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滿是哀怨的眼神看著華佗,周雨一旁擔憂地看著。
呂布站了起來,眼裡充滿嘲笑:「莫非子龍怕了?」
趙雲看著那嘲笑的眼神,感覺很像回到了現代,那些收房租的,那些開名車的,那些穿高檔品的人就是這麼看自己的,突然心底冒出一股憤怒:「誰怕了!比就比!」
「且慢!」周雨打斷。
「怎麼?」呂布斜睨著周雨,看他弱不禁風的,莫非要代替趙雲?
周雨壓著心底的緊張:「人人都知道呂布是當世第一猛將,天生神力,只怕西楚霸王力氣也沒你大,而他只是一個名不見傳的小將,單單比試蠻力對他不公平。」
華佗暗暗讚歎:這話說的,即給了呂布面子,卻也把他套住了。
「依你說該當如何?」呂布神色漸漸和緩。
「我覺得該比試多類,也顯得呂將軍不是只靠蠻力取勝,這樣吧,我們來了三人,就比試三道題吧。」周雨眨眼看著趙雲。
呂布嚷著:「如果是比試吟詩作對,那我不如去進京做文官,這麼辛苦廝殺作甚。」
「當然,你們是武將,當然比試武的方面。」周雨說。
「說題!」呂布心底安定:看你怎麼比!
周雨望著華佗:「聽神醫的。」
華佗捋順衣裳,淡定說:「但凡為將之道,莫過於騎射勇,將軍乃當世第一勇將,想必也不願仗勇欺人,那麼便比試騎射謀如何?」
呂布低頭細想:騎術,我赤兔馬天下第一,無需憂慮;射箭,轅門射戟,天下人莫不汗顏,料想趙雲也非我敵手;謀略,我自忖自己未必輸於別人,再說前兩個我已經佔了贏面。一口允諾:「就這麼比!」
「將軍不可輕易答應!」陳宮快步走來進來。
「無妨,我必能勝。」呂布輕輕說。
陳宮仔細看了三人:「怎麼個比法?」
華佗緩緩吐出口氣:「到靶場去。」
趙雲心中無底,握著弓箭:這可咋辦。周雨也在一旁暗暗捏汗。
華佗指著前方兩個靶子:「轅門射戟,天下人都為將軍神技心折,但那是白天,光線好,但為將之道,得適應各種作戰,假設現在是晚上,兩位把眼睛蒙起來,看能否射中?」
張遼一旁看著,突然指著靶子:「就算是晚上作戰,也有火把,蒙上眼怎麼能射中?」
華佗激著呂布:「莫非將軍不敢?還是轅門射戟只是虛傳?」
呂布哈哈大笑:「便是蒙上眼又何妨!」
趙雲心底暗暗捏汗:「拼運氣了!」
「那麼我先來!」呂布望著靶子一會,頭也不回地指著眼睛:「來,蒙上!」
華佗緩緩從青囊裡掏出一塊布條,纏了兩圈,緊緊打了個結。
呂布扯滿弓,箭如流星,嗖一聲,羽箭飛射而出,「噠」羽箭緊緊地釘在離靶心不遠處。
呂布一把扯斷布條,看著靶子,哈哈大笑:「承讓承讓!」
趙雲心底暗暗叫苦:就是自己睜著大眼也未必能射這麼準啊!
華佗心底也捏了一把汗,故作鎮定地拿出另一塊布條:「到他了。」
華佗慢慢走近趙雲,拿起布條,正要給趙雲綁上,突然張遼閃出:「且慢,用這個。」說著從自己衣裳上扯下一塊布,交給華佗。
華佗只得給趙雲綁上,張遼眼也不眨地一旁看著。
趙雲只感到一片黑暗,方向全無,正焦急之時,突然耳邊響起華佗聲音:「聽著,我這是傳音術,你拿起弓箭。」
趙雲心中略定,抓起弓箭,慢慢拉開,華佗聲音:「往左一點,往右一點,高一點,往後拉一點,穩著穩著,放!」
趙雲鬆開抓著羽箭的右手,嗖一聲,羽箭往前飛著,眾人的心都隨著箭往前揪著。「噠」一聲,羽箭觸到靶心!
「耶!」周雨不由自主地歡呼起來,華佗嘴裡露出欣慰的微笑,張遼等人低下頭,都覺得臉上無光,呂布突然指著靶子哈哈大笑。
趙雲一把扯下布片,看著靶子,上面空蕩蕩的,哪裡有箭的影子!
「力度欠佳。」華佗暗暗可惜。
呂布得意萬分,握拳道:「承讓承讓!」周雨暗暗歎了口氣。
華佗鎮定下來:「那麼便第二題吧!」
呂布信心滿滿,絲毫不為所慮:「說題吧!」
「賽馬!」華佗緊閉的嘴裡擠出三字,像吐出一根雞骨頭。
「哈哈,不知子龍用何馬?」呂布眼裡滿是嘲笑。
趙雲猶豫著:「我沒馬……」看到那眼神又讓他氣憤起來:「便是普通馬也不怕你!」
呂布傳令下去:「牽我戰馬,幫子龍也選匹好馬!」
不一會,趙雲看到兩匹馬緩緩前來,一匹渾身火紅,又高又壯,沒一根雜毛,另一匹黑漆漆,身高腿長,也頗為神駿,略遜於旁邊那匹。
呂布笑著就想騎上,華佗伸手攔著:「且慢。」
呂布回頭瞪著華佗:「怎麼?」
華佗絲毫不懼:「我還沒說怎麼比。」
陳宮一旁冷笑:「怎麼規則都是你定?」
呂布打著手勢制止陳宮:「他們是客人。」
「主公,他們明顯在找最有利的法子。」陳宮焦急說。
「無妨,無妨。」呂布搖搖手。
華佗冷笑一聲:「將軍果然大智大勇,那麼我便說了,天下人皆知,赤兔馬縱橫天下第一,人們皆說『人中呂布,馬中赤兔』,今天我們不比快,我們比慢。」
「慢?」陳宮大笑起來:「如何比慢?」
「兩人騎馬不停走,到對面旗桿處,誰慢便是誰贏。」華佗接著說。
「這不是擺明坑人嗎?」陳宮冷笑著。
「非也非也,善於騎術之人,豈控制不了快慢?」周雨一旁起哄。
呂布搖了搖頭:「無妨無妨,便開始吧。」說著慢慢走向赤兔馬。
趙雲腦袋轉的奇快,突然雙腿一抖,跑了起來。
周雨暗笑:著急什麼?又不是比快。
華佗心底欣慰著:果然沒看錯人。
呂布不知趙雲為何那麼著急,繼續優哉游哉往前走去,突然陳宮大喊:「主公快跑,他要搶你的馬!」
呂布哈哈大笑:「搶我的馬有何用?豈不加大了難度?」
趙雲二話不說,奪過赤兔馬,跨上就跑,霎時覺得騰雲駕霧一般,輕飄飄的,不一會就飛到旗桿前。
呂布大驚:「你這是做什麼?」
趙雲伸手朝著周雨打了個v字:「耶。」
周雨醒悟過來:「呂布的馬先到,便是輸了。」
「唉!」陳宮長歎了口氣。
呂布怒不可遏:「你們使詐!」
華佗擺擺手:「又沒說不許騎對方馬匹。」
呂布忍住火氣:「下一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