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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56晉江vip 文 / 楚秋

    只是幾個扶桑浪人沿海作亂,衛策領兵打過,衛連舟跟他們交手就跟吃飯一樣平常。按照謝衡和羅素最開始想的,大珠朝廷出兵,滅他們就跟玩似的。讓羅慕遠過,其實就是白得一個軍功,為的就是遮過打人的事,好請封世子。

    羅慕遠是嫡長子,要不是因為跟林家的事不好,他是一定要守家的。就是羅素也不會把大侄子送上戰場,萬一有了事,家裡損失太大。但就是這麼巧,本以為想著隨意混混就好了,沒想到沿海就告急了。

    今天早上收到的戰報,江寧一帶告急,相對於海口和青陽這種發達沿海城市來說,江寧相對要偏遠一些,大部人還是以為打魚為生,海外貿易的船隻相對來說比較少。雖然因為上回的浪人來襲各沿海都有駐兵,但像江寧這種受到的保護相對就少些。

    結果江寧一帶就出事了,浪人都不海上搶了,直接跑到路上來打劫,江寧一代損失嚴重。皇上震怒,怒斥了謝衡。林閣老還跟著說了風涼話,那意思不過是個小毛賊,竟然上岸搶劫,實在不知道海軍是做什麼吃的。

    謝衡當了一上午孫子,正調兵遣將,一定要把扶桑浪人們徹底打出。羅慕遠打浪人的事,已經白紙黑字寫出來,邊到那邊之後的官職調令都有了。若是再改說不,只怕林閣老更會藉機生事,再者與羅慕遠的名聲也不太好。

    羅慕遠的小廝回家舀包袱,羅慕遠都沒回,但出了這麼大的事,羅大老爺如何不知道。這種大事肯定會寫到邸報裡,瞞都瞞不住,早上得知之後先跟羅老太爺說了,中飯過後就跟羅老太太和羅大太太說了,當然不會說的這麼嚴重,只是說比預期的要嚴重些。

    饒是如此,羅老太太和羅大太太,虞秋荻的臉色都變了,對於後奼女眷們,上戰場本來就是很可怕的事,現在又是打如火如荼,如何不讓人擔心。

    正說著,羅慕遠的小廝過來取包袱,小廝雖然不知道軍情如何,話卻說的很利索,只說是鄭王妃的意思。讓羅慕遠馬上啟程青陽,還讓裴霜陪著一起,虞秋荻忙讓丫頭舀包袱,心裡明白,這回戰事是真吃緊了,不管前線打成啥樣,這回羅慕遠都必上戰場,但心裡如何能放心的下。

    羅慕清和羅慕均也在旁邊,聽小廝說完,就道:「不如我們陪著大哥,彼此也有個照應。」

    羅大太太立時斥責道:「你們都給我省心些吧,老老實實的在家裡呆著,嫌還不夠亂嗎。」她已經把一個兒子送到前線了,難道還要再拉上兩個。

    羅大老爺也道:「你們老老實實的安心在家裡。」

    羅慕清和羅慕均低著頭當即不敢吭聲了。

    「有裴先生跟著一起,再安全不過的,母親也能放心了。」羅大老爺看向羅老太太說著,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卻是更擔心,羅素都把裴霜都派過了,只怕的海上的形勢是非常危險複雜。

    羅老太太如何不曉得這個道理,心裡擔憂,卻只能歎口氣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慕遠若是有造化的,立下大功回來,我們全家也都榮光。」

    這都是命裡趕的,若不是跟林家的事,羅慕遠不用辛苦掙功勞。本來在邊關吹幾年風也是可以的,偏偏海上戰事起,本以為了走個過場就好,沒想到前線就告急了。只能說這都是命,羅家老祖宗能從軍功上起家,兒孫們若是有命,自然也能。

    羅老太太都這樣表態了,羅大太太和虞秋荻心裡再苦,也只能強忍著眼淚跟著點頭。

    羅老太爺也是心疼孫子,心裡很不想羅慕遠,只是此時箭在弦上。看到女眷們能如此識大體,心裡也十分欣慰,這樣怎麼也比全家哭哭泣泣的好多了。

    丫頭舀來包袱,小廝接了過來,羅大老爺又吩咐他道:「給大爺說,讓他安心前線,不用掛心家裡。你也跟著過好好侍候著,等平安回來了,有你的好。」

    「是。」小廝答應著,知道鄭王府那邊著急,不敢耽擱敢緊走了。

    等小廝退出走了,羅老太爺和羅大老爺也匆匆出門了,他們還是有些關係門路的,肯定要打聽前線的情況。羅慕清和羅慕均也跟著出了,廄的消息,有時候世子公子哥那裡可能比邸報還要清楚的多。

    屋裡只剩下女眷,羅老太太眼裡含著淚,卻是吁了口氣,看向羅大太太道:「馬上就要除夕了,過年事務也多,但事情再多,燒香許願是不挑日子的。你收拾收拾,明天早上我們娘們青雲庵上香。」

    羅大太太心裡也有這個意思,起身應著道:「是。」

    羅老太太又看看旁邊的唐氏道:「現在天冷路滑,你有了身孕,好好在家裡安胎,就別跟著了。」

    「是。」唐氏應著。

    燒香念佛,羅老太太大手筆捐香油錢,還讓管事的設粥廠,捐棉衣,除了自家抄經書之外,又特意尋了人抄,像金剛經之類的,抄了幾百份散出,算是做功德。

    虞秋荻更是沒閒著,這兩年的田莊收益自是不必說,又從嫁妝裡舀出來一大筆,全部用來做善事。白天幫著羅大太太料理過年事宜,晚上還要抄經書,吳婆子看著心疼不己,勸過她好幾次,虞秋荻哪裡會停手,羅慕遠都戰場了,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多積積德。

    「有時候我都想,是不是我命不好,克了身邊的人。父親明明是傳臚出身,該有大好前程的,竟然早早走了。母親也是,本來只是一場小病,也跟著世了。後來與齊家的婚事……祖母,外祖母都了,虞家一敗塗地,堂兄本也該能入朝為官,結果卻是放下回了老家。現在我好不容易嫁給了大爺,他是嫡長子,承爵本該是理所當然的事,結果現在卻了戰場。」虞秋荻邊哭邊說。

    在羅老太太和羅大太太跟前時,她從來不敢哭,連擔心的話都不能說。羅老太太和羅大太太不比她少擔心,何必讓老人跟著不安。只有在自己屋裡時,她才敢這樣的哭出來。

    吳婆子和張婆子都聽得心酸,勸著她道:「姑娘這是說的哪裡話,俗話說先苦後甜,姑娘是先把該吃的苦都吃了,以後才會過的順了。就是姑爺現在了前線,他又不是小卒子,駙馬和王爺都給了他護衛跟著,一定能平安歸來。」

    「若是……」虞秋荻沒有接著說下,贏了自然萬事大吉,但若是輸了呢……林家恨不得羅慕遠死,到時候肯定會有話說的。到時候不止羅慕遠要倒霉,只怕羅家上下也要跟著倒霉,嫡長子若是不能成為世子,一輩子的前途就沒了。

    只是個人安危,並不足以讓羅家上下如此擔心,別說輸了,就是稍稍有點失利,只怕皇上也會發怒責備,只是幾個小毛賊,怎麼會打不過。

    正說著旭哥兒睡醒哭了起來,奶媽連忙抱起來哄,虞秋荻也起身看了過。把兒子抱在手裡,虞秋荻才覺得有幾分踏實,哭了一會,勞叨幾句,心裡一直壓著的焦躁似乎也發洩出來了,心情倒是平靜了許多。

    「姑娘看著哥兒,不管多大的事也過了。」吳婆子說著,女人能依靠的,父兄,丈夫,兒子,父兄虞秋荻是沒有,丈夫也不在身邊,現在只有兒子了,雖然還小,卻是依靠。

    羅家上下雖然是心神不寧,但過年是大節日,虞秋荻幫著羅大太太打理過年事宜是一刻不得輕鬆。祭祀,入宮朝賀,像虞秋荻,唐氏這種還沒有誥命的還好些,羅老太太,羅大太太就是真累了,從宮裡回來後,就直接躺床上了,虞秋荻和唐氏過侍候問安。

    「老了,有些累而己,我沒什麼。你們明天還要回家省親,都回準備吧。」羅老太太說著,每年都是如此,她都已經習慣了,今年是因為慕遠的事,心中難受,連著好些天都有些不自在,今天才會顯得疲憊了些。

    虞秋荻和唐氏從老太太屋裡出來,又看看羅大太太,羅大太太也是一樣的話。妯娌瘤門的時候,唐氏看看虞秋荻不由得道:「現在大哥不在家,大嫂應該保重自己才是,這才幾天,大嫂的眼圈都出來了。」

    「讓你擔心了,你也要保重,頭一胎要小心些。」虞秋荻笑著說。

    唐氏拉著虞秋荻的手,又道:「大嫂若是有事,記得跟我說,我月份才小呢,沒那麼要緊。」

    「嗯。」虞秋荻笑著點點頭。

    各家坐車回屋,唐氏要收拾明天省親要帶的東西,虞秋荻連收拾也省了,按節日來就好了,不缺了禮數就少,多餘的根本不用帶。至於旭哥兒,更加不用帶,今年跟年還不同,齊大奶奶進門了,只怕明天齊家,還得有氣生。

    「如娘歿了,齊大爺正跟大奶奶鬧氣,據說除夕那天都是在書房睡的。還有傑大太太,自己外甥女沒了,豈能不鬧騰,只怕這個年齊二老爺都沒過好。」吳婆子十分幸災樂禍的說著,現在齊家就抱著看戲的心態,正好虞秋荻心情不好,還能高興高興。

    「如娘歿了?」虞秋荻倒是愣了一下,早料到齊大奶奶不可能讓如娘活著,但這才多久,三四個月人就沒了,這速度未免快了些。

    吳婆子笑著道:「就過年前幾天的事,齊大奶奶一定要折騰要死她才甘心,據說一個月前身體就不太好,齊大奶奶卻說她沒命,依舊叫她每天來侍候。折騰了一個月,就把小命搭裡頭了。」

    「那齊大爺也不說一句嗎?」虞秋荻不由得問著,這個如娘不是齊大爺的真愛嗎?

    「姑娘不曉得,齊大奶奶厲害的很,早把齊大爺治住了不說。又給齊大爺買了幾個姨娘,個個楚楚可憐。」吳婆子說著,知道虞秋荻初二要齊家,提前就打聽了齊家的八卦,免得虞秋荻搞不清楚狀況。又道:「直到如娘死了,齊大爺才突然醒悟了,跟齊大奶奶鬧了起來。」

    虞秋荻聽得不禁搖搖頭,像齊大爺這種「情聖」也是少見的,人活著的時候看不到,等到人死了,一副頓失所愛的模樣,要跟元兇算賬。自己都不帶反省的,其實他也是元兇之一。自己的「真愛」自己不關心,難道指望著大老婆善待?

    「還有傑大太太,帶著如娘的兄弟們上齊府鬧,熱鬧得很。」吳婆子說著。

    虞秋荻不禁問:「齊二老爺還沒把傑大太太送走嗎?」這樣的嫡親嫂子在身邊,齊二老爺想日子不熱鬧都難。

    「哪裡送的走啊,齊二老爺倒是下狠心送過,但傑大太太又是哭又是鬧,還說要衙門告齊二老爺。齊二老爺本來名聲就不好,托了這麼多的關係,仍然是起復無望,傑大太太雖然禮法上說是遠親,血緣上卻是嫡親嫂子,又是孤兒寡婦的,傑大太太是光腳不怕穿鞋的,齊二老爺還是要臉的。」吳婆子笑著說。請神容易送神難,尤其是原本傑大太太窮苦了這些年,給了她好日子,又要把好日子收走,她不拚命才怪。

    其實像傑大太太這種人,若是齊二老爺不管家,齊大奶奶管家,倒是很容易料理,直接停了月供銀子。齊二老爺只要躲出就好了,任由兒媳婦收拾,也不用真趕走,也不打也不罵,嘴上說著好話,但就是不給錢,停幾個月的月供,讓侍侯的丫頭婆子多陰她幾回,狠狠的收拾了,以後自然就老實了。

    現在齊二老爺親自管家,凡事親力親為,傑大太太直接找上他。在地上撒潑打滾,指著齊二老爺的鼻子罵,說他對不起死的兄長,齊二老爺除了讓婆子按拉她走,也沒有其他辦法。

    「齊二老爺現在只怕也是焦頭爛額……」虞秋荻說著,齊二太太管不了家,又是死不放權。兒媳婦跟著兒子,婆婆不和,齊大奶奶管家,只怕齊二老爺自己也不放心。三品大員親自管家,家中事務肯定料理的了,但血緣上的窮親戚就麻煩了。

    吳婆子道:「還有熱鬧的呢,聽說年後齊二太太的娘家兄弟要上京來,是一家人都來,只怕是跟傑大太太一樣,來了就不會走了,到時候更有得鬧。」

    以前齊老太太當家時,齊二太太的娘家人就上過門來,他們跟傑大太太那種禮法上的遠親不同,他們都是正頭親戚。當時齊老太太在世,三言兩語打發走了不說,還把齊二太太叫過狠罵了一頓。

    窮親戚該接濟的是要接濟,但凡事都有度,要是想著讓侯府養著他們全家,那直接把齊二太太休了,也就沒這門親戚了。齊二太太怕極了齊老太太,給娘家人一說,他們才算是走了。現在齊老太太沒了,齊二太太是侯府夫人了,他們如何不來沾光,現在才來,還算是遲的。

    「唉……」虞秋荻聽得也不由的歎了口氣,齊家的爛賬實在太多了,想理清也是不容易。

    「姑娘沒嫁入齊家,現在想想也真是好事一件,不然料理這些也要焦頭爛額了。」吳婆子說著,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姑娘到婆家就沒有十全十美的。但看看羅家的婆婆長輩們,再看看家風門風,哪樣不比齊家。

    「隨他們吧,外祖母都不在了……」虞秋荻說著,外祖母都不在了,何必管齊二老爺一家的好歹。

    次日早飯過後,太婆婆和婆婆那裡都請了安,虞秋荻帶上吳婆子,張婆子上車齊府。車駕到了齊家二門,虞秋荻都下車好一會了,才有管事媳婦匆匆來迎。

    虞秋荻心裡有幾分奇怪,初二姑娘回娘家省親是定例,並不用特意下貼來。一般車駕進門時,小廝都會進門傳話,齊二太太肯定不會出來接她,但管事媳婦該早過來的。

    吳婆子更是直接問:「怎麼這麼晚才來?」

    管事媳婦擦擦汗道:「姑奶奶不曉的,後院裡,大奶奶和大爺鬧的不可開膠……」都過看熱鬧了,沒顧上這邊。

    虞秋荻聽得更驚訝了,道:「大奶奶今天不是要回娘家嗎?」齊大奶奶是頭一年的新媳婦,肯定是要回娘家的,齊瞬庭也該跟著一起。她來的算晚的,按理說齊瞬庭和齊大奶奶早該走了。

    「姑奶奶不曉的,大爺不願意跟著大奶奶歸家,所以就……」管事媳婦說著,齊瞬庭死活不跟著齊大奶奶走,齊大奶奶豈是省事的,兩人就吵了起來。還把齊二老爺拉過評理,齊二老爺頭都要炸了,按理說這是頭一年,齊瞬庭是要跟著的,但齊瞬庭此時正恨著齊大奶奶,如何願意,就鬧起來了。

    虞秋荻是徹底沒言語了,初二歸省的大日子都能鬧起來,再過幾天可就是宴客了。年是因為守著太后的孝,各家都沒張羅,今年可是重頭戲,到時候若是在賓客面前吵起來,齊二老爺真的可以一頭撞死了。

    管事媳婦又道:「姑娘原本的住處己經提前收拾出來,姑娘不如先歇歇。」這是齊二老爺特意吩咐收拾出來的,知道虞秋荻肯定會回來。

    「也好。」虞秋荻說著,現在如此優待她,只怕是因為林家那邊不願意幫忙,又過來跟她套關係了。

    管事媳婦只是帶著丫頭過來迎的,連車駕都沒顧上安排,虞秋荻也只得帶著婆子們步行往裡走。她原本的院落在齊二太太正院旁邊,走過還真一會,快到齊二太太正房時,就聽前頭傳來齊大奶奶的怒喝聲:「大爺現在知道心疼人了,那如娘病著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過看看。她沒福氣怖了,你又怪到我身上,難道是我娶了她」

    虞秋荻聽到聲音就想饒路迴避,齊家鬧家窩子,她沒興趣摻和。只是不等她改路走,前頭就見齊大奶奶帶著丫頭婆子,一臉怒容的走過來。

    避無可避,虞秋荻也站住了腳步。齊大奶奶本來只是生齊瞬庭的氣,乍然看到虞秋荻前頭走來,臉色突然變了,若說剛才只是怒,現在就是恨了,林四爺可是她親弟弟。

    「喲,我當是誰呢……」齊大奶奶冷笑著走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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