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實,昆哥那麼歷害,你這麼膿包,還敢說是昆哥的手下,還到處偷拍,幹這樣下三濫的事?老實說,誰的手下。」天生揚了揚樹枝,那樹枝的前面都給抽成絲了。
「別打了,爺爺,我說,我說,其實我是大龍哥的手下,大龍哥才是昆哥的手下,我也算是昆哥一系的。」
「那是誰讓你來偷拍我的。」
阿三又有些猶豫,天生作勢還要打。阿三確實是被打怕了,立馬道:「別,是朋友托我幫個忙,具體是誰我也弄不清。」
「弄不清?你真弄不清?」天生扭了扭樹枝。
「這個,老大,我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我沒出來混之前,幹過狗仔隊,後來跟了大龍哥,這一行一直也沒有放下,有時也弄點照片到報社電視台去賣,有了老大們撐腰,也幹得有點名氣。前些時候,小李子,他說有個好活,讓我幫個忙,二萬塊錢。就輕輕鬆鬆地拍幾張照片,所以我就干了,今天這事也是小李子給帶的話,說是還要幾張,再給二萬,我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這可是千真萬確啊。」
「那個小李子是誰?說說。」
「也就是道上碰見的朋友,打過幾次交道,並不是很熟。」
「那你一定可以找出這個嘍。」
阿三忙道:「可以,沒問題的,我一定能找著。」
天生哼了一聲,道:「找你個屁,你現在就想著怎麼動我了吧。哼哼,你知道我是誰嗎?」
阿三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
天生把樹枝往地上一扔道:「起來吧,今天打你,是給你一點教訓,你是三聯幫的,我才著力打的。以後招子放亮點,別自己人整著自己人。」
阿三一瞪眼,啊了一聲,才問道:「你,你也是。」天生點了點頭。
阿三都忘了站起來了,道:「你是跟得哪位大哥?」
天生道:「跟的是你大哥的大哥的大哥。」阿三數著手指頭,才數到吳法的頭上。
小胖子眼一瞪道:「哼,你在找死。」
天生沒有理會他,心裡一意要收服了他,回頭要糾出幕後。所以掏出電話打給了吳法。
吳法接到天生的電話有些意外。
天生問道:「吳老大,你手下是不是有個叫昆哥的。」
「怎麼了,他把你給得罪了?」吳法不冷不熱地問。
天生開著免提,有意讓阿三聽到,「那倒不是,只是今天碰到個人,說是你那裡的,還說昆哥的手下。」
「哦?」吳法頓了一下,想等天生的下文,可天生卻什麼也沒說了。
「要不要讓阿昆那小子接電話?」
「那樣的話最好。」
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暴喝道:「阿昆,接電話。我小弟打來的。」
過了一會兒,昆哥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聲音有些低沉,因為不知道出了什麼狀況,可能吳法也沒給什麼提示,所以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說了句:「有什麼事嗎?」就沒話了。
有事說事,天生道:「昆哥,你手下有個叫大龍的?」昆哥聲音波瀾不驚地道:「有。」
天生又道:「和您打個招呼,大龍手下有個叫阿三的,我想借用二天。」
昆哥頓了一下,道:「我當什麼事,你儘管用。」
天生道了謝,和吳法又打了個招呼,這才把電話給掛了。
阿三一等天生掛了電話,笑容立刻就爬到了臉上,笑道:「您看,這個,哈哈,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大哥,大哥,小的,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老人家打吧,打死我都是應該的。」
天生冷道:「你幹的好事。你那拍的那些照片,都讓別人放到網上去了,你讓我這臉往哪裡放?」
阿三吃了一驚道:「居然有這樣的事情,***,居然敢給大哥添堵,老大,你放心,我一定收拾他們去。」
天生罵道:「收拾個屁。你再要這樣辦事,就給老子死回去。聽著,在不瞭解對手的情況下,給我放老實點。」
「是,是。」
天生道:「其他話不多說了,以後還想在幫裡混,那就把這件事辦好,今天是打了你了,下手也重了點,但是不給你點教訓,你是長不了記性的。看得起你才打你,要不然直接把你交到你大哥那裡,才懶得管你。」
阿三道:「別呀,老大,千萬別,您讓我做什麼都行,別把我做的這事給捅出去啊,要不然我還怎麼混啊。」
天生道:「放心吧,之前是你不知道,有我這號人,現在你是知道了。既然你還想混下去,那回去,把大李子找到,幫我把誰做的這件事情給我瞭解清楚嘍,不要輕舉妄動,也不要洩露了我的身份,有情況先打個電話給我。這幾天就先跟著我吧。」
「謝謝大哥提攜,阿三一定把事情做的漂漂亮亮的。」
天生點點頭,從錢夾裡抽出一疊錢,有個十來張,道:「那你去吧。這錢不多,買點藥搽搽。」阿三不敢收,天生眼一瞪就收了。
天生看了看時間,耽誤了有半節課了。趕忙地回教室去了。那邊阿三裝好相機,也一步一挨地慢慢走了,身體上受了罪,但剛才那些憋屈的感覺卻沒有了,精神也好了很多,看著天生飛一般離去的身影,不由暗道,好傢伙,不愧是和昆哥平級的人物啊,打了自己這麼久,居然一點都不累,還是那麼生龍活虎,跟了這樣的老大,那才是有前途啊。
天生從繞到門後,悄悄地溜了進去。
要還是上午的老頭子的課,想來天生這一招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可是美女老師的課就不一樣了,所有的人都擠到前面去了,連女生也不例外,所以,天生從後面剛露個頭出去,就像是空菜地裡,突然長出一顆大白菜那樣突兀。立刻被美女老師抓了個現行。
「站住。」
想退到教室外的機會也沒給留下。
天生只好硬著頭皮,站在原地了。這讓天生很是難堪,第一天上課,就發生這樣的事情,這可不是一個好的開始。
站在講台邊上的美女,想來便是杜小英教授了。系裡最為年輕的教授。
「您,是在叫我?」天生可不想讓氣氛一直冰冷下去,這樣對他一點好處也沒有,只會讓形勢惡化。所以一定要主動出擊,迂迴前進,退是絕對不行的,這也不是天生的性格。
當然是在叫天生了,一小撮可愛的女生,被天生那茫然無知的表情給逗樂了。美女教授卻把眉頭皺的更緊了。
「請到前面來。」
「這麼說還真是叫我嘍。」美女老師用了個請字,弄的天生也不好意思再裝傻充愣了,只好撓了撓頭,走到講台邊上,來到杜小英的身前。這樣對於美女老師而言就好多了,那就是美女教授不用扯著喉嚨說話了。
當然,天生也可以就近觀看這位據說是最漂亮的教授老師了。還真***漂亮。細細地皮膚,還真看不出來是三十五歲往上的年齡。小巧的金絲眼鏡,你不注意看,一定不會發覺,那其實是一副無框的鏡架,這絕對是小女孩的心理,害怕人們把她幼嫩的臉與教授的頭銜不能相連,而有意做出來的勾當。天生會意地笑了笑,看來這位杜小英老師的脾性,倒還是保持在小女孩的狀態,想來也對,一個在學術研究至深的人,怎麼說,也不會是老於世故的吧。可笑的是,她居然還板著一副訓人的臉。
「哪個班的學生?」杜小英問道。
下面有些人幸災樂禍地笑了笑。
「史論班的。」
杜小英又看了看天生,然後道:「叫什麼名字?」
「天生。」
天生這個名字,是學院裡關照過的。可杜小英卻像是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似的。「好,我知道你了,回去聽課。」
大家大失所望,原本以為美女老師一定有一些不同尋常的方式方法,卻沒料到這件事情,會這樣開和收。大家不願意,天生也不願意。這算什麼?雖然看樣子,杜小英不會去老吳頭那裡告狀的樣子,即使說了,他也是不怕地。可是就這樣給美女老師留下的第一印象,一定是糟糕透了,這可讓天生有些不情不願。
天生打算演場戲。
在杜小英的眼光逼視下,慢慢地退後。眼神臉色都在劇烈著發生著變化,惶恐的眼神已經牢牢地扣住了杜小英的心神。天生神經質地抖了一下,杜小英有些奇怪,這孩子不會打百子吧,怎麼全身一顫一顫的。天生的淚水在眼眶裡轉動,身形不穩地扶住了前排的坐位,側對著講台,側對著杜小英,也側對著教室的大部份同學。
「老師,你,你太狠了。」天生聲情並茂。但是這對於在場的所有人來說,還是顯得太突然了。
杜小英那叫一個納悶,什麼意思嘛?
天生突然直起腰,衝到杜小英的身前。杜小英退閃不及,被天生雙手牢牢抓住手臂,從下面同學們的角度看,天生那樣子,怎麼看都是要下跪的樣子,杜小英也嚇了一跳,反抓住天生的手。天生怎麼可能下跪,雖說是演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