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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26 不死心 文 / 琴止

    「你說什麼?」安玉萍瞪大了眼睛,漂亮的大眼中蓄滿了淚水,全是震驚和不敢置信。

    「媽,你該認清現實,我爸他的心已經不在你身上了,已經不在這個家裡了,你不能再像從前一樣,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爸爸的身上,你應該為自己而活,你本來就是個能幹的人,為什麼非要弄得自己像是離開了他就不能活了一樣呢?」朱曉曉苦口婆心,卻抵不住安玉萍的錐心之痛.

    沒等朱曉曉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完,安玉萍就捂著胸口蜷縮成了一團,呼吸急促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子直從額頭上冒出來,似乎有些上不來氣的樣子。

    朱曉曉急了,一把扶住了安玉萍,治癒術想都不想地就釋放了過去。

    朱曉曉只覺得自己掌心一熱,安玉萍神色明顯就鬆了少許,想來並不是身體難受,而是因為心太難受了,這才會出現這麼嚴重的反應。

    話已經出口,說到一半斷沒有再往回縮的道理,朱曉曉決定快刀斬亂麻!

    「媽,我爸不懂得珍惜,你這樣的好女人他都辜負了,不知道多少人看在眼裡都覺得我爸過分。可沒有用,他只要變心了,就是變心了,就算是回頭,也回不到從前了!你要看明白這一點,為自己的今後打算啊!」朱曉曉勸著。

    安玉萍緩緩躺平在沙發上,朱曉曉忙給她墊了兩個沙發靠墊在她頭頸的部位,一邊又給老媽打了一杯溫水過來。

    喝著女兒遞過來的溫水,安玉萍漸漸緩過神來,卻仍然有些不敢置信的樣子,嘴裡喃喃地道:「我哪裡做得不好?我到底哪裡做得不好?他要像那些人一樣跑到外面去找情人?」

    「男人找情人,從來不是因為自己的妻子做得不夠好,而是他的心已經不在家裡了。所有將出軌的理由歸咎到妻子身上的,都不過是借口,為自己的出軌找的借口。」朱曉曉冷冷地說著,眼裡的冷意絲毫不像一個十六歲的女生。

    好在安玉萍此刻心亂如麻,並未意識到女兒與年齡截然不符的成熟。

    「當初他還是個窮小子,我是獸醫站的醫生,正經的有工作的人,又年輕又漂亮,多少人追我我都沒答應,我就看上了他那股子向前衝的鑽勁兒,看上了他對我的那份體貼和細心,就算家裡人都反對,我還是毅然嫁給了他。他的生意做大了,掙錢了,你外公外婆終於也能接受了,我以為我要開始享福了,怎麼會變成了今天這樣?難道當初的話都是放屁?」安玉萍依然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一邊說一邊淚如雨下,好像眼淚不要錢似的。

    「媽,人是會變的。」朱曉曉不知怎麼安慰老媽,只有歎息似的說了一句。

    在老媽的日記中,朱曉曉已經知道了一些自己從前都不知道的事情:自己的未婚夫也是一開始細心體貼自己,也因此得到了老媽的認可。

    朱曉曉能感覺到,他一開始對自己是認真的。可後來卻變了,被老媽發現他跟金莉莉有染,金莉莉還懷上了他的孩子。老媽原以為跟他認真談了以後,他會遠離自己轉而娶金莉莉,沒想到他為了少奮鬥二十年,選擇了讓金莉莉打胎,轉而跟自己結婚。

    這就是男人,芸芸眾生中的一個普通的男人。

    為此朱曉曉重生後許久都無法原諒自己的愚蠢,或許不跟他結婚,老媽就不會出車禍,若能夠讓老媽安安穩穩地活著,自己還需要重生做什麼?只管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幫著老媽渡過難關就好了。

    好半晌安玉萍才安靜下來,可那雙眸子中的灰心卻讓朱曉曉瞧著害怕,一刻都不敢稍離。

    好不容易診所關了門,朱曉曉陪著安玉萍回家吃飯,安玉萍的異常狀態讓羅阿姨也看出了不妥,等安玉萍進衛生間洗臉的時候,羅阿姨悄悄地問朱曉曉:「你媽媽怎麼了?」

    「沒什麼,她心情不好。」朱曉曉垂眸淡淡地答道。

    家醜不可外揚,跟一個保姆說自家老爸的桃色新聞,有些犯不著。

    「是不是因為你爸爸?」羅阿姨卻一臉八卦地問。

    「你知道什麼嗎?」朱曉曉略帶詫異地問。

    「你媽一心都撲在你和你爸身上,既然不是為了你,肯定是為了你爸!」羅阿姨撇了撇嘴,十分肯定地道。

    朱曉曉一驚,倒是沒想到羅阿姨竟然早已經看出來了,自己老媽就是這樣,一顆心全都放在了自己和老爸身上,所以才會一旦發現老爸真的背叛了她,她就這樣的失魂落魄,因為一顆心已經碎了一半了嘛!

    「曉曉,我悄悄兒地跟你說,你別告訴你媽媽是我說的。」羅阿姨突然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道,邊說眼睛還邊盯著衛生間的門。

    「什麼事情?」朱曉曉讓她弄得緊張起來,忙問。

    「你爸現在有錢了,經常不回家,讓你媽注意著點,男人不能這樣放縱,時間長了,心就野了,讓你媽管著點你爸!」羅阿姨一臉認真的模樣,讓朱曉曉心中頓時五味雜陳:連一個保姆都能看透的事實,老媽卻看不透。

    當初為了表示對朱國強工作的支持,無論朱國強幾點回家,回不回家,安玉萍都不會責怪半句,反倒是溫柔有加體貼無比,總是為他放好了洗澡水,準備換洗的衣物等著他回來,朱曉曉想要跟老媽睡,都會被老媽趕走:「你晚上睡覺不老實,總是滿床滾,回頭你爸回來,累了一天了,讓你吵得睡不好覺可不行!你還是自己睡吧!」

    就是這樣的溫順體貼,最後卻換來了朱國強的夜不歸宿!老媽這又是何苦!

    謝過了羅阿姨,朱曉曉將目光投向了衛生間的門,安玉萍進去的時間有點長了!不會是在裡面做什麼傻事了吧?

    這個念頭一掠過腦海,朱曉曉立刻擔憂地站起身來往衛生間走去。

    敲了敲門,裡面沒有答應,朱曉曉急了,忙揚聲喊道:「媽!媽!」

    安玉萍有氣無力地聲音從裡面傳出來:「幹嘛呀!」

    略帶不耐煩的聲音讓朱曉曉明白自己老媽眼下的精神狀態,就連一句話都不願意多說的,心中更是擔心,卻不好問得太直白,只好說:「我想上衛生間了,你好了沒有?」

    「馬上出來。」裡面的一句話,讓朱曉曉鬆了一口氣。

    果然,不多時安玉萍就出來了,她重新綰了頭髮,瞧著也洗了臉,竟然沒有剛進門時的失魂落魄。

    「去吧!」安玉萍簡短地給了朱曉曉兩個字,就到餐桌旁坐下了。

    朱曉曉瞧著她端起了飯碗,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忙忙地進了衛生間應了個景,就出來坐在了飯桌旁,桌子上很沉悶,沒有人說話。

    沉默地吃完了飯後,安玉萍借口太累,上樓去了。朱曉曉忙跟著上去,進了房間,安玉萍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整個人懨懨的,像是累了三天沒合眼似的,一點兒精神都沒有。

    「媽,你不能這樣,你越是一副離了我爸就活不下去的樣子,我爸就越是不拿你當回事,就越是能拿捏你。」朱曉曉也躺了上去,湊在一旁摟住了安玉萍的腰,靠在她的胸口,想要給她信心和安慰。

    「你說,我到底是哪裡不夠好?」安玉萍看著天花板,這話像是問朱曉曉,更像是自言自語。

    「你都很好,一直都挺好的,可我覺得你漸漸地迷失了自我,你把你的生活和生命寄生在了我和我爸身上了,你以我們的快樂為快樂,以我們的悲傷為悲傷,你沒有自己了。所以一旦發現我爸不讓你依靠了,發現他背叛你了,你就像失去了脊樑骨一樣,整個人就垮了。」朱曉曉試圖讓自己老媽找回屬於自己的生活。

    「我是個女人,女人不就應該以夫為天嗎?中國的古話不就是這樣說的嗎?」安玉萍又開始掉眼淚,卻倔強地不肯去擦,像是在跟誰賭氣似的。

    「媽,古代還三妻四妾呢,古代妻子還要主動給丈夫納妾呢!可我們是在現代,不是在古代!你不能拿著個混為一談。」朱曉曉忙糾正道。

    「那你說,我應該怎麼辦?」安玉萍終於扭過頭來,看著女兒的頭髮,今天的女兒,有些像心靈導師,倒是不像自己的女兒。

    「首先你應該振作起來,讓我爸知道,沒有他,你也能活出自己的精彩!」朱曉曉高興起來了,忙給安玉萍出主意。

    「怎麼才能叫振作起來?」安玉萍有些不解。

    「你不能這樣消沉下去,你要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生活和朋友圈子,還要有自己的娛樂和消遣方式,讓自己的生活充實起來!」朱曉曉忙一二三四五地列舉著需要做的事情。

    「你說,怎麼做才能達到你說的這個?」安玉萍感興趣起來。

    「我們的寵物診所是第一步,我們現在不是手頭還有些錢嘛?到報紙上去打個廣告!到美容院這些地方去發些傳單,讓人都知道這裡有個寵物醫院,平時沒有別的事情的時候,你做些自己一直感興趣卻一直沒有時間去做的事情。」朱曉曉給規劃著。

    「這樣做,你爸爸就能回來?」安玉萍瞪大了眼睛不解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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