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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三八章 離間計 文 / 溪山水紅

    蔣琬心中承認,陛下的推斷有一定的道理。如果張郃沒死,現在曹魏的朝廷絕對不會是現在的狀況,以張郃的忠心和能力至少也是司馬懿的一個強力對手,說不定繼任曹真大都督的位置都有可能。

    再聯想到司馬懿當下在曹魏權勢熏天,就連跟他同級別的那位,曹魏已故大都督曹真的兒子曹爽對他也是執子侄之禮,曹睿對他更是寵信有加。這一切都是在木門道之戰以後,逐漸的演變而成。

    蔣琬穩定了下思路說道:「陛下,當年諸葛丞相對這件事也有疑問,對張郃為什麼死追我軍難以理解。木門道的地勢明顯是伏擊的好地段,別說司馬懿和張郃這樣久經戰陣的人物,就算是一般的將校也能夠看出來。」

    劉山微微一笑說道:「要是這樣的話,就只有兩種可能性了。」

    蔣琬狐疑的問道:「兩種可能性?還請陛下明示。」

    「其一,張郃與諸葛丞相或者我軍中重要將領有著深仇大恨,不殺了難解心頭之恨,因此,他才死命的追擊;其二,張郃有將令在身,因此明知是陷阱也得無可奈何的跳進去,不然的話,抗命不尊是軍中大忌,必死無疑,跳進陷阱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蔣琬略一思考說道:「陛下,張郃是世間名將,當年逆賊曹操也對他讚譽有加,謂之為漢之張良,絕對不可能因為私怨而輕動大軍,倒是陛下所說的第二條,臣以為極有可能。不過,要是這樣推斷下去,司馬懿恐怕就早已懷有謀逆之心了。」

    陳袛確認道:「司馬懿鷹視狼顧,觀其人便知其心,有謀逆的想法應該不算意外。」

    劉山心中靈機一動,司馬懿謀逆不謀逆咱不知道,他那倆兒子可是絕對的曹魏逆臣,如果能夠在這個方面給司馬家添點作料,應該會收到不錯的效果。於是呵呵一笑道:「他是不是曹魏的逆臣賊子咱們說了不算,不過要是想法子讓曹睿說說,恐怕應該就算了。」

    蔣琬身軀一震說道:「反間計?」

    劉山心中不停的盤算,司馬懿這傢伙是可以比肩諸葛亮的人物,實在是不好對付,從現在算起他至少還有十幾年的活頭,他那倆兒子也都不是省油的燈,趁著現在他們的羽翼還不是很豐滿,曹魏的當家人曹睿也不是一枚被架空的倒霉蛋,離間一下曹魏君臣之間的感情,順便給司馬家上點眼藥,對咱們大漢絕對是有益無害,何樂而不為呢。

    想法說出,蔣琬和陳袛便陷入了沉寂。

    正在此時,小黃門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老神仙深夜來訪,還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醒了?」劉山興奮的開口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快帶朕去看看。」

    蔣琬和陳袛也非常高興,趙立能夠甦醒簡直就是個奇跡。劉山也知道,肋骨斷折失血過多在後世也許算不上什麼,但在這個時代就是十足的致命傷。而趙立這兩方面算是佔全了,當初看到趙立始終沉沉的昏迷著,劉山已經從心底哀歎,自己的這名貼身侍衛有可能一去不返。

    趙立只是衰弱的睜了睜眼,眼前仍然是模糊一片,但陛下關切的聲音如此熟悉,心中不禁一陣子激動。

    劉山急忙安撫住趙立,輕聲說道:「趙立,醒了就好。你別亂動,好好的養傷。」

    看到陛下對一個侍衛如此關愛,在場的一干人等都是唏噓不止。以前只是聽說陛下宅心仁厚,從來沒有見過,今天一看傳言不虛。

    趙立再次陷入沉睡狀態,劉山急忙向老神仙詢問,得知趙立脈象穩定已無大礙,只要加強營養休息充足,很快便能夠痊癒。

    劉山朕心大慰,吩咐老神仙好好的照顧,同時要幾名侍衛好好的看護,老神仙自然是點頭哈腰的應諾不已,下頜的鬍鬚急速的抖動著。

    司馬昭今夜總是心神不定,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窗外明月高懸,散漫的放射著銀白的光芒。

    披上外衣,司馬昭走出房間,一名隨從瞬間閃到他的面前,說道:「公子,怎麼還沒有入睡啊。」

    司馬昭沉悶的搖著頭說道:「睡不著,咱們隨便走走,哎,對了,今夜是誰負責守備。」

    隨從立刻回答道:「公子,自從奉倩先生走後,都是士載先生負責的。」

    「好,咱們去找找士載,看看有什麼事情沒有。」

    鄧艾這幾天一點不敢怠慢,自從荀桀將司馬別院的守備大任交給自己,便一天也沒有閒著,不但加強了日夜的巡查,還把哨探撒到了三里之外,一切都是為了最壞的結局準備,一旦發生不測,也好有時間讓公子脫身。

    司馬昭的到來讓鄧艾有些意外,這個時間公子應該在寢室中休息才對,怎麼大半夜的跑到自己這兒來了呢。

    稍顯擔憂的,司馬昭說道:「今天到你這兒來,沒有什麼具體的事情。雋濟叔父的言辭,讓我心中不安,總覺得要出什麼事情,不知士載有沒有這種感受。」

    鄧艾稍加思索道:「公子請放心,雋濟將軍是一個謹慎的人,沒有十足的把握絕對不會輕動,臣手下是傍晚時分從成都回轉,到現在西蜀沒有一點異動。」

    司馬昭踱了兩步,稍稍卸下心頭的一絲負擔說道:「但願如此。雋濟叔父在成都經營多年,如果因為一時不慎被西蜀識破,就得不償失了。」

    鄧艾急忙說道:「有奉倩先生照應著,應該沒有什麼大礙,公子盡可放心。已經深夜了,公子還是好好的休息下,明日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事情要公子應對呢。」

    司馬昭點了點頭,又關心的交待了幾句,才款款的回轉。

    剛剛出了房門,就看到一名守衛急匆匆的跑來,衝著鄧艾一抱拳道:「先生,官道上有一隊軍馬向咱們這兒過來了。」

    鄧艾大驚,急忙問道:「有多少人,旗號是誰。」

    那守衛搖著頭說道:「天太黑,旗號看不清楚,不過從隊伍的長度判斷估計應該有三五百人。」

    鄧艾衝著司馬昭一揖道:「公子請先回房間,我去前邊觀察一下,再向公子稟告。」

    司馬昭震定的說道:「西蜀夜間調動軍馬,不一定就是衝著咱們來的,記住不要輕易的招惹他們,畢竟他們的人數不少。」

    鄧艾應諾,一抱拳便隨著來人匆匆而去。

    向寵現在是非常的糊塗,眼神遊離的看著不遠處的曹興,這傢伙不慌不忙的騎著大馬在官道上溜躂,還不時地輕拍著胯下駿馬的脖頸,不停的安撫換來了那馬兒歡快的響鼻聲。

    蔣斌來到向寵身邊,不滿意的嘟囔道:「將軍,咱們跟著那傢伙已經走了兩個多時辰了,這都來到了城外還沒有一絲收穫,是不是這傢伙就是個混吃等死的主,蒙騙了陛下和將軍啊。」

    向寵的內心也有這種想法,但作為一軍的主帥,不能任由這種想法蔓延。於是,狠狠的瞪了蔣斌一眼輕喝道:「胡說什麼。陛下能夠安排他來,自然有陛下的道理,你只要掌管好你的兵士,等候將令,再敢胡言亂語,小心軍法伺候。」

    蔣斌立馬屁股一緊,灰溜溜的跑開了去。

    鄧艾遙遙的看著這隊人馬,不慌不忙的前行,心中非常的奇怪。這只隊伍到底打算幹什麼,一人一馬在隊伍的前邊,十步以外則是大隊人馬,奇怪的是,這些人的速度實在是不敢苟同,跟春遊踏青沒有區別。

    一名隨從不解的輕聲問道:「先生,這些人是不是丟了啥貴重的東西在路上,這麼慢的速度看起來不像是行軍或者緊急情況啊。」

    另外一人一聲輕笑道:「笨蛋,有大晚上來找東西的麼。嘿嘿。」

    鄧艾制止了兩人的交談,吩咐道:「你們倆在這兒給我盯好了,如果他們順著官道離去便罷,一旦他們離開官道走進咱們這條小道,你們就給我立刻發出警示,一切都要小心為上。」

    「諾」兩名手下異口同聲的領命。

    就在鄧艾回轉去安排的時候,向寵的大軍卻停了。

    曹興已經來到了向寵的身邊,輕聲的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向寵聽罷稍微一頓道:「你說要進入前邊的小道麼。現在夜深人靜,那邊的地形咱們又不清楚,貿然的進入恐怕不妥。」

    曹興低聲說道:「將軍,進入小道不遠便是那車伕今天白天來過的所在,如果他們是逆賊的話,夜間也會有防備,你看咱們——」

    沒等曹興說完,向寵急忙吩咐道:「大軍繼續沿著官道前行,三里後駐紮。」

    隨即叫過來蔣斌,附在他的耳邊輕聲的吩咐了一番。

    大軍繼續前行,曹興不解的問道:「將軍,為啥要這麼安排啊。」

    向寵嚴肅的說道:「如果這個地點確實是那車伕白天來過的場所,他們夜間的守備一定非常的嚴密,說不定咱們現在就在他們的監視之下。前行三里,是懈怠那些監視人員,而派蔣斌去摸清情況,是做到知己知彼,等到他帶來詳細的情況,咱們再確定下一步的動作。」

    曹興心中讚歎,不愧是大漢知名的將軍,短短的時間裡便做出了決斷,要是自己的話,絕對想不到這個應對方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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