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了。
關羽告別趙雲。趙雲叮囑他:「素聞顏良威名,二哥小心為妙。」
「放心!」關羽留下兩字,來到曹操帳下。
曹操趕緊穿了鞋子,扔下婦人,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寡婦,信手拈來,美其名曰「為國家出力」,反正軍法嚴明,士兵不許姦淫擄掠,深得民心,幾萬萬人還養不起一個曹操?
「報!顏良出來叫戰!」
曹操拉著關羽,到高處眺望顏良軍。
太陽升了起來,明晃晃地耀眼。
曹操用手搭著肉簷,看著顏良排了個合圍陣,旗幟鮮明,槍刀森布,士兵嚴整有威,靜穆中帶種威嚴。曹操感歎著:「河北人馬,如此雄壯!」
關羽笑了笑:「在我看來,就如土雞瓦狗一般!」
曹操看著關羽,拍著他肩膀:「雲長不可輕敵。」又指著居中一個金甲大將:「那便是顏良。」
關羽望了良久:「也不過是插標賣首者!」曹操見關羽如此自信,斟過一杯酒:「當日溫酒斬華雄,記憶猶新,今日可飲此杯!」
這次關羽沒拒絕,一口飲盡。顏良見無人出來應戰,看著太陽毒辣,下馬到麾蓋下坐著。士兵合攏起來,嚴整有序。
關羽跨上赤兔馬,回頭握拳道:「某雖不才,願去萬軍中取顏良首級,來獻丞相!」
「好!小心……」曹操話還沒說完,關羽已經絕塵而去。
「咚咚咚!」趙雲親自為關羽擂鼓助威,關羽回頭看了一眼,點頭致謝。
河北軍見一長鬚猛將天神般飛降而來,嚇了一跳,紛紛散開,圍著顏良的士兵如潮水般分開一條路。關羽單手提著青龍刀,如離弦之箭,又如流星趕月,霎時趕到顏良百米前。
顏良吃了一驚,端著酒杯顫抖著站了起來:「取我刀來!」
卻無人響應。
顏良怒喝:「來將何……」
「鐺!」鐵鑄的酒杯一分為二,切口甚是平整,酒剩下一半,也不知道是顏良喝的,還是漏走的。
「好!」曹操拍手稱快。
顏良頸部鮮血如柱,往上噴去,久久未停。
「叮咚。」趙雲扔了棒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殺啊!」曹操率軍掩殺過去。
是夜。
一人慌慌張張地衝進袁紹府中。
「主公!」
袁紹正和妻兒吃完晚飯,打著飽嗝走了出來,手掏進嘴裡,指甲挑著塞在牙縫的肉片:「什麼事啊,噗。」吐出碎屑。
「顏良被人斬了!」沮授抹著眼淚。
「什麼!」袁紹掏牙齒的手掉了下來,在身前甩來甩去,表情木木的,突然雙手抓著沮授肩膀,使勁搖晃:「誰幹的!」
沮授顫抖著:「是劉備二弟關羽!」
「大耳賊!」袁紹破銅般哀嚎:「上將啊!」
「把大耳賊給我抓來!」袁紹怒吼著。
「主公深夜叫我來,何事啊?」劉備看著氣氛有點不對頭,左顧右盼問道。
「你弟弟殺我上將!」袁紹怒喝著:「刀斧手,推出斬了!」
劉備大驚:「誰說的,可以憑據!」沮授抹乾眼淚:「逃兵多言赤面長鬚者殺入軍中,取了顏良首級!」
劉備趕緊作揖說:「主公明察!孔子言,眼見未必為實,何況是傳聞!再說,天下相同相貌的人很多,豈能說赤面長鬚就是我弟弟!」
袁紹舒了一口氣,回頭責罵沮授:「誤聽你的話,差點殺了好人!」
沮授冷笑著:「好一個好人!」
袁紹不理沮授,拉著劉備上座:「如何報仇?」
門外一人喊著:「顏良和我如兄弟一般,今顏良被曹賊所殺,我怎能苟活,不雪其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