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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淮北區,緒良電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裡。
美麗迷人的前台小姐,拿著身前的電話,斜睨著放電的眼睛,一邊看著前台邊正微笑著的帶墨鏡的英俊青年,一邊用嬌滴滴的聲音道:「蕭總,有位自稱是你老朋友的青年說有事找您,您看……」
「老朋友?青年?」電話那頭傳來蕭緒良有些驚疑的聲音,「你問了他叫什麼沒有?」
「沒有。」前台小姐低著聲音道,剛才她是被眼前這墨鏡青年英俊的氣質及優雅的談吐迷住了,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答應了他的請求。
「那你怎麼不問?你這前台文員怎麼當的!?」蕭緒良有些生氣的吼道。
「是,是,蕭總,我馬上問,您等一下!」前台小姐被蕭緒良說得眼睛通紅起來,她轉過美目,用手摀住電話的說話那頭,又看著眼前的墨鏡青年問:「請問,先生您怎麼稱呼?」聲音依舊甜美。
「我叫李天,h市師大的。麻煩你幫我告訴蕭總,我找他有急事,很重要的事!」墨鏡青年微微一笑道,而後他又發現前台小姐好像受了委屈,於是又多加了一句:「謝謝你,美女。如果我有這個榮幸的話,等會你下了班,我請客。」說罷,李天又笑了起來。這個前台美女看樣子很年輕,而且還是那種相對其他公司女員工較單純的那種,閱歷也比較淺,要不然,也不會為了一個初見面的青年而被自己的老總罵。
「蕭總,他叫李天,說是h市師大的。您看,要不要讓他進來?」前台文員小姐小心翼翼地道。
「李天?哦——,好,你讓他進來。」蕭緒良想了一會。忽然記起什麼似的,於是答應了。
「李先生,蕭總請您進去。」前台文員小姐掛了電話,甜美地對李天笑道。
「謝謝你。美女。不過。你還是不要用您和先生來稱呼我。我感覺這稱呼好像將我們彼此之間地距離拉得太遠了。叫我李天就行。」李天微笑著。嘴角更是牽起一抹似調皮般地微笑。使人看上去。覺得他說話好像挺幽默似地。
「李先……。哦。李天。蕭總說請你進去。」前台文員美女被李天地眼睛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嬌俏地臉上此時閃起一抹胭紅。看起來也是有些迷人。
李天現在已經摘掉了墨鏡。他又笑了笑。露出潔白整齊地牙齒道:「美女。能不能再麻煩你。直接帶我找你們蕭總。可以嗎?應該不會擔誤你太多時間。你也知道。我是第一次來這裡。地方不熟。要是不小心走錯地方了。我怕到時候會連累你。」李天有些狡猾地笑著。眼前地這個前台美女怎麼這麼好騙啊。
「李…。李天。你往裡一直走。就可以看見我們公司地後台文員。她會帶你去地。」她驀然有些驚訝地看著李天這張有些熟悉地面孔道。原來是他。他不是那個明星大學生李天嗎?
「這個。美女。我真地怕我走錯路。求求你。幫幫忙一下好嗎?」李天裝作有些可憐地道。那怨婦般地眼神看得這個前台美女臉上紅霞一陣一陣地飛起。
到了這裡。他當然不急著去找那個想像中很令人作嘔地蕭緒良。反而是忽然看見這麼一個單純地美女。好玩心一起。便有些純心逗著她。不過。他很驚訝。為什麼那個王蛋地公司裡還會有這麼單純地前台接待文員呢?
想著這一切地李天,臉上表情卻沒多少變化,不過此時那單純的美女也在猶豫著是否要親自帶李天去找後台文員。說實話,她是有點害怕那個有些兇惡的後台文員的,不只有因為她是剛來公司不久的,而是她天生地就對那種凶神惡煞的人有種懼怕感。因此她有些猶豫不決。
「小妹妹,你放心了,到了那裡,如果有人說你,你儘管把責任往我身上推就是。好了,別猶豫了,呆會你們蕭總沒見到我,說不定他又會罵你了。」李天又是哄又是騙地笑著道,臉上的那種表情,若是讓閱歷深的老油條看見,準會被罵成色狼。其實李天已經不知不覺中,慢慢成長為一隻氣質優雅迷人的色狼了。
「那好。」前台小妹妹想了一會點了點頭道,她有些害怕地看著李天那雙比她天生像放電的眼睛更能放電的眼睛,不知道這個傳說中的明星大學生怎麼會這麼厚臉皮,一會兒美女美女地叫,一會兒又叫人家小妹妹。
「我都比你大,你不要叫我小妹妹。」兩人慢慢向著辦公室地方向走著,前台美女忽然回頭對後面臉色慢慢有了變化地李天嘟嚷道。
「你說什麼,小妹妹,我沒聽清楚。」剛從回憶中醒來的李天閃著有些憂傷激動地眼神,微笑道。只是他此刻的那種策笑,就連這小妹妹也看出了不對。不過她沒問,也不敢多問,只是因為好奇心,她又用斜睨著,看了看這個英俊地青年。
「張馨柔,你怎麼跑後台來了?!是不是才上幾天班,你就覺得上膩了?」
一張脹著的還算漂亮的臉,只是她此時兩眼放出的凶光讓李天看了不由搖了搖頭,尤其是聽她說話的語氣,李天沒來由地第一次想伸手扁一個女人的。」張馨柔臉色有些慘白地抖著身體道,看來李天這傢伙還真是害苦人家小妹妹了。
「對不起,這位大姐,你別怪張小姐。是我求張小姐帶我過來的,因為我怕我走錯路。還有,像大姐你這麼有氣質的員工,如果我是蕭總,我會很友好地請你捲鋪蓋走人!」李天一臉兇惡的表情道,看來這蕭緒良不只是王蛋,還是個笨蛋,居然會收這樣凶悍的女人來當後台文員。
被李天凶得臉色急變的曾倩。一臉憤怒地看著李天,要不是因為李天是客人,說不定她可能會立即破口大罵。
「你還不回你的前台去!」曾倩不能沖李天發火,但沖張馨柔這個剛來公司幾天的菜鳥員工,她是毫不猶豫地發洩著心中的火氣。不過。李天隨便地瞄了這女人一眼,居然發現她胸脯還是蠻大的,這生起氣來一抖一抖地樣子,倒是有那麼點迷人。
「謝謝你,張小姐。等你下了班,我請你吃飯。」李天微笑著對張馨柔道,眼神中是有幾分抱歉,幾分感激。
張馨柔眼睛通紅地轉身離去,心情似乎並沒有因為李天的客氣話而有所改觀。
「我找你們蕭總!」李天凶巴巴地對著這個兇惡的女人道。以惡制惡。看來還是有些道理的。
曾倩沒有理會李天的無端露出地凶相,反而是等張馨柔一走,她竟變了個人似的,語氣極為客氣地道:「李先生請跟我來!」
說著,在李天嘴裡蹦出「奇怪」兩字之時。他就被那個叫曾倩的女人帶著來到一間辦公室前。辦公室的大門上赫然寫著「董事長、總經理辦公室」幾個大字。
「奇怪,為什麼蕭緒良那傢伙不讓他自己的員工叫他蕭董呢,為什麼偏要叫什麼蕭總?」李天心裡狐疑著。
「李先生,這裡就是我們董事長地辦公室。」曾倩客氣地道。從她的口氣中,似乎對蕭緒良這傢伙比較尊敬,要不然她也不會叫什麼蕭董事長了。
「謝謝!」李天也是客氣地道。曾倩估計沒想到李天還會對自己謝謝,正想敲門的手一時頓住,她轉過頭看了看李天。發現李天這傢伙也在看自己時。她又轉過頭敲了敲門。
「進來!」辦公室裡傳來一陣較威嚴的聲音。
「董事長,這位李先生找您!」曾倩半躬著腰。很是尊敬的道。
「沒你地事了,你先出去。」蕭緒良抬起頭。開始打量起眼前的這個年輕小伙子來。
「你就是李天?」一張不過30歲左右的輕英俊的臉,身高175左右,優雅且不失威嚴的氣質,從他地眉宇面相上看去,竟不像是李天想像中的那般可惡樣子。
「正是,你就是蕭緒良?」沒有一絲客氣,李天走到蕭緒良面前的一張椅子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你認識我?」蕭緒良臉上有些驚愕地道,不過,片刻之後,他就好像想通了似的笑了笑道:「張校長他還好,我都有一年多沒去師大看看他老人家了。」
「蕭老闆可真是年輕有為啊,你只不過才30歲,怎麼就有這麼大的一家公司了?」李天抬起眼皮,眼睛渾然不懼地盯著蕭緒良的眼睛道。
「呵呵,我是運氣好,再加上自己幾年的打拼,這才有了今天公司的局面。哪像學弟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作為,想來,將來你地作為可是會比我大得多地。」蕭緒良也是笑著,眼睛卻是不經意間與李天的目光交織起來。
「我哪裡比得上蕭老闆你。」李天謙虛地語氣中漸漸露出一些不尋常的味道來。
空氣中開始漫起一種火藥要爆炸前地氣息,蕭緒良感覺到了李天語氣中的不善。他皺了下眉,估計他想不通這個在h市師大甚至於在全國都有不錯名氣的學弟,為什麼會自己這麼不善?「說,學弟,你今天找我來有什麼事?」蕭緒良抬手看了看手錶,似乎很關心時間地道。
「蕭老闆果然是貴人多忙活啊。既然如此,那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蕭老闆可曾記得一個叫廖玉婷的女人?」李天盡量壓抑著心中的那股痛恨,只是他話剛說完,就見蕭緒良的身體猛地一抖,鼻樑上的眼鏡差點掉在地上。他還帥氣的臉上,此時立刻變得有些慘白起來。
「你,你,你怎麼認識玉婷?」蕭緒良神情有些激動地站了起來,臉上的肌肉不住地顫抖,似乎「廖玉婷」這三個字對他影響十分巨大。
「我當然認識,廖老師和我同鄉。是我的小學老師,而且我現在是她的學弟。」李天淡淡地道,口氣已經開始變得有些冷漠了。
「對不起,我不想再提起她,你走。」蕭緒良好不容易平復自己激動的心情道。廖玉婷。這個曾經甚至於今天都刻在他心裡的女人,他怎麼會不記得她呢?
「蕭老闆這麼快就想趕我走?你就不想知道有關於她地一些情況嗎?或者,你認為她現在的生死都與你無關了?」李天依舊是淡淡地說著,只是他的眼睛裡突然放出兩道熾熱的精光,精光打在蕭緒良的眼睛裡。打在他地心上,使得蕭緒良又忍不住抖起身體來。
「她,她現在過得還好嗎?我有幾年沒有她的消息了。」蕭緒良抖動的身體忽然靜止了,他歎了口氣道。
「是嗎?你會關心她?你現在還會關心她?哈哈哈,真可笑。你會關心她的生死?!」李天是半怒著站起身體,然後差不多是吼著地說道。
「我當然關心她!我到現在都忘不了她!你說我是不是還關心她?可是她為什麼要到那種鬼地方去呢?為什麼!?」原來剛才的靜止只是蕭緒良控制不住自己神情地表現而已。
蕭緒良的這種反應,讓李天不由愣了愣,不過他心中依舊充斥著對蕭緒良的那種不滿與憤恨。
辦公室的隔音效果很好,蕭緒良的這近乎於大吼出聲。竟沒影響到辦公室外面地人。
「你激動什麼?你真的關心她?可是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嗎?你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嗎?」李天醞釀了許久的憤怒終於在這一刻爆發出來,他的兩眼通紅如斯,似乎正如一隻發狂想吃人的野獸一般,看得蕭緒良有些害怕起來。
不過,畢竟辦公室地兩人都有些情緒激動,所以蕭緒良面對李天的那種害怕心理只持續了一會,就因為他自己本身壓抑許久的感情突然的釋放而變得不懼起來。
「我也想關心她,而且我一直忘不了她。可是。可是我現在不一樣了。」蕭緒良說著。他這個大男人竟是有些低聲嗚咽起來。忽然,他又抬起頭。兩眼冒著熾熱的火焰問李天道:「你是她什麼人?為什麼要管我和玉婷的事?」
見到這種情況,李天呵呵冷笑幾聲道:「她是我心裡最敬愛的老師。這個答案。是不是讓你不滿意,或者是失望?」
蕭緒良聽李天這麼一反問,忽然又愣了愣,眼神有些呆滯的道:「呵呵,她現在可能都和我一樣了,孩子都可以叫我叔叔了。」
他這看似痛心地話剛說完,突然就覺得身前一股強大地力道將他推起,然後飛也似地撞在他辦公室裡的四人座地沙發上。
「砰」的一聲響,蕭緒良地身體帶著沙發翻倒在地。他驚慌地抬起頭,不顧自己凌亂的髮型以及跌在地上的眼鏡,臉色極為蒼白的看著李天。
此時的李天,兩眼充血似閻王降臨人間地一步一步向蕭緒良走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可怕的氣息一下子籠罩了整個辦公室,蕭緒良想動一下都動不了。
「你,你想幹什麼?」蕭緒良想了許久,半晌才發現剛才那股力道竟是李天發出來的時候,身體再一次抖動起來。那是什麼力量,竟然可以不用手接觸而將人推得飛起。
「幹什麼?我恨不得現在就要了你的命!」李天獰笑著,蹲下身體後臉更是貼得離蕭緒良十分近。他現在就是想給蕭緒良一種恐懼,致命的恐懼。
辦公室裡,此時早已被李天控制了一切,就算是外面有人來推門,估計也推不開。李天今天是徹底地衝動了一回。
「蕭緒良,你以為廖老師會像你這個畜生一樣嗎?你當初既然娶了她,為什麼又要那樣折磨她,你說,你這是為什麼?」李天惡聲惡氣地道,兩眼瞪得更大,他咬牙切齒的樣子,更是讓蕭緒良忍不住顫抖起來。不過,當蕭緒良一想到當初的那段糾結往事,情緒又變得激動起來。
「我沒折磨她。我沒有!我甚至於都沒碰她,她是白虎,我不敢碰,我媽也不讓我碰!」驚慌加激動的蕭緒良,此時竟是激動得不能再激動了。
「是嗎?」李天伸出右手。運起丹田內的真氣,然後將真氣聚集在手心裡似一團霧氣一樣,「我只想聽你的實話和真心話,你別想著給我甩心眼,不然。我就讓你變成一個白癡!」李天冷漠的眼神,恰似殺神在世。
「你殺了我。可是我真的沒有碰她。我對不起玉婷,是我對不起她。」蕭緒良在死神的威脅下,終於控制不住,眼淚嘩啦啦流下來。
「你為什麼要打她罵她。還打得她滿身傷痕!」李天說話之時,還順便用上了「空明神境」,他現在只想知道,關於當年的一切事實真相。
「我沒有打她,只是偶爾罵了她。那是因為我跟她爭執。她一定要去偏遠地區教書,我攔不住她,就罵了她。我沒有折磨她,真地沒有,你一定要相信我!」蕭緒良哭著道,語氣倒是真切。而李天在用「空明神境」查看之下,竟也發現這傢伙說的是真的。
難道鎮子上傳言的事情跟真相有誤?李天心中一陣驚疑,不過他一想到廖玉婷的逝去。心頭就忍不住一陣傷心與憤怒。
「那你給我說清楚。一字不漏地給我說清楚。」李天地右手動了動,那手心中的霧氣似也隨之動了幾下。現在他的語氣倒不似先前那般兇惡。而且眼睛中的紅光也越來越黯淡下來。
之後,蕭緒良終於穩定自己的情緒。然後一五一十地將當年地真相說了出來。原來李天在鎮子上聽說的事情只是真相的一小部分而已。
當年,廖玉婷與蕭緒良畢業後,兩人就商量著結婚。可就在結婚之前,蕭緒良的老媽在依照當地習俗檢查了廖玉婷的身體後,竟然反對起他們地婚事來。蕭緒良大驚之餘,一問才知道,廖玉婷竟是傳說中的「白虎」。
傳說中的「白虎」,不但會剋夫克子,甚至於會剋死許多親人。對此,當時的蕭緒良並沒有迷信,作為一個大學生,怎麼會信這種東西呢?但他老媽卻反對得厲害,還拿死來威脅自己的兒子。
恰在這時,一個女人從天而降。這個女人就是蕭緒良現在地妻子,叫劉玉姝。這女人也是師大畢業的,她一直很喜歡蕭緒良,可蕭緒良卻只對廖玉婷情有獨鍾。他們二人在師大時被人稱為金童玉女,艷羨了許多人。
而影響事情的最關鍵者,蕭緒良的老媽此時一見另有一個看起來很有錢的女人也喜歡自己的兒子,於是更加堅定了她蕭家不讓廖玉婷進門的決心。蕭緒良當時反對,但他老媽卻是以死相脅,最後兩人鬧得差點斷絕關係。
事後,蕭緒良和廖玉婷還偷偷地去民政局辦了結婚登記。回到家以後,本來以為事情可以就此告一段落的蕭緒良沒想到他地這一招先斬後奏卻惹火了他老媽,那個老頑固女人。那老女人一見到廖玉婷,就撲上去直打,手竹子打,拿棍子攆。至於那個劉玉珠則只是在一旁假惺惺地勸阻,這無形之中又給那老女人添了一把火。
於是從此以後,廖玉婷就過上了暗無天日地生活。蕭緒良的母親打她,罵她,折磨她,帶著族中地長輩將她關在一間小房子裡,不讓她出門見人。蕭緒良後來終於找到一個機會將廖玉婷救出,本想兩人就此想遠走高飛時,半路上兩人不知為何又因為理想不同而吵了幾句。
恰在此時,蕭家長輩聞風而至,將兩人都都捉了回去。那時山村裡還是很有些頑固思想的老人地,因此兩人的行為最終惹火了蕭家族中長輩。最後,迫不得已,蕭緒良還是和廖玉婷離婚了。
而這場幾乎鬧出人命的婚姻,就這樣似烙印一般,烙在了廖玉婷和蕭緒良的身上。
聽完這一切,李天還是有些憤怒地道:「那你當初為什麼不堅定一點,我就不相信,如果你打定主意,廖老師說什麼都會跟你在一起的。可是你,為什麼到了最後那一刻卻猶豫了?」這是李天用「空明神境」查看之下知道的。
蕭緒良面對母親與廖玉婷兩者之間必選其一的抉擇,最終選擇了他的母親,從而丟失了他的至愛。
「我父親早死,母親一人辛苦拉扯我長大,家中族人更是供我一人上大學。到了那種時候,你說我該怎麼選擇?我是真的愛玉婷,可是……」說到這,蕭緒良將那未說完的話嚥了下來這時,李天將手中的霧氣收進丹田,從他身上的那股煞氣一下子撤離,蕭緒良頓感呼吸變得舒暢起來。李天給他的那一掌,並沒有傷到他什麼。
「呵呵,可是,這世界中,有許多可是已經鑄成了許多悲劇,你說可是有什麼用?讓我同情你嗎?」李天的語氣充斥著憂傷,又似那亙古積聚的失落般,壓得他心頭一陣有一種沉重之感。
蕭緒良撿起地上的眼鏡,將沙發扶起後,疲憊不堪地坐了下去。剛才李天的那種樣子,蕭緒良還是第一次碰到過。那是死神在瞪視自己的感覺。不過現在的李天,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憂傷的少年。
「你能告訴我,玉婷她現在過得怎麼樣嗎?」蕭緒良正了正鼻樑上的眼鏡,語氣客氣而真誠地問道。
「你真的想知道?」李天說著,臉上的表情竟現出一種慘白來。
「我只是想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只要她過得好,我就能放心了。」這幾年裡,蕭緒良一直將精力放在事業上,雖然說這家公司的大部分資金都是他妻子劉玉珠家人處借來的,但他還是努力著,忙碌地工作也是他自認為是忘記廖玉婷的最好方法。
「呵呵,」李天苦笑幾聲,「廖老師她現在正在睡覺,她睡得很安靜,我不想你去打擾她。即使我知道,當初的事情並不全是你的錯,但我還是忍不住想懲罰你。」李天轉過頭,背對著蕭緒良。
蕭緒良沒有說話,或許他明白李天的話的意思。但是,她在睡覺,這是什麼意思?蕭緒良臉上一陣狐疑之色,片刻,他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心頭一陣劇烈地疼痛似火焰般燃燒起來。
「李天,你,你說什麼?玉婷她,她怎麼了?求求你,告訴我,玉婷她怎麼了?」蕭緒良情緒又是激動起來,而且從他言詞中間,李天已經知道,他聽懂自己話中的意思了。
「她在一個很安靜的小村子裡,永遠地睡著了。她走的時候,還帶著微笑,身邊有一朵傳說中的七彩花相伴,她就像那朵七彩花一樣,美麗,迷人。她的微笑就像那七彩花瓣一樣,在陽光下,那七彩的光暈,照在,我的身上,很暖,很暖。」李天像是在念詩一樣地說著話,只是他說著說著,眼角竟情不自禁地流出一滴傷心的眼淚。
「什麼!?玉婷,玉婷!」蕭緒良失心裂肺般的大喊道,而後,他便如一灘泥般,身體慢慢地萎頓,臉上的血色早已不見。
「她在gz省平寧縣一個叫瑤池村的瑤人村子裡!」李天歎息一聲,傷心的情緒壓來,他再也不想在這間辦公室裡逗留了。
於是說完這話,便頭也不回地徑直開了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