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曉曉撇了撇嘴:這樣高的價錢來買一塊不知道值多少錢的玉,換了自己是絕對捨不得的,真有這份心,不如自己為這些流浪的貓貓狗狗們去做些踏踏實實的事情,只有富人才會有大量的金錢來做這種事情。心裡歎息著,對這個彌勒佛的掛件也就失去了興趣,扭頭往媽媽所在的方向走去。
而此刻,安玉萍和秋秋卻在進行一場有些詭異的談話。原來安玉萍知道秋秋的丈夫早兩年就已經去世,她現在是個小寡婦,因為有錢,因為年輕,所以秋秋是個有錢的年輕小寡婦。
小寡婦也是可以尋覓第二春的。
安玉萍剛才看到她和姜大民兩個人聊天,竟然覺得他們倆應該比較匹配,一向不愛多事的安玉萍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就想將秋秋介紹給姜大民。
這會兒正在問秋秋對姜大民的印象如何呢,秋秋聽著那話裡的意思,竟然是讓自己跟姜大民好?頓時啼笑皆非,看著安玉萍半晌沒答話!
安玉萍還完全沒明白秋秋這樣看著自己是什麼意思,反倒是有些詫異地問:「怎麼了?你要是不好意思,回頭我可以幫你問問的。」
秋秋都不知道怎麼接話才好:這個安醫生也虧得是自己接觸了一段時間,知道她性子單純的,否則都要以為她是有什麼心機才會這樣跟自己說這些話了!那個姜大民明顯對自己是沒意思的。反倒是對安醫生,看著似乎有那麼點意思。安醫生難道就單純到連人家喜歡她都不知道?
雖然心中轉著念頭,秋秋嘴上卻沒說什麼,只是笑了笑,十分誠懇地道:「安醫生,謝謝你的關心,但是我對他不感興趣!」
「你的先生也過世那麼長時間了。你畢竟還年輕,總是要找一個人一起過日子的,我是覺得姜大民人不錯,所以才會這樣提醒你,畢竟現在年齡合適各方面都合適的男人不好找。姜大民原來也是企業的高管,也有錢的,現在開了個咖啡館,我瞧著生意也還不錯,應該是能賺錢的。」安玉萍絮絮叨叨地,想要說服秋秋試一試。
「安醫生。或許你不知道。當初我丈夫去世的時候,就曾經叫我再找個可靠的男人。可我卻看開了,我的個性好強,不肯屈從於別人,如果說那個男人是個懦弱的。我會看不起他,如果說那個男人是個強勢的,勢必要吵架,真正適合我的男人是極少的。至少到目前為止我沒有發現足以讓我動心的男人。難道你覺得,姜大民會是一個甘願讓我強勢地凌駕於他之上的男人嗎?」秋秋說這話的時候。一臉傲然和不屑。
安玉萍於是尷尬起來:生平第一次為別人的婚戀操心,沒想到秋秋卻絲毫不領情!
「那還是和諧最重要哈!」安玉萍尷尬地打著哈哈。
「安醫生,你真的不知道姜大民喜歡誰?」秋秋突然眨了眨眼睛。饒有興致地問。
「誰?」安玉萍瞪大了雙眸,那單純的模樣兒讓秋秋無言以對,猶豫了好一陣才放棄了點破這層窗戶紙的想法,只是道:「這人你應該也認識。」言罷就轉移了話題,讓安玉萍自己去想去。
可憐的安玉萍壓根沒往自己身上想,東想西想地,也不知道想到那個彎彎繞裡面去了!姜大民已經拍下了那個彌勒佛掛件,一臉淡笑地又回到了人群中。他的人脈廣,在今天這個聚會中自然也有不少熟人,不可能總跟安玉萍等人在一起混著。
拍賣不多時就完了,王姐再次講話,主要是匯報這次的拍賣所得,零零碎碎地居然有好幾十萬!足夠在鄉村租下一個養殖場,將臨桂那些流浪的貓狗都集中過去的。
來賓們自然是歡呼雀躍,安玉萍也很高興,朱曉曉自然是陪著媽媽一起拍手,這就叫「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
接下來王姐也不知怎麼想的,居然將安玉萍叫到了前面,隆重介紹了安玉萍:「我們今天特意邀請了安琪寵物診所的安醫生來參加我們的慈善酒會,她將在未來的日子裡,為我們的流浪貓狗等動物們提供治療,安醫生是臨桂的貓友狗友中有名的妙手神醫,她的醫德和醫術都是很受肯定的,我們感謝安醫生能夠答應為這些可憐的流浪貓狗們伸出援手!」
這話一說完,王姐帶頭鼓掌,並且將安玉萍輕輕推到了講台前,二百來雙眼睛頓時都看著安玉萍,安玉萍頓時緊張起來,從沒有享受過這種成為目光焦點的感覺,站在台上東看西看地有些不知所措。
朱曉曉大急,忙走到靠前的位置,衝著媽媽豎起了大拇指,鼓勵媽媽不用心慌。
安玉萍看到朱曉曉鎮定和鼓舞的表情,心裡頓時安定了許多,人也沒那麼慌了,又看了看眾人,這才磕磕巴巴地開了口:「我只是個……獸醫,為這些貓狗治病是我的……職責,也是我的工作,也是……我和我女兒的生活和經濟來源……既然王姐信得過我,我一定會努力做好的。」
說完這話安玉萍忙鞠躬,這有些緊張卻十分真誠的模樣讓眾人好感大增,紛紛掌聲鼓勵,安玉萍激動得臉都紅了,忙忙地從講台上下來,朝著朱曉曉走去。
作為臨桂房地產公司龍頭企業的老闆,今天李玉剛也在場,看到朱國強帶著個懷孕的小丫頭時就已經很詫異了,等到看見安玉萍在台上講話,且說當獸醫是她跟女兒的生活和經濟來源時,李玉剛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想了想,李玉剛湊到站在不遠處的朱國強身邊,用並不算小的聲音問:「朱總不錯啊!梅開二度啊!不過要我說呀,這個安醫生更有味道!」
眾人的目光頓時落在了朱國強兩口子的身上,朱國強的臉色頓時脹紅起來,他知道李玉剛公然給自己難堪是因為先前自己不同意朱曉曉給他兒子當女朋友的事情。
雖然這事兒自己佔了個「理」字,可喜歡講道理的都是弱勢群體,真正的強者,有不講道理的資本,比如李玉剛。
眾目睽睽之下,朱國強想要反駁卻不知從何說起,想要翻臉又不敢,在場的多是臨桂有頭有臉的商界大佬,李玉剛的人脈比起他朱國強那是不知強出多少倍,如果今天自己敢跟李玉剛翻臉,回頭只怕沒幾個公司敢跟自己合作!
糾結了許久,朱國強才道:「這是我的家務事,今天就不說了吧?」
吳悠也覺得很沒面子,似乎從自己跟了朱國強以後,就沒有有面子的時候,經常都是讓人用嫌棄的目光和話語招呼的。一想到這兒,吳悠心中委屈起來,抬頭尋找那個給自己出餿主意的劉振富,卻看到劉振富正遠遠地坐在一個桌子旁邊給妻子剝桔子!吳悠頓時更是委屈,那眼淚居然沒忍住,落了下來。
朱國強一看吳悠哭了,更是覺得鬱悶,回身過去輕輕摟住了吳悠的後腰以示安慰。
「唉,這不是劉振富的秘書嘛?怎麼又成了他的二老婆了?」另一個說話的男子朱國強看著不熟悉,估計是劉振富的熟人,說話的腔調有些怪異,這些在場的大多都是成了精的,聞言紛紛互相咨詢起來。
聞言吳悠的臉色「唰」地變得慘白,顫抖了一下後,有些無助地看向朱國強,朱國強將之理解為受了驚嚇,更是疼惜不已,也努力地挺直了腰桿想要當個負責任的男人:「吳悠現在是我的老婆,她是個孕婦,這麼圍著空氣不好,大家都讓一讓,我扶她去那邊休息一會兒。」
眾人也並不真的會跟個孕婦過不去,聞言紛紛讓開了一條道,可讓開道以後,吳悠的臉色更慘白了:眾人讓開的方向居然是劉振富夫妻所在的方向!
朱曉曉挽著安玉萍的手,一直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看自己老爸被人嘲笑,看吳悠臉色慘白,看她如何在另一個男人的扶持下朝著肚子裡孩子的爸爸走去!
吳悠很想說換個地方,可人群中有人已經說話了,聲音還不小:「你們劉總就在那邊呢!去那邊坐一坐嘛!」吳悠頓時尷尬起來,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偏偏朱國強還很感激地沖人家點了點頭,扶著吳悠往那邊走去,嘴裡柔聲勸道:「是啊,老劉在那邊,我們過去跟他們夫妻兩個坐在一起,你好好休息一下。」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有好事者問剛才點破吳悠身份的人,那人莫測高深地笑了笑,當著眾人的面也不好細說,只是道:「回頭我再跟你說啊!」
這話落入眾人耳中,頓時都品出了不同的味道來:這裡面難道有什麼貓膩兒?看向吳悠和朱國強的目光也就充滿了各種意味。
安玉萍看在眼裡,心裡十分不是滋味兒,拉了拉朱曉曉的手,低聲道:「我們去問一問姜總,看看能不能先走。」
朱曉曉知道老媽這是心裡不舒服了,當然贊同,點點頭開始舉目四顧,卻對上了姜大民投過來的若有所思的目光,他就在不遠處的地方站著呢!(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