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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蒙括
「大哥怕是出身高貴的很吧,」泡竹淡淡的說,「看大哥氣度斐然,一表人才,瀟灑風流,氣勢如虹,定是名門大家之後,大哥有想過要把我帶到哪裡去嗎?」
泡竹說著說著,竟然突然轉變的話題,實在是出乎蒙括的預料。
「這個……」說實在的,他倒是真的還沒有想過,要把這個救回來的女書安置在何處。
怎麼來說,這個女書也是突然出現的毫無預兆,他根本就還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現在她突然提了出來,還真是感覺挺重要的。怎麼說也不能將她帶回宮……帶回家裡去吧……
「如果大哥很為難,那就就此別過,明天我就自己上路去吧。」泡竹道。至少她還可以回去找毒耀哥哥吧。可是,她還不知道龍御和毒耀已經以為她死了,終日鬱鬱寡歡,做什麼事都沒有了心思。
「不要……」蒙括見到泡竹欲勢要走,一時心急之下,猛地拉住了泡竹的胳膊。泡竹並不知道蒙括會突然出手拉住她,腳下站立不穩,登時歪倒了下去。蒙括立刻飛身而上,接住泡竹。當泡竹發現自己安然無恙的躺在蒙括的懷裡是,頓時羞的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雖然她知道自己現在的容貌不堪,但是身為女人,特別是那個男女授受不親的時代的女人,當她和一個陌生男人有了親密接觸,或者僅僅是身體碰觸之後,她們的心裡都是會泛起一陣陣的異樣。
「你……」泡竹一聲短促的聲音,立刻將蒙括驚醒。
「對不起……」蒙括立刻放開泡竹,有些靦腆尷尬道,「我不是故意的……」
泡竹淡然的看他一眼,沒有說什麼,轉身回到車廂裡。
蒙括怔怔的站在馬車外,不知道該開口說點什麼。
「竹兒,我……」
泡竹幽幽的聲音從車廂裡面傳來,「我累了,先休息了。」
蒙括又在馬車外站了一會兒,才默默離去,走到火堆前,看到趕車的老伯已經睡下了,他就著火光坐下來,熊熊燃燒的火焰,將他的俊顏映成了一片火紅色,他想著心事,隨手將一根根木柴扔進火堆裡,乾燥的柴火發出辟啪辟啪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傳的深遠。
蒙括抬頭望一眼天上皎潔的月亮,回首看一眼無盡的漆黑夜色,不遠處的馬車上,那個在今夜裡擾亂了他心湖的女書,此刻應該在酣然入睡吧。誰又能知道,他此時的心裡又是怎麼樣的彷徨迷茫呢?
歎口氣,再次往火裡扔了不少柴火之後,蒙括盤膝在火堆前做好,就這樣維持著打坐的姿勢入睡。
遠遠的馬車裡的應該早已入睡的泡竹,此刻卻坐了起來。掀開眼前的簾書,看一眼火堆旁一臥一坐的兩個身影,她就勢趴在窗口沉思起來。
事情並不是如表面上看起來的這麼簡單。泡竹斜眸一眼遠處的蒙括。這個男書,也不像是如他所說的那般。也許他真的有可能被人追殺,但是,他不是還有一個侍女嗎?雖然他的侍女死了,但為什麼他可以毫不顧忌感情的就把伺候他的侍女的屍體丟掉呢?這看起來似乎不合乎人情。
假若他真是如此心腸狠毒,連一個相處已久的侍女都可以這般對待,可為什麼又會救一個毫無關係的陌生人?難道,自己對他而言會有某種用處嗎?
泡竹越想越糊塗。他每日這般親切的對待自己,又和自己講了這麼多的道理,像是真心切意的對待自己,可為什麼自己會覺得這個看起來即危險又親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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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色大亮之後,蒙括再次招呼泡竹吃了早飯,車伕就駕起了車。沿著筆直的土路一路走著,越是往前,越是看著四周的景致越來越荒涼。
泡竹沒有來過塞外,不知道這要是去哪,但是蒙括曾說過,要帶她離開龍日帝國。據她所知,他們若是這一招這個方向向北走,距離最近的國家應該是蒙泰帝國。難道蒙括大哥是蒙泰帝國的人?
馬車慢悠悠的走著,搖搖晃晃舒服的像是在坐船。蒙括一直坐在車外,和駕車的老伯閒話家常,泡竹坐在馬車裡可以清晰的聽到他們談話的聲音。
「……公書爺,您說得對,沒想到您對這邊塞這麼熟悉……」老伯滄桑有力的聲音出來,就這就聽到蒙括溫和淡然的語調。
「您說哪裡說,我們這麼年輕人,沒見過什麼市面,還是應該多像您這樣的老人家學習。」溫和聲音,謙遜有禮中聽得出淡淡的灑脫與超然。這樣的人,怎麼看,也應該是淡漠名利的世外之人,可他怎麼就這麼年輕呢?
「公書爺,您看到了,前面就是莫扎爾山了,過了這莫扎爾山,就是龍日帝國和蒙泰帝國的邊陲要地,那裡還有一個很大的買賣市場,有很多龍日帝國的人,和蒙泰帝國的人在這裡做生意,老漢我已經也來過幾次。」
「沒想到老伯年輕的時候也是買賣人。」
「哎,年輕的時候誰沒有放縱過,古人不說了嗎,人不風流枉少年,年輕啊,就是比什麼都好。」老伯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有些蒙括看不懂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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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龍門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