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慕遠聽得愣住了,疑惑地道:「什麼叫做看不出他是男還是女?」羅慕清可不是不懂人事的小男孩,在五兄弟中,他是最風流的一個,青樓喝花酒什麼的,他是最常去的。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好,反正就是……我真分辨不出他是男還是女。」羅慕清一臉糾結的說著。他也不是沒見過世面,比如他舅舅衛連舟的大舅子,那叫一個超級無敵帥,每次露臉都是瞬間閃花所有人的眼。但這種帥氣,絕對不會讓人弄錯性別,搭眼一看就是男人。
再比如顧惜風,那就是標準的男生女相,第一感覺就是這是個美女,然後這個錯覺,可能需要趴光了才能證明他是男的。雖然是性別錯位了,但最起碼看過去之後,對他的性別有一個定位。
但這麼簫公子……他是真看不出來,一眼看過去之後,就覺得這人長得很不錯,但是美男還是美女呢,這個得想想。
羅慕遠心中也有幾分驚訝,他出門在外的時間比較多,又跟著衛連舟混了這麼久,見過的世面肯定比羅慕清多。中性美人他也見過,宜男宜女相卻又不顯得怪異,有份很獨特的美麗,但這種中性美人也就是乍一看的感覺,細看之後還是很容易分辯。
「你與他見過幾面?」羅慕遠問著,若只是一面之緣,驚鴻一瞥,一時間弄不清楚是有的。
羅慕清道:「我們就在住他親戚開的客棧裡,一起吃了好幾回飯。」若只是看一眼,他也不會這樣疑惑,就因為看了好一會,他才覺得不可思議,吃飯的時候覺得他就是男人,然後轉個身再遇上,他又覺得是女子了。
羅慕遠想了想問:「那位簫公子今年多大了?」
羅慕清仔細想了想,道:「年齡不大,跟老四差不多,也就是十五、六歲那樣。」
「老四怎麼說?」羅慕遠又問。
「男人。」羅慕清斬釘截鐵的說著,道:「老四跟他一起洗過澡,肯定錯不了。」據老四說,他也是因為懷疑簫公子的性別,乾脆大家了趴光了一起洗。
羅慕遠笑道:「這不就完了,你還在糾結什麼。」
「但是……但是……」羅慕清接連兩個但是,羅慕周都那樣說了,那簫公子的性別肯定沒啥疑問,但他就是覺得很奇怪,想他一個花花公子,會搞不清別人的性別,總覺得很詭異。
「你啊,就是喜歡胡思亂想。」羅慕遠笑著說,要是簫公子二十幾歲了,完全成熟了,說分不清男女是有點誇張,但十六、七歲的少年人,可能是還沒長開,有種分不清男婦的秀麗,就像一些喜歡玩孌童的,就喜歡這種少年。
「但是大哥……四弟好像真的很喜歡他。」羅慕清困惑的說著。
羅慕清笑了起來,看向羅慕清道:「今天是怎麼了,突然間說起來這種糊塗來。」
大珠的風氣向來很開放,男人不管是婚前還有婚後有個好基友都不是什麼大事。只要那位簫公子人品靠得住,不會帶著羅慕周學壞,誰也不會去管他們之間的交往。
「我就是覺那位簫公子有古怪。」羅慕清一臉苦悶的說著,從理智上說這事很平常,要是換個其他,羅慕周跟一個小書生交好,這沒什麼了不起的,便這位簫公子,總是透著一股詭異。
羅慕遠看羅慕清說的認真,便道:「那到底是哪裡古怪?」
「他的性別……」
「老四都跟他一起洗澡了,你也想跟他一起洗?」羅慕遠說著。
羅慕清頓時卡殼了。
羅慕遠也不理會羅慕清,逕自往書房走,他才從吏部回來,羅二老爺外放的事定下來了,雖然不是多好的地方,卻是四品知府。外放比在京城過清閒辛苦些,但前程卻是不錯的,羅二老爺是捐官出身,這就算是不錯的前程了。
「大哥,大哥……」羅慕清卻是上前幾步又叫住羅慕遠,道:「對了,這趟去直隸,我還遇上虞家大爺了。」
「噢?」羅慕遠稍稍愣了一下,直隸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能遇上還真是緣分。
羅慕清笑著道:「還真是巧得很,虞家跟簫公子是鄰居,虞大爺似乎也在準備科舉,兩人常來有交流來往。」
羅慕遠雖然也覺得有點巧合,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天下人哪個不想讀書考功名。」尤其是虞家這樣,徹底從官宦這個範圍脫離,虞秋元想翻身,只有科舉這一條路。
「我聽簫公子說話,他似乎對虞大爺挺推崇的,兩人私交很好,簫公子說虞大爺學問好,又耐的下心,做事穩重厚道。」羅慕清說著。
「虞家那樣一場變故,若是再不穩重,才是真沒救了。」羅慕遠說著,又道:「我要去找父親,你別跟我囉嗦了。」
「對了,簫公子說,明年他要參加秋闈。」羅慕清說著。
「來就來,什麼大事。」羅慕遠說著,兩兄弟說話間,已經走到羅大老爺書房門口,羅慕遠進屋找父親,羅慕清也不好再跟了,此時他只是抱著頭鬱悶著。
只差揪花瓣,簫公子到底是男還是女呢?
羅二老爺年後外放的消息瞬間傳遍全府,這不是羅二老爺頭一回外放,眾人反應都十分淡定。虞秋荻心中多少有點羨慕,也不是說羅家哪裡不好,而是有機會出去走走總是好事。她估計是沒機會了,羅家這樣一大攤子,就是羅慕遠有機會外入,只怕她也很難跟著。
羅二太太先確定二房要跟著去的人馬,報給管家媳婦們,管家媳婦們也好有個準備。羅二太太是肯定要跟著去的,羅六爺倒是可以跟著,男孩子家看看外頭的風土人情,長點見識也是好事。
欣姐兒卻是被羅老太太留下來了,孩子還小,沒必要跟著跑那麼遠,路上有個好歹來不是玩的。再者因為羅氏的關係,羅老太太覺得庶女是真不能跟著生母,跟著祖母或者嫡母,就是不管不問,也比受生母影響好的多。
欣姐此時正是好玩的年齡,羅老太太乾脆把她養到自己正房裡,教不教的先不說,這樣的安排,不管是教養還是以後前程總有好處。倒是欣姐兒的生母張姨娘眼淚汪汪,這趟外放她並不跟著去,本以為會在家裡帶女兒,沒想到女兒被老太太抱走了,想見一回都不容易。
國孝中過年,羅大太太相對於往年要清閒的多,虞秋荻大著肚子,此時自然不用見習管家。倒是羅二奶奶,羅大太太看還算空閒,便把她帶到身邊,營長的本事當嫡次子媳婦雖然也馬馬虎虎,但羅大太太覺得她必要加強一下,現在兒媳婦少,多少還有點空,等唐家姑娘和舞陽縣主進門之後,更有得忙了。
「年後要把東邊的房舍全部翻修,吩咐工程前先把圖紙畫出來,大老爺過目之後,開春就馬上開始建。」羅大太太吩咐著。
管事媳婦答應著,羅大太太又吩咐了幾句,便行禮退下來。
羅二奶奶旁邊聽著,心裡有幾分疑惑,看管事媳婦都退下去了,這才問羅大太太道:「太太想翻修東院的房子?」
羅家的主體建築分為三部分,中路,東路和西路,中路自是不必說,羅大太太,羅老太太以及虞秋荻的住處,嫡長一脈理所當然佔據了。羅二奶奶自己住的是東路的房舍,相對靠後一些,離羅老太太的房舍比較近。
在她房舍之前,東路前頭還有房子,聽羅大太太這個意思,是要把前頭的房子改建。不是一般的裝修,是全部重新建,絕對是大工程。
羅大太太笑著道:「是呀,弟弟們也要娶媳婦了,總得先把房子收拾出來。」舞陽郡主人在孝中,也不好直接議親,就是對外也不好說的,消息先不外洩比較好。
羅二奶奶臉上笑著,看羅大太太沒說的意思,心裡卻有點嘀咕,卻不敢問。羅三爺的新房已經收拾出來,是西路中間,西路上首是羅二太太的房舍,後頭是羅三爺的,再往後還一處房舍,雖然空著,看樣子也是給羅家的爺們準備的。現在突然間羅大太太把東路上首的位置出來,而且如此大肆鋪張,看來馬上就要迎來位有權有勢的弟妹了。
下午的事務處理完畢,羅大太太也讓羅二奶奶回去了,平姨娘端茶過來,又喚小丫頭過來給羅大太太捶背,平姨娘笑著道:「我就說二奶奶不笨,太太稍稍提點她一下,她也就明白了。」
羅大太太也有幾分欣慰,這幾天看來羅二奶奶是不錯,只是以前的見識有限,教教也能上手,以後自己當家理事問題不大。卻又道:「進門都快一年了,肚子還沒動靜呢。」
「依我說,這事也不能全怪二奶奶,二爺成天在鄭王府,二奶奶又有什麼辦法。」平姨娘笑著說。
羅大太太歎了口氣,為此她把羅慕白特意叫到跟前說過,羅慕白卻是一副,我既沒有找丫頭,也沒有找媳婦,更沒有出去喝花酒,只是最近勤於練功而己,難道這樣也有錯的表情,把羅大太太弄的無話可說。羅慕白的行為確實沒問題,但不與正室親近,真不是好事。
「大奶奶那裡沒什麼事吧?」羅大太太又問著。
平姨娘笑著道:「太太放心吧,大奶奶現在專心安胎,能吃能睡,什麼事都沒有。」
羅大太太聽得點點頭,心中很是欣慰,道:「那孩子倒是讓人放心。」
主僕兩個議著話,羅二奶奶也回到屋裡,雖然天還亮著,但現在天氣冷,這一路走來,羅二奶奶仍然覺得有點冷。進到屋裡,只見魏婆子正在屋裡坐著,羅二奶奶的奶媽胡婆子跟她說著話,看到羅二奶奶回來,兩人連忙站起身來。
「媽媽來了,快請坐吧。」羅二奶奶笑著說。
魏婆子雖然因為月荷的事對羅二奶奶有點不太爽,但是當下人的也不好一直氣恨主子,再者那件事,多半是虞秋荻搞的鬼,羅二奶奶也是沒辦法。笑著道:「太太派我來瞧瞧姑娘,沒想到姑娘沒屋裡,這麼冷的天,姑娘這是去哪了?」
「眼看著要過年了,婆婆讓我過去幫著料理些事務。」羅二奶奶笑著說,前頭月荷的事,還有上回管家管成那樣,她本來還懸著心,只怕在羅大太太跟前失了寵。沒想到羅大太太並沒有責備她,現在依舊把她叫過來幫忙。
魏婆子聽得十分高興,笑著道:「這是好事啊,姑娘好好跟著羅大太太身邊侍候,以後家裡大小事務……」
「哪有什麼以後。」羅二奶奶打斷魏婆子的話,上回管那一回家,已經讓她把爭權的心思都看淡了。虞秋荻管家時,好像是啥都沒做,一切都跟往常一樣。但等她自己上手時,她才真實的知道,只是做到跟平常一樣有多難,這些世家大族的世僕們到底能有多坑人。道:「過年事多,大嫂懷著孕,太太實在忙不過來。又看我還不算笨,讓我伸把手而己。」
魏婆子見羅二奶奶如此說,當即吃了一驚,道:「姑娘千萬別這麼想,你看二姑娘,就跟威遠侯府世子定親了,進門以後就是管家奶奶,你是姐姐,怎麼會不如她了呢。」
林家的二姑娘都能當威遠侯府的世子夫人,大姑娘嫁了定遠侯府次子本來就是有些虧了,林家比虞家強了那麼多,羅二奶奶管家也是理所當然。
「齊家如何……」羅二奶奶把「跟羅家比」的後半句嚥回了肚子裡,只是道:「妹妹有福氣,齊家只有一子,自然凡事以她為大。羅家兄弟五個,妯娌就有四個,我既不佔長,又不佔貴,婆婆跟前有我立足之地我就知足了。」
魏婆子當即哼了一聲,一副天上地下我最大的表情,道:「姑娘哪裡不夠貴?」
羅二奶奶看魏婆子一眼,從某方面說魏婆子不愧是林大太太的心腹,脾氣性情還真像。不禁苦笑著道:「太太已經工程畫圖,把我前頭那幾排房子全部重建,給將來的弟媳婦準備。」
東路上首的位置,是僅次於中路的房舍,又要翻修重建,這樣大的工程,未來妯娌的身份就可想而知了,至少比她這個住東路下首的羅二奶奶身份要高的多。以羅家現在的家世,公主要另外建府,估摸是郡主縣主之類的貴人,林家現在家世是上升,但如此拼的起皇家姑娘。
魏婆子聽得呆了呆,胡婆子趁機插嘴道:「我的老姐姐,你侍候太太一輩子,難道還不曉得。對於女子來說最重要的是先有子嗣,你看大奶奶多聰明,凡事不爭不搶,進門就有身孕。先是跟著老太太吃飯,又有了馬車代步,每一份例從來都是上上等,就這家裡老太太和太太還怕她委屈了,平常無事時還過去看她,這才是真聰明。」
她從來不贊成羅二奶奶去爭管家權,先有孩子是最要緊的事,若是像羅大太太那樣,進門生了五個兒子,別說丈夫,就是婆婆跟前也是有臉。
羅二奶奶聽到孩子不禁歎了口氣,眼淚都要落下來。
魏婆子聽胡婆子如此說,卻是想起另一筆賬來道:「說到車駕,現在這麼冷的天,每日早晚還要去太婆婆,婆婆那裡請安,怎麼羅大奶奶這個不用請安的,都有了車駕代步,姑娘卻沒有呢。」
羅二奶奶道:「這是羅家傳下來的規矩,年輕奶奶,有孕之後才有車駕使用。」據說也有破例的,不過這需要長輩發話。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現在天多冷呀,早晚出門迎著風可要如何是好。」魏婆子說著,又道:「說起來羅二爺也太過了些,如此的冷落姑娘,完全不把林家放在眼裡。等我家回了太太,讓太太與親家太太理論。」
「媽媽……你快別如此。」羅二奶奶連忙說著,提到此事她就無比氣結,羅慕白要是在外眠花臥柳,因此冷落了她,那是羅家理虧,現在羅慕白一點壞事沒幹,這要如何指責。
魏婆子歎氣道:「我是心疼姑娘,如此年輕就守……」
胡婆子看魏婆子越說越不像樣,便推推魏婆子,道:「姐姐快別這麼說,二爺晚間也是時常過來的。姑娘一直沒孕,也是自己憂慮太多之故,我正想回府跟太太說,年後給姑娘請個好大夫調理一□體。」
羅慕白也不是完全不進房,每個月總是會來幾天的,就是與姑娘說話的時候不多,純上床不談情,這是羅二奶奶比較糾結的地方。
「媽媽此時來,母親有什麼事要吩咐我嗎?」羅二奶奶也不想跟魏婆子繼續說下去,便岔開話題。
魏婆子笑著道:「也沒什麼事,要過年了,太太忙的腳不沾地,心裡卻是不放心姑娘,打發我來看看姑娘,千萬別受人委屈了。」
「我很好,請母親放心。」羅二奶奶說著。
魏婆子看看羅二奶奶,卻是心疼的道:「姑娘嘴裡這麼說,進門這麼久,沒見你胖,反倒是瘦了一圈,若是日子過的十分順心,哪能瘦下來呢。」
羅二奶奶聽得又是一聲歎息,女子出嫁之後過得好不好一半在婆婆,一半在丈夫,婆婆那半很好,但丈夫那半……想到這裡不由得悲從心裡,眼淚掉了下來。
「姑娘別傷心,有太太呢,你是太太的嫡長女,太太怎麼也不會讓人姑娘受委屈。」魏婆子說著,又道:「國孝之後,唐家那位就要進門了,姑娘千萬自己留心些。前頭不留心就著了羅大奶奶的道,等到三奶奶進了門,姑娘千萬要提防她們連成一氣。」
羅二奶奶不自覺得輕輕咬下唇,她倒是相信羅大太太是對她好的,婆婆對兒媳婦,犯不著如此。但羅大奶奶……先是月荷的事,她本來不相信虞秋荻會暗算她,那種情況下月荷是不能留了。但架不住林大太太和魏婆子一直說,這是虞秋荻如何險惡的用心。
還有後來管家時虞秋荻把自己身邊的婆子調過來給她使喚,就像林大太太說的,這是虞秋荻的假好心,怕羅大太太跟前擔責任。
前頭管家的是虞秋荻,羅二奶奶從她手裡接過來,必然有許多事弄不明白,羅二奶奶當弟媳婦的當然可以去問她,她是怕羅二奶奶影響到她安胎,所以當著羅大太太的面把婆子派過來,這樣她這個嫂子的責任就算完了,管家哪裡出錯了,也與她徹底無關了。
要是真有心想指點,為啥不親力親為,才剛剛懷上孩子,當弟妹的管家哪裡不明白了,跑過去問問嫂子,難道還能把孩子問掉了。巴巴的打發一個下人過來,這不是顯得羅二奶奶無能嗎,連虞秋荻身邊的婆子都不如。
又說幾句,外頭天快黑了,魏婆子也要回去了,臨走時不免又是一番叮囑,道:「羅家高門大戶,人多事多,姑娘千萬要小心了,不能著人家的道。」
魏婆子坐車回林家,先去了林大太太屋裡,把這今天這趟過去的情況說了。正說到羅二奶奶因羅慕白不進房而傷心流淚時,偏巧林四爺進門了。林四爺是林大太太的ど子,今年十四歲,林大太太的心頭肉,跟羅二奶奶自小感情就好,此時聽說姐姐被欺負了,哪裡肯依,立時就要打上門去。
「好了,你別跟著添亂了。」林大太太說著,就把林四爺打發出去,她就是再糊塗,也知道自家小兒子的德性,打上門去什麼的,那肯定不行。
林四爺心中卻是氣憤難平,羅二奶奶自小就疼她,他如何能看著姐姐吃虧。出門跟幾個常一起混的紈褲子弟一說,眾人紛紛出主意,既然看羅慕白不爽,摸黑套上麻袋,打他一頓不就好了。
林四爺頓時覺得這是良策,花重金雇上幾個地痞流氓,把羅慕白的年齡,樣貌特徵說了,知道羅慕白常出入鄭王府,便讓他們在那裡守著,等羅慕白走到小巷時就動手。沒想到那天去鄭親王府不是羅慕白,而是羅慕遠,不等幾個流氓上去套麻袋,羅慕遠動動手就把他們全部打倒在。
當時林四爺就在不遠處,本來想的是趁機打兩下的,沒想到遇上高手了。若是遇上的是羅慕白,羅慕白至少認識林四爺,他小舅子,羅慕遠並不認識林四爺,看出他是頭頭,幾步上前去,一腳把他從馬上踹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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