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老大說了,不能為難這女的。」駕駛座的人老神在在地看著朱曉曉修長結實的雙腿快速跑遠,不時還回頭望這邊看一眼,這樣漂亮的女人,就是逃跑看著都賞心悅目啊!
「可她要報警!」副駕駛的人提醒道。
「讓她報警唄!五分鐘以內警察如果能來我就跟你信!五分鐘以內如果這些人還搞不定一個赤手空拳的人,那他們就都可以去吃狗屎了!」駕駛座的人顯然是胸有成竹,嘿嘿一笑,將一切都盤算在了自己的控制中。
「那倒是!」副駕駛的人這才明白過來老大的精明,忙拍馬屁。
說話間那些人已經圍攏了過來,席蕭看著後面高高的圍牆,這應該是某國營單位外圍的圍牆,雖然裡面的建築看著十分陳舊破落,這圍牆倒是又高又厚實!完全沒有跳牆逃跑的可能性!
「你們是不是找錯了人了?我沒有得罪過誰啊?」席蕭沒了朱曉曉在側,試圖跟人講道理。
「嘿嘿嘿,你叫席蕭對吧?」一個拿著鋼管的微胖年輕人獰笑著,做足了架勢。
席蕭一聽這話,就明白了:人家真的沒找錯人,就是衝著自己來的!一顆心也就沉到了冰水中!
「你們老大是誰?是為什麼事情要這樣?你能不能問一問你們老大?如果是有什麼誤會,解開了就行,如果是我真的不小心得罪了你們老大,我可以賠償可以道歉,要多少錢要我怎麼道歉。都由你們老大說了算!行不行?」席蕭試圖拖延時間,等著朱曉曉打電話報警救自己。
「我們老大不缺你那個錢……」那混混嘿嘿一笑,話還沒說完呢,駕駛座的人突然冷聲道:「他媽的叫你們來跟人聊天呢?還不趕快動手?給老子往死裡整!留一口氣就行!」
這些人聞言。果然不再廢話。
席蕭奮起反擊,一個飛腿踢飛了其中一個人手裡的木棒,可另外的幾條木棒已經招呼上來了。雙拳難敵四手,何況是七八根木棒水管?
席蕭只覺得肩膀和胳膊、大腿、胸腹等部位幾乎同時遭到了重擊,立刻就雙手抱著腦袋整個人蜷縮了下去……
朱曉曉已經跑出去百餘米,一邊打電話報警一邊扭頭看著席蕭這邊的狀況,看到那個車子擋在了這邊的人行道上,那一群人都擁到了車子後面的角落中,急得尖叫連連:「席蕭!快跑!快跑!」
可席蕭此時已經被打得近乎暈厥。哪裡還能跑?
朱曉曉知道,此刻自己衝過去肯定是沒有用的,可心中卻陡然生出了要陪著席蕭一起死的念頭,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朱曉曉就再也管不住自己的雙腿。拔腿又往席蕭的方向跑去!
眼淚被迎面的風吹得順著眼角往鬢角邊滑落,朱曉曉很快就跑到了車子旁邊,繞過去的時候,那些人還在衝著角落揮舞著棍棒,朱曉曉尖叫一聲,將那些人推開,衝上去撲在了席蕭身上,嘴上只會喊:「別打了!會打死他的!會打死他的!」
朱曉曉一撲上去,那些人居然真的停手了。
「老大。還打不打了?」微胖的捏著水管的混混問駕駛座上的人。
那人探頭看了一眼席蕭的狀況,一地的鮮血,估摸著就算是現在這樣,也差不多了,恰在此時,威武的警車鳴著警笛過來了。那人於是揮了揮手:「走!」
那幫人於是呼哨一聲,忙上了車開車跑了。
朱曉曉見人走了,忙從席蕭身上爬了起來,在昏黃的路燈下,席蕭身上的t恤牛仔褲都讓血給浸透了大半,地上也都是血……
朱曉曉不知道這些血到底都是他身上哪些地方的傷口流出來的,她甚至不敢去觸碰席蕭的身子,只是小心翼翼地將席蕭護著頭的胳膊給挪開,胳膊呈怪異的角度被挪開,朱曉曉心中一痛:他的胳膊被打斷了!
席蕭頭上沒有什麼明顯的傷痕,可口鼻中卻流出了許多的血!
這是內臟受損的徵兆吧?要麼就是腦部受損了!
「席蕭?席蕭?他們走了!求求你,你一定要堅持住!求你堅持住!我不能沒有你!我們還要天長地久呢!求求你堅持住!救護車馬上就到了!」朱曉曉聲音哽咽得幾不能言,治癒術不要本錢一般往席蕭的身上用去!
她知道有些骨頭如果被打斷了,自己貿然施放治癒術,有可能會讓斷骨直接連接上,但也有可能會導致接骨的角度和位子不正確,可此時她什麼都顧不上了,席蕭的嘴裡和鼻子裡一直在往外冒血!
她不圖別的,只求將席蕭汩汩流出的血止住,一個人的一身能有多少血液?如果都流完了,那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啊!
一邊施放治癒術,朱曉曉一邊用顫抖的手親親地摸著席蕭的臉,一遍又一遍地說著話:「席蕭!席蕭!你一定要挺住!求你一定要挺住!」
她的手十分輕柔,生怕摸重了,席蕭會疼。
「曉曉……快跑……」席蕭嘴角溢出一句話來,他覺得正在漸漸變冷的身子彷彿流進了一股暖流,讓他重新能夠聽到聲音,他聽到了朱曉曉的聲音,他這一刻只想到了這一句話!
那是因為他的意識還沒有清醒過來,他分明沒有聽清楚朱曉曉的話,他只擔心曉曉受傷,不願意讓心上人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朱曉曉另一隻手摀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眼淚卻掉得更凶了!
隨著警察匆忙地跑過來,朱曉曉被兩雙有利的大手架住了胳膊從席蕭身旁拉開,白大褂的護士和醫生快速衝了過來將席蕭團團圍住……
朱曉曉沒有掙扎,她此刻已經將所有能夠施放的治癒術都用光了,再也沒有能夠施放治癒術的力氣,她只能呆呆地看著那些人將席蕭抬上了救護車,隨後往醫院趕去。
因為朱曉曉是唯一在場的人,且看起來像是傷者的朋友,警察將朱曉曉帶上警車之後,也往醫院開去,醫院還需要朱曉曉繳費呢!
警車上,一個有經驗的警察問道:「你是傷者的什麼人?」
「女朋友。」朱曉曉怔怔地回答著。
「你身上有沒有錢?如果沒有錢,趕快打電話通知他的家屬送錢過來,否則會耽誤事情的。」警察果然有經驗,最先想到的就是錢。
「哦。我這就打電話。」朱曉曉忙摸出了電話來,電話被朱曉曉放在背包裡,原本裡面還有一個小籠子是給萌萌呆著的,可伸手進去的時候,朱曉曉卻發現那個本來就沒有關上的小籠子裡面空了!萌萌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呆了呆,朱曉曉顧不上萌萌,開始打電話給安玉萍,叫安玉萍送錢過來。她不認識席蕭的爸爸,這會兒找不到別人,只能找自己老媽先墊款了。
安玉萍聞言忙答應下來。問清楚了在哪個醫院後,忙開車過去了。
「小姑娘,你還必須聯繫到傷者的家屬,他現在的狀況看起來很不好,有些手術是需要親屬簽字的,如果不是直系親屬,是沒有資格簽字的。」那警察又提醒道。
「可我從來沒見過他爸爸,我上哪兒找他親屬去?」朱曉曉幾近崩潰,近乎發洩地問。
「他的手機呢?」那警察問。
「在我這裡,已經碎了。」坐在前座的另一個警察答道。
「把卡拔出來,看看裡面有沒有家裡的號碼,有的話趕快打電話。」那警察估計經常處理這樣的事情,面對朱曉曉的歇斯底里,倒是十分冷靜,果然是事不關己己不擔心!
那警察依言把手機卡弄出來插進了他自己的手機,不多時就翻出了席蕭老爸的電話撥了過去。
朱曉曉已經愣愣的了,目光直直地看著前面不停「完了完了」叫喚的救護車,心亂如麻,對那個對席蕭下手的人更是恨之入骨!如果可以,自己一定會將這個人殺了!挫骨揚灰!
「小姑娘,你們這是為什麼打架?」冷靜的警察叔叔開始直接在車上問話。
「我們吃完了晚飯,跟朋友們分手後,走出來沒多遠,那輛車就衝了上來,車上下來一群人,提著鋼管和木棒,開始對我們圍追堵截,他將我推了出去……他叫我快跑……他叫我報警……」朱曉曉摀住了自己的臉,再也說不下去。
那警察皺了皺眉,知道眼下再問已經問不出什麼東西了,這個女孩子的情緒明顯比較激動和緊張,思維可能是混亂的。
很快就到了醫院,對於妖妖靈送來的傷者醫院倒是會優先開通綠色通道進行搶救,朱曉曉牽掛席蕭的病情,守在搶救室門口不肯離開,警察無奈,只好就在搶救室門口給朱曉曉做筆錄,因為醫院不讓高聲說話,問話的聲音還十分低沉。
「姓名?性別?年齡?」警察攤開了記錄本開始問話。
朱曉曉一樣一樣地回答著,聲音透著疲憊,目光卻沒有離開過搶救室上面的燈和那兩扇總是關著的門。
「席蕭呢?席蕭呢?」一個穿著夾腳拖鞋和白色汗衫的五十來歲的漢子突然衝了過來,鬍子拉碴的臉上滿是焦急。(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