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嫁給周林這五、六年,日子過的是相當舒服,上頭哥芍家分出了,還把前頭紹氏的女兒打包帶走了。至於上頭公婆,周老爺因為紹氏的事鬧的沸沸揚揚對於周太太也十分不滿,田氏進門之後就十分客氣,若是再有兒媳婦出事,他的官職只怕就要保不住了。
周太太倒是個十分難纏的,不過有田姨媽在,又豈會讓這種惡婆婆欺負自己的女兒。先讓田氏把家中下人收攏在手裡,然後慢慢在周太太飲食裡下毒,周太太對兒媳婦能那樣,平常對下人也不算多和善,雖然有幾個心腹,卻是不得人心。
用了大半年時間把周太太撂倒,當然不是讓周太太死,而是讓她臥病在床,沒有虐待兒媳婦的身體,也管不家理不了事,田氏日子自然就好過了。周太太病倒在床之後,田姨媽又讓田氏買兩個絕色丫頭悄悄的放到周老爺房裡,周老爺對這房媳婦果然更加滿意,田氏自此手握家中大權,周太太那裡只要早晚請下安就好。
周家原本是國公府的旁支,嫡子分家時得了不少的錢,再加上周老爺有功名官職,周大爺分家出時,周太太又偏心並沒有完全平分。周林也是有官職在身上,田氏脫離了田家的貧困,著實過了幾年富貴日子。
日子富貴了,不用再寄人籬下,手裡銀子隨意花著,田氏卻又覺得生活沒那麼美好了。這個不滿主要是在周林身上,周林是武官,一年半載的不在家中,就是周林在家時,他也不願意跟田氏多親近。
新婚頭一天,掀了蓋頭田氏看到周林還是很滿意的,雖然是二手貨,但周林長的不錯,又是武官身材也高高大大的。結果等到洞房的時候,周林就一副被侮辱被虐待的表情了,同時還跟她說,他跟前妻紹氏的感情有多好,他是多麼多麼的真心愛著紹氏,娶她是多麼多麼的迫不得己。
田氏先是傻住了,新婚頭一夜,自己的丈夫說他愛著別人,根本就不想跟她在一起,這個打擊有點大。等周林說了一會,田氏開始覺得噁心了,周家是如何對待兒媳婦的,全廄皆知,就連紹氏給周林生的兩個孩子,兒子死了,女兒被大伯娘抱走養了,當時很多人都說過,周大奶奶很有善心,若是她不把周蕊抱走,只怕也得死在周家。
媳婦要死,孩子都要死,若是周林說他恨死了紹氏,紹氏生的孩子不是他的種,田氏還覺得可以理解一點。現在周林給她說,他愛紹氏愛的要死,說的如此深情款款,田氏傷心的感覺都沒有了,只覺得十分噁心。她果然是見識太少了,周林這種才是真奇葩。
周林是一臉不情願,田氏也是滿心滿腔的噁心,但洞房花燭夜還是過了。三天之後,周林就睡書房,田氏也有種舒了口氣的感覺。倒是田氏回娘家跟田姨娘說的時候,田姨媽雖然也驚歎世上有周林這種「情種」,不過卻是勸了田氏幾句,女人家最終依靠的是兒子,就是再噁心周林,兒子總是要生的,等有兒子再把周林丟開手也不遲。
田氏被田姨媽說動,回府之後開始跟周林拉關係,夫妻總算是親熱過一段時間,只是沒多久,周林就調任又了別處駐守。田氏不想離開廄的繁華之地,並不跟著周林,從那之後夫妻倆就過上了聚少離多的日子。
所謂得隴望蜀,四季衣服穿不完,珍珠首飾堆滿箱,田氏突然間覺得寂寞了。想她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婦,丈夫常年在外,房中如何不寂寞。周家是大族,常有落魄親友來打秋風,一來二田氏便跟周家的一個遠房周瑞勾搭上了。
若是田姨娘家教甚嚴田氏也不敢如此,只是田姨媽進門先讓她毒倒婆婆,這樣的門風能指望教出多好的姑娘來。若是田氏對周林有絲敬愛之意,丈夫不在家中,她也不至於偷人,只是田氏噁心周林還噁心不過來,如何會為她守潔。
兩人勾搭上兩三年之久,田氏連田姨媽也瞞著,自以為做的嚴密,只是這些事情,就是瞞的了旁人,家中僕婦們如何不知,背地裡便言三語四。就在這個時候,田氏覺得自己懷孕了,不請敢大夫來到家裡來診脈,藉故到普度庵裡,請了走腳大夫診脈,果然是一多月的身孕,田氏心內害怕至極,只得請母親過來商議。
「你個糊塗東西,竟然弄出這樣的醜事來。」田姨媽聽完就怒了,指著田氏低聲罵了起來,又道:「你曉不曉的姑爺在外頭打了大勝仗,官升了一級,這就要給你請封誥命了,你竟然弄出這種事來。」
田氏在地上跪著直哭,只是看向田姨媽道:「母親向來是最有辦法的,女兒現要如何是好。」
田姨媽雖然也驚訝女兒竟然偷人,但她向來鎮定,想了想道:「姑爺回京也有不少時日,你們就不曾親近過。」田氏嫁入周家這些年,一直無所出,若是能把這個孩子安在周林身上,算是周林的種,既解了眼前的困局,田氏又得了依靠。
田氏低頭道:「他自從回京以來,就一直在軍營與同僚們喝酒,我們不曾同房。」周林對田氏沒意思,田氏又跟周瑞打的火熱,自然不想搭理周林,兩相無意,自然也沒有恩愛。
「先著把姑爺叫回來,你們夫妻好好喝壺酒。」田姨媽說著,打胎傷身不說,還更容易鬧出事來,尤其是周林陞官的節骨眼上,說起來田氏在周家也有幾年了,周林也陞官了,該讓周林給田氏請封誥命,有了誥命在身,周家就是抓住田氏什麼錯來,處置起來也沒那麼容易。
田氏曉的田姨媽的意思,這是要把孩子算到周林身上,卻不由的道:「母親,這樣行嗎?」
田姨媽雖然也沒多大把握,但此時也沒有其他辦法,若是周林不在家裡還好,偷偷的把孩子打了,現在這種情況下打胎,事情鬧出來田氏必然是個死。富貴險中求,是霉運也許就是造化,只要栽的好,生下兒子也就有依靠了。
田姨媽當即把自己的心腹婆子叫進來,也不說田氏的事,只讓她青樓勾欄裡找藥。催情的迷香的,男人不中用那就想法讓他中用。趁著這個時候,孩子栽到周林身上,枕邊風也吹起來,讓周家給田氏請封了誥命,這事也就成一大半了。
婆子了幾時,回來帶了一包藥,田姨媽舀十兩銀子給婆子,打發婆子出守著。把藥交給田氏,不禁道:「你也給我爭點氣,此時己經是性命攸關,若是再出錯,誰也救不了你。」
「嗯。」田氏顫巍巍的接過藥包,心中怕急了,也曉得事情有多嚴重。
田氏依著田姨媽所言,著人請周林回家,在周林茶中下了催情藥,夫妻倆當晚恩愛到半夜。就連田氏以前那麼噁心周林,此時都覺得周林十分中用。日日**到天亮,田氏又在枕邊說請封誥命的事,周林欣然允了。
田氏哄好了周林,不曾想卻是得罪了情人周瑞,兩人勾搭這麼久,周瑞從田氏那裡弄到不少錢財,現在田氏不理會他,他也就斷了財路。知曉周林正要給田氏請封誥命,便藉機要脅,讓田氏給他重金,不然他就把兩人通姦之事嚷出來,田氏怕了,又請田姨媽到府上。
「你說你能成什麼事,偷個人都能被要脅。」田姨媽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指著田氏說著,
田氏只是哭,道:「母親,你要救我啊,周林己經答應我要給我請封誥命,我總不能因為那麼人前途盡毀,我想過了他不過是圖銀子,那給他銀子就是了。」
「你個蠢貨,像這樣的潑皮無賴,捏到你的把柄在手,手裡有錢時還好,沒錢時豈不是又找你,找的次數多了,旁人如何不疑心。」田姨媽怒氣說著,她現在都有心把田氏的臉給打爛了,她真是不明白,為什麼自家女兒會這樣。
「那要如何辦?」田氏不由的說著,若是不給周瑞錢,周瑞是光棍一條,她可是還有大好前程,現在周林與她同床許久,孩子生下來周林推都推不掉。
田姨媽吁了口氣,道:「得永絕了這後患才好,倒是你,我與你說明白了,就這麼一回,再有下回事,我就當死了女兒,再不理會你。」
田氏鬧到此時早就嚇懵,事情全憑田姨媽調度,就是再借她一個膽子,她此時也不敢再有偷人的想法。所謂飽暖思淫,欲,欲,淫此時要她性命了,她自然不敢了。
田姨媽心裡盤算合計著如何能除了這個周瑞,這幾年來女兒嫁的好,兒子前程也不錯,不過她的惡事也不少干,應該說借勢干的更多了。當日虞家敗落之日,她就從中騙了不少錢財,唯一失手的就是騙虞秋芸那回,惡做了多了,關係門路也就廣了,現在想除掉一個街頭混混,倒也不算太麻煩。
尋來無賴地痞,把賭場也打點好了,把周瑞騙到賭場,輸了之後讓賭場人一通打,直接打個半死不活,抬回家中己經出的氣多,進的氣少,相信拖不了多久必然是一命嗚呼。
不等周瑞嚥氣,沒想到田氏那裡又出事了,田氏跟周林歡好用的是迷情藥,田氏又身孕在身,周林又是武將,如何經的過那番折騰,兩人床上歡好之時,田氏流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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