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宇冷靜的判斷著戰場的形勢,武關城裡衝出人馬直奔霹靂車陣,說明蜀兵已經承受不起車陣的威力,這一份威脅已經被自己成功的消除。陷入重圍的這部蜀兵已經跟自己沒有多大的關係,用不了多久就會變成閻王爺的隨從。
出擊的兵馬被圍,一定會引起蜀兵的慌亂,趁著其慌亂之際發起攻擊,一定能受到奇效。
曹宇的手臂高舉,掌旗校尉立刻附了過來,緊接著聽到一聲號炮響起,使得校尉心中充滿了狐疑。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在大將軍還沒有發出將令的時候就擅自發號,不要命了麼。
校尉怒氣沖沖的向鬧出動靜的方位望去,突然寒顫著聲音向曹宇報告道:「大將……軍,有……有……」
曹宇順著校尉的手臂望去,漫天遍地的小黑點從遠處殺來,陽光下西蜀的金黃色軍旗迎風搖曳,還有一面旗子上寫著一個斗大的鄧字。
曹宇急速的想起了一個人,一個曾經被自己亂棒打出的結巴,難道真如傳聞所述,那廝已然在西蜀找到了用武之地。nnd,這個人掌握時機的水準頗高,我這剛剛把大軍撒出去,他就及時的殺過來,確實讓自己有點錯愕。
「來人,後陣變前陣迎敵。」鄧艾的出現讓曹宇怒不可遏,這個叛徒這一次把大魏害慘了,等抓到了他誅了他九族。
曹軍的大陣剛剛轉身,一名親兵驚駭的看向了遠處,扯住曹宇的衣袖驚呼道:「將軍,咱們的狼煙點著了。」
曹宇放眼望去,臉色瞬間煞白。山頭上狼煙滾滾,難道是西蜀兵分兩路,還有一路偷襲了大營不成。
滾滾狼煙同時引起了鄧艾的注意,不過他對這事只有一個想法,如果不是曹軍操作失誤,那就是咱們的近衛軍做的孽,不過這狼煙起的是個時候,極大的影響了曹軍的士氣。
荀桀看著城下的動靜,衝著荊易說道:「子恆將軍,大漢的兵馬已經集結於此,曹宇覆滅只在瞬息之間,現在需要你立刻引兵出擊,記住,先接應胡濟將軍,然後一起衝擊曹軍的主陣即可。」
荊易一抱拳匆匆而去,在轉身的瞬間放下了心頭的重負。自己這次可是把整個家族的利益當做賭注的,現在看來是賭贏了,大漢早已在武關埋下了伏筆,就是為了今天聚殲曹宇——
想到這兒,荊易的膽氣十分旺盛,帶著麾下的曹軍降卒,嚎叫著向胡濟被圍的地點衝去。
整個戰場有點亂,漢魏雙方都有點找不到北,大漢龍驤們習慣的組成無數個小陣協作對敵,曹宇的宛城精銳也是訓練有素,緊緊地圍在主將的周圍,奮力的向敵人衝擊。
兩軍陷入了膠著狀態,龍驤的戰陣雖然威猛,但是曹軍的人數卻密佈了戰陣的不足,更何況還有一支精銳的騎兵,總會在出其不意的地方掩殺過來。
荊易及時的出現在曹軍的背後,這一番衝殺使得曹軍後陣的陣腳有點亂。氣急敗壞的曹軍將領堪堪把陣勢重新集結好,荊易這廝已經大頭一擺,向著圍困胡濟的地點衝去。
曹將有點遲疑不決,猛然間無法做出決定,大將軍給自己的將令是穩固後陣,但自己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友軍被突襲吧。
一支兵馬向著騎兵迂迴而去,使得曹宇的心中也是凜凜。騎兵的優勢在於來回的衝擊,要是被這支步卒截斷了後路,就相當於被別住了馬腿。
很快,遲疑不決的曹將得到了大將軍的將令,衝著縱馬飛奔的掌旗校尉一抱拳,帶著自己的本部兵馬銜著荊易的小尾巴追了過去。
戰場的局面有些不利,一名參謀靠近鄧艾建議道:「先生,我軍的局面有些被動,是不是讓大軍全部壓上。」
鄧艾抬頭看了一眼遠山的狼煙,狠狠一搖頭說道:「曹軍還沒有呈現出敗象,還不到大軍突擊的時刻。」
參謀焦急的說道:「我軍前鋒已經陷入了重圍,萬一被擊潰則會影響到我軍的士氣,實在不行先分出一半的兵馬增援一二,決不能讓曹軍的攻擊勢頭再高漲下去。」
鄧艾堅定的說道:「給城中發送信號,是時候實施第二步計劃了。」
嘹亮的戰鼓聲三長兩短的發出,瀰漫在整個戰場的上方。大漢龍驤們知道,這個鼓聲代表著援軍即將到達。
荀桀眼冒寒霜的看著眼前的兩位師長,語氣低沉的說道:「武關城有我和三百親兵把守,擊潰曹軍後陣的重任就交給你們了。你們是陛下親自選定,之前我一直不以為然,現在用你們的勝利來告訴我,大漢龍驤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威武……」兩師人馬六千餘人共同發出的怒吼,頓時充滿了武關城的上空。
武關城裡吼聲陣陣,曹軍的後營卻寂靜綿綿。
趙立牛二點著了狼煙後,立刻開始了腳不沾地的飛奔,士載先生已經發起攻勢了,要是不能在大漢獲勝之前拿下曹軍後營,堵住曹宇的退路,還不知道鄧艾那傢伙會說咱們些啥。
打頭的是一群降兵,牛二帶著廖恩緊隨其後。出發之前,牛二已經給這些降兵好好的上了一課,並給他們指出了一條活路。
這條活路激起了所有曹兵的生存**,nnd,咱們先老老實實的向大營進發,等到距離五十步的時候再撒丫子逃跑,我還不信了,他西蜀就真能追的上咱們。
等到咱們見到了曹將軍,然後在他老人家的帶領下攻擊這些傢伙,好好的報這一抓之仇。
曹軍的後寨是輜重部隊的老窩,裡邊存放的都是人嚼馬喂的好東西,負責人名叫曹攀,是曹宇的叔父。
曹宇為人雖然謹慎但絕不糊塗,曹大叔父能夠坐鎮後營,絕不是因為這層親戚關係,而是由於這位叔父這輩子做人當官老成持重,讓曹宇相當的放心。
山頭上的狼煙曹攀已經看到了,為安全計,他幾乎在看到狼煙的同時就發出了戰備的命令。
一名小卒連蹦帶跳的跑了過來,衝著曹大叔父一抱拳匯報道:「稟報將軍,大營外有我軍兵馬列陣,手中沒有任何的兵器,看樣子似乎是剛剛吃了敗仗。」
曹攀有點納悶,我軍與西蜀在前邊打生打死,這敗兵怎麼跑到後營的後邊去了,難道是負責守備西山的那些士卒不成。
匆匆的登上了瞭望塔,曹攀鼓足了底氣向外喊道:「前邊領兵的將領是哪位,出來答話。」
大營外,曹軍的降卒義憤填膺。那個傻大憨粗的傢伙說話不算話,來之前都說好了,只要咱們在大營外紮好陣腳,他就發出「一二三」的口號,然後大家開始老鷹捉小雞的遊戲。
雖然咱們是扮演小雞的,但與大營僅有五十步的距離,他老鷹總不能把咱們這些小雞全部抓到吧,總有一部分小雞會死裡逃生的。
曹攀的問話沒有得到回答,因為那傢伙說了,在他沒有說話之前,誰說話算誰犯規,犯規的代價就是讓他砸一錘,只要能活下來就饒他不死。
那傢伙的大錘咱們都看了,有幾個不信邪的也用自己的腦袋去試驗了一下,結果大家看的很清楚,基本都是一錘下去,紅白分明。
曹攀站在瞭望塔上有點氣阻,前邊的這些位到底是來幹什麼的,怎麼老子的問話沒有人回答呢。
深吸了一口氣,曹大叔父準備提高點嗓門再問一遍。突然,傳來的一聲怒吼,使得曹大叔父的喊話整個的嚥了回去,差點憋的吐血。
「一二三,蜀兵殺來啦,大家快跑啊。」牛二嘶啞的聲音響起,排好陣型的曹軍降卒一聽大喜過望,同志們,生死存亡的關頭到了,咱們一起跑啊。
一邊跑這些降兵還一邊咋呼:「曹將軍,我們是西山的部隊,西山已經被西蜀佔領,快讓我們進去啊。」
曹攀大怒道:「後營是輜重重地,你們不知道麼。被西蜀佔領了守地,你們應該重新組織力量奪回來,而不是到後營來騷擾。都給本將軍聽好了,誰敢衝擊後營格殺勿論。」
降卒們看著牛二等人分散開來,即將把自己團團圍住,一個個不經腿腳一軟跪倒在地。
「將軍開恩,我等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快開營門讓咱們躲避一下啊。」
「將軍,蜀兵就在後邊不遠,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咱們被殺麼」
「將軍,我曾在大將軍帳下聽命,還給你送過酒菜,您還記得小的麼。」
「快跑啊,蜀兵殺來啦……」嗯,這一嗓子是牛二發出的,他現在已經到了那些降卒的後面。
降卒們大驚失色,一個個像躲避瘟神似得閃了開去,一條狹長的通道豁然開朗,前邊不遠就是曹軍後營的營門。
曹攀遠遠的望去,心中有些混亂。眼下的這兩撥看裝束都是自家人,遠去的那一撥明顯就是西蜀的追兵,看追兵的前進速度,最多再有一杯茶的功夫就能殺到跟前,到時候有這些自己人在這兒杵著,我想放箭攻擊攻擊都有點投鼠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