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警官,我們是遵紀守法的良民,家裡也沒有什麼無法無天的官二代富二代需要擦屁股,沒打算走什麼後門,我針灸給人看病不是為了走後門,你大概是弄錯了。」朱曉曉說完,將身上的白大褂脫了下來,逕直就走了出去,竟然來了個置之不理溜之大吉。
這下子徹底將王昭麟弄得傻了眼:他不是沒見過不肯給面子的,可那些犯法的自己都有辦法制服,眼下這女孩子自己卻一時沒有辦法。
人家沒犯法,也沒有要求人的事情落在自己手上,自己能把她怎麼樣呢?眼下是法治社會了,總不能因為自己穿著一身虎皮,就可以違法亂紀胡亂抓人吧?這樣的膽子他還真的沒有。
王昭麟的媽媽看不下去了,拉了王昭麟一把:「行了行了,走吧,這世界上沒了她,難道別人就都沒這個能力了?」
王昭麟無語地看著自己老媽,母子兩個走出門以後,王昭麟才衝著自家老媽攤手說了一句:「媽,你是真的不知道啊,這風濕性關節炎,是世界上醫學界都在攻克的難題啊!你以為真的很容易?如果容易,這些年你找了那麼多中醫西醫,花了這麼多錢,為什麼就是不見好?」
老太太瞠目結舌地看著王昭麟:「那按照你的意思,她還真是唯一有這能力的人?」
王昭麟苦笑起來:「她是不是獨一無二的我不知道。不過我們目前知道的,就只有這一個了。」
老太太怔了半晌,這才跌足歎道:「早知道是這樣,我跟她說話的時候就用跟你們局長媽媽說話那口氣了。」
王昭麟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今天他們母子兩個已經在話語間將人得罪了,他怎麼都沒想到朱曉曉是個不怕警察的。也知道今日之事不可為,想了想。只有以後想到法子了再說了,反正風濕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母子兩個都帶著些懊悔的情緒,上車離開了。
朱曉曉以為拒絕了這個王昭麟,事情就算是解決了,確實很長一段時間也再沒有人找來叫朱曉曉扎針。
可沒想到入了冬以後,這想要治療風濕的人居然又神奇地出現了!
而且這個人還是朱曉曉沒辦法拒絕的人!
秋秋打電話給朱曉曉問起這事兒:「曉曉,我聽說你的針灸不光是能給寵物們治病,還能給人治療風濕?」
朱曉曉哪裡想得到秋秋居然會冒出來?愣了愣後忙問:「你是從哪裡聽來的?」
「一個朋友告訴我的,我聽了有些不信,所以打電話問問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秋秋在電話那頭嬉笑著。倒是毫無壓力。
「你的什麼人得了風濕?」朱曉曉想了想問了一句。
「我的一個小學老師。」秋秋的聲音說著就憂傷起來,「我那時候家裡窮日子苦。那個小學老師就經常幫我,雖然他也沒錢,但是他還是會從自己飯碗裡給我一個紅薯或者半碗飯,這些年我生活好了以後。一直想報答他,可他死活不肯要我的錢,如今他的身體出了問題,風濕越來越嚴重了,我看著他的小指已經變形了。醫生說如果再不治療,他的手會逐漸僵硬然後萎縮,最後整個手就算廢了。」
「你自己就是開醫院的。還治不好他的病痛?」朱曉曉也有些詫異。
「風濕這種病,按照我醫院的醫療水平,也只能控制,沒辦法徹底治癒,我也是聽人家說起你能夠徹底治好,覺得有些詫異,所以才打電話問問你,如果真有這事兒,你就幫我一把,如果只是假的,那你也別在意。」秋秋說得倒是很坦然,可朱曉曉聞言卻猶豫了。
如果自己以後真的要經常把治癒術用在給人治療病痛上面,後果會怎麼樣?朱曉曉真的不知道。
可秋秋對自己屢次幫助,也沒說過什麼,如今為了自己的老師來求自己幫忙,朱曉曉能拒絕嗎?
沒辦法拒絕。朱曉曉在心裡這樣回答了自己的問題後,這才告訴秋秋:「我可以幫你的老師治療,但是請你幫我保密,行嗎?」
「你真的可以治療風濕?徹底治好?」秋秋的聲音一下子激動起來。
「我不敢保證,不過我可以試試看。」朱曉曉無奈了,她到底有沒有聽明白自己說的那句幫自己保密的話啊?
「那可太好了!你什麼時候方便?是在你媽媽的診所還是我的醫院?或者是別的什麼地方?」秋秋連珠炮似的問題讓朱曉曉苦笑起來:「秋秋姐姐,在哪裡治療沒關係,但是有一點,你要幫我保密。」
秋秋略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那個……曉曉……我現在就跟一群朋友在一起呢,你都認識的,王姐啊,趙姐啊,張姐她們……都是你們診所的老顧客來的。」
仰天翻了個大白眼,朱曉曉真想罵娘啊!可反悔的話她卻說不出口,想了想,也就只好作罷了:「秋秋姐,那你跟他們說一說,叫他們幫我保密啊。」
秋秋於是跟那幾個女人們說了說,女人們都有些新奇有些激動,紛紛答應幫忙保密。
天知道女人答應的保密到底是什麼樣的承諾。朱曉曉無奈,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治療在秋秋的醫院進行,朱曉曉讓秋秋安排了一個安靜的病房,一個身材瘦小的老人走了進來,花白的頭髮和鬍子一臉憨厚的笑意。一看到朱曉曉就連連道歉:「真是不好意思,還是要麻煩你。本來我就說了,多少年的老風濕了,一下子也是治不好的,我說不用治療了,秋秋非要叫我治療。」
對於真正為學生嘔心瀝血的老師,朱曉曉一直是很尊敬的,這位老人一看衣著就不是有錢的人,笑得也真誠憨厚,又想起秋秋曾經說過他曾經經常幫助秋秋,看來這是一位師德很好的老師。
「您不用客氣,我盡力給您一次將風濕給治好了,我這個銀針加上按摩,還能有一些保健的作用,沒準還可以給你調理一下身體,順帶將一些其它的病痛都給調理一下的。」朱曉曉說著,叫老人脫衣服。
衣服脫下,老人一身傷疤,讓朱曉曉大吃一驚:瞧著傷口大大小小的怕不有七八個,這哪裡像是教書的?倒像是個上戰場打仗的!
彷彿是知道朱曉曉在驚訝些什麼,老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這傷疤是有兩次送孩子回家的路上摔的,一次是我自己沒走穩,滾到山坡下去了,劃傷了幾個口子,還有一次是河裡漲水,我只管看著學生過橋,自己沒注意腳下,滑倒了,順水往下飄的時候,被河裡的石頭給剮蹭的。」
朱曉曉聽著這話,看老人說起來的時候一臉的笑意,不由得肅然起敬:這樣的老人是值得自己尊重的!
「您坐好,我這就給您施針。」朱曉曉說著,讓老人別動,自己開始施針。
銀針照著朱曉曉認準了的穴道紮了下去,緩緩捻動起來,治癒術透過銀針緩緩進入老人的體內,老人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順著那銀針紮下的地方如同被溫水浸泡了一般,溫暖舒適的感覺一波又一波緩緩地衝擊著自己的身體。
他很想說一下自己的感覺,可又怕打攪了認真施針的朱曉曉,因此一動不敢動,如同一尊雕塑一般乖乖地坐著。
溫暖的感覺順著經脈肌肉骨骼蔓延到了身體的各個地方,朱曉曉的額頭上漸漸沁出了細膩的汗珠。她很用心地在為這位值得尊敬的老師治療著,老人的品德讓她敬佩,這讓她第一次是甘心情願地為人用治癒術針灸。
一個小時過去,銀針緩緩從老人身體上拔出,朱曉曉含笑讓已經出了一身細汗的老人把衣服穿上:「我現在已經施針完了,接下來我給你用按摩推拿調理一下身體。」
朱曉曉曾經想過要有所保留,畢竟只是一個素不相識的老人,自己何必為了他付出那麼多?可這位老人在面對自己學生的時候,他可曾想過要有所保留?朱曉曉知道,一定沒有!
因此朱曉曉有心將老人的身體調理好了,這算是自己為這位老教師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
老人因為長期在山區生活,又沒有很好的防潮環境,風濕比較嚴重,還有一些肌肉勞損和拉傷,可能是因為吃飯不規律,也有胃病,朱曉曉決心幫老人把這些病痛都盡量治好。
兩隻纖細白皙的手在老人的衣服上緩慢且用力地揉捏著,老人的身體在治癒術的作用下再次開始出汗,而朱曉曉同時也在出汗——這按摩太費體力了!
等按摩完畢,房門打開,老人已經疲憊無比了,在聞聲進來的秋秋的攙扶下到床上躺下,直接就進入了夢鄉。
朱曉曉一邊擦汗一邊感慨:「他身上都是傷疤!據說都是為學生弄傷的,這可真是位好老師。」
「對,都是為學生弄傷的。」秋秋於是解釋起了老人的經歷,果然跟老人對朱曉曉說的一樣,確實是為了送學生放學才弄傷的。只是從秋秋嘴裡聽起來,更加詳細、更加驚險!兩次都是九死一生,如果不是老人命大,在這兩次的意外中就已經沒命了。(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