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飛聰沒來上課,李飛聰他媽來了!
朱曉曉被叫進了陳釗的辦公室,一進老師辦公室,等在裡面的一個穿著長裙的豐滿中年婦女就豎起了眉毛眼睛往朱曉曉面前走,目光十分不善。好在陳釗見勢不對忙攔住了這豐滿的中年婦女的腳步:「李飛聰媽媽,不管他們之間誰對誰錯,你今天都不能打人,要是和和氣氣地問話,你就坐到那邊去和和氣氣地問,如果你無法冷靜下來,我立刻就讓這位同學離開。」
「陳老師是吧?你是不知道我們家飛聰是誰的孩子吧?」李飛聰媽媽眉眼倒立,瞧著凶狠無比,話語中的優越感卻是跟她大紅花的裙裾一樣張揚顯露。
陳釗雖然在個頭大小上佔了下風,可態度卻不卑不亢,撫了撫眼睛道:「我知道是李總的公子,可正因為如此,您更希望令公子能夠成才吧?遇到一點什麼事情就這樣壓下來,對令公子的成長沒有好處。我們要講道理。」
而另一個在場的矮個子老師顯然是李飛聰的班主任,聞言也從旁調停:「李飛聰媽媽,我們還是聽一聽她是怎麼說的吧?萬一只是一場誤會呢?」
陳釗的面子李飛聰媽媽可以不給,畢竟不是自己兒子的老師,可這司馬老師的話李飛聰媽媽卻是要聽一下的,這畢竟是帶兒子那個班的班主任。
聽司馬老師勸解,李飛聰媽媽無奈,刀子似的目光剜了朱曉曉一眼。只好退了回去,嘴裡氣哼哼地問:「我兒子怎麼得罪你了?你就下那樣的狠手?這是準備要殺人呢?」
「阿姨,我今天過來是說清楚情況的,您可別動不動就扣大帽子。您瞭解您兒子到底做什麼了嗎?」朱曉曉也不是個吃素的。能隨便就讓人給欺負了?嗤笑一聲後朗聲道。
「你倒是還有理了?你說說,你說清楚什麼情況!」李飛聰媽媽終於坐在了一位老師的凳子上,肥碩的臀部挪動了一下。木凳子頓時發出一陣受不住蹂躪的咯吱聲。
到了這檔口,朱曉曉也不害羞了,十分直白地把前因後果都給說了出來,既不添油加醋,也不添加個人觀點,說完了以後理直氣壯地反問了一句:「阿姨我想請教你,要是你是我。你會怎麼辦?」
「讓我兒子看中了那是你的福氣!就算是親你不對,你也沒權力把他打成那樣吧?」李飛聰媽媽耐著性子聽朱曉曉說完,嗤笑一聲斜著眼睛看著朱曉曉道。
朱曉曉頓時無語,看向兩位老師,從兩位老師眼中也看到了啼笑皆非的神色。朱曉曉終於知道李飛聰那樣飛揚跋扈的性子是跟誰學的了!不是這位自我感覺良好的媽嘛?聽聽這是什麼霸王條款?
「阿姨。我可是要糾正一下,我沒打他,只是因為他來親我,我推了他一下,誰知道他這麼不禁推,一下子就摔暈過去了,我這個充其量算是防衛過當!」朱曉曉正色道。
「可他受傷了,是你弄的!」李飛聰媽媽爭辯不過,突然站起來。激動地尖聲斥責道。
「那是他活該!誰叫他想非禮我的?」朱曉曉也是有脾氣的人,講理不通反倒被叱責,當然不高興,直言鄙視道。自己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明明自己是受了驚嚇吃了虧的一方,她居然好意思跑到學校來找自己鬧?
一旁的兩個老師頓時都變了臉色:朱曉曉是不知道這李飛聰的媽媽有多麼護短啊!陳釗更是後悔不已:早知道在過來的路上就叮囑李小小兩句了,好歹也不會吵起來啊?今天可別鬧出什麼事情來!
「我告訴你。我要叫校長開除你!」李飛聰媽媽急了,尖聲叫喊著就打電話給校長,兩位老師也急了,在李飛聰媽媽的左右兩邊一邊一個地站著,解釋得滿頭大汗,卻怎麼都勸不住。
朱曉曉不願意跟她這樣的女人低頭,只好冷眼看著他們拉扯,聽著李飛聰的媽媽打電話給蔣校長,語氣中頗為霸道地叫蔣校長趕快過來。阻止不了她發揮人脈和金錢的作用,只好等著看下文。朱曉曉只好抱著胳膊不出聲。
不多時,蔣校長竟然真的跨進了辦公室的大門,一看到李飛聰媽媽就眉開眼笑:「李董夫人怎麼來了呀?今天可真是難得!」
見蔣校長這樣客氣,李飛聰媽媽總算是在滿臉橫肉中擠出了一絲笑模樣來:「我今天過來,是為了我的兒子,他昨晚在這裡挨打了,後腦勺打出了血,我今天是來討一個公道的。」
「挨打了?誰這麼大膽子?」蔣校長愣了愣,臉色不好看了,顯然在學校發生鬥毆這樣的事情,她是肯定不高興的。
育英高中是蔣校長和兩個國外的朋友一起辦的,國外的朋友負責出外教,她負責日常管理和疏通關係,當然其中的利潤她也就賺得最多,這育英高中是她的搖錢樹,自然是要好好維護的,害群之馬自然是要清理出去,可蔣校長當了這些年的校長,心裡也明白有些事情並不是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的,雖然語氣很嚴厲,可卻沒說準備怎麼處理當事人。
「就是她!」李飛聰媽媽塗了猩紅指甲油的手指指向了朱曉曉,表情重新凌厲起來。蔣校長一看,就是剛剛給自己家的小白兔看過病的朱曉曉,倒是愣了愣:「你是說,你兒子被朱曉曉打了?」
「嗯,後腦勺磕破了,上醫院住院去了,醫生說是腦震盪。」隨著李飛聰媽媽的話音落下,朱曉曉被逼無奈只好再次把自己差點被非禮的事情給說了一遍,說著說著還流出了眼淚:「蔣校長,我原來覺得這事兒挺丟人的,差點就讓人給強姦了,可她這樣倒打一耙,我就沒辦法了,只好把這事兒講出來,以後我在學校還怎麼讀書呢?」
「朱曉曉你先別哭!我不會冤枉了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蔣校長說得義正言辭。
「謝謝蔣校長。」朱曉曉抽抽搭搭地收住了哭聲,心裡卻狠狠地鄙視了蔣校長一番:這個老狐狸!什麼好人壞人?好人壞人還不都是你說了算?
「這麼嚴重啊?那我可要去看一看!」安撫好了朱曉曉後,蔣校長說著,看了司馬老師一眼道:「你是李飛聰的班主任,你班上的學生在學校裡受傷住院了,你跟我一起去看吧。」
司馬老師哪裡有不答應的?忙道:「好的好的。」
「她呢?」李飛聰媽媽不依不饒地指著朱曉曉問道。
「本來也是孩子不懂事鬧的,沒有什麼大問題,也就各退一步過去了就算了,鬧大了對誰都不好是不是?再說你也說了李飛聰現在是腦震盪,肯定不能受刺激,不能過度激動,她過去了,萬一加重了李飛聰的病情怎麼辦呢?」蔣校長看了朱曉曉一眼道。這話就是堵住了李飛聰媽媽的嘴了,李飛聰媽媽張嘴想要辯解一句李飛聰只是輕微腦震盪,不會有大礙的,隨後又發現有自己打自己嘴巴的嫌疑,想了想就閉嘴了。
看著蔣校長和司馬老師陪著這位高貴的李飛聰媽媽出門,朱曉曉忍不住擦了一把本來就沒有的汗水,扶額歎息道:「當校長還要這樣跟學生家長賠笑臉,這個蔣校長真辛苦。」
陳釗抿嘴一笑,拍了拍朱曉曉的肩膀:「好了,趕快回去上課吧。」
朱曉曉想著,這事兒應該就算是過去了!回到診所後,看到自家老媽正給人家的寵物開藥,一隻金毛掉毛,掉得很難看,朱曉曉只聽自家老媽跟人家一邊遞過去藥一邊說:「拿這藥按照上面寫著的比例勾兌著洗澡,把寄生蟲殺死了,就沒事了的。」
「太謝謝你了,安醫生。」人家一邊感激,一邊掏出了一百塊錢給安玉萍,安玉萍給找了零錢後,朱曉曉眼尖地發現只找回去十多塊錢,等人走了,母女兩個回家的路上,朱曉曉有些好奇地問:「那洗寄生蟲的藥多少錢一份啊?我看你賣八十幾塊錢的,人家特別感激你。」
「當然感激嘛,別人這種藥都是賣一百多的,我這裡比外面都要便宜。」
「那你不是不賺錢了?」朱曉曉略有些詫異。
「怎麼會?這藥成本價才十幾塊錢呢。」安玉萍的解釋頓時讓朱曉曉無語。看著自家一臉純良的老媽,朱曉曉只想起了一句話:人不可貌相啊!誰能想得到一臉憨厚純良的安醫生,也是一支藥百分之幾百的利潤呢?
「媽,你的藥賣得真賺錢!」朱曉曉歎息一聲道。
「不是我想賣這麼貴,可是你要想啊,人家的寵物診所這樣的藥都賣一百多,我賣八十多已經有低價競爭的嫌疑了,如果我賣二三十塊錢,我的寵物診所就要開不下去了!」安玉萍笑了笑道。
「怎麼這樣說的?那生意只有更好的可能性嘛!不會有開不下去的可能性的!」朱曉曉不理解。
「人家沒生意了,不會來砸鋪子的啊?」安玉萍一句反問讓朱曉曉反應過來,忙點頭:「你說得很有道理。我媽果然是深諳為人處世的道理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