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洪海逃逸
「那要怎麼辦?」龍陽急道:「沒有了尉遲竹,皇宮會亂套的。皇兄也會很危險,帝國動盪啊。」
「哪有你說的這麼嚴重,竹兒只不過是一個武官而已。」毒耀道。
「毒耀啊,你想的太簡單了。」龍陽唉聲歎氣,暗道毒耀的心思到底是單純還是為了尉遲竹著想才會這樣說。「你也知道,皇兄身邊現在沒有什麼勢力了,尉遲竹現在就是他身邊唯一的勢力,而且還是最強大的勢力。」
接觸到龍陽暗示性的眼神兒,毒耀恍然道:「你是說兵權?!」
龍陽給他一個你還算不太笨的眼神兒,換來毒耀的一瞪眼。
「尉遲竹的手裡掌控著整個龍日帝國四分之三的兵力,你說說,現在尉遲竹不厲害嗎?!」說到這裡,龍陽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不敢相信!
看看床榻上那個臉色蒼白,面色無光的小人兒。他明明長得一點都不高大,卻給能做出高大的人做不出來的事。他明明長的很漂亮,漂亮的像個女人,卻比任何一個男人都要來的勇敢。
軍營是什麼地方,龍陽自己也知道,因為他去過,他都受不了那裡,而這個個子不好,模樣絕美的看起來毫無殺傷力的年輕人,他竟然等得到李祥等這些戎馬一生的老將軍的認同,這份勇氣和魅力,睿智與機警,可不是普通人可以擁有的。能得到眾位將士們的認可,就注定了他不是普通人。
小小年齡,聽說還不到十七歲,就已經成了人人稱謂的護國大將軍!這等榮耀,可是那些戎馬一生的老將軍們夢寐一生想要得到的,他卻在這麼年輕的時候,就坐上了這個寶座。你能不說,這是一個奇跡嗎?!或者,他本身就是一個奇跡,也說不定哦!
毒耀也是一愣,他一直都當竹兒是他的小妹妹,是哪個需要依靠他保護地小妹妹。可是。現在,她已經在他不注意的時候,長大了。成了一個人人稱讚的將軍了,這樣他感覺到十分的奇妙。他一直守護的小人兒,正在慢慢成長起來,成為一個連他都無法企及,無法望其項背的大人物了。
可是。就算她已經成為了人人仰望地人。可她在他地眼裡仍舊是那個需要他保護。需要他關心愛護地小妹妹。自始至終。一輩子都是!
「自古以來。右丞相地位置都是護國大將軍地。現在洪海垮台。皇上一定會趁著監國丈還未動手之前。搶先將右丞相地位子交給尉遲竹。你說說。這種情況下。尉遲竹他能不去參加晚宴嗎?」龍陽道:「成為了新地右丞相。又趕上兩位帝君來訪。尉遲竹地事情不少。難處也不少啊。可是。沒了他還真不行。毒耀。你不會不明白吧。」
「你都說了這麼多了。我能不明白嗎!」毒耀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沒好氣地回答。
就算是這樣。那又怎麼樣!他就是捨不得竹兒。捨不得看到竹兒受傷害。不行嗎?!
「我知道你擔心尉遲竹。可是。他是個男人哎。又是個將軍。你一直當他是小孩子。那可不行。難道你對他別有用心?!」龍陽說著說著就跑了題。本來他只是無心之語。可是沒想到。毒耀地臉色卻隨著龍陽地猜測變地微微發紅。
這可讓龍陽驚呆了。愣住了!如同一個響雷打在心底。龍陽暗道。一語成讖。這不會是真地吧?!
「毒耀。那個。你和尉遲竹?!這個,那個。不會是……」龍陽磕磕巴巴的說著自己的猜想。
「你在想什麼呢!」毒耀沒好氣的丟下一句話,就去接著忙著。
龍陽也不走,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毒耀給尉遲竹擦臉,給尉遲竹擦手,給尉遲竹掖被角……真是越看越心驚!這以前看起來天經地義的事兒,現在看怎麼都變味了?!
「那個,你們先忙,我先走了。」弄懂最後成了龍陽落荒而逃。搞得他心裡鬱悶不已。本來他是該有斷袖之癖的人,怎麼現在倒是怕了?!看來以前他對毒耀真的是只有報恩之心,沒有非分之想啊。
毒耀根本就沒在意龍陽是走了,還是留下。他現在一門心思在君竹的身上,腦子理想地,眼睛裡看的,都是君竹的身影。
好歹毒耀也不是不識好歹,不識大局的人。安排君竹休息之後,他就找出最後一刻神仙丸,順便去找來各種名貴藥材,頓了一鍋十全大補湯煨著,等君竹想過來,隨時都可以餵給她喝。
同時,毒耀又拿出金針,是出渾身解數,打算無論如何要在讓君竹參加晚宴之前,身體能好一些。至少要比現在好很多才行。
再說皇宮之中的天牢重地。今兒這陰森森,殺氣沉沉的地方,迎來了一位尊貴的人物。
小桂子買通了牢頭之後,帶著謹貴妃一起進了天牢。謹妃穿著一襲黑色的蒙頭斗篷,讓人看不清楚她是誰。天牢重地,她若是敢光明正大的進來,現在還沒那個能耐。所以也就知道謊稱是某某大官貴胄,不方面露面,披了件頭蓬,進來看看。
這天牢裡地一干眾人,在君竹離開之後,就被龍御給重新換了。昔日那個新來的小李,一心的想要照顧君竹,後來好心有好報,被龍御收了,送到畫院去學習,這會兒已經小有所成。老張等人也被皇上掉到了外城,離開這鬼氣陰森的陰暗之地。
現在,這天牢裡的牢頭是監國丈的人。人前裡,監國丈已經傳下話來,要是有人來看洪海,一律放行。讓他們來看,不過一定要記住是誰來看的,回頭好回報了他。
那牢頭,那是一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主。他是不知道那個帶斗篷的人是誰,可是他知道小桂子是哪個院子地人。所以,這會兒,謹妃前腳進了天牢,後腳牢頭就把她地消息呈上去報了監國丈。
進了天牢,裡面陰森森的氣氛,讓謹妃害怕地緊跟在小桂子身後。牢房裡各種陰森的刑具。燃起的火盆,牆壁上掛著的一條條鎖鏈枷鎖,這一切看在謹妃的眼裡,更是害怕到骨子裡。
她不敢說話,這裡是天牢。那些從各個牢房裡傳出的慘叫聲,和看到生人進來後,張牙舞爪地瘋狂的撲向她的罪惡的靈魂們,都讓她覺得毛骨悚然。
「小桂子,還沒到嗎?」謹妃膽戰心驚的低聲問著小桂子。
「您在稍等一會兒。馬上就到了。」小桂子也嚇得魂飛魄散,這種鬼地方他一輩子都不想再來了。「快,快點。」謹妃不禁催促道。
「是桂子的腳步再次加快了。
說來也奇怪,冥冥之中似乎透著某種緣分。洪海現在所處的牢房,就是昔日君竹曾經住過的。這真是難得天意。
洪海進來之後,天牢的人並沒有對他怎麼樣。怎麼說也是樹大根深,洪海還是有些勢力,他進來之後,他地手下心腹也都在做著打點,再加上現在皇上心思不明,誰也不知道洪海接下來是會處死。還是釋放,所有很多的人目前的態度僅是觀望,似乎都在等待合適地時機再出手。
「哥哥。」好不容易來到牢房深處,這裡十分的安靜,比起其他牢房要乾淨很多。這裡或許就是牢房裡的雅間!
「妹妹?!你怎麼來了?」謹妃來的時候,洪海正坐在床上,望著窗子外面的世界出神。聽到謹妃的呼喊,他轉過身來,楞了一下。就撲了過來。
小桂子拿了鑰匙,給謹妃開了門,然後道:「娘娘和丞相大人忙著,小的去外面守著。」
「你趕快去吧。」
小桂子走了,謹妃脫下斗篷,走進牢房,一看到自己的哥哥,眼圈都紅了。
「哥哥,怎麼辦啊?現在我要怎麼樣才能救你出去?」謹妃哭訴道。
「妹妹哭什麼。哥哥這不是還活著嗎?只要我活著。就還有機會再翻天覆地。妹妹你別急,你能來看哥哥。就證明你的心裡還有我這個哥哥。」
「哥哥說什麼話呢,我就你這麼一個哥哥,你出了事,我還能不認你了。」
「真是我地好妹妹,哥哥沒白疼你。」
「哥哥,我已經去求過皇上了,就他放了你,他不答應。」
「哼,那小皇上現在要是肯放了我,他才瘋了呢。他現在巴不得搬到我這個大石頭。現在就是不知道他手裡有沒有證據。」洪海躊躇道。
「他好像有證據。」謹妃道。「我試探過他,好想他專門派了人查到你的證據了,哥哥。」
「有證據就不太好說了。這一回哥哥虧了,自己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壞了!」洪海突然想到了另一方面。
「怎麼了?哥哥。」謹妃心裡本來就惶恐著,這會被他一驚一嚇的,都快坐到地上去了。
「你怎麼了?沒事吧?」洪海把謹妃扶到石板床上先坐下。
「我這不是被哥哥你急的嗎,一聽到你出事,我就趕去見皇上了,皇上不答應。我就立刻去找人通路子,到這天牢來看你。」
「哥哥都知道,委屈你了。」
「別說委屈誰了,要是沒了哥哥,我也不也完了嗎?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
「妹妹說的對。」
「我來此之前,已經找過和哥哥相熟的官員,沒想到那些臣子這會兒全都憋變了樣,誰都不肯出力了。哥哥,你說這事該怎麼辦啊?」
「你說什麼?!他們都棄我於不顧了?」洪海心寒道。
「不是怎麼著,昔日你待他們多好啊,這會兒都不來了。不過,我也打聽到了重要的消息,他們這會兒這麼做,聽說是監國丈背後墊了話了。」
「媽地,這麼說,這回兒陰了老子的。就是霍焰那龜孫子?!」洪海氣道:「我就說嘛,我好歹也是一堂堂右丞相,說要垮台,也不是頃刻之間的事。媽的,本來老子以為皇上也就是心裡憋屈,關我個兩三天就能給放了。心裡本來不著急的。這回兒聽你說,看來我這會兒是載了。***霍焰,老子和他沒完。」
「哥哥,現在不是你發脾氣的時候。如果監國丈真的在背後瞎鼓搗,你這會兒出去地機會太小了。想想昔日我們做地那些事,這會兒要是都擺露出來,那可是要誅九族地。」謹妃心急如焚,這會兒她還不想死呢謹妃的心思,洪海也看出來了。別說她不想死。他也不想死啊。活著多好啊,可以吃香地喝辣的,可以花天酒地。肆意妄為,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洪海自知這會兒他是倒了,誰要在背後再推他一把,他就真地萬劫不復了。
「妹妹,哥跟你說,你立刻去找滄月大單于王,哥跟他們沒情分也有交易,你讓他們來救哥,把哥帶走。」洪海疾病亂投醫。這會兒,他什麼都不想了,只要能活著離開天牢,他就有希望再翻身。怕就怕他還沒出天牢呢,就被人給砍了,到什麼說什麼都晚了。
看看現在這局勢,他能逃走的機會也就只有今晚上了,過了今晚上,他就是插上翅膀。也飛不出這天牢重地了。
「行,只要哥哥出去了,妹妹就放心了。」
「對,你放心,先前那些事都是哥哥做的,他們找不到你的把柄。再說,你跟了小皇上也這麼多年了,怎麼說也有點情分,他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不過。這段時間你可要隱忍著點。等到哥哥逃出去了,一定會回來接你的。」
「只要皇上不殺我。我就不走,哥哥也不用回來接我,我心裡憋著氣呢。要是坐不上皇后的位子,我死都不甘心。」謹妃一心對那皇后之位心存奢念,好像她這一生就是奔著那皇后之位活著似的。
「要是耶律齊提出什麼條件,你先替哥哥答應著,只要出去了,我就不信我***就不行了。」洪海吐一口吐沫,十足地市井小民無賴模樣。
不過,他本來也就是一個市井無賴,他家原本也算是鄉紳,後來父母死了,留下祖業被他敗壞的差不多了,後來就是因為把自個的妹妹送到了皇宮裡,他也就跟著發達了。一路從市井無賴走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右丞相,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
「哥哥放心,我這就去見耶律齊,你等著妹妹的好消息吧。」謹妃別了洪海,立刻就出了皇宮,直奔北城的皇家行宮而去。
看到自個唯一的親人走了,洪海這會兒倒是感念起親情來了。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人要是敗落了,還能記掛著你的,也就是你自個兒的親人了。
洪海望著小小窗子裡透進來的光亮,心裡尋思著他之所以失敗的原因,憧憬著美好的未來。殊不知,他這一去,等待著他地將會是滅頂的災難,他的最終歸宿就在此次流亡之路上。
話說,剛剛入夜,華燈初上,皇宮的晚宴就要開始了。謹妃找不到時間出宮,只好趕在宴席開始之前,叫小桂子找個合適的時候,將入宮的耶律齊給攔下。
這夜,月黑風高,果真是個是非夜。
毒耀將君竹裝扮一新,給她牽來馬兒,細細的叮囑了很多,不外乎不要喝酒,早點回來,沒事不要亂說話等等,一直交代的龍陽都煩了,才把君竹給送走。
君竹前腳走了,雷厲後腳就到了。
雷厲道:「屬下已經把所有關於洪海的罪證都交與皇上,皇上看後很是氣憤。」
「任誰看了都生氣,更何況是皇兄。」龍陽很平靜地說。這事擱在他這裡,早就把洪海給砍了。就是皇兄,一定要認證物證俱在,才會下最後的旨意。美其名曰,是給萬民一個一個交代,而事實也是如此。皇兄,真是個好皇上。
「皇上提出,洪海快速垮台是在值得懷疑。而且。今天皇宮發生了刺殺事件,皇上認為這也許不是滄月帝國的陰謀,或許有另外的人想要這麼做,嫁禍於滄月帝國或者洪海。皇上希望可以聽聽王爺的主意。」雷厲道。
「哦,皇兄的意思是要本王來處理這件事麼?」龍陽這樣問。
「屬下不知。不過,皇上此時分身無術。想必是希望王爺可以為皇上分憂。」「那好,本王就來管管此事。」龍陽道。
「你要怎麼管?」毒耀問。
「耶律齊這個人是個瑕疵必報的人,誰要是惹到了他,他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人。如果此事真的不是他做的,他一定會揪出幕後兇手,毫不留情地消滅那個人。而且,據我對耶律齊地瞭解,他還沒有傻到要在龍日帝國的皇宮裡,明目張膽地刺殺皇上。」
「王爺分析的很正確。據風行說,那兩個刺殺兇手的功力實在差勁,很快就被制服了。不過。最後他們還是畏罪自殺了。」
「看來此事是有人故意為之。這是本王記下了,會用心去查地。你回稟皇上就是了。」
「是。」
「你調查洪海的事情做得很好,能這麼快就調查出結果,實在是不容易。」龍陽毫不吝嗇的讚賞。
雷厲卻面露赤色,道:「屬下愧疚,王爺謬讚了。說來也奇怪,此次屬下調查洪海,那些和洪海稍有牽涉的官員,都很痛快的就交出罪證。更有不少人原意出面做人證,屬下懷疑一定有人在背後打點過這些官員,不然他們不會這樣痛快的就交出底牌。皇上也同意屬下的猜測,命令屬下盡快去查清此時背後的隱患。」
龍陽尋思片刻,忽然道:「你們覺得監國丈這個人怎麼樣?」
「這個……」
「實話實說就是了,這裡又沒有外人。」
毒耀首先道:「監國丈是個老狐狸,朝廷中最不簡單的人就是他了。」毒耀作為旁觀者,在一邊看地清清的。
監國丈啊,什麼時候也不顯山不露水。你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如果有別人出來打頭陣,他就會大蛇隨棍上。就算是沒有人開頭,他也會用特別隱晦含蓄的方式來設計陷害一個人,最後被陷害地人還會因為他是一個好人,就差謝謝他了。
「監國丈的確是不簡單的人。他至今已經是兩朝圓老,在朝中的威望和勢力,是非一般人可以撼動的。屬下認為,他若是想做一件事,可能有些時候。要比皇上還要簡單。屬下妄意了。」雷厲恭敬道。
「不。你說的很對,看來以前我和皇兄都戶忽略了一些事情。」龍陽沉吟道。「好了。以後不會了,本王不會一再被耍的。雷厲,你立刻去調查自然投誠的官員的詳細情況。另外,你再去找一下冷冰和昊天,本王記得不錯地話,他們可是僅存的尉遲青峰大將軍的勢力,也是本王目前唯一可以借重的。」
「是,屬下立即去辦。」「龍陽,看來我以前也小看你了。」毒耀看著龍陽沐浴在燭光下如雕刻般莊重貴氣的臉龐,有些意外的說。
「小看我?」龍陽突然笑瞇瞇的貼近毒耀,道:「無論什麼時候,你都不瞭解我。」
「你是王爺,我只是小民一個,怎麼會瞭解你。」毒耀道。
「算了,」龍陽瀟灑的甩一下頭,邊走向門口邊道:「以後再告訴你,我去忙了,你好好休息吧。」
「好,不送。」門被關上,龍陽離去,毒耀望著關起來的門楣,笑一笑,低聲念叨一句,「看來我也該盡點力了。」說完走到窗子前,輕輕合掌拍了兩下,立刻有兩個黑衣人無聲地出現在窗子外面。
毒耀輕聲道:「帶我去見首領。」話落,毒耀被兩個黑衣人憑空帶走。
當龍陽回到毒耀的屋子想要說兩句話的時候,屋子裡已經空無一人。開著的窗子外面,有風吹過,刮起地上的一兩片落葉——哈,結束迫在眉睫,最近葉子也要增加更新字數了底會完結的嘿謝大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