡的老手,怕死沒人會來幹這個。
強尼安慰的點點頭,這些夥計跟隨他也有些年了,遇到過無數的險情,都化解了,想不到今天就要栽在這了,看敵人的數量自己今天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一咬牙,揮舞了一下長劍,吼道:「夥計們,上啊!殺他娘的啊!」
「幹他娘的!」眾夥計轟然大叫著,揮舞著刀劍向著已經衝上來的敵人迎了上去。
各種呼嘯聲、喊殺聲,在刀光劍影中穿插,紛飛的血液在無暇的雪地上勾勒出了一副殘酷的畫面…………
狂奔了好久的龜甲龍終於慢慢的平靜了下來,慢了一輩子的它想不通為什麼自己會忽然跑的這麼快了!
帳篷裡的布萊克則是早就停止了哭泣,現在是臉色蒼白,幾欲嘔吐。剛才甲龍這一陣子的狂奔把他顛簸得就像是大海上的一葉孤舟一般,承受著巨浪的洗禮。
幸虧這軍用帳篷的質量確實很好!綁的又夠牢靠,要不早就把他甩下去了。龜甲龍又恢復了慢悠悠的行走,只不過現在是沒有目的的行走。
布萊克把頭伸出帳篷,看著周圍白茫茫的一片,沒有樹林,只是平原,到處都是厚厚的積雪,在太陽的照耀下閃閃發光,顯得有些刺眼,一陣風吹過,一股寒氣鑽進了他的衣服裡,打了一個寒戰,趕緊縮了回來。
「這是什麼鬼地方!」布萊克有些發愁。從前一直在家裡做什麼都是有傭人照顧,出來又一直是哥哥在身邊,現在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不禁有些感到茫然。
看看帳篷的裡面,幾乎所有的東西都在龜甲龍發瘋狂奔的時候被甩得亂七糟,甚至有些直接從不牢靠的門飛出去了。
檢查一下口袋裡,暈,一個子都沒有了,只剩下幾個乾果。這才想起來他們哥倆是不帶錢的,補充供給的任務一向都是夥計去做的。
就在布萊克一籌莫展的時候,他天生就很敏感的直覺告訴他,就在不遠的地方有危險正在逼近著他!
難道他們一直追著過來就想殺掉我?想到這布萊克有些惱火,這得需要多大的仇恨,一個人都不放過?
天生的成熟讓他並沒有驚慌失措,因為他知道,在這個雪地裡面,是不可能徹底遁形的。當然,你會飛的話除外。
小心的跳下了龜甲龍的背,收好了哥哥給他的龍腳趾甲,帶上一把小軍刀,穿著厚厚的一層棉衣,走到了龜甲龍的面前,幾分不捨的摸了摸大傢伙的腦袋,「老夥計,再見了!你自己逃命去!嗚。」布萊克有些哽咽了,他對這個性情溫和的老夥計很有感情。
龜甲龍疑惑的眨著大眼睛看了看自己的這個小主人,它不明白小主人為什麼突然讓自己走了,伸出長長的大舌頭舔了舔布萊克臉上的淚水,熱乎乎的,上面還帶著它的哈氣。
「走……老夥計,你沒有天敵的,走,你自由了,你可以……生活得很好!」布萊克說完了後拍了拍龜甲龍低下的大腦袋,眼裡,悄然滑落幾滴淚珠。帶著對自己前途的迷茫,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蹣跚而去。
龜甲龍仰天憨憨的叫了幾聲,看了看小主人逐漸變小的背影,「噗」的打了一個鼻響,搖晃著粗壯的大尾巴慢幽幽的走了,身上,依然帶著那頂軍用的帳篷。
北方的冬天非常寒冷,雖然穿了厚厚的一層棉衣,可布萊克依然覺得涼風拚命的往自己身體裡鑽,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雪地裡走著,每踩一腳便會發出「咯吱。」聲音來,雪地上也會留下一個深深的腳窩。
不過他卻希望現在能再來點大風,能捲起積雪來是最好了!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把他的腳印完全蓋住,而龜甲龍的腳印一般的風雪是蓋不住的!
可惜事與願違的是並沒有想像中的風雪,討厭的太陽依然高高掛在天上,散發著並不溫暖的光芒,天氣也依然干冷如常。
掩蓋不了行蹤,只好快點走了,不過布萊克實在是太小,走了一會就覺得自己的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的感覺。隨著太陽的升高,溫變得有些暖和了起來,曬在身上也有種舒服的感覺,真想就這樣躺在地上睡一覺。
遠處突然驚起了幾隻寒鴉,「嘎嘎!」的撲稜著翅膀飛向遠處。歎息一聲,繼續往前趕去,他知道,要麼是那夥人殺死他,要麼是他自己死掉,否則,他們是不會放棄追蹤自己的。
北方的冬季天黑的也特別快,太陽早早的就不負責的收工了,當天色逐漸暗淡下來的時候,又累又餓的布萊克依然忍受在寒冷的侵襲艱難的走著。
摸了摸懷裡,好像是還有幾個乾果沒有吃,拿出來放在鼻子上聞了聞,一股乾巴巴的香味傳了過來,真有一口咬下去的衝動,努力幾次,還是放棄了,救命的糧食啊,哪兒能輕易吃掉。
抓起地上的一把雪,放在嘴裡含了一會,化成了水,吞了下去。這已經是今天第次吃這些雪了。
而且在手凍得快僵了的時候,用雪來洗洗手也會立刻傳來一股溫暖,但必須洗完後把手伸到自己的懷裡。否則這股溫暖過了就是更加的寒冷。
肚子又是一陣「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狠了狠心,從僅有的四個乾果中拿出來一個,放到嘴裡咀嚼起來。
又乾又硬稍微帶點甜味的乾果彷彿成了世界上最可口的美味,只不過這塊乾果到了肚子裡不但沒有起到充飢的作用,反而引起了不可遏止的飢餓感,這種感覺折磨著布萊克,讓他有種自己快要死了的感覺。
「娘的!」毫不猶豫的拿出了所有的乾果,一股腦的塞到了嘴裡,肚子總算舒服了一點,感覺身體上又有了些熱量。
這個時候,遠處已經依稀的傳來人聲了。
「他娘的!一群死蒼蠅。」布萊克感到很惱怒,又很無奈,繼續跑路,命比什麼都重要。趁著天黑,還可以做點手腳。
小心翼翼的往一個方向走了幾十米之後又順著腳印退了回來,走一段就這麼做一次。如此反覆了幾次只後,在一定距離之內是看不出人到底走了哪條道了。後面的聲音已經很近了,幾乎能夠聽到那些人在抱怨這該死的寒冷冬季了。
天現在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沒有月亮,只有漫天的星星閃耀著螢火蟲般微弱的光芒,雖然雪地很白,但幾十米外依然看不清楚人。
布萊克小心地走著,盡量不讓自己碰到樹枝和避免走路的聲音過大,此時他已經忘記了寒冷,忘記了害怕和緊張,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出去!
後面的人的聲音越來越近,有一段時間布萊克甚至以為他們就在自己身後了。過了一會後聲音漸漸遠去,看來自己的**陣管用了。布萊克利用難得的喘息時間加快了行進的速,儘管他現在依然是又累又餓、疲憊不堪。
迷路,現在對於布萊克來說已經不算什麼問題了,反正本來就已經迷路了。看著天上的星星對準了一個方向一直走下去。
他的兩條腿現在已經完全麻木了,感覺都不是自己的腿了。布萊克認為他們一定是都凍壞了,他不是沒有想過用蹩腳的照明術來點火暖和一下,但是一想到後面追殺自己的人就像跗骨之蛆一樣貼著自己,強忍著打消了這個誘人的念頭。
眼見的東方已經現出魚肚白了,後面也已經沒有了聲音,天地間只有自己走在雪上發出的「沙沙。」的聲音。也許被自己甩掉了,布萊克有些高興。
更讓他興奮的是,他已經走出了這片可怕的森林,眼前徒然現出了一座巨大的城市!高大的城牆上並沒有守衛,也許是因為整個大陸現在並沒有戰爭,人們的防禦意識已經不那麼強烈了。
巨大的城市就像是矗立在天地間俯視著茫茫眾生一樣,給布萊克帶來了巨大的振奮和鼓舞,他知道,只要自己進了城市裡就基本安全了,在茫茫的人海中要找到一個人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太好了!」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合眼的布萊克現在沒有困的感覺,反到有一種死裡逃生的快感和興奮,這也許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筆。
大步的朝著城市走去,巨大的城門並沒開,僅在底下開著一個小門。城市裡並沒有人起來這麼早,這麼寒冷的天氣,在熱乎乎的被窩裡呆著是多幸福的事情啊,布萊克美美的想著。
忽然他打了一個寒戰,是冷麼?不對……
「噗」的一聲,很輕…非常輕,甚至除了布萊克別人都不會聽到。
一隻鋒利的弩箭夾雜著破空的呼嘯直接釘在了布萊克的身上,從後背射入,從前面穿出,箭的威力顯然很大,直接穿過了他的身體餘威依然不減,直直的射入到前方一個花壇裡面去了。
整支箭由細又快,並沒有給他帶來多大的痛苦,而且也沒有多少血流出來。
身子一軟,渾身的力量就像被死神一下子抽空了一樣,感覺輕飄飄的,看眼前的景象也虛幻了起來,布萊克感覺自己現在就在家裡,正依偎在媽媽的膝前烤著溫暖的火盆,啃著熱乎的羊肉,聽著媽媽講那些精彩的冒險者的故事……
「他娘的,這小兔崽子!折騰了我們一天一夜的時間,太狡猾了!」
「可不,幸虧老大有經驗,要不我們還真叫他給甩了!」
「他們家族的人果然都很厲害啊哈哈哈」一個聲音跟鴨子似的聲音。
「好了,都少說兩句!一天一夜的追殺也不能累得你們閉嘴是不?比女人話還多!你們三個抵兩千隻鴨子了,快看看死透了沒有……別他媽留下活口!」一個面容嚴肅,一臉刀疤的中年人說道。
一個一直沒說話的清瘦老者點頭道:「沒問題,老四的強弩向來一箭穿心。快找個地把他給扔了,在這城裡我們還要歇腳呢,別叫那些巡邏的衛兵看見了麻煩!」
「那有個大下水道!我們把他扔下去就一切都完美了!哈哈,我真是天才。」嗓音像鴨子似的人說著。
「好主意,老三、老五,你們去把那個下水道的蓋子打開!」刀疤臉吩咐道。
「好了,扔下去,我們去找個客棧!好好喝他兩杯暖和緩和」
「好啊!快走!總算完成了這該死的任務……」
一行人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