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斬糧食官的消息傳來,人人心知肚明,暗暗都說曹操心狠手辣。周雨得意地對趙雲說:「看吧,十天之內未必撤兵。」
趙雲不以為然:「走著瞧。」
第二天,曹操下令:「不盡力攻城的,斬!」
曹操親自到城下,督促諸軍搬土運石,填壕塞坑。城上矢石如雨,有兩個小兵畏避退回,曹操掣劍立刻斬於城下,跳下馬,幫忙接土填坑。一時之間,士氣大增,大小將士無不向前。
趙雲拿著自己做的「夜行爪」拋了上去,槍插在腰間,玉衣在身,有恃無恐,抓著繩子,往上便爬,回頭笑望著周雨:「掩護我,別讓人割斷我繩子!」
曹兵爭先上城,大隊擁入。趙雲早早爬上去,不想多傷人民,跑到城門口,拉開城門,曹操領軍一擁而入,李豐、陳紀、樂就、梁剛都被生擒,曹操令皆斬。焚燒偽造宮室殿宇,壽春城中,收掠一空。曹操大賞趙雲,心中更懷收囊之意,和眾人商議著進兵渡過淮河,追趕袁術。
一旁閃過荀彧:「連年來荒旱,糧食艱難,若進兵,勞軍損民,未必有利。不如暫回許都,將來春麥熟,軍糧足備,再來圖之。」
趙雲一旁聽到這話甚是高興,望著周雨,眼神似乎在說:看吧,要退兵了。
曹操卻躊躇未決。忽然使者報:「張繡依托劉表,在南陽、江陵諸縣造反,曹洪拒敵不住,連輸數陣,特來告急。」
曹操立馬寫信給孫策,讓他跨江佈陣,使劉表不敢妄動,自己即日班師,議征張繡之事。
趙雲大大得意,卻沒想到要周雨做什麼事情好。周雨卻一臉害怕,不知趙雲會怎麼刁難自己。
曹操讓劉備依舊屯兵小沛,與呂布結為兄弟,互相救助,再無相侵。張飛怒不可遏,大聲咒罵。
曹操私底下和劉備說:「我令你屯兵小沛,是掘坑待虎。我當為你外援。」
當下一起回程,沿路見都是將熟的麥子,在旱季顯得特別珍貴,趙雲望著那些飢餓士兵的眼神,隨時要一搶而空的樣子,縱馬到曹操跟前:「丞相何不下到命令,否則,農民辛苦種的麥子將一掃而空。」
曹操讚許著:「我正有此意。」於是下令:吾奉天子明詔,出兵討逆,與民除害。方今麥熟之時,不得已而起兵,大小將校,凡過麥田,但有踐踏偷割者,並皆斬首。軍法甚嚴,爾民勿得驚疑。
曹操暗暗感歎:這人不僅有勇有謀,而且有仁義之心,怎麼就歸順劉備呢?
百姓聽說了這事,通通感激涕零曹操,後得知是趙雲提議,更加打響了白鎧大俠的名頭。
眾官軍經過麥田,都下馬以手扶麥,傳送而過,並不敢踐踏,更別說是偷割。
曹操乘馬正走著,突然田中飛起一隻野雞。曹操的馬受驚,竄入麥田中,左右奔馳,踐壞了一大塊麥田。
趙雲心中暗笑,眉目傳到周雨那:這回有戲看了。
曹操呼喚行軍主簿,商討自己的罪過。
主簿嚇得半死:「丞相怎麼能議罪?」
曹操似乎不滿意這答案:「我自己制定的法,卻自犯,怎能服眾?」
隨即拔出所佩的劍想自刎。趙雲暗笑:曹操作秀呢。
眾士兵急忙救住。
劉備慷慨說:「丞相一去,國家豈不大亂?」
郭嘉接著說:「古有《春秋》之義:法不加於尊。丞相總統大軍,豈可自戕?」
曹操沉吟良久,似乎滿意了這個答案:「既然《春秋》有法不加於尊之義,我姑且免死。」於是用劍割下自己一撮頭髮,擲於地:「割發暫且代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