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安玉萍開了一瓶紅酒,除了朱曉曉和段曉娟只能喝鮮搾的玉米汁之外,所有人都可以喝一點兒紅酒,就連胡阿姨也倒了一小杯,好在朱曉曉本身對紅酒也不感興趣,調查證明:國內市場上的紅酒百分之八十都是假的,眼下這一瓶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雖然不能說破了打擊他們的熱情,可朱曉曉心裡卻有些不以為然,這還不如玉米汁實實在在呢!
除了席蕭和周小瓜兩個男人之外,其餘的都是女人,朱曉曉開始還覺得不會有什麼問題,可隨著喝酒越喝越高興,紅酒竟然開了兩三瓶,漸漸地就開始各個面泛桃花起來。
安心酒量好得出奇,喝著這干紅一開始還說味道不好又酸又澀,後來卻不嫌棄了,開始當開水喝,自己一點兒事情都沒有,卻看著臉色粉紅不勝酒力的周小瓜開始毫不留情地打擊嘲笑。
朱曉曉跟段曉娟發現不對勁的時候,這些人都已經喝高了。
胡阿姨還好,喝了一小杯就吃飯了,還能收拾桌子搞衛生,鍾友琴卻跟安玉萍一邊喝一邊聊,她已經知道了安玉萍離婚的消息,這會兒正跟安玉萍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數落著男人的不是,都說男人不是東西。
周小瓜和席蕭面面相覷,身為男人,卻都不敢為男人抗爭一句。
安心喝高興了,拉著蔣芸想討論一下武功。奈何蔣芸有些頭暈,無法應付安心的嘰嘰喳喳,自己跑到沙發上去坐著了,不多時竟然睡了過去!安心於是再次將目光落在了席蕭身上。
朱曉曉此時已經顧不上解救席蕭了,扶著自家老媽,想要把她扶到樓上去休息,可安玉萍壓根就不承認自己喝醉了。反倒是還要跟鍾友琴說話,朱曉曉無奈,只好把她們倆都送到了三樓安玉萍的起居室,將空調開得暖暖的,讓兩個女人在上面聊著。
等下了樓,看到沙發上被安心纏住的席蕭一臉無奈,一旁的周小瓜笑得肆無忌憚,段曉娟正在給蔣芸蓋毛毯,頓時一陣頭大:兩個開車的都喝多了,肯定是不能開車了。接下來該怎麼辦?將他們丟在這裡?送他們出去?
想來想去,也只好等他們醒酒了。朱曉曉進了廚房幫胡阿姨煮了甜酒湯圓端出來給他們吃:「這是胡阿姨最拿手的甜酒湯圓。快吃吧!吃完了不夠的話廚房還有!」
幾個人端著甜酒湯圓吃完,對胡阿姨的手藝也是讚歎不已。
「唉,周小瓜,反正坐在這裡閒著也是閒著。給我們說說你訓狗的事情唄!」段曉娟對這個倒是很感興趣,周小瓜欣然應諾,於是開始說起他的往事來。
朱曉曉擔心媽媽,端了甜酒湯圓上樓給她們倆,剛上到三樓。就聽到鍾友琴慷慨激昂地在說著男人的不是:「一個女人給他生孩子,那就是認定了他了,怎麼能夠不負責任地一走了之?啊?這麼多年過去。我把孩子給他撫養長大成人,那他功成名就了,回過頭來想要再來找我們母女,這怎麼可能?我又不是薛寶釵,難道我要等他寒窯十八載?這又不是舊社會,又不是沒有電話手機,難道有心找還找不到我們母女?怎麼能夠不負責任呢?當初說走就走了!啊?」
朱曉曉聽著這話裡的意思,居然說的是段曉娟從沒有在公眾面前出現過的父親!朱曉曉還以為段曉娟的爸爸去世了,沒想到卻是拋棄了段曉娟母女倆。怪不得聽說自家老媽被拋棄後,鍾友琴今天會這樣激動,這是有些同病相憐的意思了吧?
朱曉曉突然想知道媽媽心裡的真實想法,原本要推門跨進裡面的腳步也就停住了,只聽自家老媽略有些醉意地大著舌頭道:「你說說,我對不起他嗎?多少年了,我孝順他父母,我對他伺候得小心周到,我怕他在外面吃得不健康,要他多回家吃飯,他說我管他。好了,我不管他了,他在外面吃飯就回來啊?可他開始夜不歸宿了,最後就開始來了一個女人又一個女人,我原諒了他一次,他立刻又來了第二次!他媽的他還是人嗎?」
心中歎息一聲,朱曉曉已然知道了:媽媽其實心裡還是恨著老爸的!也是啊,讓一個自己傾心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給背叛了,心裡怎麼能不恨?
聽兩個人數落了好一陣,湯圓都要冷了,朱曉曉這才敲門進去,一臉地笑容:「媽媽,鍾阿姨,胡阿姨煮了湯圓,吃湯圓吧!這個暖胃,你們喝了酒,吃點暖胃的東西不傷身。」
「瞧瞧你這個女兒,多懂事兒啊!一臉喜氣的,瞧著就讓人喜歡!不像我們家娟子,總是心事重重的模樣,看著就讓人擔心。」鍾友琴接過了湯圓感慨道。
「你們家娟子,那叫懂事穩重!不像我家這個,什麼事都不懂,就知道……」安玉萍習慣性地謙虛,可說到一半,看著女兒笑意盈盈的臉,突然就說不下去了:誰說什麼都不懂?誰說不穩重了?女兒最近太懂事了,懂事得讓自己都慚愧!
「瞧瞧,你自己都說不下去了吧?知足吧!我可是聽說了,你們家曉曉的成績上了高中以後提高非常的快,在整個育英高中那可是都出名了!這要是自己不努力,那是不可能的!這樣的女兒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鍾友琴一看安玉萍這樣子,笑了起來。
一說到這個,安玉萍一臉地感激:「多虧了你家娟子的幫忙,我女兒都說了,都是你家娟子指導她的學習的。」
一說起自家女兒的好,鍾友琴臉上也忍不住現出一絲得色來,這個女兒一向是她的驕傲,可謙虛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啊,鍾友琴依然沒有忘了謙虛:「就算是我女兒肯教,也要曉曉肯學才是,如果不肯學,那我女兒就是再怎麼願意幫忙,都是沒有用的。」
見這兩個媽媽開始沒完沒了地吹捧,朱曉曉哭笑不得:「你們先忙著,我下去看看他們還有什麼需要的。」
下了樓來,朱曉曉才發現蔣芸已經醒了,周小瓜提議自己開車出去,到了外面就讓席蕭打車送她們回家,朱曉曉有些不放心:「要麼你把車子放在我們家,我們一起走路出去打車,明天你再來開車吧?」
「沒關係的,我家離這裡不遠,我也沒喝醉,只是有些臉紅,休息了這一陣子,應該已經沒什麼問題了的。」周小瓜表示沒關係,於是紛紛起身告辭。
蔣芸要等著媽媽,自然不能就走,於是跟著朱曉曉一起送他們到診所那邊,周小瓜領上多多,這才一起離開。
朱曉曉和段曉娟目送席蕭領著安心和蔣芸上了出租車離開後,忙去看雪頂。
雪頂的精神狀態並沒有好上多少,想來動了這麼大的手術,身體想要復原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
朱曉曉不放心地又給雪頂施放了兩次治癒術,這才跟段曉娟一起離開。
兩個人回到家,鍾友琴和安玉萍已經在樓下等著她們倆,見段曉娟回來了,鍾友琴就張羅著要回家。
道別後,母女兩個也回家去了。
轉眼小半個月過去,周小瓜口中的表叔,也就是雪頂的主人姜大民,終於出現在了安琪寵物診所的門口。一起來的還有那個寶貝之家寵物醫院的老闆孫偉強。
孫偉強有些訕訕地,還在解釋著:「蔣總,就是因為對你的狗負責,所以我才把雪頂送到這裡來做手術,為了做這個手術救你的狗,我都花了兩萬多塊錢了,怎麼會是不負責呢?
「既然如此,我的雪頂到你手上以後,怎麼會斷了肋骨?怎麼又會我一點兒都不知道?」姜大民冷冷地看了孫偉強一眼後道:「我的狗送到你那裡寄養的時候可沒有斷了肋骨,是為什麼斷了肋骨你應該比我更明白,我將保留起訴你的權利。」
孫偉強頓時被嚇住了:這話並非威脅,這個姜大民真的有可能會告自己。他未婚、沒有孩子,這只薩摩耶就像他的孩子一般,他對這隻狗愛若珍寶。
「姜總……我這為了治療你的雪頂,還花了兩萬多塊錢呢,再說,他眼下不是沒有什麼事情嗎?」孫偉強苦了臉,如果是晚回來兩天不是就好了嗎?自己就從安玉萍的診所把狗領回去了,到時候他也就不知道這些事情了,自己只需要說是為狗狗的癌症開了刀,他就不會再說什麼了。姜大民不是捨不得為雪頂花錢的人。
「看在雪頂沒有什麼事情的份上,你走吧。」姜大民冷冷地瞪了孫偉強一眼,轉身去抱雪頂去了。雪頂看到姜大民那個激動啊,嗷嗷地叫著,可看到孫偉強後,雪頂卻渾身肌肉緊繃,口水直流,竟然嗚咽著整個兒往後退縮起來,它在害怕!
姜大民跟雪頂相處了十幾年了,怎麼會不知道雪頂這是因為看到孫偉強,覺得害怕了呢?這薩摩耶是一種服從強者的動物,對於比自己厲害的,他會認做是自己的首領,從而服服帖帖,而對於比他弱的,他卻會欺負對方,而曾經讓他受過很大教訓、吃過很大虧的,他卻會害怕!(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