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山突然覺得自己的氣息有點不夠用,頭暈目眩四肢發軟的症狀非常明顯,張開雙手想要拉個什麼東西支撐身軀,張牙舞爪了一陣子居然就沒有找到一件合適的物體,只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眾人大驚失色,李靖更加的魂飛魄散。今天洒家的小命休矣,在這件大事上竟然敢欺騙皇上,這不是找死麼。文偉先生,咱不帶這樣的,你說話說了一半不要緊,洒家可是犯下了欺君大罪啊。
劉山在眾人的扶持下終於在一張石凳上坐下,臉上的笑容卻有些古怪。nnd、交州之戰弄的跟美國大片似得,忽上忽下的讓人在天地之間翻騰,幸虧老子的心臟還算是強大,不然還不得給折騰出病來。
安廣大捷,讓在場的所有人心情振奮,這一點從各位紅潤的臉色便可以證明。只有李靖的表情比較複雜,忽紅忽白的陰晴不定。
劉山沒有注意到李靖的不正常,現在正在同情孫權那個老小子,陸遜的敗北已經表明,東吳經營交州的大計落空了,而曹魏又虎視眈眈的瞄著荊襄,今後的日子你老哥該咋過呢。
「桀桀……」在眾人歡欣鼓舞的時候,咱們陛下卻詭異的笑了起來,刺耳的笑聲剛剛平息,摧心裂肺的嘶嚎聲再度響起。
「我美了美了美了,我醉了醉了醉了……」
聆聽著陛下的神情吟唱,眾人覺得這無疑是天下第一大酷刑。費禕也是嘴角亂顫渾身發抖,心中暗自責備自己,這次孤身一人前來尋找陛下,絕對是人生一大敗筆,起碼也要相邀首相大人一起才是嘛。
劉山舒暢的吼了一支歌謠,宣洩一下多日來的沉悶,心情大好間吩咐道:「那個李靖,安排幾桌子好酒好菜,再把公琰先生幾人叫來,今夜,朕要在這兒與各位愛卿一邊賞月一邊煮酒論英雄。哈哈哈……」
一名侍衛攙起地上的李公公,輕聲提醒道:「公公,陛下下旨了,說你呢。」
李靖立馬回復了狀態,山呼海嘯般的應聲道:「諾。」隨後拉著那名侍衛輕聲問道:「那個,剛才陛下都吩咐了些啥事,你抓緊給洒家透露透露……」
那名侍衛心虛的看了看陛下一眼,扯過李靖的耳朵輕聲的嘀咕起來。
九真郡,無編縣。
牛二一把扯起趙立的耳朵吼道:「猴子,你倒是決定了沒有,啥時候攻城你給個准信,你看看人家安廣,又是放火又是澆水的那才叫打仗呢,誰像咱這兒……」
趙立慘嚎著怒斥道:「牛哥,你先鬆手,讓兵士們看到成何體統,大家都是陛下貼身侍衛出身,要注意形象。」
「報」一名小校撲進大帳,趙立牛二的高大形象立馬破產:「無編城裡射出一封書信,請將軍定奪。」
趙立白了牛二一眼接過書信,打開看了半天說道:「牛哥,你來看看。」
牛二橫七豎八的看了又看,嘿嘿一笑道:「那個趙立將軍,這都說了些啥子。」
趙立鄙夷的說道:「牛哥,不是小弟我說你,這個識字還是很重要的……」
牛二一把扯起趙立的耳朵吼道:「nnd,俺還就不注意形象了,這上邊到底說了些啥。」
「嘶……」趙將軍的大嘴立馬咧到耳邊,哇擦,這下子確實拽實在了。
掙開牛二的魔爪,趙立聲音發顫的怒吼道:「來人,擊鼓升帳。」
聲音剛剛傳出大帳,一群大小團長就快步的走了進來,看的趙立牛二一愣一愣的,合著這些位就一直在大帳外候著呢。
趙立覺得自己的老臉火辣辣的,不用問了,看他們一個個雙唇緊閉面色緋紅忍的非常辛苦的模樣,剛才大帳裡發生的事情無一例外的被這些廝盡收眼底。
「這是城裡的挑戰信,明日上午要跟咱們鬥一鬥,大家都是自己人,都說說有啥看法。」
「這還有啥說的,既然他范家子弟找死,咱們就成全他們就是。」
「嘿嘿,一定是這兩天被咱們給罵慘了,氣急敗壞下想找回場子。」
「將軍,要這麼說咱們明天就沒啥事了,就請牛二將軍受點累,到場上砸兩錘,我估計中午就可以在城裡吃飯歇息。」
……
牛二心情舒暢,眉眼擠成一團的笑道:「你們幾個小子,打仗的時候畏縮不前,就讓俺一個人衝鋒陷陣,合著到了吃飯的時候,你們倒是一個個爭先恐後了,啥意思。」
大帳裡爆發出轟然的響聲,趙立的心情自然也被感染,抬起手臂就要下達作戰任務,這個時候牛二卻提出了一個疑問:「這些蠻子還真有些意思,打架就打架唄,還來下個挑戰書,呵呵,有點意思。」
趙立整了整面容嚴肅的說道:「陛下教導我們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前兩天咱們給他下戰書,他給咱們來了個高掛免戰牌,今天這些蠻子突然給咱們下了封戰書,是有點不合常規。」
幾名團長異口同聲的說道:「將軍,這個必須得答應,咱們是大漢近衛軍,代表著陛下征戰沙場,要是不同意那豈不是墮了陛下的威名。」
牛二揮動著手臂說道:「猴……趙立將軍,先不說別的,你聽聽他們那幾個的名字,那大王叫死的利索(釋利摩羅),手下三個人都是他侄子,大的叫范熊,中不溜的叫飯桶(范通),最小的那個叫犯病(范兵),就他們這些要死不過的狗熊飯桶,還需要擔心麼。」
眾人再次哄笑,趙立卻稍顯狐疑的說道:「牛哥,你看昂,那個釋利摩羅能在幾年內整合了嶺南蠻族,應該是有些心機的吧,他的這幾個侄子范熊是個殺虎搏豹的人物,確實有把子氣力,那個范通可不是飯桶,據說很多計劃都是他來設計。這封戰書來的這麼蹊蹺,我怎麼覺得這裡邊還真有點其他意思呢。」
大帳中陷入了沉靜,一時間還真沒想明白到底是咋個回事。
趙立牛二猶豫不決,城中的廖恩也有些犯難。
下午時分,城裡的叛軍舉動異常,引起了廖恩的注意。經過一番打探,釋利摩羅準備夜襲大漢兵營的消息已經打探出來了,可惜無編的四門緊閉,無法將這個消息及時的傳遞出去。
眼看著夜色慢慢降臨,廖恩還是沒能找到更好的辦法。
姚崮是三個分隊長之一,因為能夠熟練的使用各種藥物而名揚特戰隊,現在已經沒有人敢招惹他了,誰也不想像前期那幾個不開眼的那樣,稍不留神便被整的跑肚拉稀。
看到廖恩的神色有些落寞,姚崮面露微笑的說道:「隊長,一會兒我潛入到亂賊軍營,幫他們加點作料,夜裡別說是偷襲了,只怕連走路都沒辦法完成。」
廖恩搖頭說道:「咱們的目標是滅了整只賊軍,要是這麼多人同時拉肚子,反而容易引起他們的注意,對咱們不利。」
姚崮搖了搖嘴唇說道:「這可咋辦,消息又送不出去,萬一賊軍偷襲成功,咱們可就完不成陛下的任務了。」
廖恩猛然站起來說道:「咱們是特戰隊,陛下對咱們可是寄予厚望的,這一戰要麼不打,要打就必須給他們致命的一擊。既然今夜他們要偷襲大漢軍營,想必那釋利摩羅也不能再躲來躲去的找不到蹤跡了,他一定會到北門的城牆之上去觀望,只要咱們……」
姚崮有些心驚的說道:「隊長,陛下對特戰隊的要求是不著痕跡的殲滅敵人癱瘓敵軍,大張旗鼓的攻擊可是要避免的,擊殺釋利摩羅勢在必行,到處放火搗亂也可以實施,但是奪取北門必然引起敵軍的反撲,這可違背了陛下對咱們的要求。」
「此一時彼一時,如果不把城裡搞亂,趙立牛二兩位將軍只怕要兵敗潰逃了。」廖恩神情堅定的說道:「行了,陛下要是責難,我一力承當,但今晚的事情必須去做,去把那幾個找來,大家一起商量下如何行動如何配合。」
無編的縣衙裡,釋利摩羅正襟危坐,刀劃風割的臉上溝壑縱橫,盡顯歲月的滄桑。偷襲漢軍大營是早就制定的策略,為了配合這個策略的順利實施,神勇軍已經在城裡憋屈了好幾天了。
范通看了看靜坐的叔父說道:「大王,大軍已經集結完畢,請大王下令。」
釋利摩羅意興闌珊的整了整衣冠說道:「嗯,很好。今夜本王就在北城之上,為大軍擂鼓助威。寡人給你們一萬五千兵馬,你們兄弟三人各領五千,記住,這一戰由通兒全權指揮,熊兒和兵兒你們倆一定要聽從通兒的安排。」
范兵急忙施禮道:「大王請放心,如何做哥哥已經詳細的告訴我了,這一戰一定必定馬到成功。」
范熊哈哈大笑道:「叔父就在城上看著,看我怎麼把那個貼身侍衛一斧頭砍成兩半的。哈哈哈……」
范通想了想說道:「叔父,我們兄弟三人帶走了大半兵馬,城裡的兵力只有不到四千,北城還是別去了,那兒不怎麼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