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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射藝院比要比想像中激烈許多!」呂楊感歎著,關注著正在進行比試的三個擂台。這三個擂台如今都正在進行緊張的比試,而眼前第一個擂台,就進行著極為激烈的對抗。
「看我不打得你吐血!」王吼發狠,手持雙錘撲向張俊生,他這是打算以最狂暴的力量硬撼對方。王吼算是看出來了,張俊生的防禦雖然強悍,但是她本身的身體卻非常孱弱,承受不了太大力量的反震。
「凌波微步,足下生塵!」
張俊生哪裡敢和對方的錘子硬拚?她手持三寶如意,人如幻影一般,分出若幹道分身形象,在擂台上不斷移動。
「干……」王吼真心想吐血,他最討厭就是致知尺了。致知尺的好些能力都是防護類的,譬如說罩體術,如同龜殼一般。現在張俊生施展的是另一個致知尺法術,叫做縮地遁術。
有了這個法術,張俊生的身法相當詭異,人一閃一閃的,快如風,疾如電,人好似分出十幾個身影來,王吼真心打不到對方。
真文硯台如同雨點般從四面八方打下來,王吼只能不斷揮舞錘子,舞得密不透風,以防被那硯台砸中,只要被砸中,他可保不齊吐血身亡。
「可惡,鼓來!」王吼得了個空隙,猛地一招手,擂台邊上一口大銅鼓立刻飛起來,落到王吼身前。這是一口新的大銅鼓,先前那個已經報廢,雖然是新銅鼓,品質還不錯,足夠用來臨時對敵了。
王吼以錘子咚咚咚擂起鼓來,人鼓合一,滾滾音波湧出來,隱隱形成無數蠻牛的形象,王吼身上,繚繞著越發濃烈的文氣,文氣和音波交織起來,氣勢拔高到極致。
「蠻牛破陣!」
王吼大吼一聲,爆發出蠻牛破陣曲,這是一支鼓曲,鼓聲震動心魂,音氣滾滾如蠻牛衝撞,非常狂暴,一般人擋不住這樣的音波攻擊,只是這樣的攻擊強是強了,文氣的損耗卻非同小可。
「我看你能擂多久!!」張俊生冷笑幾聲,人已經閃到了擂台邊上,不斷以飄逸快捷的身影躲避。
蠻牛破陣確實是大範圍的攻擊,但是擋不住對方有意躲避。張俊生戰術十分成功,敵強我避,敵弱我進,她一邊利用如意三寶進行保護,一邊用真文硯台進行對抗打擊。
這兩件聖道法器,一守一攻的妙用,簡直被她發揮到了極致,王吼的攻擊竟然沒有起半分作用,不禁氣得哇哇大叫。
「有種別躲,和我堂堂正正打一場!」王吼大叫。
「無知,無聊!」張俊生人影婆娑,不斷變幻位置,這一個縮地遁術的聖道法術被她使得爐火純青,擂台外的人無不看得心馳神往,拍手叫好。
「哈哈,好,就這麼打!」
「那張公子還真是厲害呢,不消一會,就能讓那個粗俗的王公子累死!」人們議論著,非常不看好王吼,雖然王吼氣勢洶洶。
王吼擂了一刻鐘的銅鼓,氣勢逐漸弱下來,這位硬派儒生也知道這樣不行,趁著空隙飛快掏出兩粒蒼黃丹丟入口中。
張俊生美眸大張,不滿道:「王吼,你還要不要臉,有種就別吃蒼黃丹,你這是公然作弊,小心所有人都看不起你!」
王吼大怒,叫道:「放屁,擂台之上,各顯神通,不服你也可以吃!」
張俊生顯然沒有備蒼黃丹,她也只能發發牢騷,話說服用蒼黃丹之後,王吼損耗的浩然正氣恢復不少,擂鼓更加起勁。
「好好好,就讓我看看你有多少靈丹!」張俊生惱怒。
王吼和張俊生的比試出乎意料的精彩,張俊生憑藉著三寶如意和一方真文硯台一直處於不敗之地。在僵持了兩柱香之後,王吼已然氣弱,而且再無蒼黃丹支撐。
王吼正心煩,擂台之外,有人已經大喊道:「快吃那該死的藥丸啊……你不是有很多藥丸嗎?再吃再狠狠地打,我看好你!」
「看好個屁,真呱噪,閉上你丫的大嘴巴!」王吼大怒,再也不淡定了,狠狠瞪了一眼擂台之外呱噪之人。
「素質就是不行,還不死?」只一瞬間的分神,張俊生立刻抓到了機會,她閃到王吼背後一聲清喝,三寶如意和真文硯台齊頭並進,分別打在王吼的肩膀和銅鼓上。
可憐累得跟死狗一樣的王吼慘叫一聲,鮮血猛吐,仰頭翻滾,被打出了擂台。那一個銅鼓發出一聲巨響,被真文硯台生生打破,也滾到了王吼的身旁,破敗襤褸。
張俊生收了三寶如意和真文硯台入袖,一張白皙如玉的臉龐掠過一絲病態的慘白,不過她一雙美眸卻是冰冷冷,注視王吼這個失敗者,嘴角微微揚起,露出高傲的表情。
被無情打出擂台的王吼,雙目赤紅,但是他還是服用了一粒小還丹之後,生龍活虎地朝勝利的張俊生豎起了中指,大叫:「非戰之罪,而是我的靈丹不足,下次讓我備上足夠的靈丹,看我不弄死你!」
獲勝了的張俊生臉上又青又白,櫻桃小嘴動了動,最終還是沒能吐出一個字來,讓她在眾目睽睽之下破口大罵,她真罵不出來,也丟不起這個人!
「果然是秀生之恥!」觀者紛紛譴責。
「王吼,注意風度,要懷仁謙愛,你這個樣子成何體統,你還是不是我聖道之人?!」一名儒師大喝一聲,狠狠瞪眼過來。王吼不禁打了個哆嗦,立刻閉上臭嘴,有些委屈地朝那名呵斥自己的儒師彎腰揖了一禮。
「知錯能改,大善!」那儒師點點頭。眾人才唏噓一番,放過了王吼這個讓人丟臉的傢伙。
王吼因為之前的自大,現在有些不好意思,他走到呂楊跟前,撓頭道:「呂兄弟,你也看到了,可不是兄弟我不盡力,而是那個臭娘們太厲害了,唉,我竟然輸給了一個娘們,這樂藝不成也就罷了,現在連射藝也黃了,這讓我怎麼跟家裡人交代?!」
「王兄台不必氣餒,若是還有機會,下一次大比再戰過好了!」呂楊安慰道。
「沒有機會了,兩年之內,我王吼肯定就是秀才了,到時候成了秀才,誰還來參加這該死的六藝大比?」
「……」呂楊真心無語了,心想這王吼還真是天生的自負,剛剛被人丟臉無比地轟下擂台,轉眼之間還對晉級道業信心百倍。
等了還一會,第一輪終於角逐出八人,這八人開始第二輪比試。
「二號石敢當,三號呂楊,上擂台!」儒師叫道。
一身戎裝的石敢當大踏步走上擂台,然後從背上解下一張深紫色的格物天弓,猛地拉弦震動了一下,嗡嗡的聲音傳遍整個南明湖,不少人受不了震弦的聲音,紛紛掩耳。
呂楊走上擂台,朝對方揖禮,石敢當是個相當傲慢的人,也不回禮,一雙冷厲的雙眸注視呂楊,說道:「你便是呂楊?我聽說你獲得了五藝州比的資格,這堪稱書院有史以來最讓人矚目的成績。既然有這樣的成績,想來你還是有一點本事的,不過童生終究是童生,再怎麼本事還是和我們秀生有本質的差距!」
呂楊腰間懸掛五皇劫劍,歎息一聲,搖頭道:「呂楊不敢苟同,童生和秀生在煉氣的層次上確實低了一籌,不過並非不能逾越,兩強鬥勝,取決的因素實在太多,並不單單取決於道業的高低!」
「哼,強詞奪理,那我便看看你怎麼逾越!」石敢當冷笑,舉弓拉弦朝向呂楊,也不需用箭,滾滾浩然正氣已經在手上凝結一支支氣箭,在弓身和弓弦之間排布成了一簇,隱隱約約可數出十二支。
這氣箭是蒼黃色的,光華閃閃,上面竟然還繚繞著若干靈文,很顯然,這樣的箭加持了石敢當的強大意志和道力,將會非常凌厲,甚至有可能會轉彎,就像御劍術一般,箭也是可以御使。
呂楊渾然不懼,甚至沒有過多的動作,雙手依然自然垂下,右手搭在腰間懸掛的五皇劫劍之劍柄上,這樣的架勢堪稱優雅,有一種瀟灑有餘,智珠在握的意味。
「呂楊,不要說我石敢當沒有風度,你若是現在自己走出擂台,尚有顏面,否則一旦打起來,丟了大臉,我石敢當概不負責!」石敢當發出最後通牒。
「多謝石兄的奉勸,不過石兄出手便是,就讓我看看石兄的弓術造詣有幾分火候!」呂楊淡淡笑道。
「我成全你!」石敢當心中微怒,立刻控弦放箭,十二支氣箭閃電般飛出,分上中下,左中右六路,直取呂楊身上多處大穴。
同時,他足下一點,人已經朝左邊飛快移動起來,心停手不停,剎那間以及其高明的控箭手法凝氣成箭,刷刷刷,毫不停息地射出一支支氣箭。
這簡直就是上乘的連珠箭法,箭與箭之間,無有間隔,而且還是在高速運動之中控弦發箭,箭箭精準。
「好!」觀眾轟然叫好。石敢當這一出手,就表現驚艷,這樣的箭法,當真是讓不少專修弓術的儒生汗顏。
「能勝了第一輪,還真是頗有些實力!」呂楊心中感慨,這樣的弓術一出手,便知道有沒有。呂楊的眼眸瞬間縮成了針孔,他分明看到,只在一瞬間,便有數十道氣箭射向自己全身上下各處要害,同時身外能夠閃避的空間,也有後續的氣箭陸續襲來,封死一切閃避的可能。
看來不拿出一些真本事來還讓人小瞧了!呂楊一念起,右手閃電一轉一翻,五皇劫劍閃電般出鞘,嚓嚓嚓!一片驚艷的五色耀眼劍光衝起,亮得人的眼睛生疼……
這是五皇劫劍氣,非常純粹,每一縷劍氣都極其凝練,而且細如髮絲,仿若琉璃,數千縷劍氣浩浩蕩蕩,如同奔湧的流嵐,呈瑞氣千條,氣象不凡……
啪啪啪啪……
數十道氣箭一觸即潰,五皇劫劍氣好似凌駕於天地諸元的皇者,展現出了君臨天下的氣度,五皇一出,諸元懾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