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
水雲崖坐在床頭,看到壽陽公主從昏迷中睜開眼睛,不禁又驚又喜閱讀
大帳之中,檀香裊裊,但是此時此刻,一種濃烈的奇香卻蓋過了檀香,充盈整個營帳。床邊,皇極聖人、逾時聖人、呂楊、李若水紛紛鬆了一口氣。
空氣中的奇香是由冥府蜒香丹發出來的,這是用九種冥域奇蟲加上諸多靈藥煉製的,正是它救了壽陽公主一條小命。
原本壽陽公主身中劇毒,全身發紫,若不是有皇極聖人用九天月魄神光護住,恐怕她撐不到服用冥府蜒香丹而香消玉殞。
為了救壽陽公主,呂楊根據《龍典》中記載的奇方,煉製了冥府蜒香丹。
「萬幸,虧得純陽有辦法!」皇極聖人感激說著。
「雲崖,扶我起來!」壽陽公主掙扎著,想要起身,水雲崖連忙將其扶起來,靠倚著。
「原來是純陽救了我!」壽陽公主開口說著,忽然咳嗽一下,吐出黑色腥臭的血,水雲崖連忙用巾帕擦拭。
「再服一粒!」呂楊連忙道。
水雲崖連忙將手中的丹瓶擰開,倒出一粒青色靈丹,連忙服侍壽陽公主服下,再次服過一粒冥府蜒香,壽陽公主原本發紫的臉開始恢復血色,嘴角的污血竟然褪去了污色,變成鮮紅色。
看到這個情景,所有人都知道,這毒算是徹底解了。
水雲崖給壽陽公主把了一下脈,欣喜道:「好了,這下終於全好了,再沒有一絲餘毒!」
「本殿昏迷了多久!」
「有數天了!」水雲崖回道,同時轉頭看了一眼呂楊,露出一絲感激之色,她雖然和呂楊有嫌隙,但是時間越長,她對呂楊卻恨不起來了。
當日上官儀追上呂楊乘坐的雲際飛舟,將壽陽公主被毒倒的事情說了一遍,呂楊一方面修書一封送往千年城,一方面往兩河流域趕。
呂楊是壽陽公主麾下之人,自然要前去解救,而水雲崖雖然和呂楊有名分,但實際上卻沒有夫妻之實。
相比呂楊,水雲崖更在意壽陽公主,當初壽陽公主用蠱控制水雲崖,兩人你儂我儂,雖然後來解了蠱,但是兩人始終斷不了。
水雲崖一聽壽陽公主危險,再也顧不得什麼,千里迢迢前來兩河流域,當時李若水也正好在千年城,於是兩人便一同來了,於是,大帳之中便有了這許多人。
「多謝純陽了,你又救了我一回!」壽陽公主連忙感謝。
呂楊擺擺手,笑道:「舉手之勞罷了,這都是殿下洪福,不當殞命!」
「本殿中的是什麼毒,怎麼會如此厲害?!」壽陽公主後怕道。
眾人搖搖頭,看向呂楊,呂楊也苦笑一聲,攤手道:「這個毒非常罕見,估計那人修煉的是非常厲害的毒功!」
「天毒……天毒教……」壽陽公主喃喃念了幾句,眼神一亮道:「看來這天毒教還真有人修煉了厲害的毒功!」
就在這時,上官儀從帳外走了進來,看到壽陽公主醒了,連忙上來道賀。
「查清楚了嗎?究竟是什麼人要害本殿?」壽陽公主對上官儀道。
上官儀看了一眼兩位聖人,連忙道:「臣的調查已經有些眉目了,經過深挖天毒教,原來這一次害了咱們南征軍的不只是天毒教,還有天煞、天蠱、天淫、天咒四大教派!」
「這不是南巫山的五大隱教嗎?他們怎麼都出山了?」壽陽公主臉色頓時煞白。
所有人均好奇起來,皇極聖人皺眉道:「壽陽,你知道這五個教派?」
壽陽公主點點頭,道:「來之前,我在神都曾經查過相關的典籍,根據一本兩河流域的水經注記載,天毒教源於南巫山,天煞、天蠱、天淫、天咒也是出自這座神秘的大山,五個教派,其實是同根同源!」
逾時聖人歎了口氣:「這就對了,南蠻人對南巫山忌諱無比,甚至都不願提及,這和南巫山的根源有關!」
「南巫山莫非是上古巫族的領地?」皇極聖人皺皺眉頭。
「沒錯,南巫山……聽這名字就清楚了,這是上古巫族的一支,上古的巫族,擁有各種古怪詭異的法門,不過能出天毒、天煞、天蠱、天淫、天咒五個教派,這南巫山絕不簡單!」
壽陽公主眼眸閃過凌厲的光,冷冷道:「跑得了人跑不了廟,本殿要踏平南巫山,將這五個教派徹底剷平!」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當務之急還是弄清楚五個教派的情況!」呂楊說道。
「嗯,這是老成之言!」逾時聖人撫著鬍鬚點頭。
「不就是南巫山嗎?」水雲崖不以為然笑道:「那大山就在南邊的無盡沼澤之中,不用殿下出手,我和若水馬上就去調查,一定將南巫山和那五個隱教弄清楚!」
「不可輕敵!」壽陽公主連忙拉住水雲崖。
水雲崖轉頭看向李若水,道:「若水,以咱們的手段,可用懼怕那用毒的教派?」
李若水搖搖頭,自信道:「以前倒是不敢說,但是現在,天下間還沒有我們去不得的地方!」
逾時聖人皺皺眉頭,感覺水雲崖和李若水太過於自負,連他都不敢說這樣的話,心想這兩個小姑娘憑什麼這麼自信?
皇極聖人倒是知道,水雲崖就不說了,最近一段時間修業突飛猛進,非常驚人,而李若水更是匪夷所思,本身修業不見得多高,但是憑著一件紫羅天衣,其戰力還要勝過她。
水雲崖站起來,和李若水走出大帳,看到呂楊無動於衷,水雲崖不滿叫道:「呂楊,殿下都這般模樣了,你還不思出一份力?」
呂楊苦笑:「我怎麼就沒有出力?這解毒靈丹還是我煉的……」
「我說的是到南巫山察看,哼,罷了,指望不上你!」水雲崖冷哼,足下一點,人已經化一道遁光沖天而去。
李若水連忙寬慰道:「侯爺不用擔心,我和雲崖能夠應付!」
呂楊點點頭,對李若水的自保能力還是十分有信心的,當即道:「你們先去,若是真有不對勁的地方,不要冒險!」
「放心吧,我走了!」李若水跟著化一道遁光走了。
壽陽公主感覺頗有些對不住呂楊,歎道:「沒有想到雲崖對你還是這個樣子,這讓本殿如何對得住……」
呂楊抬手打斷道:「不關殿下的事,這都是我之前惡了她們家,說起來也不怪她,她不跟我拚命就算寬大為懷了!」
壽陽公主點點頭,這事她也頗為無奈,不過現在絕不是計較這些小節的時候。
「姑姑,現在南征軍情況怎麼樣?」壽陽公主轉化話題道。
皇極聖人勸慰道:「放心吧,這一次除了逾時聖人,還有昭陽聖人也到了,他目前正在隨同諸位皇子、將軍整軍備戰,只是忌憚於天毒教,目前還不適合有所動作!」
「天毒、天煞、天蠱……」壽陽公主沉思半晌,臉上越發凝重,好一會,她才轉頭對呂楊道:「純陽,想來想去,這南巫山五教非同小可,你還是跟上李姑娘和水姑娘,若是那五教有著不可知的天人,兩位姑娘只怕有危險!」
「天人?!」呂楊微微一愣。
「難保說沒有!」壽陽公主道。
「純陽,你去吧,壽陽在這邊有我們照顧!」皇極聖人揮了一下衣袖,感覺壽陽公主說得不錯,天毒教造成的南征軍死傷慘重,這已經不可等閒視之了。
「好吧,我去去就回!」呂楊朝兩位聖人施了一禮,轉身走出大帳,足下一點,化一道清亮的遁光衝上雲霄,遁光一轉,辨認好方向,往南巫山方向去。
大帳中,壽陽公主鬆了口氣:「純陽是本殿的貴人,有他在,本殿倒是安心不少!」
安逾時呵呵一笑,看著呂楊遠去的遁光,轉頭笑道:「殿下這話倒是不假,如今以我看來,這南海侯非比尋常,看那遁光,他已經是宗師道業第二重了吧?」
皇極聖人點點頭,深以為然:「此子我亦看好,相信再過幾年,聖人之中當有他一席之地!」
「你竟然這麼看好他?!」安逾時詫異,這等評價,已經出乎他的意料。
皇極聖人理所當然道:「他的資質極高,底蘊也很深,前些時候他才晉陞的宗師道業,沒有想到這麼快便晉陞宗師第二重,若再讓他明瞭聖心天心的真諦,這聖人道業離他就不遠了!」
「姑姑還是小看了他!」壽陽公主洒然一笑,從袖中取出一根玉簡,遞上前道:「姑姑和逾時聖人且看看吧,這是他給我的!」
皇極聖人接過玉簡,看到上面無數的聖道篇章,不禁驚詫:「這……這是哪裡來的?」
逾時聖人也看了一眼,驚訝無比:「這上面的篇章可不在百聖太廟收藏之列!」
「這是他晉陞宗師道業第二重之後給我的,說是聖道先賢書寫的,其中不凡聖人、天人之作!」壽陽公主說著說著歎息一聲,「我看了一遍,發覺其中還真有可能是聖人、天人之作,因為其中好些篇章我竟然沒看懂!」
兩位聖人對視一眼,均看出其中的驚訝。
「莫非……」皇極聖人忽然想起什麼,朝逾時聖人道:「聽說希夷聖人和真鑒聖人已經將那張金卷給了他參悟!」
逾時聖人一震,恍然大悟:「看來南海侯真是到了天外,說不定見過天聽聖人了!」
「逾時聖人,這是怎麼回事,純陽怎麼會到了天外,這是什麼意思?」壽陽公主不解。
「自然不會真到了天外,不過傳說天聽聖人秘術匪夷所思,而天聽門徒中歷來有人神遊天外的說法,看看這玉簡,看來傳聞是真的!」皇極聖人感慨。
「神遊天外……這天外是什麼光景,還能神遊而至嗎?」壽陽公主和一旁伺候的上官儀頓時震驚得瞪大了眼睛,心想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怎麼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