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老師的陰謀
關上電視後,大衛到洗澡間很麻利地沖了個涼水澡,身上頓時感覺清爽了許多。
此時已經是夜裡十一點,該是上床睡覺的時候了。
每到週末,他總覺得有一些放鬆,明明累了一個星期,應該好好地休息一下,但卻受不了電視劇的的誘惑,每每看到深夜。今天為了能早一點休息,特地在電視上定了十一點的關機,免得自己控制不住。
正當大衛準備上床的時候,放在寫字檯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哪位關上?」
對於任何一個電話的來訪,大衛總是首先這樣禮貌地打招呼。
「老師,我是江雪,」電話裡傳來一個女孩急促的聲音。
「欣欣不見了!」
「欣欣是誰?」
大衛明明知道欣欣就是他班上的一個女生劉欣,但他討厭學生在他面前使用暱稱,話音裡便有些生氣。有一次一個男生竟當著他的面兒叫江雪「雪兒」,大衛就曾狠狠地白了那男生一眼。
「噢,對不起老師,是劉欣,劉欣她沒在宿舍!」江雪在那邊趕緊糾正著,她是一時激動,忘記了在老班面前的忌諱。
「她可能到什麼地方去?」
「我想她是去了網巴吧?」
「什麼時間出去的?」
「……應該是熄燈的時候吧。」
江雪害怕挨訓,語氣裡有些吱吱唔唔。因為劉欣私自出了校門,江雪是知情的,而沒有及時上報情況,顯然是自己的失職。
而大衛無心在這個時候去責怪她,他很能體諒這個漂亮女生的難處,江雪是班裡的幹部,還是校學生會成員,但她跟劉欣更是最要好的朋友。
在大衛看來,現在能讓他知道,江雪已經做得很不錯了。
俗話說,忠義不能兩全。他也不願讓江雪背著個不仁不義的名聲。
「沒事了,那你先睡吧。」
放下電話後,大衛立即打開了房間裡的電腦,上了qq。
大衛有好幾個並不常用的qq號,不到關鍵時候,不會上線。他這個qq號的身份是一個學生,名字叫「在逃的中學生」,他又從江雪那裡秘密得到了每個學生的qq號碼,再加他們。如今,他班裡的每一個學生的qq號都成了他的好友,卻沒有一個學生知道這是他們班主任的一個小小的陰謀。
上線後,顯示欄裡劉欣的頭像在不斷地跳動。
他確信這小傢伙真的進了網巴。
但他始終不明白,一個漂亮的女孩子為什麼給自己起一個一點也不雅的網名--吃饅頭的豬!
找到劉欣,大衛稍稍有一點兒興奮,他這個小小的陰謀已經有六次得逞!但對那些中計的學生來說,依然是神不知鬼不覺!
小樣兒,你就是孫大聖,也逃不出我如來的手心!大衛有些得意。
點開了「吃饅頭的豬」的頭像,大衛在對話欄裡又開始了自己的陰謀。
「今天真幸運。」
「有了什麼喜慶的事兒?」吃饅頭的豬問道。
「我終於看見你了。」
「你在哪?」吃饅頭的豬問。
「跟你一個房間呢。」
「瞎吹吧你!」別看自稱是「豬」,但她卻從來不低估自己的智商。
「絕對不騙你,咱們在同一個網巴裡。」
「那你說我穿啥衣服?」劉欣絕對不相信,她從來就沒有跟這個「在逃的中學生」見過面,甚至都沒有視頻過,她確信這個未曾謀面的網友肯定是在忽悠她,她決心要揭穿他。
但她還是忍不住抬頭在巴間裡環視了一圈,並不見有人在向她這邊看。
「你真想讓我揭開你的廬山真面目嗎?」
「要是你能蒙對了,本小姐可是要賞你的。」
「賞什麼?可得是我感興趣的東西喲。」
「那當然,那你對啥感興趣呀?」
「親我一個!」
大衛本想說「跟我上床」,但總歸是師生之間,雖然是對方並不知曉,也不好過分造次。
「只要你有那本事。」
「不過,要是猜錯了,你也要付出代價呀,總得公平一點才行。」
應了對方的要求後,「吃饅頭的豬」又加上了一條。
「說吧,什麼條件?」
「要是猜不中,你可要請我吃十頓套餐!」真是一頭豬,處處不離吃。
「我還怕你吃我一輩子?你很能吃嗎?」
「一般的能。」
「這樣吧,只要我猜對一項,你就得回答我一個問題,怎麼樣?不會耍賴吧?」
大衛不想多耽誤時間,想快一點解決實際問題。
「好的,沒問題。」
爽快地回復之後,劉欣很仗義地直了直身子,那意思是,你看吧!凜然如大丈夫,在那美麗任性的嘴巴撇了撇的同時,還特意看了看屋子裡那些網迷們的反應,一點也沒有躲避的意思。
「你是披肩短髮,而且是拉直了的!」
敲上這行字後,大衛也直了直身子,等待劉欣的反應。
劉欣吃驚地抬起頭,再次向屋子裡環視了一圈,依然無人向這邊張望。也沒有人臉上現出她此時想像出來的那種特殊的表情。真是奇了怪了!
劉欣慢慢地把身子轉回屏幕前,停了不到三秒鐘,突然又轉回來,觀察屋裡的動靜。
由於她動作太快,弄得身下的椅子發出了刺耳的響聲,不少網迷向她這邊投來了不滿的目光,她只好兩手捧起,那頭像是雞啄米似向人家表示著歉意。
這是劉欣一貫的德行,一到弄得人家不高興了,她就立即拿出這副樣子來,別人從來也不會去跟她計較,每每平安無事。
此時,盯著屏幕上準確無誤的描述,劉欣還是不太相信,現在拉直了短髮的女孩子可海裡去了,有幾個還願意留那費勁的長髮,拉直更是時下校園裡的流行色。讓這小子肯定是蒙的!
不過,劉欣是個講義氣的女孩,她不想賴賬,更何況,她倒想驗證一下,這小子是不是真的認識她。
「算是你猜對了。」吃饅頭的豬無可奈何。
「怎麼算是?」
「蒙對了,行了吧?你的問題。」
「你知道咱們這家網巴的老闆的名字嗎?」
這個學校附近的網巴最多不過七八家,所有老闆的名字大衛幾乎都能叫得出,有的甚至還打過幾次交道。所以,只要劉欣能告訴他老闆的名字,他就可以去把她這個「夜遊神」從網巴裡面挖出來。要是讓學校領導知道了班裡還有學生夜不歸宿,那他這個班主任這個月的獎金就別想要了,一頓訓斥是少不了
「對不起,我還真不知道這家老闆的名字。」
「會不會與網巴的名字有關?」
「怎麼也不會怪到叫『藍精靈』吧?嘿嘿!」
「哈哈,你真聰明!不難為你了,我得下線了,明天還得上學呢。」
發送完這條信息後,大衛立即下線關機,下樓騎車駛向了「藍精靈」網巴。
「藍精靈」的外面停了二十多輛摩托車,看來準備通宵達旦的「癮君子」還真不少。
當大衛掀開門窗走進巴間的時候,裡面的巴童立即迎上來問道:「是通宵還是玩一會兒就走?」
「找人!」大衛表情嚴肅地向屋子裡掃了一圈,發現劉欣就坐在最裡邊的一個位子上,正跟人聊得起勁。
聽到有人進來,而且聲音有些耳孰,劉欣抬頭一看,立即把頭低了下去,想躲開大衛的目光,但為時已晚,兩人的目光早已交織在一起,而且從大衛那嚴肅的表情裡,她知道大難臨頭!只好乖乖地站了起來。
大衛並無言語,轉身走出了巴間。
第二章劫個色
劉欣走出門外的時候,大衛早已發動了摩托車,還加大了油門,弄得摩托車轟轟響,劉欣知道是老師發了脾氣,所以站在門口一動也不動。
「還不上來?!」大衛扭頭喊了一聲,劉欣乖乖地上了車。
雖入初夏,但單薄的衣服還是讓劉欣受不了夜間空氣的侵襲,她不自覺地將身子向大衛的身上靠了靠,身上立時暖和了許多。
車子的油門漸漸減了下來,大衛的氣好像也消了許多。當車速減慢後,大衛也感受到了來自劉欣胸前的溫暖。這讓他非常愜意,他明顯感覺到,劉欣的臉也貼了上來。
要是在白天,即使大衛的表情再溫和,一個女生也不可能這樣與他親密地接觸。畢竟師生有別。雖然面對著這些如花似玉的漂亮女生他大衛也曾不止一次地想像過與她們之間的親密,甚至還曾希望著在與她們的交往中能夠發生點什麼。
但事實上,對大衛來說,那都不過是白日做夢,理智總會讓他的在行進中停下來,他在內心稱自己這種情況為法理上的「犯罪中止」,因為他很害怕自己背上一個「流氓老師」的惡名。
別看那些當官的、有錢的、或是有名的沒有幹過禍害女孩的勾當,可人家從來也用不著擔心背一個「流氓鄉長」或是「流氓富翁」或是「流氓歌星」的惡名。
人要是有錢有勢了,想然潔身自好都難,肯定會被看作是有病什麼的,如果哪個歌星沒有點花邊新聞,那才是真正的新聞吶!
你要是個畫家,即使讓一個漂亮的姑娘在你的房間裡讓你擺弄上一天,也不會有人非難你!你不信?人家那可是真正的人體藝術!不經過細而又細的揣摩,那麼美妙的人體畫就出來了?鬼才信!
但老師就不行,你要是跟哪個女學生親近了,很快就會有領導或是群眾注意你,為了愛護你也得提醒你幾句,「小伙子,咱這可是太陽底下最光輝的事業,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呀」語重心長得讓你即使什麼也沒幹,也得低著腦袋聽訓。
況且,你要是真的對哪個漂亮女生多瞟了幾眼,那你就等著吧,遲早會有一大幫子男生來吃你的醋,對你百般責難。
古訓說得好呀,「寧犯天條,不觸眾怒!」此言得之。
不知是因為太冷,還是為了安全,劉欣將兩條細長的胳膊從後面環了過來,緊緊地把她的老師箍在了懷裡。
其實,大衛的車速並不快,因為他自己也怕涼,況且,此時他內心並不想立即回到學校,因為一到學校,這美妙的時刻就會結束。
傻瓜才不懂得珍惜美好時光。
大衛不是傻瓜。
車子在清靜的柏油馬路上慢慢地行駛著,大衛甜蜜地品嚐著那來自天國的溫柔與芳香,兩層單薄的夏衣根本阻隔不了兩個青年人對於異性的吸引,相反卻加劇了他們之間的渴望。
劉欣的手臂很自然地加重了一點力量。兩人幾乎都因此而感到了相互的加速而且加重的心率。
學校在城郊外,顯得有些僻靜,學校周圍的幾家網巴早已被公安部門強行關閉。現在的「藍精靈」離學校至少也有四五里路。
現在大概走了一半的路程,而這後面的二里多路卻因為是在郊區,也就沒了路燈,全憑了車燈照明。
車子扭了幾扭後停了下來,坐在後面的劉欣臉伏在大衛的背上,不解的問:「怎麼停下了?」
「你下來。」大衛的聲音很輕,但很清晰,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
劉欣慢慢地離開大衛的背,從摩托車上下來。這時她才發現,車前站了四個赤膊紋身的青年。劉欣的心頓時緊了起來。手不自覺地扯住了老師的衣服角。
「兄弟,哪條路上的?報個萬兒,也讓咱們認識認識。」邊上一個胸前紋著一條小蛇的胖子一邊搓著身上的灰,一邊瞅著還騎在車上的大衛問道。
「兄弟我無幫無派,獨行俠。」大衛不慌不忙,從容答道。
「『獨行俠』?『獨行蝦』吧?哈哈哈哈!」擋在前面的四個青年頓時狂笑了起來。
那胖子把目光投向了大衛身後的劉欣,色迷迷地向前走了兩步,道:「是談戀愛,還是,還是拐賣婦女?還是個青杏子,是拐賣兒童吧?」
看到幾個地痞陰陽怪氣的樣子,躲在後面的劉欣早已嚇得哆嗦成一團了。差點兒沒哭出聲來。
「兄弟幾個要是給點面子,就讓我們過去。」雖然是求人,但大衛聲音裡一點也沒有示弱的意思。
「兄弟要是真想要個面子就把這妞留下,也讓我們兄弟幾個解解悶兒。」
見對方不想讓步,騎在車上的大衛暗暗提了一口丹田之氣,眼睛掃了一下裝在摩托車擋風板內側的雙節棍,其中一節就露在外面,容易上手。
劉欣的確長得漂亮,168米的個頭,苗條的身材,姣好的面容,尤其是她那誘人的氣質,絕不是可以用「校花」一詞就能形容得了的,漂亮的運動鞋和緊緊勾勒著美臀的淺藍色牛仔褲只是校園裡女孩子們最普通的裝扮,可到了她身上,就有了無限的魅力,雖說年齡尚小,胸部還未發育出來,可那種青澀的味道更加迷人,每當她的身影在哪個教學樓前經過,總會引起一片唏噓。
此時,大衛頭腦裡剛才出現的那種美好感覺,早已被眼前這突如其來的情景攪亂了。他恨不得一棍子砸下去,把這些無賴的腦殼一劈兩半--他自信有這個能力,可是眼下他並不想這樣做。
擋在車前的四個惡人早已被劉欣的吸引得眼光發直,直想撲上去把她吃下去。
要是在學校裡,那些男生再猛的目光,也只不過是增加了她作為美女的自信,而眼前的這等陣勢她哪裡曾見過?頂多在校園裡遠遠地看過男生們那種裝腔作勢的對拼,尤其是這四個粗野漢子那種貪婪無恥的緊盯,更讓她這個未曾涉世的小姑娘感到毛骨悚然。她用力地蜷縮著身子,緊貼在大衛的身後。
「怎麼樣?大蝦?只要把這個mm留給我們,絕不為難你。」
對方的蔑視激怒了這個血性的漢子。大衛的長腿突然從他的摩托車上掄了下來,在空中劃了一個大大的弧,同時右手從擋板裡面的盒子裡抽出了那根戰無不勝的雙節棍。
就在大衛動作的瞬間,四個無良青年迅速地把他們兩人包抄了起來,東南西北佔據了四個方位,將兩人圍在垓心,同時他們每人手裡多出了一把珵亮的匕首,擺出了進攻的架勢。
憑大衛的目測與感覺,他們每個人離他的距離,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也就是說,即使四人一起進攻,他也完全有機會躲閃開去,可眼前卻偏偏多出一個手無寸鐵、自身難保的劉欣來。
這種時候他哪有心思再去責怪她,看到劉欣渾身哆嗦的可憐樣兒來,他更覺得自己有責任去保護她。
大衛的眼睛並不注視某一個敵人,而是僅憑著自己的感覺去判斷哪個方向會向他們發起攻擊,這是最重要的一點。
四雙眼睛逼視著大衛,四把匕首也都齊刷刷地指向他,任什麼人也會驚慌失措的。可大衛畢竟藝高膽大,表現出了特別的鎮定。
雖然到現在他學到的內外兼修的功夫,還從未真刀真槍的施展過,可憑著他師傅對他的評價及那份自信,他知道眼前這幾個毛賊,他完全能夠對付。
正在他凝神靜聽的時候,他身後的一個傢伙一個箭步竄了上來。
說時遲那時快,大衛一把將身邊的劉欣挾在了懷裡,在轉身的同時,手中那條雙節棍以疾風之勢向後面甩去。只聽「噹」的一聲,賊人的匕首立時被這一棍打飛出去,與此同時,大衛虎背略沉,一條腿踹出去,對方啊唷一聲,蹲了下去。
一個對手被擊倒後,大衛的信心更強了,雙節棍在右手上「嗖嗖」的搖了數圈,迅速收到腋下,動作之精湛,令其他三名莽漢看得目瞪口呆,誰也不敢近前。
第三章只有一張床
被大衛一腳踹倒的那個蹲在地上叫了半天,大衛一直沒有回頭,其他三人也未敢上前,被挾在懷裡的劉欣緊緊地貼在大衛的身上,幾乎與大衛凝成一體,再也顧不得男女之別。雖說她的胸部不怎麼突出,可畢竟還沒有碰過任何一個男孩子,那部位尤其敏感,只是現在她無暇顧及這些,終歸在老師的懷裡更安全些。
大衛既狠又準的一擊,給了歹徒們一個明確的信號,對手不是等閒之輩!
突然其中一人扔了匕首,單膝著地,雙手抱於額前:「鼠輩有眼無珠,冒犯前輩!」
大衛好是一愣,沒想到他們就這麼容易臣服,可他並不想對峙下去,便想借坡下驢,只是對「前輩」一詞不甚滿意。
「前輩?我有那麼老嗎?」
大衛原本不知道如何收場,只怕是一個個將他們打得血肉橫飛才肯罷手,不想他們幾個卻如此見機,也正好隨了他的心思,今夜是出來找人的,不是出來打架的,更何況,他也曾聽說這個小小的城市裡竟也有幾個不大不小的黑幫,他不怕眼前這幾個毛賊,卻不得不考慮他們背後的勢力。何苦與他們結怨?
大衛其實知道他們只所以稱他「前輩」,無非是看他那身手有些不凡,這也難怪,在這些毛賊眼裡,幾曾見識過真功夫?今天算是讓他們開了眼了,可大衛自己心裡最清楚,這兩下子,也不過是他身上的彫蟲小技而已,哪裡就是他的真本事。
見那幾個毛賊真的服了,大衛也把那根雙節棍重新放回了擋板後面的盒子裡,將手一擺,道:
「你們走吧。」
「那……」
「怎麼?還想吃打?」
見大衛生氣的樣子,那三個只好閉了嘴,又去扶已經倒在地上的弟兄。
大衛估計不會有詐,也就放心地先讓劉欣上了車,看那三個人架著那受傷的傢伙一瘸一拐地遠去了,大衛才上了車子,發動起來。
受了剛才的驚嚇,劉欣的身子有點兒癱軟,全身都伏在了大衛的身上,大衛的車子也不敢開快只是眼睛比剛才更警惕了些。
在離學校不到二百米的地方,劉欣突然直起了身子。
「咱不回學校了吧?」
「為什麼?」
「都這時候了,讓門衛看見,多不好?」
大衛心裡想,早幹什麼了,現在才想起門衛看見!
「那就去我那兒,湊合一宿吧。」
「好吧。」
大衛說這話,只是想嚇她一嚇,不想她卻爽快地答應了。
「那家裡可只有我一個人呀。」
「我去了不就兩個人了嗎?」
看來,此時的劉欣並沒有把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當作什麼了不起的事情,都是大衛自作多情了。大衛只好自嘲地搖了搖頭,便騎車向他住處駛去。
這個居民小區也有門衛,可他對於一個青年夜間領回一個女孩並不感到稀奇。進大門的時候,劉欣還很有禮貌地朝那門衛笑了笑,意思是以後我們就認識了。
大衛房間裡的燈依然亮著,一進門,大衛從飲水機裡一連接了三大杯子涼水,一氣喝下去後,就疲憊地一屁股坐在了沙發裡,劉欣站在客廳中央,四下裡看了看,問道:
「就一張床?」
「我睡沙發。」說這話的時候,大衛幾乎要睡著。
「我想洗個澡。」
「洗吧。」大衛幾乎是閉著眼睛,手向澡塘裡一指。
劉欣輕輕地將澡間裡裝著毛玻璃的門掩上,猶豫了一會兒,卻沒有插上,他覺得要是插上門,倒顯得對人家太不尊重,要是這門連掩也不掩那可就成了勾引了。所以,她覺得自己做得算是恰如其分。
淋浴噴頭的熱水無微不至的將劉欣整個美麗的身軀包裹了個嚴實,她仰起頭來,盡情地享受起來,完全忘記了剛才那令她心驚肉跳場面,彷彿只不過是看了一場電影而已。
她歷來欣賞自己優美的體形,整日裡為自己的動人曲線而自豪。今天,自己心儀的男子就躺在外面,而她卻赤身地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想起來,劉欣還真有些激動。她多想此刻他能夠推開那扇門,用他那寬大的手掌來撫摸她,哪怕就那麼幾下。
劉欣有些醉意地撫摸起自己細滑的肌膚來,當她的手觸到了那還凹陷在裡面的時,她竟害羞地笑了,並用兩個纖細的手指將它拔了出來。
她認為自己的是全身發育得最令她不滿的地方。她忽然想起了今天在網上看到的一則信息,知道那是自己的缺少了適當的刺激。她自信有一天會好起來的。
當她洗完後,她才發現,澡間裡,只有一件寬大的睡衣,那一定是他的。她總不能就纏著浴巾出去吧?唉,穿吧,誰讓咱寄人籬下呢。
劉欣穿著那件寬大的睡衣出來的時候,大衛正蜷縮在沙發裡酣聲均勻,睡著了。
那是一張寬大的木床,對於她這樣的體形來說,未免有些浪費。
大衛已經睡著,她不忍去叫醒他,可她又覺得獨自享用這一張大床卻有些沒良心。乾脆,自己也不睡了。於是,劉欣也找了個位置在大衛身邊坐下來,決定陪他一晚,也算是對他英雄救美的報答。
劉欣開始並不睏,也不打算睡,可坐著坐著竟然就呼呼地睡過去了。
大衛剛進屋時喝了太多的水,夜裡讓尿給憋醒了,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才兩點十分。睡了不到兩個小時。
大衛發現床上還是原來的樣子,知道欣欣並沒有到過床上,而是一直這樣趴在他的身邊,心裡多少有一點兒感動。現在大衛心裡也是願意聽欣欣這名字,更願意這樣去叫,只是有點兒叫不出口。他想把她叫醒,讓她到床上去睡,讓一個女孩子趴在沙發上睡覺,哪還有一個男子漢憐香惜玉的風度?
看著欣欣安靜熟睡的可愛樣子,大衛真不捨得弄醒她。於是,大衛俯下身來,兩隻胳膊伸到了欣欣的身子底下,將欣欣那苗條的少女身軀抱了起來。
雖說她這一米六八的個子不過九十多斤,可人在熟睡的時候要顯得沉,大衛又不想弄醒她,而且又不好讓欣欣的身體直接貼到自己身上,所以抱起來就有些吃力。
還算成功,從沙發到床,欣欣一直都睡著。大衛慢慢地把這個美人放在了床上。因為怕把人家弄醒,在放下的時候,自己的臉幾乎貼到了欣欣那略顯平平的胸脯上。這一時間,大衛真想就這樣保持著距離,他明顯感覺出自己呼吸的完全是欣欣那少女的體香!
雖然大衛的睡衣足夠寬大,可還是遮不住欣欣兩長腿的優美輪廓,兩隻女性的小腳依然顯露在外面。少女平滑腹部下面的恥骨微微凸起,讓大衛聯想起這寬大睡衣下面的無限春光。
整個睡衣只繫了一條帶子,欣欣上身暴露出了一片雪白細嫩的肌膚,那白得幾乎透明的乳根,直如無瑕的玉。
青春的衝動讓大衛幾乎喘不過氣來,此時什麼樣的人能夠控制著自己不去衝破那道形同虛設的防線?
欣欣依然閉著美目,這讓大衛不忍下手,他覺得這簡直是乘人之危。
大衛慢慢地從欣欣那柔軟的身子底下抽出了自己的胳膊。
第四章紅玫瑰
任何一座城市,她的嫵媚之處都在夜晚,臨江,也不例外,大衛獨自來到了處在臨江城邊緣地帶的「紅玫瑰」歌舞廳,在這裡,他完全可以欣賞到富人們那一擲千金的豪放,感受一下金錢與美色精彩的搏鬥。
一溜十幾家娛樂場所,而「紅玫瑰」獨領風騷。光看外面停靠的車輛,就足以證明這裡傲人的氣派。在演唱大廳裡眾多的客人當中,恐怕大衛是唯一的無車一族,但他並不因此而氣餒,他相信,在這種富豪氣氛的浸泡與熏染之中,他很快也會擁有一切。
令人暈眩的旋轉綵燈一遍又一遍地從客人的臉上掠過,好像在測量著每個人無恥的程度。小歌星燦燦身穿紅色旗袍,邁著輕盈的腳步,款款走上台來。在她還未轉身的那一小段路程裡,她那豐滿圓潤的美臀恰好正對著大衛的眼睛。
「各位來賓,你們好,今晚首先有一首《何日君再來》獻給大家。」
台下一片熱烈的掌聲。
這的確是獻給大家的,因為每一個人都有份,而這也是獻給「大家」的,因為這裡的每一個人幾乎都是腰纏萬貫的成功人士,唯獨大衛目前還是一文不名。不過,後面所表演的任何一支曲子,都會有人競標,誰出錢最多,她就會先為誰唱,而且是由出錢的人來點歌。這種表演的方式為「紅玫瑰」撈取了豐厚的利潤,正是有了燦燦,紅玫瑰才在這激烈的競爭中立於不敗之地。雖說那些富豪們並不是天天來此,可每天總會有人願意為燦燦小姐捧場,在大衛來這裡的連續幾個晚上,燦燦的初價竟沒有低於千元的時候,所以那些不甘寂寞,卻又掏不起腰包的主兒,就只好早一些報價,免得在後面連個說話的機會都沒有。自然,真正要出錢的人卻都是沉穩地坐在那裡,等到喊價的人越來越少時,才頗有挑戰意味地喊出自己的數目:「我出五千!」
五千是這裡多數情況下落錘的價格,雖然不像正規的拍賣,但這裡叫過的聲音都得「一言九鼎」,即使沒人跟你計較,你丟得起那面子嗎?所以,從燦燦小姐出場以來,還沒有人敢在這裡賴過賬。
燦燦只所以如此招人喜歡,不光她歌唱得好,那人更是標緻,簡直一支出水的芙蓉,要不是最近網絡上出了個並不太好看的紅人也叫芙蓉,這裡的人們都想也給她起這麼一個名字。由於她歌聲甜美,渾如當年的鄧麗君,所以也有人叫她「麗君」小姐。
一曲《何日君再來》引來了雷鳴般的掌聲,這掌聲與領導講話時掌聲截然不同,裡面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力量,絕對不是敷衍。
燦燦退到了一邊,一側走上來一位妖冶性感的美女,那聲音的確也有一些動人:「各位老闆,我代表燦燦小姐,對大家的捧場表示衷心的感謝!下面,哪一位老闆願意單獨捧一捧我們漂亮的燦燦小姐?」
「我,小弟不才,我出兩千!」此人聲如宏鐘,膀大腰圓,主持人話音剛落,他就站起來叫了價。
他知道兩千元不會到手,但並不是他缺乏誠意,而是多少時間以來,這個歌廳裡就沒有過以這個價落錘的,比他有錢的人海了去了。叫了兩千,也算是過了稱雄的癮。果然,很快就有人接了過去:「兩千五!」
「兩千六!」
「三千」
「三千八!」
「四千!」
「五千!」
還是有人叫到了五千,每到這個時候,一般不會有人再頂,要是再頂,叫價的雙方恐怕就會側目而向了。
停了數秒之後,場內一片靜寂,無人再應。喊出了五千的那位老闆,整了下頭髮,往台上走去。因為在「紅玫瑰」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誰出了落錘的價格,誰就有權利上台去當著大家的面,接受燦燦小姐的一吻,並把穿著旗袍的燦燦抱起來,以示。
「我出一萬!」
一聲既出,滿場嘩然。從歌舞廳營業以來,還沒有人為為燦燦出過如此高的價格。大家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向了坐在中間的一位光頭身上。
「一萬!這位先生出一萬,還有更高的嗎?」主持人分明有些激動,燦燦站在那裡也禁不住向這位肯出一萬元為她買場的老闆投來感激的一瞥。從來沒有人這樣過她。
一片寂靜之後,場內很快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掌聲,那位出到五千的老闆,自認這五千與一萬之間距離太大,並非有意與他一個人作對,因此心甘情願,慢慢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待那人從座位上起來,才發現,這人近一米九的個頭,身材魁梧,虎背熊腰,一看就是練過的把式,而從其面相上來看,此人絕非善類。而且臉上還有一道明顯的刀疤,尤其是那眼神,讓人發怵。
此人在往台上走的當空兒,大衛一手撐著下巴,靜靜地觀察那人走路的姿勢。他已經十分肯定,此人正是江湖上說的「大猩猩」,真名陸福根。此人地盤在離這裡二百多里的歸山市,今天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心想來者不善。但觀後事如何。
那大猩猩慢慢地走上台去,還不時地回頭與下面場子裡的客人們拱手揖一揖,意思是「大家讓了。」
正像阿慶嫂所說,「來的都是客,全憑嘴一張。」「相逢開口笑,過後不思量」,面對大猩猩那無比高大的身軀,燦燦只好踮起腳來去吻他的臉,可只有一米六五個頭的燦燦踮了幾次也沒有夠著,引得場下的客人哈哈大笑起來。雖然燦燦吻過了不下千人次,有高的,也有矮的,有胖的,也有瘦的,但大多都能給她面子,將就著她,像今天這情形,她卻從來沒有遇到過,因為不論燦燦怎麼努力,大猩猩都始終挺著身子,弄得燦燦最後竟然全身一下子撲在了他那幾乎露著胸毛的身上。
沒吻著客人,這歌就不能開唱,主持人在一邊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了和圈之後,終於想出了一個主意,跑到後台去搬來了一把椅子,讓燦燦站上去。可燦燦剛一上去,大猩猩卻又退了一步,燦燦在台上甚是狼狽。
第五章大戰強盜猩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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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分明是來挑場子的,哪是來聽歌的。
不過,雖然那大漢有著戲弄燦燦之意,然而在這種娛樂場所,如此樂子,並不是十分的過分,況且,人家是應了一萬的價格,稍稍鬧出點花樣來,亦在情理之中。可是,凡事都有個分寸,那燦燦早已被折騰得面紅耳赤,香汗涔涔,那大漢卻還不收手,就有點過分了,這種場合,他戲弄的不僅僅是台上的一個歌女,也不僅僅是「紅玫瑰」,連台下所有的客人他也沒有放在眼裡了。
坐在一側的大衛早就看不下去了,但卻找不到發作的理由,除了來當看客,他幾乎與這紅玫瑰沒有半點關係,更何況,憑大衛的經驗,凡是經營娛樂場所的老闆,自己不是地痞流氓,也得有一群地痞給他看場子,或者與某個政府要員有著某種特殊的關係,否則他就會連個針大的地盤也守不住。所以,從今晚的情形來看,必定有一場好戲可看,這只不過是剛剛拉開序幕而已。
果然早有人把台上的情形報告了紅玫瑰老闆,這裡的老闆姓張,一個單字民,本地人,早年曾是臨江電影公司的一個經理,開過錄像廳,搞過旱冰場,也是本地有頭有臉的人物,據說,白道黑道都有些朋友,自開了這紅玫瑰後的三年裡,大家都能給他面子,所以一直無事。
張民老闆倒是能夠沉得住氣,進來後一邊向旁邊的熟人打著招呼,一面在下面找了個空位子坐下,翹著二郎腿,指縫裡夾了根南洋雪茄,非常悠閒地欣賞起台上的表演來。
大猩猩招手示意主持人過去,然後要了她手裡的話筒。
「是燦燦小姐,對吧?」然後又對著觀眾,「既然燦燦小姐不方便,那讓我抱著她親我怎麼樣?」
要是平時取樂,也許會有人附和,可今天大家早已對這位不不速之客產生了敵意,台下無一人響應。
「來吧,就讓哥哥我抱著你不是更好嗎?」大猩猩說著竟然真的伸開長臂,一把將燦燦結結實實地摟在了懷裡。燦燦使勁地掙脫,無濟於事,好像一隻剛出籠的小雞落到了黃鼠狼的懷裡。
「這位先生,」張民終於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我是這家歌廳的負責,如果看得起我張某,有事可以直接跟我說!」
張民的聲音已不像剛才那麼沉穩,連夾著雪茄的手也在發抖。
大猩猩瞅了瞅張民,冷笑一聲:「怎麼,你想替她?」
張民毫不示弱地走上前去,兩人的個頭相去甚遠,因為張民還不到一米七,比大猩猩矮了一大截。但作為地頭蛇,張民決不想將這個面子丟到地下。他努力地克制著自己,沉聲道:「如果想來撒野,那可請你另找地方!」
「今天,如果張老闆願意替燦燦小姐吻我一下,我照付一萬!」沒想到大猩猩竟拿起話筒高聲大叫起來。
一個大男人被當成小姐一樣的耍弄,張民還是頭一回,竟也不知道怎麼回應,張民氣得臉色鐵青,渾身發抖,指縫裡那根南洋雪茄也早已被他激動的手夾得不成樣子。「你,你,你,無聊!」
「有聊我會到你這兒來?你這兒不就是給大家解悶兒的嗎?是不是弟兄們?連老子這麼點悶兒都解決不了,你他媽還開什麼場子?」
這歌舞廳是個一本萬利的買賣,卻無不是在刀叢裡過活,大猩猩就是憑著這種無賴的手段,在歸山市立住了腳跟。現在,他開始覺得自己的地盤太小,魔爪便四處伸張,臨江的紅玫瑰成了他的第一個目標。
張民似乎也已經看出了來人的意圖,並非真的來排憂解悶的。
「如果這位先生不嫌棄,我可以找地方陪你喝一杯,真有什麼心煩之事,也許我能夠為你消解一下。」此時,早從台下中央走上來一位老者,其實也不過五十出頭只因謝頂,顯得老些,但看那風度,確實是涵養深厚之人。
「這位是泰恆集團的任老總……」張民想如果任老總出面也許此事能夠化解,他並不想與人真正結下樑子。
「我管你是誰,今天我玩的是女人,也許你很有錢,可是,你也有那x嗎?」
剛才說話的老者,是江蘇台資企業泰恆集團的老總任志華,因在臨江有固定的業務,也常來這臨江娛樂城找個樂子,燦燦小姐走紅後,他便對紅玫瑰情有獨鍾,大家也都認識他,平時要是客人之間有什麼不快,只要他任老總一出現,都能給他個面子,而今天這位非但不給面子,卻敢當眾羞辱他,著實讓他惱火。可他並不發作,卻轉身朝站在一邊的張民:「老弟,看來你這場子是開不下去了,就這樣的娛樂環境,恐怕在座的各位也沒法再來!」
說完,任志華抽身離去,出門上了他那輛寶馬,融匯到穿梭不止的車流之中。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張民認為時機成熟,撤身回到座位上去,打了個響指,立時有七八個場內保安向那大猩猩圍了上去。
一看有人圍攻,而且每人手裡一根橡皮警棍,大猩猩立即將摟在懷裡的燦燦推了出去,擺出一副開戰的架勢。
「先打斷他的一條腿!」坐在下面的張民,終於忍無可忍,使出了他的殺手鑭來。保安們聽到命令後,蜂擁而上。
那大猩猩身形高大,多數警棍都擊打在了他頭部以下的部位,難以奏效。其中一名保安向另外幾人使個眼色,四個人一齊靠上,將大猩猩抱了個結實。沒想到大猩猩卻立在原地,只是熊腰抖動,纏在他身上的四名保安卻被甩出幾米開外。
早先第一個叫價的那位大漢,也是個練武之人,豪俠仗義,今晚見這位竟然目空一切地撒起潑來,早已坐不住了,從那座位上縱身跳了出去,一個空翻上了檯子。「在下黃良,我來領教你兩下子。」
大猩猩今晚來挑場子,也是有備而來,知道中間定會有人橫插一槓,所以對這位的出現並不意外。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手身高一米八左右,也是虎背熊腰,單看那側身站立的姿勢,就知道這人至少也有年的功底。
黃良見四個保安在大猩猩身形一抖之下竟甩了出去,自然不敢小覷人家,他以攻為守,出拳迅速,招招襲擊對手要害;而大猩猩見招拆招,步步後退,一連接了黃良十招之後,他已退到了檯子的邊緣,沒想到他突然側身,長拳出擊,一下子打在了黃良的前胸,黃良遭這一擊,腳不連地的後退了數米,砰然倒地。
大猩猩擊對黃良之後,並沒有欺身上前,倒是非常大度地讓幾個保安將黃良抬了下去。而自己卻是依然不可一世的站在檯子中央,從容不迫的將他那本來就散開的對襟綢褂的扣子一一扣嚴。
第六章出手不凡
早在保安圍攻大猩猩的時候,大衛便趁著混亂,悄悄離開了場子,在這裡本來就沒人認識他,所以幾乎無人注意,當他再次進來的時候,卻早已換了一副裝束,其實也沒多大改變,只不過是將平頭短髮,換成了齊肩長髮,手脖子上也多了一副鋼釘護腕。
大衛並不正眼看那大猩猩,只是以眼睛的餘光掃著整個場子裡的動靜,逕直朝那檯子走去。
四個保安被甩出去之後,全場子裡的人已經愕然,五大三粗的黃良被擊倒之後,更無人敢再上前,因為這裡的人誰都知道,這黃良乃臨江城裡有名的武術教練,竟然在不到半分鐘的時間裡立見分曉,可見台上的人物非同一般。現在卻見這麼一個飄著長髮,衣冠整潔,倒有幾分藝術氣味的青年上來,大家都為他捏了一把汗。
大衛身高一米七九,但兩腿修長,身形比不得黃良粗壯,卻更顯得靈活異常,他往那大猩猩跟前側身一站,並不言語,長腿驟然抬起,一腳結結實實地點中了對方的下巴。
那大猩猩本想等著上來的這位毛頭小子能夠先通姓名,或是寒暄幾句,哪料他卻上來就打,因此吃了他一腳。而這正是大衛搏擊的策略,既然要打,就乘其不備。這一腳力道雖然不足,卻是殺了對手的威風。
大猩猩受這一擊,已經減了幾分銳氣,便再也不敢目空一切,立即沉肩弓背,兩條猿臂長展,擺出了一個餓虎撲食的招式。大衛緊盯著對方的眼睛,依然是一副側立的姿勢,並不顯半點緊張。大猩猩大吼一聲,縱步上前,眼見兩隻長爪就要採到大衛的肩膀,大衛卻身形陡轉,整個人便從那條長臂下面來到了大猩猩的右側,右臂早已舉起,就在兩人身體交錯之時,臂沉肘出,重重地擊在了大猩猩的右肋上。從事搏擊之術的都知道,即使身體十分強壯的人在全力防備的情況之下,要是被人擊了肋巴,那也是難以忍受的,更何況這大猩猩只想一擊之下就滅了對方,哪裡顧得防守。
大衛估計對方受了重創,也不再乘勝追擊,而是與他遊走起來。別看大衛身形比對方削瘦一些,卻也能在遊走之間格擋對方的重擊,大猩猩三場連戰,早已氣喘吁吁,而大衛卻依然氣定神閒。
大猩猩正要撤身喘一口粗氣,不想大衛又急奔而來,兩隻手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晃得大猩猩手忙腳亂。兩人進退擊防,鬥了十幾個回合,大衛突然縱身一躍,彈出了一丈之外。
那大猩猩招架不住大衛的凌猛攻勢,早就巴不得停下來歇息歇息,沒想到大衛竟然在佔了上風的時候突然抽身,好生奇怪。忽覺身上有些不對,低頭看時,卻見對襟綢褂的五個扣子全被解開。
大猩猩心裡明白,兩人開打之後,並無半點撕扯,而且這扣絆全然完好,不見撕裂的跡象,毫無疑問,是兩人近身之時,讓大衛逐一解開的,那麼憑對方這般功夫,要在這幾個回合裡面取他要害,他是絕然逃脫不掉的!開始那一腳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那大猩猩絕對是個識時務的俊傑,眼見對手給自己留了點臉面,沒讓自己癱在台上,心裡自然有了盤算,他必須立馬走人,否則,傳了出去,連他在歸山的名聲也不保了。於是,他雙手抱拳,喘著粗氣道:「請問高手大名!」
「佐羅!」
「多謝手下留情!」大猩猩說完之後轉身就走。
「錢!」
大猩猩朝門口外一黑衣男子示意了一下,那人抱了一個包過來,從中取出一沓百元大鈔遞給了他。大猩猩雙手遞出,大衛伸手接了過來。
那大猩猩果然帶了十幾個人來,見頭兒都被人滅威風,大家也都垂頭喪氣地出了場子,在他們剛出門口的時候,張民才回過神來,大喝一聲:「不能放他們走,先敲斷他一條狗腿再說!」
大衛右手一舉,止了那些竄上來的保安,大猩猩一行人灰溜溜地鑽進了兩輛奧迪,消失在臨江的夜幕裡。
大衛右手一揚,那一沓百元大鈔落在了張民的懷裡,轉身欲走時,張民急忙道:「別急,敢問老弟尊姓大名?」
「不必了。」
「今晚我這裡也沒有更多的現金,這一萬就算是一點心意,日後老弟來我這裡,凡是你的叫場一律免費!」
沒得到人家的姓名,未免有點兒尷尬,可在這種時候得了人家大助,也不好計較什麼,張民依然滿臉笑容。
「拿了你的錢,我不成了趁火打劫了?」
「老弟不拿我才於心不安吶!」
大衛瞅了瞅張民一直伸著的手裡的錢,猶豫了一下,接了過來,從中抽出一半,揣在了懷裡,剩下的又給了張民。
張民執意不接,大衛不耐煩地道:「就這些!」
「這?」
張民接著那一半,轉臉看了看在場的客人,無奈地搖了搖頭,便把那錢遞給了身邊的一位保安。
大衛將那一小沓錢在手心裡甩了兩下,又轉向張民:「張老闆真不心疼?」
「玩笑了,玩笑了,我倒真覺得拿不出手呢。今晚你可幫了我的大忙了。」
「可別虧了那位黃兄,那我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完將那沓錢裝進了褲袋裡,轉身離去。
「用我的車送你吧!」張民見大衛在馬路邊伸手叫車,才知道他不是自己開車來的,這倒讓他有些意外,堅持讓司機送他。
「不用,我自己走!」
見大衛態度堅決,張民也不好堅持。
臨江的出租跟夏天的蚊子一樣多,幾乎招手即來,一輛夏利停在了大衛的跟前,大衛低身進了車子,車子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大衛坐在有鋼窗與司機隔開的副駕駛座上,從反光鏡裡,他發現後面有一輛黑色轎車保持著與他比較固定的距離,甩了幾次都沒成功,大衛讓司機把車開到了一家百貨大樓下面。一出車門,他便飛速地進了大樓,直奔二層。
第七章邂逅暗戀情人
從百貨大樓裡出來,大衛又換了一副裝束,與在紅玫瑰裡的形象判若兩人。他不再搭乘出租,而是悠閒地在大街上步行起來。此時映入眼簾的全是紅男綠女,親密無間的相擁在一起,異性之間的柔情蜜意,被這柔和的路燈光塗抹得五光十色,讓大衛有些眼花繚亂。在燈光相對較暗的馬路邊上,一對青年人在熱吻,不時還能聽到那讓人嫉妒的咂嘴聲,那男子兩手有力地將女孩的臀攏住,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身上,兩人的身體都在熱吻中扭動著,如泥鰍一般。大衛抽開眼睛往前走時,目光正對了一張俏麗的臉蛋。毫無疑問,她也是剛剛回過臉來,慌忙之下,兩個人幾次差點碰到了一起,大衛只好停下來,那女子也停了下來,立在那裡咯咯地笑。
「幹嘛擋我的路?」女人的嬌嗔是嫵媚的誘惑,「怎麼是你?」
大衛略微顯出了一點慌張,他怕被叫她出自己的名字,只好笑了笑:「出來閒逛唄。」
「怎麼就你一個人?」大衛向她身後看了看,並無男士,有些不解。
「一個人更自由,你不也是一個人嗎?」女孩明顯地有些興奮,「三年了,都三年了連個招呼都不打!」
「我以為你出國了呢。」
「沒當我死了吧?」女孩說話有些刻薄。
但那漂亮的連衣裙卻將女孩高挺的乳峰突顯得更加優美。讓大衛迷戀的總是這個女孩的身體以及裡面迸射出來的熱情。
說實話,今晚在這樣的燈光下偶遇大學同學,又是自己暗戀的女友,大衛心裡也禁不住有點兒激動,但他不是個喜形於色的男人,兩端的情緒不會輕易地寫在臉上。
「你跟他吹了?」
「屁話,壓根兒就沒開始!」
大衛是個略顯內向的人,不知怎麼竟然對性格潑辣的張輝那般愛戀,但他從來就沒向她示過愛,連暗示都沒有。他覺得兩人的差距太大,尤其是他害怕一旦自己有所表示,她會用那清脆的咯咯咯的笑聲來回復他,他會受不了,可每當遇到張輝用她那熱情的眸子凝視他的時候,總會怦然心動,甚至有些臉紅,每當這時,張輝免不了丟給他一句「傻樣兒!」又走開。
今晚的重逢,讓大衛重新憶起了大學時代美好的時光,就連張輝伏在他耳邊說話時呼出來的氣息的味道都是那樣清晰,要是讓他回到三年前,他一定會衝上去的,他想。
「在想什麼呢?」張輝又拿她明亮而美麗的眼睛注視他,大衛的臉如三年前一樣的紅了起來。
「急著回去嗎?」
「不,不急。」
「那咱們去喝杯茶吧。」
說完張輝竟如戀人一般主動上前牽了大衛的手。
對這一帶,張輝非常熟悉,她家就在這兒,每天晚上她都出來,她會認真地去看每個店面的名字和廣告語,並咂摸其中的意味,品嚐裡面的文化。
「你覺得哪家的廣告最有意思?」
「還真沒注意,你說哪一個?」
「飛發走絲!」張輝一手挽了大衛的胳膊,一手指著馬路對面的一家髮廊,那頭貼在大衛的身上,臉上顯露著幸福的笑容。
大衛煞有介事地立住,果然,連那飄飛的字體都讓他感到佩服,的確富有創意。
在「情人別墅」茶館裡的一個單間裡兩人面對面地坐下來,服務員立即遞過來詢問喝什麼茶,張輝接過本子,指著上面的「柔情蜜意」說道:「就它了。」
說完又拿眼看大衛的表情,大衛估計那茶的味道恐怕比不上張輝的眼神。
「我讓你看著我!」張輝撒嬌地用她那纖細的手指敲打著茶几,壓低了嗓門哀求道。
不一會兒,茶上來了,姑娘在給他們倒茶的當兒,張輝兩手托著腮,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情人,讓大衛更不好意思。
「先喝一口嘗一嘗,怎麼樣?」
大衛俯下頭來,輕吹一下,淺淺地吸了一口,的確有一種香甜的味道。
「不錯,真的不錯!」
「像什麼?」
「像你!」
「不正經,壞蛋!」說著,張輝站起來用那粉拳在大衛堅實的肩膀上擂起來,大衛只是壞壞地笑,眼睛全被張輝那一顫一顫的胸脯吸引了。
現在大衛確信張輝對自己是有興趣的,所以也就大起了膽子,於是端起了茶杯,舉到了張輝的胸脯下面,「注意,別讓茶弄濕了你的衣服喲。」
張輝低眉一看,那茶杯幾乎碰到了自己垂下來的。
「好你個大衛,這幾年不見,你長進了是不是?」說著,臉卻也紅了起來。
大衛第一次見她這麼臉紅,終於體驗到了勝利者的快感。
兩人從茶館裡出來時,更像一對戀人,張輝幾乎整個身子都貼了上去。
「你不怕別人所見?」
「我怕別人看不見!」張輝不時用那一頭秀髮在大衛的胸脯上摩擦著,嘴裡呼出的氣息如從前一樣的令人陶醉。大衛想,那源頭想必更沁人肺腑。
他們相擁著在馬路上走了一遍又一遍,張輝不時抬頭看看大衛那張稜角分明的英俊的臉,就像是得了一件室寶貝似,愛不釋手。
「這幾年你就一個人?」張輝幽幽地說道。
「不。」
張輝忽然移開身子,「你有家了?」
「以校為家。」
「你說不是一個人嘛。」
「我還有二十多個漂亮的女學生呢。她們都是我的情人。」
「那你可成色魔了!」
「她們當中有幾個是我真正的弟子,我會幫她們修成正果。」
「你是佛?」
「是救世的佛!」
「我讓你先救我!」
「從現在開始?」
「不,從明天開始!」
第八章電影院
在居住相當緊張的臨江,如此寬闊的院落顯得有些浪費,大衛站在大門外整了一下衣服,才抬手去摁門鈴,沒聽到裡面的叮咚聲。一會兒出來了一位中年婦女,看衣著,不像是這家的主人,大衛還是很有禮貌地叫了聲「阿姨」,張輝很快也從房門裡探出身子來,雖然光線不強,但大衛能從她站立的姿勢感受出她臉上的興奮。
大衛幾乎是跟在張輝的身後走進那寬大的客廳的,她的父母都坐在沙發裡看電視,見大衛進來,並沒有起身,只是笑著打量這位陌生的年輕人。
「爸媽,這就是我的同學大衛。」
「伯父父母好。」大衛身子微微弓了弓,但已顯出他的禮貌來。
「爸媽,我們去樓上聊聊。」
張輝在前,大衛不好緊跟她,而恰好自己的臉正對著人家的屁股。張輝穿一條超短褲裙,更突顯出了女性臀部曲線的優美,而裸露在外的潔白更是他第一次見過。懸空的木質樓梯上鋪了紅色的地毯,走上去,聽不到半點聲音。
樓上竟有四間,在靠邊上的一間門前,張輝讓大衛換了拖鞋。很顯然,這是張輝的臥室,床鋪、窗簾、還有牆上的佈置都表現著閨房的細膩與溫柔感覺。屋裡沒有濃烈的香水味道,卻有著女性特點的清香,若隱若現。
「坐吧。」張輝指了指一張寫字檯前的一把轉椅。但大衛發現整個房間裡也只有這是可坐的。「我坐這兒。」說著她自己便坐在了那張單人床上。
兩人無語,但並不寂寞,其實,兩人都感覺到此時此刻根本就不需要什麼語言。
張輝個頭高,大學時還做過時裝表演,可那次大衛生病在醫院裡掛針,沒趕上,一直後悔。大衛現在獨自盯著張輝那兩條美腿很愜意,心想,今天暴露的部分應該跟當時的情況差不多。見大衛的眼睛在她兩條腿上,張輝便甩了腳上的拖鞋,用那腳丫子去擰大衛腰。大衛順手抱住了她的一隻光腳。張輝往回抽,大衛便起身跟了過去。張輝整個身子蜷縮在床上控制不住地笑起來,因為大衛那手在她腳底下不住地撓她,她的笑聲,也不住地顫動著那真絲衫下的兩座乳峰。
有人敲門,兩人迅速分開。是保姆阿姨上來給客人送茶。
「肯定是上來偵察情況的!」保姆走後,大衛笑道。
「誰讓你弄出那麼大動靜的?」
「那咱們還是出去玩吧,在家裡真難受。」
「好吧。」張輝咬著嘴唇略一沉思,「你先出去,我換件衣服。」
大衛立在張輝的房間外不到兩分鐘,張輝便穿了一身潔白的連衣裙,楚楚動人地走出來了。大衛發現,漂亮的女人穿什麼都讓男人心醉。那厚實的胸罩弄得兩座乳峰更加突出。大衛送了她一個成語「欲蓋彌彰!」回答大衛的是張輝將手伸到他上衣下面在他腰上狠勁兒的一擰。大衛只好大張了嘴巴,不敢出聲地「啊喲」。
晚上七點半,正好是街上人多的時候,有時甚至會摩肩接踵。看來中國真的什麼都是以多取勝,尤以人為最。
大衛並不想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顯擺自己的浪漫,他願意到一個安靜的角落裡慢慢地品嚐。
「這樣走來走去,也太沒意思。不如去看場電影。」大衛提議。
「早說呀!」兩人搭乘一輛出租,直奔東方影院。
「天下無偷!」
電影純粹胡扯,但它營造的氛圍卻非常優美,由此猜想,來這裡看電影的,多懷著醉翁之意。
張輝的手慢慢地伸了過來,頭也向這邊湊,大衛不明白她為什麼不選一個包廂。
女孩的主動與熱情,讓他不得不在後面一雙雙眼睛的注視下,也把頭湊過去。
現在的影院真是人性化了不少,儘管座位中間依然還有隔板,但那隔板已經很矮了,十多公分,只是一個象徵而已。
後面的人輕輕的咳了一聲,顯然兩個高大的身影,頭又湊一處,已經嚴重遮擋了人家的視線,那一聲輕咳,也算是抗議了。但兩個人並沒有分開,而是繼續粘在一起,倒向了大衛的一邊。
在電影院裡,只要是別弄出太大的動靜,不擋了人家的視線,你就不會遭到抗議。張輝完全躺在了大衛的腿上,大衛也俯下頭,卻沒有忘記騰出一隻手來去解姑娘的上衣,他忘記了她穿的可是連衣裙,大衛氣急敗壞地隔著衣服在那兩座高峰上揉來揉去。張輝並不反抗,而是將臉湊了上來,兩人的嘴唇便粘在了一起。
年輕人向來是不知疲倦的。他們彷彿是一個世紀沒有見面的情人,親個沒夠,大衛終於不再折磨她的,而將手伸向了她的大腿,那裡光滑如絲,他忍不住在她腿上用力抓了一把,繼而摸到了裡面。隔著薄薄的小褲衩,他的手指感到了濕漉漉的一片。張輝雙腿緊緊地夾在一起,大衛的手被困在了裡面,他的手指還想繼續,張輝拿手擋開了大衛那只不老實的手。
電影散場的時候,大衛這傢伙竟然趁著混亂,不顧一切地從背後拉開了她的拉鏈兒,褪掉了人家的胸罩。不受束縛的雙峰立時彈了出來,大衛愛不釋手地撫摸起來,弄得張輝那都堅硬了許多,大衛不失時機地把頭俯了上去。
人都走完了,他們兩個人還在那裡,清理場子的人員拿手電筒照著他們的時候,那潔白的雙峰正好暴露在那明亮的光柱裡。
「清場了,清場了。」管理人員大聲的嚷著,大衛不緊不慢地抬起頭來,全然不顧張輝那袒露著的胸脯,張輝好像也無所顧忌,依然平躺在大衛的腿上動也沒動。管理人員轉身離去,嘴裡還嘟囔著:「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的。」
他們走出影院的時候,影院樓頂那明亮的燈光下已經沒有多少人在那裡溜躂,只有一群一群的蛾子在燈影裡飛舞。
張輝不想回去的太晚,決定早點回趕,大衛向停在對面的一輛出租車招了招手,那車慢慢地開了過來,剛想開門,對面突然竄過來七八個人來,手持刀棍,殺氣騰騰。
第九章再遇青龍幫
大衛顧不得考慮是不是自己在哪裡招惹了仇家,趕緊把張輝拽到了身後,遮擋起來,免得她成了人家的刀下冤鬼,然而讓大衛相當意外,那幾個凶漢並沒有朝著他們兩個殺來,而是直奔他們身邊的兩個男孩而去,將那兩個男孩圍在中央。大衛立即把張輝拉到了一邊:「不行,我一受驚嚇就得小便,你先等一等。」沒等張輝回過神來,大衛就已撒了手向一個隱蔽處跑去。張輝不好去追,只得快速閃到了一邊,不敢動彈。
兩個男孩背對著背,擺出了迎戰的架勢,而那幾個凶漢只是圍著,並不開打,為首的一個走上前去,指著他倆個罵道:「***,兩個鄉下小子竟然跑到臨江來開飯店!竟然敢搶我們的生意!我知道你弟兄兩個會點功夫,不過就你們那兩下子,要是不老實,今天先一人砍一隻胳膊!」
說著,那凶漢抬手一刀,竟將頭頂一根胳膊粗細的法桐樹枝齊齊地砍斷。
「你們兩個聽好了,明天立馬走人,要是讓我們弟兄幾個看見了還在臨江開飯店,我讓你們就跟這樹枝一樣!」
兩個男孩知道,此時說什麼都不會得到他們的同情,而要是不從,那也是雞蛋碰石頭,看來真的是江湖險惡呀,憑著真本事做點生意也太難了。悔不該沒聽母親的話,找個地方打點零工。要不今天也不會引來如此大禍。兩個少年正傷心發愁之時,突然見一個白衣蒙面的身影飛入圈內,那幾名凶漢甚是一驚,都不由地後退了幾步,同時握緊了手中的刀棍。
「你是誰?」凶漢問道。
「先別管我是誰,先說說你是誰吧,免得死了也沒人給你們收屍。」蒙面人道。
「我們是青龍幫的人,臨江南郊可是我們的地盤,這兩個臭小子卻不知天高地厚,也在那裡開起了飯店。我們想讓他明天走人,不然的話……」
「不然怎麼樣?」
「那就跟這樹枝一樣!」說著,那凶漢再次抬起手來,將那根樹枝又砍下一截。
白衣蒙面人心想,就憑我剛才飛入圈內的功夫,你們幾個要是識相,也應該懂得一些分寸,不會不給我面子,何苦我親自動手?
「告訴你們,這兩個小兄弟可是我的徒弟,出來做點小買賣也不容易,如果你們幾位能賞個臉面,咱們也好交個朋友,怎麼樣?」
「你是誰?跟你交朋友?我們幾個還看不上你呢,更別說我們老大了,做夢去吧你。」
「不要緊,只要你們肯向你們老大通報一聲,也許他會給我點面子。」
「你也太不自量力了吧?他會給你一個無名小輩面子?」
「你們老大不是叫楊小軍嗎?你只說佐羅向他要這個人情就行了?」
「佐羅?你就是昨晚在紅玫瑰打敗大猩猩的佐羅?」
蒙面男子其實就是大衛,他想不到當時在場的人竟然有人也認識大猩猩,更讓他意外的是,消息傳得這麼快,一天的功夫,竟連這些小雜毛們也知道了他的威名!
「正是。」大衛淡淡地說道。
「那你怎麼證明你就是佐羅?」
「請你過來。」大衛指著跟他說話的那個凶漢。
那漢子看了看其他幾個人,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動著腳步,手裡一直警惕地握著那把藏刀。
就在兩人相隔還有兩米的時候,大衛突然出手,那大漢的臉上竟然「啪啪」地挨了兩記耳光。
那大漢萬萬沒有想到,這麼遠的距離,卻被人打在了臉上,而且下手極重,眼睛立冒金星,幾乎暈頭轉向。他啊喲一聲,跳了回去。
「誰還想過來試試?」大衛搓著兩手,立在那裡問道。
「我們信我們信。」幾個異口同聲。
「那好,什麼時候我這兩個徒弟在南郊有了麻煩,我就拿你們幾個試問。」
「一定,一定。」幾名凶漢忙不迭地應著。
「沒事了,往後,有青龍幫的人護著你們,安心做你們的生意吧。」大衛轉身對兩個驚恐又驚喜的少年說道。
「那謝謝你了大哥!」
「叫師傅!」
「是,師傅!」
還未等凶漢們散去,大衛早已離開,不一會兒他又出現在了張輝的身邊。
「剛才你去了哪,可把我嚇死了,你真是個忘恩負義的傢伙,你就不怕我被人殺了?」張輝正一肚子的怨氣。
「人家又不是衝你來的,你怕什麼?」
「那你怎麼也嚇的尿褲子?」
「我不是正憋得慌嗎?」
「要是有人欺負我,你會跑嗎?」
「不會。不過,也不會有人欺負你。」
「為什麼?」
「因為你是佐羅的媳婦!」
「對了,要是有人敢欺負我,我就說『我是佐羅的媳婦!』」
「對,就這麼說。而且還得立即給我打電話。」
「我怕有人接了電話會尿褲子。哈哈哈哈……」
驚恐已經過去,女人爽朗的笑聲蕩漾在臨江的夜空裡。
「張輝,你家真有錢!」
「你該不是看上我家的錢了吧?」
「你看你們的房子特別大。簡直是浪費,而人家有的好幾口人才住十幾平米。」
「還有更大的呢,裝修好了,過幾天帶你去看看。」
「在哪兒?」
「黎民小區。」
「給我的吧?」
「美死你吧!」
到了張輝家門口,大衛便立住了腳,不想再進去看她父母那陰沉沉的臉色。
「進來吧,我還有事讓你參謀呢。」
大衛只好乖乖地跟著進去。幸好客廳裡只有保姆一個人,兩人便悄悄地上了樓。
一進閨房,大衛便急不可待地摟了張輝去親。張輝使勁地掙著,從被大衛箍著的臂裡抽出手來指了指隔壁,示意她的父母就在裡面。大衛聽話地停止了任性,卻靜靜地聽隔壁的聲響,果然是老兩口在裡面,好像正在那裡熱乎著呢。
「只須州官放火?」大衛緊盯著張輝那雙美麗的眼睛,再次去吻她的紅唇。
兩人輕輕的吮吸著,大衛順手從後面再次拉開了她的拉鏈兒,又將姑娘的裙子從下面向上慢慢地挽起,並摸到了那兩座讓他的乳峰。
第十章怪病
「你愛我嗎?」一邊吮吸著,張輝還能忙裡偷閒。
「那還用問!」
「我感覺不到!」
大衛的舌頭更加用力了,繼而扯下了姑娘的胸罩,張輝興奮地在大衛懷裡打滾兒,主動地將那遮掩著她玉體的裙子掀了上去,大衛明白了她的意思,嘴從她的唇上移開,兩團潔白展現在大衛的眼前,那飽滿的興奮地挺立著,那深深的乳溝顯示著姑娘的成熟,一個二十七歲的單身女人在不顧一切地向她傾心的男子表白著渴望,大衛彎下身來,將頭埋在了女人胸上,那咚咚地心跳,撞擊著大衛的神經。
「大衛,我愛你!」
「大衛,我……是你的了,」女人似乎在喃喃自語,手在大衛的頭上撫摸著,「來吧。」
張輝的手摟著大衛的頭,向床邊移動,大衛一把將她柔滑的身子抱起來,放在了床上,張輝閉著眼睛,雙手勾住了大衛的脖子,大衛也跟著上了床,將已經脫掉裙子的女人壓在了身下。
「老張!老張!」
「王嫂!王嫂!快給醫院打電話,老張他……他快不行了。」
隔壁忽然傳出了張輝媽媽急切的叫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大衛騰地從張輝身上彈了下來,飛快地衝出了房間,張輝媽媽正一邊扣著胸罩,一邊朝樓下喊著王嫂。
「怎麼回事?」大衛問。
「老張他不行了。」
「你別進去!」大衛剛想進去,被張輝媽媽伸手擋住了。
如此情急,大衛哪聽勸阻,硬是闖了進去。老張正大張著口,臉色鐵青,光著身子,兩手不住地在捋自己的脖子,彷彿有什麼東西卡在了喉裡。
大衛上前一看,正是有一團東西塞在了他的喉嚨裡,藉著燈光他已經斷定,這就是師傅曾跟他說起過的「雙蛾」。它會在不到分鐘的時間裡迅速膨脹,充滿人的喉嚨,將人的喉嚨堵塞得嚴嚴實實,幾分鐘就會讓人窒息,斃人性命。大衛不敢怠慢,立即讓老張身體俯臥,張大口,將自己一根細長的手指伸進了老張的喉嚨裡去,在觸到了一團軟軟的東西後,大衛用力一摳,一股黑紅的粘稠液體從老張嘴裡噴了出來。
老張穿好衣服之後,按大衛的吩咐,女兒兌了低度的食鹽水讓驚魂未定的老爸清洗了一下喉嚨,再無大礙,又過了十分鐘,救護車才來,要不是大衛及時施救,老張早就一命嗚呼了。
老張還是跟著救護車去了趟醫院。一番檢查之後,又開了些祛火消炎的藥回來。
「小伙子,多虧了你,要不你張叔叔……真是後果不堪設想呀!」
安頓好老張後,張輝媽媽對大衛萬分感激,一想到曾經對大衛的冷淡,心中也更加愧疚。
「沒什麼,碰巧我會。」大衛淡淡地說。
「不伙子真了不起,連這都會。改天一定請你吃飯,讓你張叔當面致謝。」
「不必了,我跟張輝可是好朋友呢。」
突然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江雪的,估計學校裡又出了問題,大衛決定找個合適的機會,把這班主任的工作推了,屁大的點兒事就會找他。大衛摁了紅鍵,拒絕接聽,他覺得在人家裡接聽電話,有失禮貌。
「對不起阿姨,我得回了,學校裡有事兒。」
「都這麼晚了,還會有什麼事兒?」張輝倒真想讓大衛住一宿呢。
大衛急忙離開了張家,剛一出門江雪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又出什麼事兒啦?」大衛顯然有些不耐煩。
「劉欣,劉欣她要去醫院!」
「怎麼了?」
「不好說。」
「那你們自己去好了。」
「她說沒有老師陪著,不放心。」
「邪!」大衛煩煩地扣了電話,上了一輛出租。
江雪與劉欣早已在校門等候,不到七八分鐘,他們到了臨江市人民醫院。醫生讓她掛了婦科,大衛嚇了一跳,小小年紀怎麼會掛婦科?該不是出了那種事兒吧?
可劉欣覺得事兒更大,江雪也嚇壞了,因為幾天來,劉欣那下面出了問題,剛開始的時候,只是輕微的騷癢,沒想到一天比一天嚴重,有時都癢得她控制不住,好幾次差點兒在同學面前出醜。
江雪是劉欣唯一無話不說的朋友,今天晚上,劉欣只好將此事告訴了江雪,她覺得今晚要是再不採取措施,恐怕連覺也別想睡安穩了。江雪竟瞪大了眼睛,那驚恐的表情也讓劉欣十分肯定,自己得的也許就是艾滋病!
兩人誰也沒有見過艾滋病什麼樣,據說有幾個明星就是得了這病,不堪其苦,才跳樓自殺的。而且劉欣描述的自己身上的症狀跟艾滋病十分相似。
在江雪提醒下,劉欣努力地回憶著自己以前什麼時候在哪家醫院治過病,或許就是在住院治療的過程裡,給自己注射的哪個針頭正好就是某個艾滋病患者用過的。在她的記憶裡,她從來就沒有住過院,更沒有輸過血,通過輸血傳染是絕對不可能的了。那麼另一種可能就是……
江雪也想到了那一層,便毫不迴避地問道:「老實說,你跟男人好過嗎?」
「什麼叫好過?」劉欣自信就沒有那回事,自己還是個處女呢。
「我是說,是不是跟哪個男的,有過那事兒?」
「你才跟男的有過那事兒,虧你想得出!我跟誰好你不知道?」見江雪還是不相信,劉欣明顯不高興了。
「奇怪了,你跟誰好我怎麼知道?」
兩個小女孩在廁所裡爭執探討了好長時間,最終還是決定來醫院檢查,只所以叫上大衛,一是出校門得有班主任的批條,尤其是晚上;其二,有了上一次的經歷,她不敢跟江雪兩個女孩出去,那可沒有半點安全感。他覺得,大衛是她的保護神。
簡單的詢問之後,漂亮的女護士把劉欣一個人領進了檢查室,醫生讓劉欣先脫了衣服,在一張床一樣的架子上躺下,將兩腿分開。雖然都是女性,可這樣光光的又將那隱秘部位朝著人家,劉欣怎麼也不好意思。紅著個臉,兩條始終不肯分開。
「那你還檢查不檢查了?」醫生終於火了。
她撅著個嘴,才將兩條雪白修長的腿略略分開一點
要是在平時,劉欣哪會吃她這一套,什麼改善醫患關係,那牆上宣傳得倒是不錯,可這態度真***叫差。
劉欣心裡憤憤的,卻不敢說出來,不過臉上已經不好看了,她向來就不會把不樂意藏起來,什麼都是寫在臉上。
「有過性行為嗎?」醫生面無表情地問。
「沒有。」
見那護士手裡拿起一樣東西好像是準備放進去的,她禁不住又夾緊了雙腿。護士再次直起了身子,不滿地瞪著她:「沒事兒,一點也不疼。看把你嚇的。」劉欣只好又慢慢地鬆開。
第十一章這還得考試
「不是開玩笑,人家可是認真的。」劉欣一邊摳著手指甲,身體還不住地搖晃著,一點也不害羞地將那胯向大衛挺著。一副勾引男人的樣子。
大衛的臉又轉向江雪,而江雪頭也不抬,但好像決心比劉欣更堅定:「我也是,在學校裡有什麼意思?」
「那另外還有沒有其他的原因?是不是因為身體?」大衛忽然想起那晚到婦科的檢查。
「不是,那只不過是念球菌感染,已經快好了。」劉欣並沒有顧及作為一個女孩的,「我們只想掙錢!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外面跟我們這麼大的女孩子哪個不都有了自己的房子,自己的車,而我們卻還窩在校園裡,花一分錢都被帶上一個定語『血汗』,這算是什麼出息?」
一下子,劉欣的話戳到了大衛的痛處,因為劉欣說的的確是實話,是呀,錢絕對不是萬能的,可沒有錢,那絕對是萬萬不能的。他無可辯駁,但他對兩個丫頭片子的雄心壯志不以為然,「你們以為那錢就那麼好掙?你們有什麼資本?」
「不客氣地說,女孩掙錢的資本就是漂亮!什麼修養啊學識啊,對女孩來說,通通是狗屁。」說這話的時候劉欣禁不住有一點臉紅。
大衛並不反對這種觀點,可這句話從一個十七歲的女學生的嘴裡說出來,就讓他多少有點兒吃驚。大衛拿眼審視了好一會子眼前這兩個他曾認為是優等生的女學生,好像不認識了似的,直看得兩個女孩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不過她們很快便恢復了鎮定,甚至更加傲氣地把臉仰得老高。
「老師,我們這樣說不對嗎?你看看現在那些有錢的女人,除了幾個是靠了自己的父母外,哪一個不是靠臉蛋兒和身材過日子?我就不信我們會比她們差!」
「不過,人跟人可不一樣,人家能吃得了的飯,你們未必就能吃得了。」
「我們怎麼就吃不了?不就是那點兒可憐的自尊嗎?自尊和臉面能值幾個錢?那能當飯吃?」
「那麼,你是說,你們已經可以徹底放棄臉面和自尊了?」
「我們這也完全是為了今後的臉面和自尊!欲進先退。」
兩個女學生倒是振振有詞,好像現在只要老師一聲令下,甚至不等老師批准,她們就能到社會上去闖蕩一番,並成就事業。
見她們主意已決,大衛順手從抽屜裡拿出了一本《厚黑學》,「先看看這個吧。抬手一揮,示意她們回去,待走到辦公窒門口的時候,大衛突然加了一句,「兩天後,我考你們!」
兩天後,張輝又約大衛晚上去看她的親房子,大衛推說學校還有事,走不開,沒去,他的確有事,他跟兩個已經「不要臉」的女學生打了招呼,要考她們的,老師豈能言而無信。
兩個女學生如約來到了大衛的辦公窒,晚上無人辦公,正好適合他們單獨談話,大衛覺得這是個極好的機會,他想,學生過了他這關,那就放她們出去,或許有所成就;過不了,也好讓她們死了那狂野的心,免得她們整天胡鬧。
「都看完了?」
「我們都看完了,老師你儘管提問。對了,不一定非得原話吧?」
「我要的是領會精神。死背教條有什麼屁用?」既然學生在他面前都用「狗屁」一詞,大衛也不再講究。兩個學生聽老師說話居然也有文明之諱,便相視而笑。
「什麼是『厚』」
「就是臉皮厚,不顧臉面,所謂『厚顏無恥』。」劉欣答道。
「你呢?」
「我也是這樣理解的。」江雪回答。
「我要求你用自己的話說出自己的理解。」
「臉不紅,心不跳,讓所有反面的輿論在我身上都化為泡影。」
「那什麼是黑?」
「黑就是不擇手段,利益是衡量行動的標準。」
「以最小的投資換回最大的利潤,不以道德最底線。」
「看來,你們的理論都學得不錯嘛。」
「那當然啦,再說,我們是誰,只是不愛學習,真要學習起來,我們絕不會比誰差。」
「不過,理論是理論,畢竟不是實踐,如果任何一種理論不能運用到實踐中去,恐怕一切都是枉然。你們同意嗎?」
「那是,我們信。可是我們還沒有機會去實踐嘛。」
「我給你們機會!你們真的能放下你們的自尊?」
「絕對沒有問題,我們準備犧牲一切,唯獨生命。」
「你過來,」大衛指了指劉欣,「十幾了?」
「十七。」
「那還算是未成年。」
「可我已經長大了。」
「真的?」說著,一隻手抓住了劉欣的一隻,劉欣萬萬沒有想到,道貌岸然的老師會在她身上動手,而且還當著江雪的面兒。劉欣下意識地欲向後退,可大衛手抓得很緊,甚至讓好有點兒疼。不過,大衛沒有讓劉欣難堪的時間太長,不到幾秒鐘,他就鬆了手。劉欣的臉依然紅著,但她依然堅定地站在那裡沒動。
江雪已經嚇得有些躲躲閃閃,這完全出乎她的意外。大衛並沒有去抓好的,而是圍著她轉了一個圈。他在給她退卻的機會。
「你想不想放棄?」
江雪漂亮的臉浮上了一層淡淡的紅,終於說出了幾個字:「我不放棄!」而且那聲音很堅決。大衛走到了江雪的身後,一隻手從她的肩膀上慢慢地向前滑去,在那柔滑細膩的皮膚上大衛的手指做了幾次停留。少女的依然嵌在還不太豐滿的裡,大衛用兩個手指把它捏了出來。登時變得堅硬了許多。大衛慢慢的抽出了手,又在江雪的胸上輕輕地拍了拍,兩眼還色色地盯著不放。在大衛眼裡,江雪的胸比劉欣更有魅力。兩個學生從未見過大衛如此的神情,現在倒是她們覺得老師才變了個人似的。
「今天是週六,明天你們可以到網上查一查福利彩票的遊戲規則,估計以前你們也沒怎麼接觸過,兩人一定要潛心研究,一周之內找出至少一種可以穩穩賺錢的方法來。方案有了,我可以給你們長假,不用退學,就算是社會實踐了!
第十二章我是佐羅的大爺
張輝家新房子大得讓大衛有些眼暈,三百多平米,樓上樓下,還有一個寬大的院落,在他看來,這簡直就是一座宮殿。
「院子裡許多建設還沒有完成,一時半會兒還搬不進來。」張輝不無遺憾地說。
「我不著急!」
「我爸沒說這也有你的份兒吧?給你一輛車就不錯了。」
「那車我還真的不想要,目前我的身份還不配。」
「你倒有自知之明,不過你該有錢。」
「什麼意思?」
「不然,怎麼養女人呀?」
「你有錢不就行了?」
「我可沒打算嫁給你。」
「那你可再也嫁不出去了。」
「做個單身也不錯,這幾年我不也好好地過來了嗎?」
「沒人陪,你不寂寞嗎?」
「現在不是有你了嗎?」
「你怎麼肯定我會永遠陪著你?」
「因為我漂亮,而且有錢。」
大衛不可置否地搖了搖頭,跟著張輝走進了宮殿。樓裡的裝修已經完畢,除了走廊是瓷磚鋪就,每一間房子都是木質地板,大衛看不出牆壁裝修是用的什麼材料,只感覺豪華而溫馨。在一個單人房間裡,有一張床,上面只有一個豪華的床墊。
「這是昨天我找人弄來,過來的時候臨時躺一躺,總比站著舒服,」張輝解釋著,「你不想試試我的浴室?」
張輝說得很平淡,並沒有挑逗的意思,可大衛卻明白她到底想幹什麼。那晚張輝她爸突發怪病,讓大衛在關鍵時候中止了犯罪,張輝心裡一定還存著遺憾。她想將革命進行到底。
「那我可不客氣了?」
張輝沒說話,只是下巴略微一揚,意思是「快去吧」。
寬闊明亮的浴室裡,一應俱全,高檔的熱水器顯示著主人的氣派,大衛用澡巾狠狠地搓洗著身上的每一個部位,他決定今晚要全方位地與她接觸。現在,大衛認為自己完全沒有必要在她面前遮遮掩掩了,只裹了一條浴巾出來,而張輝卻看都沒看,從床上起身,擦著大衛的身體,逕直走進了浴室。
透過那扇裝著毛玻璃的房門,大衛躺在床上就能看到張輝修長的身影在裡面脫衣的過程,他甚至能看出她那全身優美的曲線,那簡直是一幅動人的藝術剪影。裹在大衛身上的浴巾支起了一個小小的帳蓬。
半個多小時,她才出來,同樣只裹了一條浴巾,卻裹得老高,上面只能看到的一小部分,但在身高足有一米七二的張輝身上,已經相當要命。
「恰如其分的誘惑!」大衛想。
張輝與大衛並躺在床上,高聳的如兩座富士山,平添了無限魅力。誰也沒有主動。過了好長時間,大衛才說,「咱們睡吧。在這豪華的宮殿裡,美美的睡上一覺,也不枉活了一生。」
「我爸倒真的希望我在這裡跟你過夜呢。」張輝兩眼直直地瞅著天花板。
「為什麼?」
大衛不相信那個曾經對他冷若冰霜的老傢伙會讓他這個窮小子在他女兒身上賺便宜。
「他想讓我嫁給你!」
「你不願意?」
「不願意。」張輝表現得突然很冷。
「為什麼?嫌我窮是吧?」
「你看我缺錢嗎?」
「那到底為什麼?」
「你並不愛我。」
「你還對那晚的事兒耿耿於懷?」
「那種情況下,你為什麼突然跑了?」這次張輝真的生氣了。
「他們並不是衝你來的,當然也不是衝我。」大衛很有些不理直氣壯。
「你就不擔心我?你能給我一個讓我信服的解釋嗎?」
「你能信嗎?」
「我就是『佐羅』,」大衛無可奈何,只得實話實說,「是否需要我證明給你看?」
張輝猛然坐起身來,「還有別的理由嗎?」
「僅此一個!」
「滾,立即給我滾。」張輝突然變得表情冷漠,語氣平靜,但卻十分堅決。
大衛如喪家之犬在臨江最繁華的大街上溜躂著,一對對勾肩搭背的情侶與他擦肩而過,似在嘲諷著這個剛剛被愛情炒了魷魚的可憐蟲。他想就這樣一直走下去,直到天亮。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一個近乎禿頂的傢伙摟了一個穿著藍色連衣裙的姑娘在親,大衛徑直走了過去,一把扯了那個男人的衣領,「幹什麼?滾!」
那男子看了看高大而滿臉怒氣的大衛,沒敢發作,只好趕緊走開,還不時地回頭看看,那女孩也嚇得快步跟了上去。
「哈哈哈哈。看你那鳥樣,也配有女朋友?」
大衛如一個醉漢,歪歪扭扭地,引來了不少路人的側目。他第一次感到失去了目標,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身後忽然一聲刺耳的緊急剎車,他下意識地跳到了馬路外面。回過頭來,停下了的中華125摩托車上有三個赤膊青年見大衛那狼狽的模樣,哈哈大笑:「小子,沒嚇著吧?走路後面長眼一點!轟地一聲,揚長而去。追著摩托車屁股噴出來的一陣青煙,大衛破口大罵:「**你們的祖宗!」
此時,大衛最想幹的事就是喝酒打架,但不知道跟誰。那一雙眼睛敵意地掃瞄著身邊的每一個人。
臨江南郊,與城裡的繁華比起來,有些燈火闌珊的味道,只有一家新開張的飯店裡,依然非常熱鬧,看來,現在這裡是大衛唯一可以抒懷的地方了,大衛下了一輛出租,朝那裡走去,就在門前,他眼前一亮,他發現了一輛中華125。
大衛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來,一個青年走過去:「這位先生要點什麼?」
「酒。」
「什麼酒?」
「隨便。」
很快,那青年拿來了一瓶中檔的白酒,在這裡,除了北方來的漢子,一般沒人喝高度白酒,所以青年給了35度的。同時放上了一盤涼拌小菜,「空腹喝酒,對身體不好。」
大衛連個「謝」字也沒有,他已看清,這青年正是那晚在電影院裡被青龍幫的人欺負的兩兄弟之一。他抬頭看了那青年一眼,心想,要不是為了你們兩個,我會受這氣,說不清,道不明的,被自己心愛的人當成了膽小鬼,負心漢。吃你這盤小菜,我也不會領你們的情!現在可是你們欠了我的。可大衛知道他並沒有認出自己來。擰開瓶子,也不往酒杯裡倒,直接吹了一大口,嗆得他眼淚都止不住。引得三個赤膊青年一齊向這邊投來挑釁的目光。
「咦?這不是剛才那小子嗎?腿腳好快呀,一會兒就跟來了?」
「怎麼?是不是今晚想請我們幾個客呀?謝謝啦兄弟。老闆,今晚,我們弟兄幾個的賬就記他身上了。」
「人家同意嗎?」櫃檯裡的另一個青年正是兩兄弟之一,一邊在本子上記著什麼,一邊小聲地說,看來也不想惹這幾個不三不四的傢伙。
「他敢不同意?剛才差點要了我們弟兄幾個的命,還沒找他算賬呢。」一個赤膊的青年突然抬走頭來大聲叫道。
「老闆,一盤鮑魚。」大衛高聲叫道。
「對不起,老闆,我們只是小店,沒有那麼貴重的菜。」
「那就撿最貴的上幾個來。」大衛頭也不抬。
幾個赤膊青年都疑惑的把頭扭向了這邊。「聽見吧?他有錢,老闆,給他上啥,也給我們上啥。」
四個菜三百八十元,說起來並不貴,可也算是這個小店裡的特色菜,大衛一個人在那裡吃得津津有味,其實他也是故作得意,心裡早就氣炸了。吃到一半的時候,大衛突然叫飯店老闆:「今晚,我的賬就記在這幾個小子的頭上了。」大衛嘴裡一邊嚼著菜,一邊拿筷子指著那邊的幾個青年道。
櫃檯裡的青年一看事情不妙,眼看就要爆發一場戰爭,立即拿出了招牌:「各位老闆,請不要賭氣,我這小店可經不起折騰,不看我們弟兄兩個的薄面,可得給我師傅留點面子。」
「你師傅?你師傅是誰?」
「我師傅是佐羅!」那小掌櫃終於理直氣壯起來。
「佐羅長什麼樣?有那麼嚇人嗎?」那赤膊青年一臉的不屑,「再說了,我們又不是找你什麼事,今晚我們要修理的是那小子,他是佐羅嗎?」說著轉過身來,來到大衛身邊,「請問,你是佐羅嗎?」
「我是佐羅他大爺!」大衛大手一拍,桌子上的杯盤瓶子一齊跳了起來。現在他已經極其厭惡「佐羅」這個只能在黑暗中出沒的名號,他想做真實的自己。
小店裡頓時劍拔弩張,一場惡戰一觸即發。
第十三章比膽兒
大衛並不知道,在這南郊開張的所有飯店都在青龍幫的掌控之下,任何一家都要根據店面大小,定期向幫裡交納一定的保護費,而且店裡常有青龍幫的人混吃混喝,搞得這些飯店不很景氣。正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泰和飯店老闆眼見無利可圖,才自動退出,將店面盤了出去,接手的正是那兩個鄉下來的不知深淺的李姓兄弟。
這兄弟兩個倒是為人忠厚,童叟無欺,不少貪圖實惠的顧客常來光顧,生意竟又在李姓兄弟兩個的手裡活了起來,越發比得周圍幾家冷冷清清,難以維持。而這兄弟兩個自認為全憑了自己苦心經營,又不仗著誰的臉面,所以便不領青龍幫的情,從不交納所謂的保護費。作為青龍幫的老大,賀正平並不在乎泰和飯店的那點保護費,可要是准了他這一家,便會壞了這臨江城南的規矩,往後誰還會聽他賀正平發號施令?為了保證青龍幫的威嚴,幫主老大賀正平便吩咐手下欲將這兩個小子清理出去,不想那天晚上卻在影院裡碰到了多管閒事的「佐羅」。
為了弄清「佐羅」的背景,賀正平派人天天守候在泰和飯店裡,這三個赤膊青年就是青龍幫裡的人,他們在等待著「佐羅」的再次出現。
就在大衛耍橫似地向店老闆點鮑魚的時候,他們已經覺出了似有大魚上鉤,便發短信報告了老大賀正平。
其實,整個南郊今晚只有泰和營業,也正是老闆賀正平的主意。然而,大衛對此卻一無所知。
「什麼事,這麼吵?」
正當大衛拍案而起的時候,門口走進了一位氣宇軒昂、儀表堂堂的青年男子,此人身高一米八以上,黝黑面皮,目光炯炯,年齡不過三十,一看就是個精明強幹之人。不過他下巴底下一道小小的疤痕卻明確地告訴了大衛,此人就是賀正平手下的第一高手劉海洋。
自從大衛碰巧救了張輝的爸爸,那張老頭子便對大衛格外厚待,請他吃飯,又強意送他一輛上海「祺瑞」,雖說那車並不太貴,不夠豪華,但對舉手之勞就如此大方,大衛已感到張輝的爸爸並不是簡單的人物,大衛雖沒有接受饋贈,卻常和老頭聊天,得到了他關心的許多信息。大衛從張輝的父親那裡得知,劉海洋曾在武警部隊服過役,而且參加過全軍散打比賽,也曾有過較好的名次,部隊復員後,一直沒有找到稱心的工作,便被賀正平籠絡到了帳下,成為青龍幫第一高手,目前正經營著臨江城南小青河底的砂場。賀正平只所以就這個砂場送給劉海洋,一是想籠住他,為他賀正平所用,另一個方面,這砂場正是劉海洋設計將原砂場主人王有遠一腳踹進了監獄,擴大了青龍幫的勢力。
大衛早已打聽到,這劉海洋學習散打,最為擅長的就是旋風腿,據說當年比賽的時候,廣西武警的一位選手被劉海洋一腳擊中,當場休克。
面對這樣一位凶狠的對手,大衛不敢冒然行動,他知道,只要他不先出手,劉海洋是不會首先出招的,他怕在自家兄弟的面前丟了臉面。劉海洋畢竟還算個講義氣的男人。
大衛自從練武開始,就跟師傅學會了一點,任何一個想要佔你上風的人,完全不必跟他計較道理,他們認的是拳頭。所以大衛很少開口,一般都是用拳頭說話。
所以,劉海洋進來時的那一句問話,大衛並沒搭理,而劉海洋並不拐彎抹角,直接站到了大衛的身邊。
「這位兄弟,剛才好像火氣很大,是不是我青龍幫的幾位兄弟欺負你了?我叫劉海洋。」說著,伸出了右手。劉海洋這話交待得有幾分水平,一則表明了他是青龍幫的人,二則表明了他在這青龍幫裡是個有一定地位的人,說話還算數。而與劉海洋比起來,大衛則顯得稚嫩一點,他向來是說打就打,哪管這麼多繁文縟節,既不伸手,也不說話。
劉海洋畢竟多滾爬了幾年,社會經驗使他面對任何情況不會顯得無所適從,所以對於大衛的冷淡,劉海洋並沒有感到半點尷尬,在他眼裡,坐在他眼前的這個怒氣未消的小伙子稚氣未脫,並不是真的小看了他劉海洋,想想當年自己剛剛出道的時候,怕是連這小伙子坐在那裡的那份沉著都沒有,早就開打了。再加上大衛眉清目秀的臉,劉海洋便不想與他拳腳相加。
「叫什麼名字?」劉海洋語氣平和,完全不是一副打手的模樣。這讓大衛也多少有了些好感。
「大衛。」表情依然冷淡。
「那總該有個姓吧?」
「姓黃。」
「咱們能不能認識一下?」
「這不已經認識了嗎?還要怎麼樣?」
「看看牌!」
劉海洋說的「看牌」,其實就是過招的意思,師傅沒教他這個,他也從未聽說過,一臉的茫然,劉海洋身邊一小子上前道:「我二哥是想跟你過過招兒。你敢嗎?」
劉海洋盯著大衛,一言不發,只等大衛說話。大衛抬眼睛看了看周圍,他們人多勢眾,光一個劉海洋就夠他對付的了,再加這麼多幫兇,他可不想吃眼前虧。
「怎麼比?」大衛只想知道他們是不是以多欺少。
「小李老闆,聽說你最近弄了一副老鼠夾,拿來我們用用。」劉海洋信息就是靈通,這小李兄弟倆個開飯店後,倉庫裡老鬧老鼠,卻不敢用藥,便買來了一副夾子,挺管用。
一會兒,那夾子放在了大衛面前的飯桌之上。
「小兄弟,這夾子我可聽說是相當靈敏,已經捉住了不少老鼠,不知肯不肯與我比一比夾中取物,不過先聲明一下,我可絕沒有污辱兄弟的意思。」
大衛拿起那副老鼠夾仔細察看了一番,肯定沒有問題後點了點頭,又問:「那麼我們的賭注是什麼?」
「今天咱們只比輸贏,不下賭注。」
而實際上大衛心裡明白,雖說沒有賭注,如果我大衛輸了,那還有什麼臉面呆在這兒,分明得滾蛋。好一個陰險的傢伙,真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啊。真不知道當初他用了什麼樣的手段竟讓王有遠束手就擒,而他卻置身事外。
「行!」
劉海洋本來是想將這個毛頭小子嚇退,哪料他卻爽快地應了下來。這倒讓劉海洋有些意外。
「打開吧。」劉海洋吩咐道,此時他已騎虎難下,畢竟是他自己想出來的毒招兒。
小李用力將那夾子兩手掰開,然後用一枚大頭針穿了一粒花生米,又將露在外面的針頭小心翼翼地插進了控制夾子的小孔裡。
「這花生米可不能破,只能完整地連同大頭針一起取下才算完成。」劉海洋首先講明了規則。
大衛看得明白,這夾子力道極大,要是那手動作稍慢一點,恐怕一隻手就得殘廢,這劉海洋也夠歹毒的!
「誰先來?」劉海洋徵詢大衛的意見。
「咱們就來個包袱、剪刀、錘的遊戲吧,輸者先取。」大衛覺得這方法最公平。劉海洋點頭同意。
幾番猜拳,大衛勝出,由劉海洋先來。大衛心中鬆了一口氣,畢竟這個夾中取物不是自己選定的方式,自己從來也沒有做過,所以心裡並沒有多少勝算。現在由他劉海洋先來,大衛倒能心中有些判斷。
那劉海洋脫了上衣,厚實的左胸脯上露出了一條刺上去的青龍,他眼瞅著早已張著大口的那張老鼠夾,兩手叉在一起,轉了幾圈,活動了一下手指和手腕,又將右手指捏了幾遍,確定沒有問題了,他才慢慢地將右手伸了進去。劉海洋中指食指小心翼翼地在那粒花生米上停了一會兒,突然抽手,那夾子騰地一下,在桌子上彈了起來。劉海洋捏著還關著大頭針的那粒花生米舉到了大衛的面前。
「該你了吧?」劉海洋臉上洋溢著勝利者的微笑。
小李重新擺好了夾子,放上去的還是那粒花生米。
大衛只是將右手甩動了幾下,也學著劉海洋的樣子將自己的手指捏了幾捏,然後屏氣凝神,那手直向那粒作為誘餌的花生米伸去。大衛未敢在那花生米上作半點停留,取了就走,只聽「啪」的一聲,那兩片有力的鐵唇重重地合在了一起。
第十四章俊才相惜
就在大衛將手伸進夾子裡的時候,在場的人,特別是小李兄弟都為眼前這位白面書生捏了一把汗,雖然說剛才表現得有點兒張狂,可現在大家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到了比武上面,又見大衛這麼一雙白淨細長的手,要是夾在了夾子裡面,那手必殘無疑,畢竟讓人惋惜。其實,當劉海洋去取那粒花生米的時候,大衛也有些擔心,如果劉海洋失敗了,大衛必須也得來這麼一下,更何況,這比法是劉海洋提出來的,自然他要占一些上風,連劉海洋都做不到的話,大衛就更沒有把握了。所以,從大衛的真實心理來說,他並不想看到劉海洋的手被夾在裡面,況且兩人又沒有深仇大恨。
輪到大衛自己去取了,心中反倒沒有了原先的緊張,雖然未曾練過夾中取物,不過跟師傅習武的時候,卻曾經被師傅逼著練習過「殺雞取卵」,那「雞」可不是下蛋的雞,而是一些亂蓬蓬的樟棘,那刺雜亂無章地伸著老長,在裡面放上一個蛋,那根本就不是蛋,而是一個煮熟了的雞蛋黃兒。在蓬亂的樟棘之中,稍不小心就會被扎傷,而那蛋黃兒易碎,不用力,夾不住,而稍一用力就會破碎。「殺雞取卵」講究的是慢,是巧,而夾中取物講究快,不過,這兩者之間卻有相通這處,那就是氣息的控制。所以說「殺雞取卵」的功夫對大衛是很有幫助的。
當大家聽到那「啪」的一聲的時候,目光全聚到了那副鐵夾子上了,然而,並沒有看到有手指被夾在裡面,抬起頭來,才發現,那粒穿著大頭針的花生米已然夾在大衛的兩個手指間。劉海洋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白面書生竟會有如此驚人的速度。
待大家確認之後,大衛兩指一鬆,那粒花生米噹的一聲落在了桌子上的盤裡。
「身手不錯。」劉海洋一邊穿著衣服,眼裡露出了欣賞的目光,但他不想就此罷手。
「不過,做人要厚道,聽說,你吃的飯還要我的兄弟替你付賬,這有點耍大了吧?」
「是你不瞭解自家的兄弟,還是你裝聾作啞?」
大衛向來不會婆婆媽媽地敘述事件的過程,要不他也不會讓張輝罵出門外,其實他有機會,但他卻是個懶於解釋的人,只想用行動證明一切。
「怎麼回事?」到現在劉海洋對這個黃大衛的個性已經瞭如指掌。他斷定不會是他這個書生一樣的青年飛揚跋扈。所以回頭問蹲在酒店裡的三個人。那三人低了頭不說話。
「黃兄弟,既然是我這三個兄弟招惹了你,我就給你一個交待,你看是不是在這裡也略施小技,好讓他們知道知道深淺,免得日後再給我惹是生非?」劉海洋說話的時候,依然注意著大衛的表情。那意思很明顯,你黃大衛既要讓我們看到你的真本事,又不能傷了我的人!這「略施小技」、「知道深淺」裡的學問也夠大的。大衛畢竟是高等學府裡出來的,非常清楚劉海洋的意圖。
大衛知道今天是惹上茬兒啦,若不露出一手,他們也不會放過他,而要動起拳腳來,而劉海洋絕不會眼看著自己的弟兄吃虧,哪有那麼好的分寸?大衛沉思了一會兒,忽然抬起頭,深不可測地朝劉海洋笑了笑:「劉老闆,」這是大衛第一次客氣地稱呼劉海洋,「今天算是在下得罪了弟兄們,而且驚動了您的大駕,我給大家點一棵煙怎麼樣?」繼而對小李老闆道,「小兄弟,給我拿盒好煙。」
劉海洋等人一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卻也都乖乖地接了大衛遞上來的煙。大衛從小李手裡接過一個打火機,嚓地一聲,那不大不小的火苗跳了起來。此時,有幾個人已經將煙卷放進了嘴裡,而有幾個還等著大衛走過來時再說,將那根煙仍然夾在手指縫裡。大衛瞅了瞅那煙各自的位置,姆指一鬆,火苗熄滅,長臂突伸,從幾位身前一摟,分出去的煙一支不少地夾在了他的指縫裡面。
「劉老闆,行了吧?」大衛也學會了使用辭令,這「行」字可是一語雙關,一是說我表演得還算可以吧,另一層則是你劉海洋也不要逼人太甚!
「好!」劉海洋已經看出,黃大衛功夫絕不在他劉海洋之下,再鬧下去,必會失了自己的臉面,他只能見好就收,不過有一點他很清醒,這黃大衛絕對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咱們還是坐下來聊聊。」見大衛已不像剛進來時對他那麼冷淡,劉海洋便也緩和了語氣。
「葛優有句名言:『二十一世紀缺的是什麼?人才』,英雄所見略同啊!哥哥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黃兄弟能不能屈就。」劉海洋並沒有接著往下說,但他覺得對黃大衛這樣的人才來說,已經說得很明白,況且,這樣來表達,也給自己留下了餘地,免得被拒絕之後,在自家兄弟面前不好看。
黃大衛沉思了良久,這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大衛心中那除暴安良的思想不允許他像黑幫裡的人那樣為為非作歹,可他一個人的力量與一個黑幫對抗,顯然不行,要真的一夜之間殺上幾個黑幫人物,民眾倒是拍手稱快了,可公安機關不會袖手旁觀,既要不違背做人的原則,又要生存下去,真是太難了。可轉而一想,如果他日若能在青龍幫裡佔得一席之地,能說上幾句算數的話,那麼,這個幫派會不會因為他的存在而改變運行的軌跡呢?況且從今晚這個劉海洋的為人來看,畢竟有些氣度,不似他想像的黑幫人物。再說了,我黃大衛也並不是什麼神仙,我也要過日子,娶老婆,得有錢,有勢。
但有一點,大衛心裡也很清楚,雖然這個劉海洋想請他入幫,可他只不過是幫裡的老二,真正說了算的,還是賀正平。聽老張講,這個賀正平,雖然是青龍幫主,但平時為人相當低調,甚至沒人見過他出入娛樂場所,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連老張也搖頭不知。
一番沉思之後,黃大衛終於也給了劉海洋一個非常含蓄的答案:「黃某願意交劉兄這個朋友!」說著,向劉海洋伸出了那只書生氣十足的右手。
聽到這話,劉海洋喜出望外,立即吩咐小李老闆:「小李子,弄點菜來,今晚劉哥請客,絕不賒賬!」轉臉又對大衛笑道,
「鮑魚今晚就免了吧,有機會哥哥一定給你補上!」
黃大衛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今晚還是我請客吧。」
第十五章得整頓一下,太亂
雖說黃大衛跟劉海洋在一起喝了灑,而且兩人都表明了心跡,可兩個畢竟不是一條道兒上的人,雙方之間也沒有太多的瞭解,所以當黃大衛起身回去與海洋分手的時候,兩人也都沒敢再說更加肯定的話,這種微妙的關係,正說明他們多少有一點惺惺相惜的感覺。
張輝自那晚賭氣攆了大衛之後,心中也非常後悔,因為從感覺上來說,她並不相信大衛是個膽小怕事的人,更不可能不把她的安全放在心上,自己連衣服都脫得光光的準備送給他了,他卻連個像樣的解釋都沒有,直讓張輝覺得這小子直得就像一根木棍兒,無藥可救。當大衛從她那豪華的別墅裡出來的時候,張輝竟氣得將那兩條浴巾撕得成了拖布條兒,心想,大學四年,那個公安局長的兒子劉楊追了她三年半,也就是讓他拉過她的手,沒讓他越雷池一步,因為心裡有了大衛,往後別人介紹的對象,更看不上眼,所以人都到了快而立之年,也不肯屈就。這大衛也太不識風情了。
大衛不想駁了老張的面子,因此沒有當面拒絕那輛「祺瑞」,而是將鑰匙悄悄地給了張輝,張輝明白他的想法,知道他雖然缺錢,卻不稀罕那車。沒想到,張老頭卻更加地喜歡起大衛來,覺得這小子不是那種紈褲少年,倒是個能成器的好苗子,也有意栽培。
「爸,你可不能隨便許諾啊,現在我還沒決定嫁不嫁他呢。」張輝並不是怕父親過早地給了大衛什麼東西,讓他賺了便宜,其實這個姑娘的心裡另有打算,她不願讓大衛覺得全家人都在求他,倒是想冷淡他一陣子,也好讓這臭小子清醒清醒,所以一連幾天,張輝連個電話也不打,倒期待著大衛向她投降。哪料大衛是個生來不會求饒的主兒,因此,張輝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這讓張輝更加惱火,竟開著那輛祺瑞直接到了學校,門衛不讓進,她卻說是校長找她來的,門衛只好放行。張輝將車徑直開到了大衛的辦公樓前,一連摁了三聲喇叭,引得辦公樓裡伸出了許多腦袋。張輝也不上樓,只在下面張望。
大衛正愁著那道感情傷口無法縫合,這下終於找到了機會,便忙不迭地跑下來,朝張輝笑嘻嘻地迎上去,哪知到了跟前,張輝卻連看都不看一眼,從大衛身邊擦著,進了大樓,將大衛一個人涼在了那裡。
張輝抬頭看著從窗子裡伸出來的一個個無知的腦袋,狠勁地瞪了他們一眼,幾個女老師還吃吃地笑,大衛真後悔把車鑰匙給了她,要不現在就給她開出門外,讓她再橫。大衛氣得抬起腳來在輪胎上狠狠地踢了一腳,那車竟吱吱地響了起來,張輝並不關報警器,卻從大衛的辦公室裡探出頭來:「你想幹嘛?」
「你給我下來!」車不再響。
「你是誰呀?」
「我是你老公!」大衛竟然喘起了粗氣。樓上那張臉竟有了笑容。
張輝走著大學時期的貓步從樓裡出來,手裡搖著車鑰匙,笑嘻嘻地瞅著大衛,「我想聽你再說一遍!不然我就不走。」女人的任性是最好的撒嬌,大衛只好依了她,小聲唱了一句「我是你老公」,張輝才放了他,鑽進祺瑞裡,搖下車窗,無比溫柔地叮囑了一句:「晚上我來接你!」然後發動車子朝大門駛去。
校園裡的新聞總會傳得很快,晚上大衛跟張輝正在談情說愛的時候,那兩個小女生也在女廁裡嘀咕起來。
「看見了吧,沒有錢就是不行,大衛讓那個有錢的騷女人給弄走了。」
「白讓他摸了。」劉欣有些後悔。
「他摸你的時候,你啥感覺?」
「他摸你的時間更長,我還看見他的手在你那上面停了一會兒呢,你說說是啥感覺?」
「你說他那是考咱啥?」
「看咱經得經不住調戲唄,」劉欣並不覺得吃虧,「再說了,不是還給了咱一千塊錢嗎?」
江雪倒不在乎那錢,只是覺得讓他摸了,他就應該對自己負責,憑什麼又跟別的女人攪在了一起。
看著江雪怏怏的神情,劉欣知道她的確墜入了愛河,「別想了,改天我整他,不信她一個半老徐娘就比得了黃花丫頭!」
老張並不贊同大衛進青龍幫的想法,但也不反對與他們交往,「畢竟相互都用得著,但你最好有自己的公司。黑道上的事情很複雜,沒你想得那簡單。」
大衛是個做事果敢的人,所以在收了劉海洋傳來的好消息後,便同意立即拜見賀正平。
賀正平身材矮小,體型微胖,像是個精明的生意人,很難讓大衛將他與那坐過三年大牢的經歷聯繫起來。
「進青龍幫想幹點什麼?」賀正平說話的語氣也不像個黑道上的老大。
「看大哥讓我做什麼。」
「那你臨時先跟著海洋打打下手吧,別的事情以後再說。」
砂場裡的事情劉海洋基本上不讓大衛插手,只讓他常去城南看看。城南的飯店二十四家,勉強起火的也就有十幾家,早晨開張的唯獨泰和飯店,其他那些全憑了晚上擺排檔。有好幾次大衛還發現有幫裡的弟兄在那些僅有的幾家開張的店裡賒賬。最讓他看不慣的是他們總是赤身裸背地在飯店裡張牙舞爪,弄得顧客都不敢來。所以每個飯店每天一百元的保護費收起來很難。思考了幾個晚上,這個書生終於大著膽子向劉海洋提出了自己的建議:完善幫規。
「怎麼個完善法?你當這是開公司了?」劉海洋笑了笑,不以為然。
「那至少也不能攪了自己的生意。飯店不開張,哪來的保護費?我看至少城南飯店這一塊得整頓一下。」
「你有成熟的想法了?」
「還不成熟,但有幾條是必須有的。」
「說說看。」
「你看這在轄區內賒賬的事情哪個老闆都頭疼!沒有節制的賒,最後不就把咱的搖錢樹給弄斷了?以後再吃啥?第二個嘛,真得注點意,都袒胸露背,全把客人給嚇跑了,沒了客人,那飯店還能掙誰的錢?還有一項最重要,這可是絕對不能准許的。那就是私下向飯店索要財物。再有……」
大衛一連列了幾條,越說越興奮,漸漸地又露出了老師的毛病來。
長篇大論。
賀正平忍著聽完。他對文化人還是挺尊重的,但也討厭他們的羅索、凡事太較真。
「咽,有幾條不錯,不過你這第二條,恐怕行不通,都是閒散慣了的,你讓他們穿戴整潔,還注意什麼形象,有點苛刻了吧。」
「只要大哥發了話,哪個不聽?」大衛信心十足。
沒有遭到劉海洋的直接反對,大衛以為這改革便有了點眉目,所以晚上便推了與張輝的約會,趴在辦公室裡制定他的方案,他要讓賀正平清楚地看到城南的美好藍圖,他更不想讓賀正平覺得他大衛是靠了大樹混飯吃的。
還沒寫一半,劉欣卻推門進來。
「有事嗎?」劉欣的打扮讓大衛眼前一亮,那純棉的胸圍自由地下垂著,竟讓她那本來不明顯的胸脯也有了一些突兀感。挺會誘人的!大衛心裡想。
「也沒啥事兒,想跟你聊聊唄,」欣欣很隨便的湊過去看大衛桌上的方案,「寫什麼呢?」說話的時候,那胸脯正對著大衛的臉。大衛並沒有躲避,他倒想看看這個丫頭有什麼花招。
「哎咦,老師是不是做什麼公司經理了?是什麼公司啊?」欣欣故意不去看大衛的表情,她在測試自己這顆青澀的杏子能不能酸倒大衛的牙。
欣欣肯定是擦了香水的,雖然劣質,但從少女身上散發出來就別有味道,他貪婪地吸了吸,「什麼味道?」
「哪有什麼味道?」欣欣依然若無其事地在看桌上的文字,其實她根本就沒看進去,那心早已砰砰地跳起來了,畢竟是個未經歷愛情的小女孩,什麼心事都遮不住,那臉甚至都顯出了酡紅。
「香味,是香味!是花的香,還是你的香?」大衛緊盯著欣欣那雙美麗的眼睛,那眼睛裡水靈靈的,真讓大衛動了心。
他再也忍不住將臉伏在了欣欣的胸上,將整個人兒摟得緊緊的,欣欣被箍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兩個很快,終於忍不住輕聲叫了起來:「你輕點,都弄疼我了。」
大衛放棄了擁抱,而是站起來,此時兩個人都閉了眼睛,憑感覺相互在對方的臉上尋找那兩片嘴唇……
第十六章
黑幫大會
「我成功了!你不想試試?」一進廁所,劉欣就禁不住低聲激動地向江雪匯報。
「什麼成功了?」江雪幾乎是被拽進來的,一頭霧水。
「他向我投降了!」劉欣的下齒明顯地露了報仇雪恨後的萬分的興奮。
「到底怎麼了?」現在是江雪拽著劉欣追問。
劉欣將廁所裡面的每一個門都檢查了一遍,確定無人後,一把將江雪摟在懷裡,使勁地箍著:「他這樣了!」江雪顯然是被弄疼了,用力地掙脫著:「幹什麼,讓人看見。」
「看見怎麼了?你又不是男的。」
「他吻你了?」江雪非常認真地盯著劉欣那張興奮的臉問。
「那當然。還吻了好長時間呢。」劉欣美滋滋地,終於放開了抓著江雪的手。
讓劉欣沒有料到的是,江雪突然轉身,氣乎乎地摔門而去。
「江雪!江雪!」劉欣在樓道裡緊追上去,「他沒吻我,只是摟了我一會兒。」
「那還不一樣!」
「我這不是替你整他嗎?」劉欣一臉的無辜。
「整!整!整!都整到你自己嘴裡去了!」江雪頭也不回,直接進了寢室,門「砰」的一聲,把劉欣關在了外面。
臨江華都大酒店會議廳,二百多號青龍幫的人聚到了一起。雖然這幾年青龍幫的勢力不斷壯大,可畢竟不是什麼公司,更沒有自己的辦公大樓,哪有會議廳,只好到飯店開會。但為了避人耳目,通知裡都講得很清楚,必須衣冠整潔,注意形象,從上午八點到十一點連續進行了三個小時,期間外人一律不得入內,包括酒店服務員,在會議廳門外把守的是青龍幫裡的兩個弟子。
會議的主要內容是宣佈新的幫規,成立領導小組,劃分職權,明確責任。別看賀正平猊不驚人,可往主席台上一坐,確有一些威嚴,整個會議過程中,會場裡鴉雀無聲。賀正平平時是個煙鬼,可坐在主席台上,他一根也沒抽,那些小嘍囉們也都很知趣地強忍著,會議的秩序讓賀正平非常欣慰,同時他也更加認可了黃大衛的預見能力。因為這次會議就是大衛替他策劃的。會議上宣佈,黃大衛坐了第三把交椅,具體負責督察工作。
根據黃大衛的主意,會議結束後,全幫人在華都舉行了一個小小的酒會,目的就是讓他看一看他在會上講過的話,是不是有權威性。因為「不耍酒瘋,文明用餐」這些條條都是明文寫進幫規裡的。
果然就有兩個喝到興頭上的時候,脫了上衣,還在那裡吆五喝六的。作為督察,黃大衛走過去記下了他們的名字,並宣佈罰款五百。
「既然是初犯,我看就先饒了他們這一次吧。」賀正平在弟兄們面前向來有些寬宏,但黃大衛卻要堅持原則:「在您的眼皮底下都拿幫規當兒戲,決不可饒!」賀正平無可奈何地瞅了那兩個小子一眼。「那個光頭是咱人大主任的侄子王曉鵬。」
「幫裡的事情很複雜,下去多接觸一下弟兄們,工作中可要注意恩威並用呀。」這是賀正平單獨叮囑大衛的話,「恩威並用」說白了不就是「軟硬兼施」嗎?經常用這些方法對付學生的黃大衛自然是輕車熟路。
張輝家別墅院子裡的建設規劃已經弄好,可園林的人說多數花草樹木都得過了年春天才能栽上,不然成活的可能性不大。本來張輝想在院裡建一個小型游泳池,遭到了父親的反對:「這已經很招搖了,你當我開銀行啊?」
除了老頭老太太的房間,其他地方基本都是按張輝的意思佈置的。可光採購就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大衛對這些事情不內行也不感興趣,所以幾次張輝約他去看看採購什麼東西,都被他找理由拒絕了。他的確很忙,既要上課,還要當班主任,還得督察青龍幫裡的情況,還得照顧這個千金小姐的情緒,大衛都覺得有點兒暈頭轉向,他真不知道人家那些身兼數職的大人物每天都是怎麼過來的,聽說教育界那個才子魏書生竟然身兼一百多個職位,那小子就是哪吒有著三頭六臂恐怕也分身乏術吧?
這並不影響兩人的感情,晚上有空的時候,大衛還會如約來到別墅來見他的情人。每次兩個在一起的時候,大衛總是將張輝弄摸索得如癡如醉,可就是不越雷池一步,往往在張輝那無恥的等待中他抽手離去。
這晚上兩人一直在街上逛到深夜。「回家吧。」大衛提議,因為明天還有好多事在等著他。
「不,我想去黎民!」張輝嘟著小嘴。
「都這麼晚了,明天吧,明天一定陪你去!」
「不,就今晚,有一天不到黎民,我就會睡不著。」張輝又使出了女孩子的任性。
鄉下來給張輝家看房子的老頭給他們打開了院門,領他們進樓,把必要的燈打開後,老頭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連房門都沒有閉,張輝也不主動,她想讓大衛主動一次,她記得有好幾次都是張輝先摟了他。
大衛很解風情,在張輝向窗外張望的時候上前從後面摟住了她的腰,這讓張輝感到很刺激,很快就意亂情迷了。大衛早就發現她只遮了個薄薄的胸圍,連都顯露了出來。大衛輕輕地撫弄著,讓張輝享受到了無限美妙的感覺。張輝終於回過頭來,兩人的頭纏在了一起。大衛正要起身的時候,張輝一把抱住了他。直到確定他不再跑,張輝才慢慢地為他脫掉了衣服,只剩一條小褲衩,那裡已經挺得老高。
「我還以為你不能呢。」說這話的時候她竟然有些臉紅。
「我這可是變形金剛!」大衛突然興奮起來,立即將張輝的胸圍掀了上去,天哪,兩個乳繃得跟剛出鍋的饅頭似的,
那兩顆鮮紅的倒如農村人放在饅頭上的兩顆紅棗兒。大衛貪婪地吮吸著,不知什麼時候,張輝竟自行解除了最後的武裝。大衛挺槍直入,卻發現張輝依然是個處女!
大衛吃驚的表情要是讓張輝發現了,肯定挨一頓臭罵:「沒良心的,你以為我早被人吃了?」
儘管大衛憐香惜玉,可張輝還是忍不住蹙起了眉頭,畢竟幸福的滋味更能讓人忘卻一切。
就當大衛發現張輝已經上,就要準備結束戰鬥的時候,張輝卻突然從枕頭底下摸出了一樣東西。
「套上!」
第十七章
薯條與愛情
劉欣「啪」的一聲,將手中那本厚厚的計算機應用基礎狠狠地摔在了地下,整個教室裡的人都被嚇壞了,這下子連坐在講台上的值班老師都嚇了一跳,「你怎麼回事?」那女老師非常不滿,好一陣子她得回不過神來。
「嘿嘿,對不起老師,沒事兒。」劉欣故意輕描淡寫,可那眼裡卻藏不住那難以發洩的惱火。
「沒事兒摔什麼書?神經病!」老師依然怒氣難消,她似乎很討厭這種喜皮笑臉的學生。
趁著老師低下頭,劉欣朝身後的幾個同學做了個鬼臉,還忍不住嘿嘿地發笑。
「啊對不起老師,不了,再也不了。」劉欣又拿出了她點頭哈腰那一套,女老師白了她一眼。
「嘿嘿,……」
「劉欣!」女老師怒不可遏了,那怒氣簡直能把樓板衝破。
「哎呀,我難--受!心裡特難受,心情不好!老師您別生氣,我出去。」說著就要往外走。
「你回來!」
事實上,大多數情況下,老師體罰學生並不就是讓他站著,或是跑步,如果你讓他站著的時候恰巧他正想站著,你讓他跑步的時候,他正巧想跑步,你罰他寫滿十張稿紙的字的時候,他正想練習書法,你罰他到廁所裡去蹲著,他正想去抽煙呢。所以那些氣急敗壞了的有經驗的老師是絕對不會答應你自己選擇的懲罰方式的。他會特別注意「因材施教」,或是「因地制宜」讓你得到最大的享受。
「你想去哪?到外面站著好看嗎?坐好!兩手放在下面,身體坐直,不許交頭接耳,不許說話。」這幾點小小的要求並不過分,可對於此時的劉欣來說,無疑被人上了大刑一般,好像手腳都讓人給捆著,那個難受比起剛才來那可是增加了十倍呀。
「老師,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說話了。」
「我怎麼你了?不就是讓你坐得好好的嗎?難道這不是一個學生應該做到的嗎?」老師反而平靜了許多,「老師不會生你們的氣。」
劉欣遭受了一個晚上的折磨。
這全都怪她,--江雪。
「事兒都過去好幾天了,還不說話,也太狠了吧你?
「我不就是親了幾下嗎?至於嗎你?
「再說了,咱們是朋友,我的好東西不也給你吃過嗎?」
江雪問:「我吃過你啥?」
「薯條兒!還有……」
「薯條能跟人比嗎?」江雪依然大步流星,頭也不回。她覺得這劉欣簡直是不可理喻,竟然拿她的薯片與她的愛情相提並論!荒唐!太荒唐!在江雪看來,黃大衛無疑是愛著她的,每次大衛看她的眼神都讓她產生一種無名的激動和心跳,甚至突然間自己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當他那只寬大的手掌按在她小巧的上的時候,她感覺到那是他的愛撫。實際上大衛確實喜歡江雪,也喜歡劉欣,但與她比起來,劉欣卻沒有江雪十分之一的份量,大衛真的不想讓他如此喜歡的姑娘走一條以色相去勾引男人的道兒,但當兩個女孩同時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卻無法向其中一個表白自己的這種情感,他也能感覺到江雪對他的情感,那種憂鬱的眼神常常向他傳達著師徒之間難以逾越的艱難,他希望老師更主動一點,哪怕是強迫她,她都願意。可每次談完工作之後,再也沒有了別的話題,其實兩人都似在找話說,可最後還是他的一句「沒什麼事你就回去吧」或是她的一句「老師沒別的事了?那我回去了」而結束,一走出那間辦公室,江雪總會氣得咬牙切齒,朝身後狠狠地來小聲罵一句「木頭!」
比起劉欣來,江雪倒顯得更加豐滿一些,雖說個兒頭差不多,可劉欣有些單薄,而江雪明顯發育得更完美,臀部不再有凹陷的地方,有時不小心單薄的夏衣拉了上去,那深深的肚臍眼就會露出來,是腰細卻很有內容的那種,聳起來的胸脯告訴從她面前走過的男性:看好,我可是個成熟的女孩了!
在大衛之前,江雪只被一個人摸過,那時還沒上小學,她跟幾個小夥伴去村子外的櫻桃園,看園子的老頭讓那些夥伴去樹上摘,卻端了一小瓢剛從樹上摘下來的櫻桃把江雪摟在懷裡讓她吃,漸漸地那老頭的手就伸到了江雪的兩腿間,在那裡摸來摸去,直到江雪再也吃不下去了,老頭兒才放她走,以後每次去,都這樣,後來江雪的母親不知道怎麼知道了這件事情,還跑到園子裡,罵了那老頭一頓,從此,江雪不敢再去櫻桃園,她怕媽媽那張怒氣沖沖的臉,好嚇人。她已經完全忘記了被那個看園子的老頭摸來摸去時的感覺,也許當初就不懂得什麼感覺,可現在絕不一樣了,大衛的手如帶了電一般,讓她的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並由此生出一種渴望來,只可惜他的手很快又離開了她的身體,不過江雪相信大衛有一隻魔手,因為是他那一摸之後,她那一直都深藏在裡面的再也沒有陷進去,好像始終在盼望著什麼似的,如果用「望眼欲穿」來形容,那是再合適不過了。所以對於劉欣的突然襲擊,江雪非常生氣,她相信憑她自己的實力,不需要任何人幫忙,而且作為一個女孩子的敏感,她知道這種事情是越幫越忙。
「雪兒,我們老大想請你打羽毛球。」一個染了幾撮黃毛的傢伙從西邊走過來,向坐在蘑菇亭下發呆的江雪傳話。那個被稱作老大的男孩叫張濤,正站在四十米外一棵法桐下面等待消息。那是一個比較帥氣的小伙,拉直了的黑髮顯出幾分飄逸來,紅色的運動衫下面是一條一塵不染的白色休閒褲,高挑的身材與他那雙耐克鞋極其匹配。
江雪順著小黃毛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又把頭別了回去。小黃毛無奈地朝老大搖了搖頭,老大手一擺,做了個「撤」的手勢。
江雪有一點是無法向大衛解釋的,當她向大衛做出「我不放棄」的回答的時候,大衛並沒有理解這個小姑娘的真正意思,卻以為她決心要以出賣自己的色相而生活,其實在江雪看了大衛那隻手竟然伸到了劉欣的懷裡的去抓她的的時候,心裡便同時產生了彆扭與渴望,她討厭大衛的身體與其他任何一個女孩子有過於親密的接觸,但她卻無法提出直接的反對,她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在劉欣面前,讓大衛也摸摸自己。當大衛的手在她那處子的身體上作了更長時間停留之後,她心底裡升起了一種戰勝都的自豪與驕傲。
但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卻吻了她!「該死的大衛!」江雪忍不住在亭子下面突然轉了一下身子,狠狠地罵了一句,起身向羽毛球場地走去。
網那面的男孩早就看見了江雪那亭亭玉立的身影,小聲對黃毛說:「她來了。」
「給我!」江雪臉上依然有一些不悅。
「江大小姐是不是生誰的氣了?啊?」張濤涎著個臉皮問道,「跟哥哥說一聲,保證削了他!」
「呵,還能有誰?肯定是那個劉欣唄,你看她成天一副飛揚跋扈的樣子!是不是呀江姐?」
江雪一副看他不上的樣子,沒有搭理他,「不是打球嗎?」
「嘿嘿,一見雪兒小姐,什麼都忘了。」張濤笑起來,一臉奸詐相,讓江雪有些不舒服。那一身漂亮的裝備與他那副德行,真的有點不相配。
張濤很會逗女孩玩,那球總能不偏不倚地落到讓江雪接起來最舒服的地方,而且還能讓她運動起來。當江雪使勁向後揚起球拍的時候,右邊的會將單薄的上衣繃得緊緊的,依稀能夠看裡面那顆紅豆。張濤禁不住想入非非起來。
「好!江姐的球打得真好!」小黃毛在旁邊不住地拍著馬屁。天天跟在張濤身後,這功夫確實長進了。江雪越打越起勁兒,一小會兒,那白淨的小臉兒竟紅了起來,額頭上也滲出了汗珠兒。見江雪用手臂抹汗,張濤立即從褲袋裡掏出了一方漂亮的手帕,上面還有淡淡的清香。
第十八章山裡一夜
不知是張濤那小子太慇勤,還是他那輛保時捷跑車太誘惑人,站在校門口,江雪幾乎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他。今天沒有太陽,天一直陰著,這樣一個天氣,開著這麼一輛敞蓬的跑車,的確是一件很美的事情。高速公路上,張濤將車速提到了一百六,要不是有限速標誌,他想開到二百,兩邊的景物被拉成了一條直線,江雪既興奮,又害怕,在車裡啊啊地狂叫。
「慢--點兒」江雪大聲地叫喊著,張濤置若罔聞,也許他是聽見了而任著自己的性子來,他或許覺得江雪的叫聲再大一點,她害怕的感覺再強烈一點,會更刺激。他最願意看女孩受了驚嚇的樣子。
汽車飛奔了四十多分鐘後才慢慢駛下了高速。現在終於有了安全感,可江雪卻覺得少了一些味道,不如剛才過癮。但一想起剛才張濤開車的那股瘋狂勁兒,江雪便不敢再提,生怕這個狂野的小子再次把她拋到天上去,對,剛才的感覺真跟被拋到天上一樣。
車子在一個農家小院邊停了下來,張濤與那老農認識,還沒等他們倆下車,正在院外菜園子裡摘菜的老農就笑嘻嘻地迎了上來。
「啊呀,張公子來了。」
張濤呵呵笑著下了車:「老伯,這幾天弄到了野味沒有?」
「有,昨天套了一隻兔子還放在冰櫃裡呢,知道這兩天你準會來。」
「你會算?都成神仙啦。」
「今天不是禮拜六嘛。」
「你厲害,還是你厲害,我都忘了今天禮拜幾了。你還記得嗎?」張濤轉過頭來問江雪,江雪知道他又在信口開河,一扭身子道:「去你的。」
「老伯,那你就先給煮上,待會兒我們回來吃,啊?」
「行,行,多會兒都行。」老頭喜不自禁的答應著。
這裡只有這一戶人家,屋後便是一座小山,一年多來,張濤成了這裡的常客,每次來都有野味享受,或者帶回家去,或者在這裡就讓老頭給煮著吃。不過那幾次都是帶了小黃毛等幾個鐵哥們,有時還要住上一宿,讓那老漢住在東邊一個單間的小房子裡。今天例外,有了美女作陪,那幾個小子跟著礙眼。
「別忘了多放點兒大料呀。」臨出門的時候,張濤又叮囑了老人一句。
車子就停放在院子外,兩個人從屋後那條小道上了山。
山上的風有點兒大,但空氣極好,不時會有各種花草的氣息跑到鼻子裡去。
「在農村真好呀,」張濤無限感慨,「我真想到這兒來住。」
「我家就在農村,我怎麼就沒覺得好呀?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城市裡有什麼好?那污染就讓你少活二十年也不止。而這裡空氣新鮮,沒有噪音,人也好,心地善良。簡直是個世外桃園,要是陶淵明活著的話,他肯定也會來這裡定居。你信不信?」
「反正你來定居我不信。」說話的時候江雪抬起臉來柔情地看了張濤一眼,這讓張濤心旌搖蕩起來。
「嘿嘿,你為什麼不信?」
「過慣了腐化生活的人受不了山裡人的罪!」
「那也未必。要是我能在山裡住著,你就嫁給我?」
江雪竟讓這一句話羞得滿臉通紅,握起小拳頭來就去捶張濤的背,樂得張濤狂顛不止。
當他們來到山頂的時候,那山風吹得更響了,兩人的頭髮都隨著山風向後飄去,而江雪的胸脯卻更誘人了。張濤立在那兒呆呆地盯著江雪看。
「怎麼了?」江雪以為自己頭上沾著了什麼,用手摸了一摸,張濤本來想說那句「你真美!」可他突然靈機一動,計上心來,走上前去,此時江雪真以為頭上有什麼了竟老老實實地讓張濤在她的秀髮上摸了好幾個來回。
江雪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忙問:「你到底幹什麼?」
「雪,我愛你!」話沒有說完,人早已被摟在了懷裡,江雪猛力地掙扎開,張濤還不死心,再次撲了上去,冷不防被江雪打了一記耳光。
「你?」
張濤覺得這一巴掌挨得實在是有些冤枉,很委屈地捂著自己的臉。
江雪氣乎乎地朝山下跑去,險些讓石頭絆倒,現在她更恨黃大衛,都是他太不解風情,才讓她一時賭氣,來到這麼個鬼地方,沾上張濤這麼個渾小子。
忽然,天上飄起了毛毛細雨,江雪回頭大聲地道:「天要下雨了,送我回去!」
「沒事兒,山裡就這樣。」好像他就是山裡的孩子。
沒多大功夫,那雨竟大了起來。
這裡沒有隨叫隨停的汽車,江雪只能等著張濤送她。
兔肉的香味早已飄到了屋外。
「真香!」張濤顯然聞到了野味又恢復了原先的興奮,臉上還裝著對剛才那一記耳光的不在乎。
老漢沒在家,不知又去了哪裡,不但有野兔,老漢還給煮上了一隻山雞,那肉就放一個鋁盆子裡,張濤狼吞虎嚥,真如一個乞丐見了一鍋剛出籠的饅頭。一個開著保時捷跑車的小子,有這樣的吃相,又讓江雪忍不住咯咯的笑起來,似乎也忘記了剛才他對自己的圖謀不軌。
「你笑啥?有什麼好笑的?」張濤讓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問道:「你不喜歡吃這些?」
張濤早已滿臉是油,而江雪只拿了一條兔腿斯文地咬著,生怕弄髒了那張俊俏的臉蛋兒,一邊吃著一邊瞅著張濤的油臉還在吃吃地笑:「誰跟你搶了還是怎麼的?」
「這比飯店裡的那些套餐可要強一千倍,絕對的綠色食品,味道美極了,多吃幾口吧,回去了可沒有這些。」
到了下午四點多,外面的雨還沒停,瞅著門外淅淅漓漓的雨線,張濤顯得很得意:「看來今晚咱們是走不了嘍。」
「都怪你。」
「咱可以堂而皇之地在這兒住上一晚呀?!」張濤那小眼瞇成了一條線,那意思好像是說,「就等我吃你的咪咪吧!」
「那可不行,誰跟你住下!」
江雪的小臉我兒又突地紅了一下,心想這小子肯定又在打自己的鬼主意。
「那你自己就回去吧。我是回不去了。」
天已經黑得看不見了,黑真的沒停。他們不得不決定住下,那老漢回來的時候,將他們的房間打掃了一遍,像是招待到旅館住宿的客人,弄得江雪很不好意思。老漢好像已經習慣了這些,高興地自己抱了床薄被子去了東西廂房。
江雪本來想讓老漢回來,自己去住那間小屋,可是偏偏自己膽兒小,連那話也沒敢出口。
山裡的夜有些特別,而雨夜就更不同尋常。聽著外面的雨聲和山上的風聲,江雪不敢入睡,她知道一旦睡著了,那小子肯定要吃她的豆腐。
江雪一直對著窗子外面的雨發呆,張濤跑回車裡取了紙筆要給她畫素描。一連畫了幾張,也沒敢拿給江雪看。
「睡吧。」張濤有一種期待。
「還早著呢,你先睡著了我才睡。」
「你是我媽呀?」
「我是你姥姥,快睡覺!」
「那你讓我吃一口我就睡。」
「放你媽的屁!」
「別那麼凶好不好,真是一個列主義老太太!開個玩笑也不行?」張濤掃興地轉過去身子,合衣閉目。
過了好長時間,江雪才聽到那張濤死鬼發出均勻的呼嚕聲,江雪小心翼翼地將身子慢慢地向下移了移,和衣躺在乾硬的炕上,心想,你小子總算睡著了,但願他能一覺到天亮。江雪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實在也無什麼有效的防範措施,臨睡前,她將裙角有意地向身下掖了掖。
睡夢裡,她終於在一個豪華的殿堂見到了大衛,他正在那裡跟張輝舉行結婚儀式,當神父問他愛不愛身邊那個女孩時,出乎她的意料,大衛說他並不愛張輝,也不愛劉欣,他愛的是江雪。他說當著神父的面,他發誓對另外兩個女孩他只能是喜歡她們而已,大衛把她叫過去主動地吻了她,並且當眾一邊吻著她,再一次撫摸了她的,她無比享受地任他那雙大手在自己的胸脯上遊走了好長時間,她盡情地享受著劉欣曾經在他這兒得到過的東西,她使勁閉上了眼睛,幸福包圍了她的整個身軀。這突如其來的愛,讓江雪萬分的忘情,自己的舌頭在裡面積極地迎合著,她想用每一個細節來向大衛證明,她是愛他的,她也是值得他愛的。
其實江雪正在做夢的時候,張濤卻醒了,因為他始終惦記著睡在一邊的江雪,正想動作,她卻翻了個身,嚇得張濤又將手縮了回來。張濤也曾強迫自己要在今晚做一個真君子。可有著期待的張濤半夜裡又醒了,當他發現讓他嚮往了那麼長時間的美人此時就躺在自己身邊熟睡的時候,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他想,自己與朝思暮想的小情人在山下小屋孤男寡女地住了一宿,什麼故事也沒發生?誰信?再說那也太遺憾了,又不是自己有病!
山裡的夜,有點兒涼,江雪正背對著張濤,身子有點蜷縮。黑暗中,張濤的邪念終於佔了上風,他的手慢慢地從後面摸了過去。江雪接著又翻了一個身,張濤的手便上了江雪高聳的胸脯,她那飽滿的讓張濤渾身顫抖,牙齒幾乎要碰得發出了響聲。江雪忽然坐了起來,張濤如同見了炸書屍一身嚇得一下子從炕上滾下去。江雪不知道他正準備襲擊她,只道他是夢遊呢,竟忍不住格格格地笑了起來。張濤趕緊從地上爬上來,黑暗中江雪看不清他的羞紅的臉,要不準是塊大紅布。
張濤從來沒吃過這種啞巴虧,可對著江雪卻說不出來,幸虧現在沒有別人,要不真得找個地縫鑽下去不可。
一直沉浸在與大衛狂吻之中的江雪突然醒來後,她猛然意識到這還是在那間山下小屋裡的那盤土炕上時,她兀地坐直了身子,向後退了一大段距離,也停住了剛才的笑聲。
「你沒有不老實吧?」
「沒,真的沒。」
張濤有些做賊心虛。
江雪下意識地摸了下自己的胸脯,又將手從底下伸進自己的裙子裡,那小褲頭還在,她鬆了一口氣。
「你絕對沒有碰我?」江雪還是有些懷疑。
「真的,我對天發誓!」
「嘿嘿……」江雪忍不住笑了,她真害怕剛才做夢的時候是他在親她呢。
「我,我愛你,真的愛你江雪!」張濤信誓旦旦地向前移動著身子。
「保持距離!」
「好!保持距離。」張濤發著誓,把身子向後退一段。
「我可聽說你不少女朋友,她們都追你追得很緊呢。」
「有了你,誰我也不稀罕!真的,雪兒。」
江雪已經決定不聽他的甜言蜜語,在這樣一個漆黑的夜晚,稍稍把持不住,就會有無法補救的後果。
江雪再也沒敢睡,就這樣坐著一直到了天亮。
第十九章海邊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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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召開了青龍幫大會,幫裡的弟兄們的作風的確變了一些,可南郊飯店裡的情況依然不是十分景氣,這與原先青龍幫有相當的關聯,再加上一些店主心裡著急,總想一刀宰死顧客,所以不少原來的老顧客都跑到城裡去了。黃大衛巡視了幾次,發現了裡面的癥結,便向幫主賀正平提出了新的建議,以賀正平的名義,召集各位店主,共謀發展大計。早先店主們對青龍幫雖然心存不滿,但懼於青龍幫的淫威,敢怒不敢言。近些日子聽說幫裡進來了個白面書生,倒算正經,也頗有頭腦,便對青龍幫另有看待,所以,一聽說青龍幫召集店主,便也都欣然前來,還有不少人帶了紅包,以表對青龍幫內新氣象的祝賀。這次聚會,由大衛親自安排,賀正平做東,在華都飯店包了個較大的雅間。席間賀正平向各位店主說了此管教不嚴,給各位帶來不利影響的話,又明確表態,今後兩個月內不收保護費,並給各家飯店提出了飲食價格的建議,要求大家放長眼光,薄利多銷,爭取以最短的時間恢復元氣,為了配合各家飯店,他還表示,一定發動全幫二百多弟兄來為各位支撐最初的門面。「這一點,大家不用擔心,不需要各家出一分錢,就是要讓城南飲食在半個月內呈現出欣欣向榮的景象來。」
「另外,我向大家介紹一位我的新成員,他叫黃大衛,負責督察,他會隨時處理對各位有不良影響的事件,特別是與本幫有關的事宜。」當大衛起身致意的時候,大家也都向他投來讚許的目光。眼見這位書生實在是氣度不凡,不似黑道人物,至少臉上更多了一份豪氣與英俊,再加上都聽說前一段幫裡的許多大改善竟出自這位書生之手,也都對他多了幾分敬佩。
對兩個月內不收保護費並自己掏錢城南恢復元氣的做法,有幾個小頭目心裡有些嘀咕,但主帥主意很堅決,所以也就無人多說,照辦就是。
最近一段日子,大衛一直忙於青龍幫內的事務,幾乎無暇顧及張家那位大小姐,便惹得人家有些不高興,再說,自那晚在張輝那裡嘗到了女人的滋味之後,大衛心裡也是常常惦記著,今晚有空,乾脆主動約了張輝。
「你這麼大忙人也能有時間陪我?」
「呵呵,大小姐既然有人陪了,那我就告退,不打擾了。拜拜,我掛了啊。」
「你敢?我想去洗海澡。」
「哪裡都行,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一聲令下。呵呵。」
「等一會我就去接你,啊?」電話裡張輝好溫柔,要是讓別人聽了準會酸掉大牙,可在熱戀中的青年卻習以為常,據說人在不同的心情狀況下人的各種分泌是明顯有差別的,肯定這時候青年人身體裡分泌出來的物質能很容易分解那種酸勁兒。
大衛在自家樓下等了幾分鐘後,張輝的那輛奧迪便出現了他的視野,到了跟前他才發現她直接穿了泳裝,那招眼的乳溝一點也不含蓄。大衛半點也不覺得奇怪,不過張輝卻一直瞪了眼睛無比興奮地在等待大衛的評價。
「到底怎麼樣嘛。」張輝在大衛面前的撒嬌一點兒也不顯得矯揉造作,倒讓他爽到了骨頭縫裡。
大衛故意拿出一副既生氣又不理解的樣子來,好一會子才道:「你這樣不好吧。」
「怎麼了?不好看嗎?」大衛的冷水並沒有熄滅張輝的興奮。
大衛板起臉來道:「你還讓不讓臨江的女性活了?」
一句話惹得張輝擰著大衛的腮幫子將自己的紅唇湊上去道:「你這小嘴兒真甜!讓我嘗嘗!」說完兩人在車內纏綿起來。
幾十分鐘便到了浴場,那裡竟已人滿為患,大衛好容易找了個空地,支起了一架帳蓬,將那床帶來的氣墊充得鼓鼓的。
張輝的膽兒也真大,竟不帶泳圈,撇開大衛,獨自跑到了深水區。大衛怕她出事,急忙趕了過去,兩人才慢慢地游回到了能夠雙腳立地的地方。
海灘上明亮的燈光下張輝越發顯得細皮嫩肉,飽滿的將那緊身的泳裝頂得越發有力。大衛忍不住拿手去摸了幾下,弄得張輝嬌聲連連。雖說燈光明亮,可畢竟是晚上,不少男女都不顧周圍的人,熱擁在一起。大衛摟了張輝的腰,將自己的身子貼了上去,身下立即脹起來。畢竟是熱戀,兩人的嘴彷彿老有一種磁力在牽引著它們。而大衛的手老往那些要害的地方摸索。忽然一個大浪湧來,兩人都被埋在了下面。重新露出水面的張輝顯然被嗆了水,一個勁兒地咳,大衛趕緊給她捶背,好不容易緩過氣來,她卻吃吃地笑。為了躲避大浪,他們退到了水淺的地方。
大衛忽然覺得,海難上的戀情別有風味。水底下,他那隻手又壞壞地摸了過去。張輝不好意思站在那裡傻傻地任他摸,嘴又粘在了一起。其實此時的大衛並不稀罕她的吻。
那光滑的泳裝讓大衛有些舒服得受不了,而張輝更是有些招架不住他的壞。
「上去吧。」大衛小聲的說。
「不,再玩一會兒吧。」顯然張輝更喜歡這種情景,大衛底下的手有些狠,讓張輝在他肋下狠狠地擰了一把,大衛才改邪歸正。
海灘上,海水裡全是愛情的展覽,說不定哪個地方突然會有一個身材優美的女人莫名其妙地做著誇張的姿勢,發出尖厲的叫聲。大衛心想,那一定是女人在躲避著男人的魔爪。熱吻中的張輝拿開了大衛的手,兩人邊吻著,邊向外退,岸邊腳下那細軟的海砂上張輝覺得特別的舒服。
「在這兒歇會兒吧。」張輝擁著大衛,順勢躺在了剛沒腳面的水裡,仰面去看天上的星星,張輝那平滑的腹部以及高挺的招惹來不少男人猥褻的目光。大衛並不生氣,心想,看吧,饞死你們!
「哪顆星星是你?」張輝問。
「牛郎星!」
「去,我可不想做可憐的織女!我要跟你天天在一起。」溫柔的氣息從大衛臉上拂過。大衛的手忍不住又放在了她的胸脯上。一對戀人從他倆身邊走過,腳上帶起的細砂濺在了張輝那裸露的腹部上,她嫌那砂太少,要是再多一點,她會覺得更舒服。於是自己從身邊抓起了幾把撒在了身上。大衛見狀,竟也抓了一把,卻是同漏斗一樣慢慢地撒在了她的乳溝裡,弄得張輝好癢。
「回帳蓬裡去吧。」大衛有些央求,張輝順從地被牽了進去。女人總是以她們的紅唇跟胸脯為武器,卻很少自己動手。不一會功夫,大衛被磨得燥熱起來,但他並不急於上陣,而是慢慢地將女人肩上的掛帶御下來,將那遮蓋了一晚的上衣褪下去,大衛甚至連動都不去動一下,而是坐在身邊仔細地欣賞。張輝微閉了眼睛,那長長的睫毛還在不停在眨動。大衛覺得這是世界上最美的人體藝術,他又從地上抓了一把細砂慢慢地撒,砂子又從那高峰上迅速地滑下來。大衛站起身來拿了一瓶礦泉水再次為她洗淨,還用手撫去上面的水珠兒。脫去張輝下邊的的泳衣費了大衛好大的勁,因為張輝一點也不配合,這倒讓他有時間欣賞那似露非露的景象,正如維那斯那纏在胯上的一塊布,更顯出了女孩無限魅力。他並沒有給女人脫過泳裝,但在水裡的時候,他早就觀察過,他不想在帳蓬裡耽誤時間。當女人的衣服終於被踩到腳下的時候,張輝竟也主動地為他服務起來,這讓大衛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體驗,尤其是張輝那雙細嫩的手竟如此的大膽,更助長了男人的勇氣。當兩人躺下的時候,大衛還沒忘了伸手去氣墊旁邊拿出那早已備好了的aqt,大衛已經裝了上去,卻又被張輝一把扯了下來,她急不可待地拉著大衛伏了上去。
各種形式的撫摸早讓張輝情不自禁,難耐的煎熬讓她主動打開了城門,當大衛一次又一次恨不得將整個身體都融入女人身體裡的時候,張輝在下面發出了陣陣呻吟,如同帳篷外面的陣陣波濤。身下的氣墊顯然有點兒小,兩人的腿很快就移到了下面,當她幾次蛇一樣的扭動之後,卻又推開了他,將那一直握在手裡的東西給大衛裝上。大衛覺得女性的手更容易讓他激動。
海濤再次澎湃起來,並在海岸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啊,唷,啊……」帳外的喧鬧掩蓋了張輝的幸福的呻吟,她無比縱情地扭動著身子,歡快地叫著,激勵著大衛對她的威猛的進攻。
海潮漸漸地退去,岸上留下了無數被大海遺棄的生命。
但大衛心裡依然不太平靜,他總覺得還有些事情得抓緊去做。
第二十章省城的吧女上
飯店的事情進展得非常順利,不到半個月已有一半的飯店有了不錯的人氣,其他十幾家也漸漸見了起色。大衛籌劃著,照這樣下去,很快整個城南就會又是一片枝繁葉茂的景象了。那麼下一步的計劃就會如期進行。他的目標不僅僅在城南,而是整個的臨江市的飲食業。但他並沒有告訴賀正平,他想,如果賀正平真的是有一番心機的話,他不應該沒有些胃口。但他也知道,僅憑他一個人的力量是遠遠不夠的,他必須去結識那位人大的副主任。說起來,張輝的爸爸跟他是老朋友,有一定的交情,大衛便想讓老張引領他上門。
老張顯然有些為難,畢竟自己跟大衛並無特別的關係,要是將救命恩人的關係說出去,怕以後讓張輝與大衛的婚姻上蒙上些不太好聽的色彩。
「我不去沒關係,輝兒可以與你去一趟,過去她也常去,老王那人還是挺隨和的。」老張的話讓大衛覺得也似乎有些道理,便約張輝同去。
張輝自從見了大衛,自己的公司很長時間沒有像樣地照看過,連不少重要的業務都交給了副總或是助理,她倒有閒談情說愛起來,到了她這樣的年齡的女孩子知道怎麼珍惜愛情,幾乎不肯放過任何一個與大衛相處的機會。聽說爸爸讓她陪大衛去見王副主任,樂得接受,所以立即撥通了王主任的電話。
「是王叔嗎?我是小輝呀。對,晚上您在家嗎?我爸呀,他還有事,不過他說過幾天還要過去看您呢,是我有事要求您呢。我交了個男朋友,晚上我帶過去,您幫我參謀參謀?好!一言為定!拜拜!」
張輝一邊打著電話,一邊朝在旁邊的大衛和爸爸擠眉眼兒,剛一扣下電話,便興奮地差點跳起來:「怎麼樣?搞定!」
大衛就像一個跟班似地提了一大堆禮品跟在張輝的屁股後面,上了王主任的家。王主任住在二層,是市裡統一的標準,一百六十個平米,裡面裝潢相當講究。王主任相當隨和,出乎大衛的意料,張輝也不拘束,就跟在家裡一樣。
「小時候呀小輝可是常跟著她爸到我家來玩。你別客氣,吃水果。」王主任還親手遞過來了水果盤子。大衛很客氣地謝絕了。王主任問得很周詳,但沒有一句讓大衛覺得難堪,不愧是官場上混了多年的老手。這應該算是人們常說的那種「老狐狸」了,大衛想。從言談之中,大衛已經肯定,這人完全可以利用。
從屁股落座,到出來上車,前後用了不到十五分鐘。初次造訪,大衛相當注意掌握時間。這也給這位非常注意觀察人的王主任一個非常不錯的印象。
在剛離開王主任家門的時候,王主任心想,做一個教書匠,可真有點了屈他的才了。但這話他萬不會說。其實這位相貌堂堂的教書匠走進了青龍幫這件事,作為耳聰目明的人大王副主任,他早有耳聞,他那寶貝侄子早就跟他說起過,雖說罰了他五百塊,但他不冤,他服。其實那天他是故意的,他要看看這個讓劉海洋弄進來的帶一點傳奇色彩的大衛到底有沒有他想像的那種魄力。他倒真敢罰,平時連劉海洋都會給他些面子。所以他覺得這大衛不是個膽小怕事的熊包。大衛也看到了,在青龍幫的整頓中,那個第一個觸他霉頭的王曉鵬竟是一塊好料,所以他大衛倒是省卻了不少精力。
張輝開著那輛奧迪在大街上慢慢地走著,現在大衛是坐在後面,自覺像是老闆一樣。
「有個司機就是好哇。」大衛將身子向後仰了仰,使勁抻了抻身子,多日沒有活動,倒覺得骨頭縫裡都癢得慌。
「呵,現在體會到了當老闆的好處了?那剛才提著禮品上樓的時候呢?」張輝從車內的反光鏡裡看著大衛的表情。
「那也沒什麼不好,還要看給誰當狗腿子呢。你要是慈禧,那我還巴不得呢,是不是?哈哈。」
「我要是慈禧呀,我就讓你給我捏腳。呵呵呵呵……」張輝清脆的笑聲瀰漫在汽車密集的空氣裡。
「今晚咱去哪兒?」張輝問,「還去海灘嗎?」
「到省城去逛逛怎麼樣?四十分鐘保準到。」
「怎麼?那裡有你相好?是不是還念大學時追你那小妮子?」
「不對啊,還有一個。」大衛煞有介事。
「怎麼?還有一個?你還挺風流呀。我怎麼不知道?」張輝真的有些驚奇。
「她現在正給本帥開車呢。」
事實上,在大學裡,大衛的追求者還真的不少,不過真正敢向他表示的卻不多,張輝說的那個小妮子,就是其中之一,張輝見過,的確是個不錯的女孩,但與張輝比起來,少了一些霸氣,多了一些靦腆,而大衛卻喜歡張輝這種大方而又有些霸道的女孩。大衛曾跟那女孩一起看過幾場電影,但並沒有什麼更實質的進展,大衛竟覺得她像小妹妹一樣,哪好意思在黑影裡摸人家。那女孩有好幾次與大衛約會結束的時候都好想讓他吻她一下,站在那兒搓著兩隻小手,遲遲不肯離去,可大衛愣是沒有弄懂人家的意思,只是大哥一樣囑咐道:「晚了,回去吧。明天還要上課呢。」弄得人家小姑娘回到宿舍後姐妹們問她大衛接吻的功夫怎麼時,竟流出了眼淚,搞得全寢室的姑娘不知道大衛怎麼欺負了她,還聲明要找大衛算賬。
那女孩也姓張,名燕,真是個依人小鳥,瘦小的身材,柔弱的聲音,大衛拉一拉她的手時都感覺是在欺負她似的,她的確讓人疼,卻無法讓人愛,那細瘦的胳膊一下子就能捏到骨頭,大衛碰都不敢去碰一下,雖說她那張俊俏的臉有幾分明星相,但不是大衛喜歡的那種,最後兩人還是不得不分了手。
張輝剛才略帶醋意的發問,倒勾起了大衛對那一段生活某些片斷的美好回憶。張燕在他心裡幾乎沒有留下什麼值得回憶的東西,倒是另一位讓他難以忘懷。那是省城裡一家小型汽車修理車老闆的女兒,叫高軍,跟他一個班。聽起來像個男孩的名字。她身材高挑,性格潑辣,亦有幾分嫵媚,著實讓大衛喜歡了一陣子,可她那種無人不交的性格讓大衛受不了,總愛在人面前顯擺自己的身材,要是有人不論是真心還是恭維她兩句,她就會喜不自禁,甚至故意在人家面前再擺弄一番,來證實一下「真的嗎?」,每次看到她那樣子,大衛總會有些遺憾地搖頭,心想,可惜太淺薄。雖說抱怨人家淺薄,可大衛還是沒少親了人家,她那熱烈得近乎瘋狂的吻每次都會讓回味一個晚上。而且一旦兩人摟在了一起,她總也不老實,兩手在大衛身上亂摸,有一次,她竟將小手伸進了大衛的褲子裡,用她那長長的指甲把大衛那脹起來的dd掐了塊皮去。大衛因此事而覺得她或許是個虐待狂,好幾天沒敢赴約。有一次一個藝術系的帥哥見大衛正跟高軍一起散步,那男生竟有些莫名其妙地朝著大衛笑,大衛懷疑那男生是不是也被高軍掐過那地方,所以往後每次見了那男生竟控制不住地臉紅。
「在想什麼呢?真的回到浪漫時候去了?」張輝的話又將大衛的思緒拉了回來。此時距省城已經不遠,差不多再有十幾分鐘就能到,大衛讓張輝稍稍落了一下車窗,想透一透氣。
下了高速,離省城不過幾里路。老遠便看見燈火輝煌的一片,其實在大衛看來,比起臨江來,省城不見得高貴到哪裡去,在火熱的夏季,只是多了一份乾燥而已,甚至那些建築都讓人覺得有些老氣橫秋的樣子,就像是人到了中年,少了臨江那份青春的活力。
「去娛樂城。」大衛真像是老闆,直接吩咐起張輝來了。他說不出有什麼心結,更不知道去娛樂城的目的。也許他那種在燈紅酒綠中欣賞那些富人一擲千金的習慣還沒有全改,他覺得那裡的表演更像是摔跤,或是拳擊更合適。他有時竟特別想看一方被一拳擊倒的比賽,要不就覺得不夠過癮。
他們去了一家叫做「天馬」的歌舞酒吧,不知道是不是省城最大的一家,不過從外面的裝潢來判斷,確有一些氣派。
大衛挎著張輝的胳膊,款步進了大廳,裡面烏煙瘴氣,讓平時不近煙酒的女人恐怕不堪忍受,見張輝並無明顯的反感,大衛便帶她找到了一張空桌旁邊坐下來。
在那些紅男綠女中,大衛的目光在不停在搜尋著,他覺得今天晚上應該能發生點什麼,他有一種預感。
第二十一章省城的吧女中
二十一章省城裡的吧女中
我知道讀者朋友手裡的推薦票很金貴,不過我想,收藏本書的話肯定不成問題,看了這本書的朋友只要給《午夜》留出一席之地,本書可就有出頭之日了,仰仗各位了,做揖了!
如果說大城市是一個花花世界,那麼城市裡的娛樂城就是一個大染缸,這裡是色彩最複雜多變的地方。這裡有著城市中最為囂張的思想和在這種思想支配下的囂張行為。甚至連那些靜態的裝飾都在向城裡的人們昭示著:沒兩下子,別到這種地方來!
的確,那些雖然也有兩個錢但整日卻循規蹈矩的人,一般情況下也不會產生到這裡來消費的念頭,甚至唯恐避之不及。然而,許多人卻只能在這樣的地方活著,一旦離開這樣的場所,就會像魚兒離開了水,瓜兒離開了秧,生命很快就會枯竭。高軍就是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個女人!差不多她剛上大學的時候,她就經常出入這種娛樂場所,常來天馬的人幾乎都能認識她。對一個大學生來說,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並不是怪事,但對高軍來說,卻另有一番特殊的原因。她本來有一個幸福的家庭,開著一家小型汽修廠的爸爸很疼愛她,可就在剛考上大學的那年,父親卻突然從她的血型上發現她竟然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有人讓他戴了綠帽子。她的父親成了養父,惱羞成怒的養父將自己的憤怒發洩到了她這個無辜的女孩子身上,在那個爛醉的晚上,粗暴地強姦了她,而且她的母親就在隔壁。從此,高軍恨她的父親,也恨她的母親,她開始恨世上所有的人。她覺得自己是一個多餘的人,又是一個受傷害最深的人。第二天,她便從那間讓自己一輩子也無法將羞恥洗去的閨房裡搬了出去,並跟父母斷絕了來往。她上大學的錢全部是自己掙出來的。她開始賣唱,後來賣笑,再後來,連整個人都賣了出去。她從有錢的男人身上得到了需要的錢,有錢的男人則在她身上獲得了肉慾的滿足,她甚至願意滿足那些連頭都抬不起來的男人的要求,因為錢。
此時,當年大衛的不算戀人的戀人高軍正依偎在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男人的懷裡,並向那人嘴裡吐著葡萄。幾乎袒露出一半來的正被那個男子揉捏著。大衛並沒有看見她,正與張輝要了一瓶干紅喝著。事實上,即使坐在對面,不仔細去看,大衛也不會認出這個當年的戀人,她那被燙成小麻花一樣的爆炸髮型已經讓跟她原先靚麗的形象判若兩人。但在整個酒吧裡,毫無疑問,她仍然屬於最有魅力的一個,尤其是她那性感的身材,男人無法抗拒她的誘惑,坐在她面前的男人會毫不猶豫地將她摟在懷裡。
「高小姐,我們少爺有請,他想請你給他按摩按摩,現在就在六號包間裡等著你。」
正在等著高軍向嘴裡送葡萄的那男子一看是省城四大惡少之一胡公子的人,便立即起身,躲到了另一張桌子去了。這位胡公子是個縱慾過度的紈褲少年,不到二十歲,竟得了一種奇怪的病,那小弟弟縮得跟個老公蠶似的,老抬不起頭來,每次行事都得吃點偉哥什麼的,知道自己不行,卻要折騰得高軍死去活來,高軍不貪圖他的錢,是怕他,要是哪天不小心惹惱了他,說不定找什麼人就把人給弄廢了。
當高軍那惹人垂涎的身段從大衛和張輝跟前走過的時候,大衛的眼睛突然一亮,那身形再熟悉不過了,但他卻不敢相信,竟會是她。短暫的驚詫還沒有浮上臉面,大衛便沉靜了下來。偌大的省城,差不多的人太多了,僅僅身段相似,不足為奇。況且張輝就坐在身邊,總不能上去問一問「你是不是高軍?」吧。大衛的眼睛目送了這位走路的姿勢也酷似高軍的姑娘一段之後,目光又回到了大廳裡那些正在尋歡作樂的男男女女身上。
高軍跟著那個手下來到了六號房間。
「姐姐怎麼才來呀,我都等不及了。嘿,今晚夠艷,不知道你能不能讓小弟弟高興。」胡公子早已脫了衣服,躺在那張鸞鳳床上,只在下身蓋了一片浴巾,那浴巾竟能支起帳蓬來。高軍心想,這傢伙肯定又吃了藥了,要不連個女人也不如。
高軍滿臉是笑地道:「胡弟弟不是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妹妹了嗎,怎麼又想起我來了?」
「別提她,真她媽一塊木頭!一點也不知道我的要求,每次都得我一點一點的教給她,還她媽的裝清純。早就讓我一腳蹬了。」
胡公子的確是蹬了她一腳,那天他讓那小姑娘伺候他的下邊,左教右教,始終不肯張口,讓他一腳踹下了床去,跌得當場暈倒,送到醫院裡去了。
「還是高姐的功夫好,讓人舒服,我忘不了姐姐。」
「我怕也伺候不了胡公子,讓你一腳蹬了,再也找不到飯吃呢。咯咯咯。」高軍嘴裡臉上都笑著,可心裡卻真的害怕,她也領教過這胡公子的殘忍,動不動就打人,還亂拿東西往她下身裡塞,但願今晚不會。
「姐姐今晚還沒人用過吧?我可不願用別人剛剛使過的東西。」胡公子瞇著一雙色眼,盯著高軍的眼睛,生怕她說了謊。
「哪敢,給弟弟留著呢。嘿嘿,小弟弟還挺乖的。」說著高軍便去捏那小帳蓬裡的蠶。弄得胡公子舒服地「唷」了一聲。
「今晚可是新產品,也讓你嘗個鮮。」胡公子半閉著眼睛,在享受著高軍的撫弄。高軍知道他每次吃了藥都不會輕易饒人,不把人折騰個半死,他不罷休,所以不敢先把身子給他,倒想讓他先高興起來。
過了一會子,那胡公子有些不耐煩,睜開眼來嚷道:「怎麼還不開始呀,我都快憋不住了。……啊,唷……你那手慢一點,別那麼重,你不是在完任務吧?你們也太不講職業道德了,學會糊弄人了是吧?」高軍嚇得趕緊放慢了速度,手也輕了一些。
「快把你那層畫皮給我剝了,我看著礙眼。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快自己寬衣解帶!」胡公子有時候喜歡用些文謅謅的詞語。
「又忘了?先脫下邊的。媽的,」高軍只好先將蕾絲長襪褪了下來。胡公子臉上露出了一絲淫笑,起身把手伸進了高軍的裙子裡面,臉上的笑容又綻開了一些,「嗯,有感覺了。」那雙色迷迷的小眼睛盯著高軍的大胸,「這也脫了。」高軍的小衫還蒙在臉上,胡公子就忙不迭地給她褪卻胸罩,兩個雪白的如剛出籠的白面饅頭,「真的是個寶物。」胡公子貪婪地吮吸起來。
以前跟大衛戀愛那會兒,兩人在一起玩一小會子,就有那想法,甚至大衛的臉在她胸上貼幾下,就能讓她渾身顫抖;可自從做了小姐,沒出半年,竟有些冷淡,怎麼也興奮不起來,那一次為了讓胡公子早點安頓,她只得在下面裝出那種滿意的樣子來,竟讓胡公子看破,挨了他好一頓打。往後便長了記性,再也不敢裝模作樣了。胡公子知道自己不行,便想先讓高軍自己摸自己,他在一邊看。高軍越是著急,越不來情緒,雖然房間裡開著空調,可渾身已經大汗淋漓了。
胡公子並不是憐香惜玉的主兒,他要那些從他身上得了錢財的女人必須付出相應的勞動。
「怎麼?要不要我找幾個弟兄幫幫你啊?」胡公子陰陽怪氣地說。
「別,別,別,……」高軍知道這畜牲什麼缺德事都能真幹得出來,連忙堆了笑,一邊伏下臉去伺候他,一邊集中了自己的注意力,努力讓自己盡快地興奮起來,她每當這個時候,她的絕招就是把眼前的嫖客當成當年的大衛。坐在床上的胡公子看著高軍這個曾受了高等教育的漂亮女人在他面前瘋狂地自我折磨的樣子,似乎有了些許的滿足,他終於淫蕩地笑了。
雖然大衛覺得剛才看見的那女子不應該是高軍,但那心卻總也放不下,別看他眼睛還在大廳裡面轉悠,而心卻早已隨著那個身段極像高軍的女人去了。
第二十二章省城的吧女下
省城四少之中以胡公子最為臭名昭著,色,賭,毒,全佔著,仗著一幫為他賣命的死黨,無人敢惹,要不高軍也不會對他怕成那樣。他眼瞅著高軍在那裡磨蹭了好一陣子,也沒見她有半點進入情境的樣子,便從他的衣兜裡摸出了一樣東西,道:「別費那勁了,磨破了皮怕也不行,你也來一粒吧。」高軍不敢不吃,只好自己倒了杯水,把胡公子遞過來的東西嚥下去。
那胡公子卻拿起了電話,撥通了個號碼,只說了句,「你來一下」就掛了。很快一男子開門進來,門並沒有關,胡公子在天馬做這種事從來就沒關過門,高軍嚇得立即扯了胡公子的那塊遮羞布圍在胸前,下身雖然沒穿內褲,畢竟還有外面的裙子遮擋著。「什麼事老大?」
「你先給高大小姐放鬆放鬆,她太緊張了。按摩一下吧,你的按摩技術不是還算二流的嗎?」胡公子淫邪地笑著,然後又對高軍「躺下。」
「不用,我不緊張。」高軍恐慌地說。
「叫你躺下你就躺下,怎麼那麼多廢話呀你?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等你,媽的別不識好歹,我這也是為了你好。」高軍只得乖乖地躺下去。
高軍仰躺在床上,那塊浴巾哪裡遮得住無限的春光,兩個高挺著,胡公子讓他從高軍的腳趾開始,一個地方不落地給她做全身按摩,那男子很聽話,便認真地從高軍那染了紅指甲的腳趾開始,再到腳後跟,再到小腿、大腿,雖然隔著裙子可那男子還是感覺到了女人皮膚的細膩,他的手幾乎碰到了高軍的恥骨,同時自己的小dd躍躍欲試。
「你他媽了把衣服給脫了,別跟個人似的。」
按照胡公子的命令,那男子嘿嘿笑著,順溜地脫了衣服,只剩一條鼓鼓囊囊的小褲衩,美滋滋地將身子騎在了高軍的身上,高軍知道這男子不會就在胡公子面前跟她做那事,但還是覺得難堪,她覺得兩個男人的淫邪的目光有著極高的溫度,讓她的身子迅速熱了起來,高軍不敢看這兩個人的眼睛,只好使勁地閉著眼。這倒讓騎在身上的男子得了方便,那手那眼全都放肆起來。換了這麼一個男人給自己來按摩,身邊還站著個胡公子,確實有些不同,尤其是那男人的手就像是有什麼魔力似的,觸到哪裡,哪裡的肌肉就會痙攣一下,其實那根本就不是什麼按摩,那手的力量只在皮上。當那兩隻大手撫到她的乳根的時候,高軍幾乎全身都有了感覺,臉上漸漸有了些許醉意。胡公子在旁邊觀察著她的表情,滿意地笑了,然而那兩隻手卻只在乳根逗留,這倒讓高軍成了躺在砧板上的活魚。兩隻手在那裡打了一陣子游擊才慢慢地向上爬去,那男人的手好輕,好柔,讓高軍想起了大學時候的大衛。就在那個騎在高軍身上的男人開始用力揉捏高軍那高挺飽滿的的時候,胡公子慢慢地來到了床邊,坐在那男人的身後,將一隻手從高軍那本來就已經露了春光的裙子底下伸了進去。不知是藥力的緣故還是這特殊的情境讓高軍更覺得刺激,抑或是想像中大衛的形象讓她動情。總之,躺在床上的高軍的身子終於扭動起來,嘴裡還喃喃地說著什麼,誰也聽不清。胡公子看情形已經差不多了便讓那男人下來,那男子竟有些捨不得的樣子,下身也鼓得老高。
「怎麼了?你還想吃了不成?」一句話說得那男子退出門去。
「寶貝,我的好寶貝,你終於動起來了。可把我給急死了。」說著騎了上去。
身下的那張鴛鴦床早已被人折騰得不像樣子了,現在兩人的藥力都到了興頭上,那身材瘦削得不成樣子的胡公子使勁弓著都露出排骨來的腰,狠勁地向高軍下面撞擊著,木床發出了嘎吱嘎吱的叫聲,與身下高軍的聲融合在了一起。高軍已經消耗盡了體力,可胡公子卻還在堅挺著不肯作罷,竟將下面抽出來非讓高軍去添不行,高軍見那太污穢,硬是不從,他便扯了她的頭髮往下摁,高軍實在是受不了了,才猛地一把將那胡公子推倒,抓了旁邊的衣服往外跑。高軍沒敢在走廊裡停留,一邊穿著上衣,一邊奔向大廳,連乳罩都沒顧得上拿。胡公子竟不顧羞恥,用浴巾圍了一下就追了出來,門口的幾個胡公子的死黨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截住了高軍,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上去就是一個大耳光,打得高軍身子轉悠著倒在了大廳中央。此時胡公子也追了上來,上前一把採住高軍的頭髮,硬是將倒在地上的高軍提了起來,高軍疼得嗷嗷直叫。
「丫挺的,不就一個婊子!裝你媽的正經貨。讓你按摩幾下你還不幹!想白花老子的錢?找死!」那胡公子赤著上身,圍著條浴巾,全不顧大廳裡有男有婦。
大衛定睛一看,那個早已被弄得頭髮蓬亂的女孩正是他看上去極像高軍的女子,眼見她被打成這樣,憤怒立時衝到了頭頂,剛想起身,被身邊的張輝拽住了。
「姓高的,我告訴你,老子不是好欺負的!」
高軍渾身哆嗦著,半句話也不敢說。可從胡公子的言語中,大衛敢肯定這個女人就是高軍。他再也無法袖手旁觀了。就在這時,胡公子竟然從身邊一張桌子上抓起了一個盤子向高軍的頭上扣去,嘴裡還罵個不休:「媽的,我讓你乾淨!」
「住手!」大衛終於不顧張輝的勸阻跳了出去,一下子就站在了胡公子的面前,嚇得胡公子向後趔趄了一步。
「你是誰?」胡公子上下打量著大衛。
「我是她的朋友。你憑什麼這麼欺負人?」大衛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因為,這個女人他畢竟愛過。他並沒有因為高軍掐了他下身的一塊皮就記恨她。相反,倒是那一掐讓他一輩子也忘不了。
「朋友怎麼了?小仔,我看你是不是活膩味了?認識我是誰不?胡成!」說著,還轉悠著身子是想讓在場的人都認識一下的意思。
這時已有幾個青年圍了上來,大衛知道一定是胡成的幫兇。
「今天想管閒事是不是?那大爺我當面揍她了你怎麼著?」說著掄起巴掌就往高軍的臉上欣去。大衛眼疾手快,一把竟握住了胡成的手腕子。
「放開,放開不?」胡成威脅著。而大衛的手越來越用力,那胡成竟疼得嘴臉都變形了。忽然聽到張輝尖叫一聲「後面!」大衛騰地一下幾乎將胡成提了起來,拽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一青年一拳打在了胡成的肚子上,疼得胡成咆哮起來。大廳裡人不少,但一看一方是四少之一的胡成,便都只是看熱鬧,無人上前。
眼看胡成吃了虧,眾弟兄都圍上前去,把個大衛包了起來,還有幾個人手裡握著尺把來長的砍刀,個個都怒目而視,要把大衛吃了的樣子。大衛早已將高軍推出了圈外,準備開打,他左腳前虛,兩掌亮出,一看就是練過多年的高手,哪個敢近前去?胡成站在圈外怒喊:「你們都是吃乾飯的?給我砍了他!說著一腳踹在一個同夥的腚上。其他幾位也跟著一擁上前,四五把砍刀齊向大衛襲來。大衛突然收腳,身形旋轉,人立即向空中飛了起來,當他快到一人之高的時候,半空施展出了他的無敵鴛鴦腿,只看他雙腿在空中前後交錯,連踩帶踢,眨眼功夫竟在圍著他的那七八個壯漢的肩上走了一圈,待到最後一個,只聽見「啪」地一聲,想必是大衛的腳底結結實實地打在了那人的臉上。
一群人在幾秒鐘的瞬間被大衛打倒在地,胡成並不死心,從地上揀起一把短劍,猛力地擲向大衛,大衛並不側身,而是將身體向後折過去,待那把劍飛到他身頂之時,他突然起腿,一個倒勾將腳背正踢在那劍柄末端,那劍便以更快的速度繼續前行,只聽嚓的一聲,劍身已準確無誤地刺進了大衛身後一個木屏風裡。全場掌聲雷動。
大衛不想等著喝彩,拉了旁邊已成驚弓之鳥的高軍欲走,突然人群中現出一老者上前道:「這位小兄弟請留步!」
第二十三章送佛送到西
大衛今晚來省城,也不過是憑著一時興致,並非想來招惹是非,所以他拉上叫高軍的女孩就走,甚至顧不上向與他同來的張輝打一聲招呼。其實並不是不關心張輝,而是怕連累了她,因為那車還停在外面呢,他怕萬一讓人記住了車牌,哪能跑得了呀?可萬沒想到的是,就在他抬起腳來想跑的時候,卻有人極有禮貌地叫住了他,憑大衛那樣的秉性,他斷然不會跑,況且這老者的相貌告訴大衛,這絕對算得上個信譽之人,而絕非爾虞之徒,因此收回了邁出的腳步。
「這位先生有什麼話?」大衛本來是想問人家怎麼稱呼,但又怕人家也來問他,便在將要出口之時,變了話把。
「如果小兄弟信得過我馬某,可否能借一步說話?」那老者連說話都文謅謅的,如隔世之人。大衛向四周看了看,並無異樣,點頭答應,同時拉了高軍跟在那老者的身後。待走到張輝跟前時,他向張輝遞了個眼色,便出門跟那老者上了一輛標緻汽車。
汽車沿著市中心的幸福大道一直往東,出了中心向南便是淮陽路,走了四五里,才拐進了德馨小區。這裡算是省城市區裡的中檔住房,看來這老者也並非普通的老百姓,但絕對不像是壞人。
老者住一樓,他的車庫在院門口一邊,非常方便。雖是晚上,也能看得見老漢在院子裡栽了些花草,大衛叫不出什麼名字,倒喜歡聞那些花夜間散出來的香氣,他深吸了一口,忽覺腰間一絲疼痛,便慢慢地將那口氣緩緩吐出,兩個人一齊跟了老漢進屋。
「姑娘先到洗澡間去洗一洗,待會找出我閨女的衣服你換上,」順手一指,「洗澡間在那兒。」滿頭污穢的高軍難為情地看了看大衛,轉身去了。
「請問先生為什麼叫我們來?我們認識嗎?」大衛心中疑惑讓他禁不住想請老漢趕快解答。老漢微微一笑,瞇著小眼睛看了大衛一會子,問道:「現在身上有沒有不適的感覺?」
大衛一下子想到了還走在院子裡時的那陣疼痛,試著深吸了一口氣,那疼痛更加重地襲入他的心臟。「我感覺這兒有點兒不舒服。」
「你把上衣脫了,躺在那小床上吧。」
大衛依老漢的話,將有疼痛感的一邊朝上。老漢走上前去一看,又以那乾枯的手摸了一下,道:「都沒入肌裡了。」
「是什麼東西?」大衛不免有點兒緊張,也伸手去摸了一下,手指感覺到在那疼痛的地方,果然有一個硬刺一般的東西。
「一根針。」老漢說得很淡,同時打開一個藥箱,取了一把小捏子,又從一個棉球瓶子裡夾了一個酒精棉球。
「我沒猜錯的話,你姓黃。」老漢一邊用那捏子夾了那針,一邊問。
「您怎麼知道?我可真的不認識您呀?」大衛更加莫名其妙,但對老漢卻並無什麼防範之意,便點了點頭。
「你師傅叫周嘯天,我們倆是師兄弟,我還長他兩歲呢。說起來,我們馬家的確跟周家有些淵源,相聲大師我的本家還拜過周蛤蟆為師。呵呵,你說有沒有緣?」
「我怎麼沒聽師傅說起過他有個師兄呢?」大衛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他怎麼會在你們小輩前提我的名字,再說,我們倆在一起的時候,除了打還是打,誰也沒服過誰。」
「啊唷--」大衛突然肋下一陣難忍的疼,說話的時候,老馬已經將大衛腰上那根針取了出來,舉到大衛面前,那針足有三四公分長,然後又將它放進了旁邊那個鐵盤子裡,發出了輕微的一聲脆響。
「這針上是餵了毒的,要是不及時取出,上面的毒就會進入全身血液,繼而引起發燒,破壞體內組織,導致皮膚潰爛。現在雖然取出了毒針,可一部分毒素已經進入血液。」
「那怎麼辦?」大衛幾乎嚇出了一身冷汗。心想,這美好的生活才剛剛開始呢,我可不想死。
老漢到另一屋取了一丸藥,又遞給大衛一杯水,「把它吃下去,兩個時辰之後就能把體內的毒素全部逼出來,沒事。」大衛將那一丸藥吞下去,一顆懸著的心才落了地。老漢又在一塊小藥棉上撒了些白色粉末摁在傷處,再拿一貼膏藥貼上去。
「您還沒有告訴我您是怎麼知道我是您的師侄的呢。」
「呵呵,這還不簡單?現在的人學習跆拳,截拳,哪有正經學習武術拳路的?即使學了,也達不到你這麼精的程度,要從實戰來講,跆拳,截拳都很凶烈,一旦擊中,相當致命,可他們卻永遠不會有你這種以深厚的武術功底的人如此靈巧的。特別是你在那幾個大漢肩上使用表演的凌波微步,是任何一個只練跆拳或截拳的人做不到的,而且你師傅最擅這招。我能看不出來?」
「您連我姓黃都知道,也是我師傅告訴您的吧?」
「嘿嘿,你師傅那老傢伙整天在我面前顯擺你吶,我能不知道他有個得意弟子叫黃大衛?不過,你這大衛大衛的叫起來聽著倒像是外國人的名字,剛一開始我聽他說『大衛』我還以為他收了個外國徒弟呢。」
「師伯,」大衛從床上起來後立即改了口,這倒讓老漢真的笑開了花,「不過……既然您武功那麼好,當時您為什麼袖手旁觀呢?」大衛對師伯的人品有些不滿。
老馬伸頭看了看,高軍還在洗澡間裡,又回過臉來道:「你認識她?」
「……不認識。」
「那你為什麼出手?你不知道那胡成是省城裡的惡霸?」
大衛搖了搖頭。
「這種風塵女子都是自甘墮落,你救得了她一時,豈能救她一世?那些人歹毒著呢,今晚要不是碰上了我,你小命怕也沒了,別看你一時佔了上風,但你想像不到那些人的手黑到什麼程度。打你毒針的正是胡成一手下,按說能學得這門手藝已經是不簡單,可那小子沒用到正道上呀。」
聽到說高軍自甘墮落的話,大衛有些不舒服,可想想也是,自己不去那種地方,也不會有人綁了你去。他弄不清像高軍這麼優秀的女子怎麼會和那些人攪和在一起。
「你師傅還好吧?我們可有三個多月沒見面了,有時也就是在電話裡說會兒話。」話裡透露出兩個師兄弟關係非同一般。
「我也好久沒去看他老人家了。又覺得打電話不太像那麼回事兒,有兩次都是師傅先打電話給我。」說著大衛臉上現出慚愧的表情來。
說話的功夫,那高軍便從洗澡間裡穿著一件非常合身的睡衣出來了。
「嗯,挺合適的嗎,我女兒跟你個頭差不多。你自己去她衣櫃裡找件衣服換上吧,反正我女兒也不在家。唉,去加拿大都兩年了,我一個孤老頭子還真有點兒孤獨。」
雖然他自稱老頭子,但看上去他並不老,而且大衛從師傅的年齡來判斷,他頂多不過六十出頭。
沒有化妝的高軍穿上老馬女兒的衣服,倒讓大衛看到了大學時候的高軍,眼前一亮,其實高軍出現在胡成面前的時候,她已經認出了他。但現在在一個生人面前,兩人都心照不宣,老馬竟也沒有看出兩人是早就認識了的。
「現在你的身體已無大礙,不知道今晚你們打算哪裡去。」老馬問道。
此時黃大衛的手機響了起來,大衛一看是張輝。
「你們在哪?」
「師伯,這是在哪?」
「英才路18號。」
「英才路18號,你在哪?」
「我也說不准這是哪兒,你安全嗎?我現在就去找你。」
合上電話又對老漢道:「師伯,那我們就回臨江市了。我們在這裡認識算是有緣,以後肯定還有見面的機會。我就在臨江職業技術學院,我怎麼找您?」
老馬從身上拿出一名片赫然印著「j省武術協會主席」,大衛肅然起敬,恭恭敬敬地將那名片收了,一起與老馬告辭出來。
在德馨小區大門外,高軍與大衛等了十幾分鐘,張輝的車子才出現。車子剛一停下,兩人便急忙鑽了進去。
「他們在派人到處找你們。可把我給嚇死了。你沒事兒吧?……怎麼一股膏藥味?你受傷了?」
「沒事兒,蹭了點兒皮去。」大衛輕描淡寫。
「咱們現在去哪?」張輝問大衛。
「回家。」
「那你呢?」很明顯她是在問高軍,這個看上去有點兒面熟的女人讓她覺得不自在。兩次危機時刻,大衛都把她拋在了一邊,不管不顧,而這一次竟是救的這個女人,所以心裡很不舒服。
「我也不知道,他們肯定會找到我的住處。」
大衛心想,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
「那你就跟我們先回臨江吧。」
高軍沒說話,張輝從反光鏡裡剜了大衛一眼。腳下一踩油門,汽車轟地一聲竄上了市裡主道。
回到臨江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二點。
「你給他先安排個睡覺的地方吧。」
張輝心想說「你怎麼不安排?人不是你帶來的嗎?」可當著高軍的面,嘴上不方便,只好把一肚子的氣嚥了下去。先把大衛送回家,張輝與高軍一起去了黎民的別墅。
今晚張輝突然從外面領回個女的來別墅過夜,讓看門的老頭有些納悶。
現在這裡的起居用品基本安置停當。只因院子裡還要建設,老張遲遲不想搬進來。張輝倒常來住住,即使大衛不來,她也要來,她很想一個人在這空蕩蕩的大房子裡體驗一下什麼金髮女郎、白髮女郎裡的恐怖氣氛。有好幾個晚上她都是大瞪著眼睛,豎起了耳朵,直到自己疲勞了實在撐不起眼皮來才睡去。她覺得那樣很刺激,比睡在爸媽的隔壁要有意思的多了。
看門的老頭曾想養一條狗,未能得到張輝的批准,這房子她說了算,老張說過了,一切都依她她簡直就成了這宮殿裡的王后。
「千萬別養那東西,有什麼用?只會弄得你睡不著覺,它要是叫喚了,那肯定是有人進來了,你得看看吧?它要是不叫喚呢?你還以為被壞人藥死了呢,豈不更擔心?」
老頭也覺得她說得不無道理,於是放棄了。不過張輝也並非真的一點也不怕,有時候還得把老頭兒叫上來,睡在自己的隔壁。張輝精明著,她怕自己一睡下,那老頭就跑回自己的屋子裡去了,所以,隔一小段時間,她就在牆壁上用手指敲幾下,老頭再回應幾下,表示他還在那兒,弄得老頭對張輝的單獨到來,幾乎有了些許恐懼,所以每次只要是見她一個人來,老頭總忍不住問上一句:「大衛那孩子怎麼沒來?」直到有一次張輝實在是忍無可忍了,瞪著大眼對老頭表示了抗議:
「李叔,是不是我每次來都得帶一個男人來呀?」頭一扭,氣呼呼地上了樓。老頭再也不好意思問,她讓陪睡便乖乖地上樓睡在她的隔壁,一聽到那牆壁上傳過來嘎吧嘎吧的聲音,便趕緊回幾下。不過老頭很喜歡這丫頭,她長得漂亮,人也爽快,從不下看他這個鄉下人,有時還會扯著他講鬼故事,這讓這個曾經孤獨的老人在精神上得到了巨大滿足,因此,在這個別墅裡,他總是對張輝百依百順的。
臨上樓的時候,張輝附在老頭的耳朵上輕輕地道:「叔,今晚你就睡在自己的小屋裡吧。」
張輝與看門老頭悄悄私語,讓高軍有些不自在,可在人屋簷下,什麼也說不得,再說,他畢竟是大衛的朋友,她是因大衛而來,她總不會把自己怎麼著。
「你家很有錢呀。」高軍讚歎道。
「沒錢,我爸窮顯擺。」張輝倒不討厭別人說自己家有錢,但這麼一個不明不白的女人一見面就如此,讓她心裡有了些警惕。況且她眼見著這個女人在天馬酒吧裡是跟什麼人在一起鬼混的,她才不同情這樣的女人呢,她這是自作自受!自食其果!作繭自縛!她那腦子裡再也沒有更加刻薄的詞語,可是有一樣是她無法解決的,那就是只要有了大衛,她便成了沒有腦子的女人,只要是大衛決定了的東西,她都會莫名其妙地,而且是由衷地,不折不扣地。在她的感覺裡,大衛是個不同於尋常的人,她願意跟著他一輩子,不論他幹什麼,她願做他忠實的狗。要不,有那麼多富家子弟上門求親,都被她拒絕了,爸爸拿她也沒辦法,因為,處不上幾天,就會散伙,原因只有一個,「沒感覺。」母親不解地跟在老張後面嘀咕:「難道人都要憑感覺過日子?」
「年輕人我們不懂,由她去吧。」關鍵時候總是男人顯得開通些。所以,到了二十七八,終於找到這麼一個她喜歡的人,老張也感覺到一塊石頭落了地似的輕鬆,再也不打算講究什麼門當戶對了。況且,單從人品相貌上看,那是絕對一流,因此心裡也便定了這門親事。
張輝讓高軍跟自己睡一個屋,換句話說,就是睡一張床,因為屋裡只有一張。
「那怎麼好意思呢,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高軍此時是滿懷的歉意,站在那裡,遲遲不好意思上床。
對於以賣肉為生的女人,張輝向來瞧不上眼,可現在看著高軍那副可憐樣,再加上她穿了馬主席女兒的衣服之後,看上去的確是個美人,心下已軟了大半,說道:「沒關係,過來吧。」
張輝早躺在床上,看著高軍在她面前竟然怯怯的脫衣服的樣子,竟覺得有些好笑:「我又不是男人,轉過來我看看還怕什麼?」
高軍低了頭,慢慢地把身子轉了過來,美麗的展現在張輝的面前,高挺雪白的,平滑的腹部,那優美的雙腿,嫉妒與羨慕同時升上來。心裡也想,這麼美的女子可便宜了那些齷齪的王八蛋男人!連我一個女人都覺得她如此美麗,不知大衛會不會見了她也想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