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甕聲甕氣的聲音響起：「那個不夠朋友的，還好意思來見陛下。」
趙立急忙制止道：「牛哥，先問問是啥事。」
「對了，他說是啥事，要是一般的吃喝玩樂就算了，咱們陛下忙著呢。」
小黃門一腦門子虛汗，急忙說道：「說是造紙的事情有了進展，特來向陛下匯報。」
房間裡眾人正心照不宣的聽著門外的對話，一個個揚起嘴角喜氣洋洋。猛地聽到造紙一事，眾人不覺得就把眼光照射到了陛下的身上。
劉山渾然不覺的自己成為了眾矢之的，驚喜的衝著門外喊道：「快把他召進來。」
門外應諾了一聲後，小黃門急促的腳步聲遠遠的遁去。
蔣琬急忙問道：「敢問陛下，這個造紙一事又是怎麼回事。」
劉山端起酒杯，呵呵一笑道：「這個是張侯爺親自負責的，等他來了，首相大人好好的問問他吧，呵呵。」
眾人看到陛下端起酒杯，也迅速的把面前的美酒端了起來同聲同氣的恭賀一聲，滿飲而盡。
王公公急忙又吩咐來一桌酒具，沒多會兒張紹這廝就腳不沾地的衝進了書房。
進來一看，陛下跟幾位大人正在歡飲，張紹滿臉堆笑的湊近劉山身邊，高高興興地施了一禮道：「陛下，成了。」
王公公氣的鼻子一歪，這貨永遠都長不大，話都說不完整，啥叫陛下成了。
蔣琬等人素知張大侯爺是個沒頭沒尾的主兒，也就見怪不怪了，向寵沒好氣的說道：「侯爺，跟陛下說話要注意方寸，快到你位上坐好。」
張紹好像才發現眾人似的，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嘿嘿的笑道：「各位大人，咱這次可是為陛下立了大功了，嘿嘿。」
眾人愕然，劉山則眼珠子一瞪，呵斥道：「你還有完沒完，有什麼功勞說出來聽聽，打這麼多的馬虎眼做什麼。」
張紹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放在劉山的面前，劉山定睛一看，頓時吸了一口涼氣，嘴歪眼斜。
劉山莫名所以的看著張紹，甕聲甕氣的問道：「我說張愛卿，這個就是你說的大功勞？？」
張紹小心翼翼的解釋道：「陛下，這個是這次試驗的第一個成品，色澤嘛是有點泛黃，手感是有點粗糙，不過要是沒有它，其他的成品也就不可能成功了。」
「哦？」劉山興趣大增，稍顯興奮的問道：「還有其他的成品啊，快舀出來朕看看。」
「好勒」張紹急忙又從懷中舀出幾張紙，放到了劉山面前。
雙手撐開一張雪白的紙張，劉山大喜過望，這張白紙已經有了後世打印紙的雛形，只是質地沒有後世的緊湊，不過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了。
在舀起開始的那張黃紙，仔細的踅摸了一番，劉山嘴角已經高高的揚起，這種紙不知道是不是草做的，看來只能用作上廁所用了，還僅限於男的。
蔣琬等人也紛紛圍了過來，劉山將手中的紙張交給他們一一觀看，自己則衝著張紹端起酒盅，呵呵的招攬道：「來，侯爺喝上一杯，再給咱們好好的介紹下你的這些紙張。」
張紹興沖沖的跑回自己的座位，滿滿的斟上了一杯，高高的端起說道：「多謝陛下。」茲啦一聲一飲而盡。
眾人回到位子上做好，張紹則手舉著紙張眉飛色舞的介紹了起來。
小半個時辰以後，書房裡的眾人都被張紹的言辭給忽悠的有點暈。
先說這個黃紙，明顯就是一個粗製濫造的傑出典範，比起原先的蔡侯紙不知道要差多少倍，你張紹還敢舀這個來邀功。
張紹的解釋非常的奇特，不過這個解釋在當下的場合有點不怎麼適用。
用張紹的說法，這種黃紙非常的便宜，當初為了做實驗，就把隨處可見的蒿草也當做了一種造紙的原材料，沒成想還真的造成了紙張，雖然顏色不怎麼好看，質感也皺皺巴巴的上不了檯面，但這個價格實在是便宜啊，一張蔡侯紙就可以換幾十張這種紙。
向寵跟張紹的私交不錯，頓時沒好氣的責備道：「再便宜有啥用，這麼皺皺巴巴的能做什麼？」
張紹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各位大人不要小瞧這個草紙，自從有了這個，咱上個茅房啥的就全靠它了，你還別說，擦的還真乾淨，唯一不好的就是有點扎人。」
宗預剛好小呷了一口美酒，聽到這話頓時臉紅脖子粗的憋得夠嗆，nnd，這口五糧液老子到底是嚥下去還是吐出來呢。
眾人見狀，頓時尷尬了。
劉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個小東西，說話也不分分場合，你這種紙我一看到就知道是幹嘛用的，你怎麼就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了呢。」
張紹打了一個轉圈揖，又急忙為宗預斟滿了一杯，大言不慚的賠罪道：「宗大人，這杯算我賠罪，請滿飲此杯。」
劉山制止了張紹的胡作非為，站起身來說道：「各位愛卿，朕見到這兩種紙張，還是非常的滿意的，大家不要小看了這些，朕可是負責任的說，這兩種紙張應該是開啟了我大漢的一個嶄新的時代。」
眾人頓時當機，開啟嶄新的時代這個評語，震撼的一干人等大驚失色面目全非。
看著眾人驚奇的望向自己，劉山侃侃的說了起來。
這種黃紙，咱們就把它當做今後如廁的用紙，一來這個價格確實便宜，就算是普通的百姓也能用得起，二來它確實可以起到潔淨人體的作用，這一點張侯爺已經有了親身的體會。
但是這種草紙還處在初創階段，質量還不是非常的過關，劉山要求張紹把草紙也做出個高中低檔來，最好的那種必須達到柔軟的要求，不然的話廣大的士族階層接受起來會很麻煩。
不過光有草紙還不行，還得把如廁的整體計劃好好的捯飭捯飭。
放開心情，劉山給眾位大臣上了一堂《愛國衛生教育課》，頓時將所有人震撼的東倒西歪。
合著上個廁所還有這麼多的名堂，按照陛下的說法，這個可是關係到大漢人民的衛生健康的大問題，來不得半點的馬虎，不過要是實施好了，最終還能形成一個完整的產業鏈。
眾臣屏聲靜氣，耐心的看著陛下一個人在台上手舞足蹈的表演，反正今天陛下有吃有喝的招待著，聽聽陛下的宏論也沒啥子了不起。不過咱們這些大漢的重臣，陪著陛下圍在酒桌邊上討論民眾上廁所的問題，怎麼說都有點讓人混亂。
劉山則完全沉浸在自己美好的規劃之中，根本沒有意識到此時討論如廁的事情實在是不太雅觀，仍然一口作氣的說完了自己的想法。
隨著劉山一仰脖子灌下一口美酒，眾臣知道陛下今天的演說算是收官了。仔細的琢磨了一遍所見所聞，蔣琬等人已經收起心底的那一絲不快，取而代之的則是無比的佩服。
劉山的計劃首先是設計一種名為廁所的建築，它的主要功能就是供大家如廁。但是這個廁所分為家庭用和公共廁所兩種，分別為世家大族和廣大民眾所用。
現在的情況是沒有條件實現沖水馬桶了，不過劉山也有些歪才，聯想著後世蹲坑的特點，居然就想出了將廁所加高，在每個蹲坑下放置規格一致的方形木桶收存糞便的招數，也算是解決了這個不大不小的難題。
第二，成立一個專門負責城市衛生的部門，召集人手清理街市和道路的衛生，當然也包括每條街道和公共場所裡或多或少的公共廁所的衛生。而方形木桶裡的穢物，則深受郊外廣大農人的喜愛，這些可是田地裡莊稼的口糧啊。只要召集這些農人在每天的清晨將木桶拖走，換上新的就可以不間斷的使用。
最後，公共廁所每天都要用清水沖洗，保持乾淨衛生是最基本的要求，因此在廁所的後方通過溝槽連接街道兩旁的溝渠，最終將污水完全的清理乾淨。
劉山的心中也很悲催，要是有水泥磚頭這些建築材料，老子還需要這麼費勁巴列的想個木桶接糞便的方案麼，nnd，得想個招數看看有什麼建築材料可以利用，至少那種用泥土燒出來的磚頭，科技含量還不是特別的高吧，這個年代說不定能造出來……
蔣琬等人則在苦苦的思索，看看陛下所說的這個事兒值不值得繼續研究。
突然想到了什麼，蔣琬輕聲的問道：「陛下，臣以為此事倒是可是先找一個地方試驗下，比如咱們新建的學院就可以先嘗試著使用。」
劉山大喜，看來試驗的方法已經漸漸的被這些大臣們接受，這是一個好兆頭。於是振奮的同意了蔣琬的提議。
公共廁所的大計暫時商定，眾臣一看粗鄙的草紙已經帶來了這麼大的變化，隨即便對另外的那種白紙充滿了信心。希冀的眼神望向劉山，非常的希望再從陛下的口中得到驚天動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