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山看著廖恩就覺得高興,這廝雖然不怎麼會笑,但卻給人一種安全的感覺,但憑這一條,就已經獲得了陛下的肯定。
人從中出現了一個小動作,劉山看的很清楚。這兄弟四人,三個都是高挑的身材,只有這位長的有些怪異,不但擁有一副五短的身材,還長著一張疑似正方形的臉,怎麼都不像那三個的兄弟。
伸手一指,劉山莫名的問道:「哎,你是老幾啊,為啥總是架著他啊。」
小矬子揉了揉鼻頭,甕聲甕氣的說道:「陛下,我是老三,這會兒可不能放手,一鬆開二哥他就栽倒了。」
金老爹急忙解釋道:「陛下,我那二小子一生下來體質就弱,小時候還差點折了,因為身體原因,從小就不怎麼讓他出門,也就沒見過什麼世面,沒想到竟把二小子弄成了這樣。可是,這個孩子特別的聰明,對什麼都感興趣,老奴賣的那些蔬菜就是他幫著老三擺弄出來的。」
劉山稍顯洩氣,看來那個白淨的小子只怕是個上不了檯面,轉而問向那個小矬子道:「那你就是老三了,呵呵,你都有什麼本事啊,說來朕聽聽。」
小矬子吸了一下鼻涕,振聲說道:「我最喜歡兩件事,一個就是種地,看著種子發芽、長成,我就高興,另外一個就是殺豬屠狗,四里八鄉的還跟我起了一個外號,叫「廖一刀」。可是要說本事,我可不行,在咱家,本事最大的就是二哥,他可是什麼都懂,什麼都知道。」
劉山瀏覽了一下小矬子身邊那位抖如篩糠的書生,不置可否的問道:「你確定你說的是你二哥,而不是那個大哥廖恩??」
小矬子再吸了一下鼻涕,說道:「當然沒錯了,大哥的箭法有一段時間並不准,都是二哥幫他找到的原因,不信你問問大哥就知道了。」
劉山看見廖恩狠狠的點頭同意,不由地對廖家的二哥充滿了興趣,呵呵一笑道:「這位既然這麼厲害,就自己表現一下吧,別總是讓人家替你說。」
二哥面色霜白,一身的書生打扮,聽到劉山的問話抖動的更加厲害,嘴巴一張一合的就是說不出話來。劉山看著很是鬱悶,這麼一個怯懦的人還能有什麼本事。
劉山覺得有點不耐煩,這廝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如果沒有良好的心態來表達,結果就是個屁。剛想說上兩句場面話,以便結束今天的接見,這時候,二哥好像下定了決心似的,開口說道:「陛陛陛下的守衛不行。」
牛二大怒,nnd,這傢伙要不然不說,一說話就直奔老子來了。啥叫不行,就你這弱不禁風的熊樣,老子一根手指頭都能把你給摁平了。
劉山則被這小子的話給逗樂了,怪事可不是天天有的,今天就碰到一件。一個貌似手無縛雞之力的老蔫,居然對自己的貼身護衛陣營進行了評價,結論還是倆字「不行。」
「呵呵,行不行光說不行,要有明確的證據來支撐才行,你倒是給朕解釋解釋,朕的這個護衛為啥就不行呢?」
「你瞪——著——我,我也得說,你這個貼——身護衛不稱職。」二哥看著牛二怒目而視,雖然心中慌張,但還是磕磕巴巴的回敬了一句。
劉山及時的制止了差點暴走的牛二,對眼前的這位有了一個全新的評價,nnd,這位估計不是神經有問題就是精神有問題,老子自從有了趙立牛二倆跟班,躲過了多少風雨,可以這麼說,沒有這倆朕都不一定能活到現在。
氣極而樂,劉山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只好隨口問道:「這位牛二將軍,一身武功剛猛有力,十個八個大漢都進不了身,朕自從有了他這麼個貼身護衛,可是安全了不少啊。」
二哥終於恢復到平心靜氣的境地,說話也不哆嗦了,衝著劉山一揖道:「陛下,小子說的是他對陛下的護衛不利,並不是說他的功夫不行,而是說這些人對怎麼護衛陛下一知半解,如果是我要行刺陛下,至少有三種方法——」
話說了一半,就被廖老爹魂飛魄散的一巴掌蓋住了二哥的禍害嘴,驚慌的神色頓時在臉上瀰漫。
劉山倒是聽出來一些味道,急忙說道:「那個廖老爹,沒事的,你別阻止他,朕要聽聽的下文。」
二哥向劉山借了紙筆,邊畫邊說道:「陛下請看昂,這就是我剛才看到他們護衛陛下的陣型,雖然對陛下護衛的還算是嚴密,但卻無法阻止刺客接近陛下,如果我事先在這兒設伏,第一步是讓幾個人從這兒出來吸引這幾個侍衛的注意,再由第二波人衝擊陛下,這個時候牛二將軍必定會上前阻擊,那麼刺客真正的機會就來了,他只要從這個地方衝向陛下,得手的機會就很大了。」
劉山愣了,向寵愣了,牛二更是不說話,大家像傻子一樣的看著二哥,房間裡頓時變成了寂靜山林。
向寵率先清醒,怒目而視道:「小子,你處心積慮的設計這個伏擊方案,賊心不小啊。」
劉山急忙制止向寵,平和的問了一句:「那個廖家二哥,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這個漏洞的?」
二哥舉起袖子擦了擦汗說道:「剛才在門口等候陛下接見,看到陛下從那邊走過來,就發現了。」
「剛才看到的?這麼會兒功夫這漏洞就看出來了?」劉山驚異的問道。
二哥嘴巴微微一撇道:「漏洞這麼大,當然容易發現了。」
這一句,讓向寵覺得有點眩暈,陛下的守衛陣型可是每天都在自己的面前晃悠的,這麼大的漏洞自己竟然沒有發現就是自己的失職了。牛二的臉則變成了豬肝,準確的說按體積的大小來衡量的話應該是變成了牛肝,上邊還佈滿了黃豆般的汗珠。
劉山則被二哥的自信給驚住了,想也沒想就繼續追問:「這麼大的漏洞啊,那你想到什麼有效的方法沒,說給朕聽聽。」
二哥又找了一張紙,刷刷的幾筆便在紙上畫了一個九宮格,一邊指著一邊說道:「陛下請看,中間一格的正中自然是陛下的位置,貼身侍衛需要四個,位置就是中間一格的四個角上,這個便組成了守備陛下的內層,再看外層,一共需要十二個人,組成防衛的外層。」
劉山一邊聽著一邊點頭道:「這樣確實非常的嚴密了,呵呵,廖家的小子確實厲害啊,是不是叔延將軍。」
向寵也是大點其頭道:「不錯,這個防衛陣型,一共內外兩層,防備的確實水洩不通,比起原先的那種鬆散隨意的方式,不知道要強多少倍。而且即使陛下今後出巡,只要把這些單獨的個體變成禁軍的各個陣營便可,小子這張圖深得行軍佈陣之要義。」
二哥急忙擺手道:「不對,不對,這樣還是無法達到完善,還需要幾個人專門負責陛下前行道路的探查,距離不能少於兩箭之地,而且這幾個人一定要隱匿自己的行蹤,才能收到最好的效果。」
向寵衝著三弟深施一禮道:「多謝小兄弟指教,向寵受益匪淺。」
二哥急忙側過身行,連連擺手道:「不敢不敢。」
劉山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的這張類似後世數獨遊戲的九宮圖,不敢相信在三國時代就已經發明了九宮圖,根據自己的記憶,這九宮圖應該在唐朝的時候才出現的啊。發明這個的一定是個大才,絕世的大才。
輕輕的呼出一腔濁氣,清醒了一下腦子後,劉山追問道:「小子,這個是你自己想出來的,還是那位高人傳授,可不可以告訴朕。如果是你的師父所傳,朕便學一學先帝三顧而請之。」
二哥聽到這話,頓時又哆嗦了起來,身軀一軟便要栽倒在地,幸虧此時站在書桌的邊上,雙手一撐穩住了身形,磕磕巴巴的說道:「回陛下,這些都——是小的自己瞎捉摸的,沒有人教。」
「瞎捉摸?」劉山更加的吃驚:「這個都能瞎捉摸出來,小子,你還琢磨些啥了,說給朕聽聽。」
二哥更加的緊張了,趕緊把自己認為最滿意的幾個思路如實的稟報出來。
劉山大驚而起,幾步來到二哥的身邊,表情嚴肅還有些希冀的說道:「你從哪兒來,來了多長時間了?」
寂靜,真正的寂靜。
一屋子人都沒有明白陛下的意思,廖家這位二哥更是一哆嗦坐到了地上,眼睛盯著劉山的小腿一聲不吭。
廖家老三的嘶啞嗓音響起:「陛下,二哥和我們一起,是從村裡來的,剛來沒一會。」
一擺手制止了廖老三的舉動,仍然俯視著二哥,說道:「你說的這個讓朕心驚,這個時代還沒有人掌握這項技術,你倒是說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廖老三掙扎著說道:「陛下,二哥說的都是真的,前年老太爺去世,請了一個雜耍團到我們村裡來,他們表演一個能讓水著火的戲法,二哥看過以後,就追著人家問了好久,後來在家後院的小屋裡倒弄,還不小心把房子給點著了,這件事我們村的人都知道,不信可以派人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