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啞口無言,暗暗慚愧:「我只是看不過眼,強出頭,唉。」
婉君安撫著:「沒事,就算沒有這件事,公孫瓚也不好借兵給你的。」
藥店老闆不停作揖:「大爺啊,雖然你救了我,但是他們去而復返,反而害了我啊,你們快走吧!」
趙雲一怒:「你這人怎能這樣!」
「算了,大哥,我們走吧,公孫瓚那也別去啦。」婉君拉著趙雲往外走。
趙雲不停地道歉:「對不起啊,婉君,我竟然這麼魯莽!」
婉君把韁繩交給他:「沒事,你說公孫瓚為人目光短淺,他一定很愛惜自己的東西,那麼他是不會借兵給咱們的。」
趙雲一臉堅毅:「我要去借!就算借不到,我自己組建一支,我就不相信,憑著白鎧大俠的名頭還組建不了。」
婉君內心清楚,組建軍隊不是一朝一夕可成的,沒有財力物力怎麼也辦不成,白鎧大俠只是一個小名頭,人們也不會跟著一個江湖俠客去打天下,但不便拂了趙雲一片美意,只得點點頭:「謝謝你,大哥哥。」
兩人騎著馬,前往公孫瓚府。
物是人非,眨眼間來這已經有一段時日了,趙雲暗暗感歎:趙子龍啊趙子龍,你可別忘了自己是原本名字張五豐啊!
慢慢地,兩人發現腳底踩著的不是爛泥土地,而是青磚鋪就的康莊大道,趙雲對著婉君說:「快到了。」
「是這嗎?」婉君揚鞭指著一座大宅。
「嗯。」
趙雲跳下馬,走到婉君身邊,扶著她下馬,兩人攜手走近,鑲金的門匾「公孫府」顯得和荒涼的城池極不協調。
門前兩個家丁用長矛攔住兩人,揚著頭傲然:「幹什麼的?」
「煩你稟報,故人趙子龍求見公孫先生。」趙雲握拳道。
家丁你看我,我看你的,兩人都沒有動身的意思:「沒聽過。」
趙雲無奈,從懷裡掏出一錠碎銀:「哥倆舀去喝茶。」
兩家丁霎時轉了面色:「呵呵,客氣,您稍等。」
過了會,家丁走出,打開大門:「有請。」
兩人更著家丁,走了半柱香的時間才看到公孫瓚,婉君心底暗暗感歎:府邸如此之大,卻無仁德施與百姓,如此是為滅亡之道。
「呦,這不是子龍嗎?」公孫瓚從客廳走出門,一臉歡喜。
趙雲握拳作揖:「久違了,公孫先生。」
「來來,快快請坐。」公孫瓚拉著趙雲往裡走,按在座椅上:「子龍神威,海內皆聞啊。」
趙雲謙遜著:「拖先生洪福,得以苟全性命,有今天的成就,萬不敢忘了先生栽培,這是我妹妹。」趙雲手一攤,指著婉君。
「呵呵,好一對璧人!」公孫瓚喝讚著,也招呼婉君入座。
趙雲臉上一紅:「她只是我妹妹。」
公孫瓚端著茶杯,一手抓著茶杯蓋子,側著輕敲杯沿,低頭抿了一口:「子龍此次來不知有何見教?」
趙雲站了起來,作揖道:「此次來確有一事相求。」
公孫瓚點了點頭:「哦?」
趙雲站直身子:「在下有位兄弟眼下正被人所困,此次是來求先生借兵救援……」
公孫瓚打著手勢制止:「要多少?」
「五千。」趙雲眼裡透著喜悅。
公孫瓚搖了搖頭,臉上露出為難:「不成啊,子龍,我和袁紹開戰在即,實在抽不出兵馬,非不願相助,實有苦衷。」
「那麼叨嘮先生了,我們還有要事,先告辭。」婉君站了起來,轉身拉著趙雲往外走。
趙雲輕輕掙開婉君的手,回身作揖:「還望先生看在昔日情分,施與援手,感恩不已!」
公孫瓚吃驚著:「怎麼,就要走了嗎?還沒招待你們呢。」
「報!」
「進來。」公孫瓚喝道。
「主公,我等去藥鋪收稅,豈不知有個強人出頭,一分未得……」收稅軍官跑了進來,撲通跪地,說完抬起頭,臉上一片不安:「啊,主公!就是這個強人!」說著指著趙雲,一臉憤怒。
「哼!」公孫瓚拍著桌子,怒道:「子龍,果真是你嗎?」
「是,先生,我認為你應該仁義對待百姓,那才是取勝天下的關鍵啊……」趙雲解釋著。
公孫瓚手一擺:「哼!趙子龍,當初我好意送你去朝廷高就,你卻背叛我,跟了一事無成的劉備!這帳沒和你算,現在你又壞我大事,哼!你還有臉來求我?」
婉君拉著趙云:「走吧。」
趙雲搖了搖頭,繼續向公孫瓚進言:「先生,仁德才能得民心,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先生窮兵黷武,正是自取滅亡之道啊!」
「主公,別被這小子迷惑了!」收稅軍官焦急說。
公孫瓚大怒,抓起茶杯蓋子,手一揮,扔向那軍官,「噗」一聲蓋子砸到軍官胸前,發出奇異的聲音。公孫瓚陰陰一笑,抿了一大口茶:「沒叫你說話!多嘴。」回頭笑看著趙云:「子龍,要借兵也行,只不過現在我氣很不順,要是你能跪下給我磕個頭,再說聲對不住,那我會考慮借兵給你。」
趙雲咬牙牙,腮邊肌肉突起:「此話當真?」
婉君大急,俯下身子,手托住趙雲的要:「大哥哥,萬萬不可!」
公孫瓚點了點頭:「當真。」
趙雲輕輕推開婉君,後退一步,腳跟提起,撲通一聲,膝蓋重重砸在地上。
「不要!」婉君淚水嘩一聲刷了下來,跪在趙雲前面,托住趙雲的手肘,往上提著:「你快起來,這種人不配你跪!」
趙雲正色道:「趙子龍無知,得罪公孫先生,對不住了!」
「哈哈哈哈!」公孫瓚大笑,指著趙云:「看啊,這就是名動天下的趙子龍啊!鼎鼎有名的白鎧大俠啊!」四周呼喝隨從:「笑啊!不好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