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明年會發生一件大事,就是曹魏發兵十五萬分成五路進擊蜀漢,不過在王平和鄧芝等人的協力抵抗下,最後無功而返。
這場戰爭曹魏聲勢浩大,卻一直沒有真正的進攻到蜀漢的境內,只是在漢魏邊境保持著對峙的狀態,因此對蜀漢的影響微乎其微。在這之後數年時間內,漢魏之間就沒有發生大規模的戰爭,兩國的邊境基本處於一種冷戰的狀態,因此劉山也就一直沒有把他當回事。
如果啟用了鄧艾的提議,會不會引發漢魏之間的根本之戰,一旦引發了全面的抗衡,以蜀漢如今的實力會有一個什麼樣的結果,所有的問題在劉山的腦子裡來回穿梭,就是找不到一個中肯的答案。
車駕在相府也就是如今的忠武侯府前停住,劉山剛剛落地,就聽到了一陣歡悅的聲音傳來,諸葛瞻小傢伙在眾目睽睽之下,似一匹小馬駒般的躍進了劉山的懷中。
「快下來,」劉山忍不住佯怒道:「都多大了還這樣,就不怕別人笑話。」
諸葛瞻勾著劉山的脖子,嘻嘻笑道:「皇帝哥哥,聽說你唱歌好聽,什麼時候也教教我們啊。」
劉山頓時傲氣了不少,一邊放下諸葛瞻一邊嘿嘿的說道:「這個你都聽說了,是誰的嘴巴這麼快,朕要是知道了,得好好的教訓教訓他。」
諸葛瞻閃動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球,大聲的說道:「昨天惠姐姐來了,就是她說的,皇帝哥哥要是生氣的話,就教訓她吧。」
「哎?!那個走吧,咱們快進去——」
黃月英對眼前的這一幕早已見怪不怪了,看著劉山的窘態急忙說道:「陛下,請到府內敘話。」
牛二咧著大嘴興高采烈地跟著劉山前行,心說這惠姐姐還真是厲害,連陛下在她的面前都不斷的吃癟,李靖則瞪大了眼睛,nnd,這個惠姐姐是何方神聖,洒家怎麼不知道呢。
急忙請教了牛二一番,牛二神采奕奕的將惠姐姐的軼事,添油加醋的向李靖灌輸了過去,聽的李大洒家不停的點頭搖頭的,瞬間就變成了撥浪鼓。
不一會兒,一桌子豐盛的酒菜便擺上了圓桌。劉山帶著大家團團坐定,說是大家其實也就是三個人,按照禮制,如牛二之流自然是只有在門外站崗的份。
「陛下」黃月英看著眼前那張白皙的面龐微微一笑說道:「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的詩句,讓人聽了真是豪情萬丈。我一介女流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大漢的臣民們該如何振奮了,臣敬陛下一杯。」
劉山訕訕的一笑,硬著頭皮說道:「夫人過獎了,朕也是有感而發,嘿嘿,偶得偶得啊」
這杯剛喝完,諸葛瞻這小子人模狗樣的也端起一杯不知道是啥的東西說道:「陛下,那首我的中國心的歌曲,讓人聽了真是豪情萬丈。我一介小童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大漢的臣民們該是如何的振奮,小臣敬陛下一杯。」
「哈哈哈——」劉山哈哈大笑起來,摸著諸葛瞻的頭揶揄的道:「真有你的,還小臣呢,哈哈,來咱們共同乾一杯。」
「叮」的一聲脆響,劉山和諸葛瞻倆貨意氣風發的走了一個。
黃月英欣喜的看著眼前的兩個活寶,滿足的跟著微笑。陛下對諸葛瞻的恩寵所有人都看在眼裡,那是從骨子裡透出的喜愛,就憑這個,諸葛一族也要報答陛下的隆恩。
劉山眼神中不時飄過的一絲憂慮,黃玉英早已發現,於是輕聲問道:「陛下是不是遇到什麼煩心的事情了,在陛下的眼中老身可是看出來一些不安啊。」
劉山苦笑了一下,說道:「本來不打算在吃飯的時候說這個事,既然夫人問起來,朕就開門見山了。」
房間裡響起了劉山低沉的聲音,黃月英聽得異常的仔細,就連小瞻兒也是瞪大著眼珠子,一聲不吭。
與相府的氣氛不同,蔣琬的府中則是另外一個場景,蔣琬費禕老成持重,表面看來還好一些,向寵陳袛等幾個就氣憤填膺了。
荀桀暗暗的叫苦,鄧艾啊士載大哥,你說事情歸說事情,沒事兒你拿諸葛亮舉什麼例子的啊。實在是要說的話也行,你就啥英明神武運籌帷幄的說些好聽的也罷,怎麼在你的嘴裡,諸葛亮居然就變成了一個窮兵黷武的屠夫了呢。
蔣琬稍稍吸了一口氣,平靜的說道:「各位大人,諸葛丞相是我大漢的中流砥柱,早在先帝初訪之時就已經做出了三分天下的判斷,現在看來這個判斷是多麼的正確。」
荀桀急忙接口和稀泥:「首相大人所言極是。諸葛丞相隆中對策海內皆知,誰不佩服丞相的遠見卓識,如今想想丞相真是神人啊。」
蔣琬微微一笑說道:「丞相五次北伐,未能取得豐碩的戰果,箇中原因有些複雜,不好一一道來。可是有一點要看到,就是這十年,不管是曹魏還是東吳,再也無人膽敢冒犯我大漢,全都是採取了守勢,從而使得我大漢有了安心擴充實力的基礎,因此,丞相之於大漢功不可沒。」
費禕贊同道:「說起丞相北伐,其中有個原因不能不說,丞相北伐之時正是在雲長丟失了荊州,劉封丟了上庸,先帝又大敗於猇亭之後,這個時候蜀漢實力大損,人心惶惶,如果一朝應對失措,大漢的基業也許就——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丞相才制定了以攻代守的策略,五次北伐雖然未竟全功,但縱觀全局卻是獨具匠心的大手筆。」
鄧艾似乎也意識到一些,衝著眾人作揖道:「艾艾受教了。與諸葛丞相相比,艾的眼光猶如那井底之蛙。各位大人,今日才知道諸葛丞相多次用兵絕非窮兵黷武,而每次用兵過於謹慎也是出於無奈,真正的目的原來是以攻代守。」
荀桀流露出崇敬:「以弱伐強,以攻代守,丞相果然是大才,荀桀心服口服。」話音一轉衝著蔣琬說道:「公琰先生,要是這麼說的話,剛才在陛下那兒商討的兩策,似乎都不是非常的嚴謹啊。」
蔣琬堅定的說道:「咱們要感謝士載先生,仔細想想,陛下兩路用兵之策確實凶險,一著不慎便有可能種下亡國的禍根,但武都符健必須要救,這個不容改變,現在咱們一起商量下武都攻略。」
向寵等人看到鄧艾在瞭解了詳情後,對諸葛亮畢恭畢敬的神態,原先的那種義憤填膺之怒消減了許多,再聽到蔣琬對攻伐上庸的論調,也紛紛想通了其中的關鍵,看來現在只剩下武都攻防這一條路了。
眾人陷入了沉思的同時,黃月英也陷入了沉思,陛下帶來的消息非同小可,司馬懿不愧是丈夫口中盛讚之人,審時度勢的功力十分的老道。
劉山輕輕的點擊著桌子,發出「咄咄」的聲響,眼神定定的注視著滿桌子的佳餚,卻沒有一點心思動一動。
劉山現在非常的困惑,按照原來的歷史,諸葛亮去世後的大半年,三國之間根本沒有任何的動作,可自己來了以後,不但孫權給自己使陰招,這司馬懿也跟著下絆子,難道自己的人品就這麼的那啥麼。
諸葛瞻畢竟年幼,看著兩個大人話也不說的靜靜打坐,早已不耐煩了,匆匆的吃了一些東西,順手抓過一隻雞腿說道:「我吃飽了,找姐姐和廖文哥哥玩去,嘻嘻。」說罷,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劉山納悶的看著諸葛瞻遠去的身影,這小子嘴巴裡的姐姐可沒聽說過,不過他跟廖文的關係倒是發展的迅速,這才多大會兒功夫,就好像很熟稔的樣子,真是奇怪。
黃月英舉著筷子,不停的撥拉著自己跟前餐盤裡的青菜,自言自語的說道:「小小的一個氐王,司馬懿為何要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呢,真是奇怪。」
劉山還在沉思之中,黃月英的這句話他壓根兒就沒有聽到耳朵裡邊去,只是呆呆的望著,一言不發。
黃月英仍然在哪裡不停的嘀咕,可是聲音太小劉山是一點都沒聽清楚,耳朵裡只是零星的聽見「武都、上庸、陰平」等地名。
猛然,黃月英臉色突變,音調隨即尖銳:「陛下,你說咱們想到了兵分兩路,曹魏人才輩出,司馬懿更是其中翹楚,難道他們就想不到趁亂進攻蜀地麼?」
劉山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瞪大了眼珠子看著黃月英,悶聲問道:「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黃月英越想越後怕,稍顯慌亂的說道:「陛下,如果曹魏現在兵分數路進犯我大漢,我想也不是不可能的,兵法云:實則虛之,武都之所以能有消息傳來,說不定就是司馬懿的障眼法。」
劉山一下子站了起來,後背上的冷汗瞬間濕透了衣襟。
一定是這樣了,自己到了這三國,日期一直是按照農曆來算,現在再有十幾天便是除夕,按照公歷計算,應該已經進入到了二三五年了。
而據歷史記載,曹魏五路大軍十五萬人馬進犯蜀漢的事件就發生在公元二三五年,這麼看來這場戰爭的到來稍稍的提前了一些,可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了這場戰爭的提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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