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呵呵,這個小老兒還能如此鎮定,倒也不失為一時之俊傑,呵呵。」劉山笑意盈盈的調侃道。
蔣琬跟著說道:「陛下,江東諸人背地裡傷及盟友的舉動足以讓世人恥笑,為了保住顏面恐怕也只好如此裝聾作啞,呵呵,每每想到孫大帝咬牙切齒的在光天化日之下侃侃而談,臣這心裡就非常的舒坦,每頓飯也能多吃一大碗。」
眾人欣慰的笑聲中,劉山哈哈大笑的說道:「哈哈,咱們首相大人要是帶頭一頓多吃一碗,引起全國民眾爭相效渀,不知道咱們府庫的糧食還能堅持多長時間。」
所有人聽了陛下的調侃,紛紛揚起了嘴角發出善意的笑聲,一時間房間裡的氣氛歡愉了不少。
宗預一邊笑著一邊疑惑,這個蔣琬怎麼當了首相以後,行為做事有了如此大的改變呢,類似這樣談笑間隱含鋒利言辭的說話,在以前可是不敢想像的,只好笑著附和道:「預在東吳,每天與大夫將軍打交道,那些人明明對這件事恨得咬牙切齒的,卻沒有一個人敢提及此事,因此,預也只好順水推舟,樂得裝作不知道。」
劉山叫絕,哈哈大笑長身而起道:「德艷先生身在吳地,想來受到的禮遇表面上不會太差,呵呵,想想都好笑,咱們殺了他們這麼多人,他們還得好酒好菜的款待咱們,這事要是擱在朕的身上,可是真的做不來。」
宗預也慢慢的感受到君臣之間這種不一樣的輕鬆,不禁鬆了一口氣說道:「想那吳主孫權做下了虧心事,要是不擺上一些酒菜好好的表示表示歉意,跟咱們結盟他還怎麼好意思繼續呢?」
房間裡頓時又響起一陣笑聲,蔣琬更是笑得撐著肚皮不停的咳嗽,這個宗德艷看著是一個老實巴交的人,沒想到說起笑話還真是讓人笑破了肚皮。
劉山頓了頓,睜大著眼睛注視著宗預說道:「德艷先生也是一忠厚長者,這麼說人家孫權就有點不對了,呵呵,不過朕聽了高興。對了,愛卿在江東不會僅僅是吃了些山珍海味吧,還有啥其他的見聞說給咱們消遣消遣。」
宗預想了想,稍微皺了下眉頭說道:「陛下,臣在東吳雖然行動不受限制,但東吳對臣還是非常防範的,實在是沒有得到多少軍國方面的消息。不過有兩件事情,臣以為有點不可思議。」
劉山非常的感興趣,急忙問道:「哦?都是那些方面的事情啊,愛卿快快的說給朕聽聽。」
宗預一抱拳,便把打探到的消息講述了出來。
宗預帶回的消息一共兩個,一個是最近孫權後院裡不是很太平,自從太子生病以後,剩下的幾個皇子就開始暗地裡較勁兒,有時候還聯合起來對太子發起進攻,讓人搞不清楚孫權的孩子們到底形成了幾個陣營,導致整個東吳的群臣全都跟著人心惶惶的;
還有一個就是遼東的公孫淵打著商貿的名義派來了一個使團,實際上卻是在商談一些其他的事情,雖然沒有人知道是哪個方面的,但從孫權和吳臣們對待他們的態度多少可以看出來,東吳對這個使團還是非常的重視的。
房間裡頓時靜了下來,宗預帶回的消息一時間讓眾人有點摸不到頭腦。
眾人紛紛的想像著這公孫淵與孫權之間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能夠讓孫權這個老小子如此的重視;
劉山與各位大臣的思路不通,他考慮的是東吳與遼東相隔千里,中間是曹魏這個強敵,他們之間的來往應該都是以海路為主了,想到自己的大漢現在還只是一個純粹的內陸國家,不免有點嫉妒的眼紅。
劉山的腦子裡也在仔細的回想,這孫家的小子們互相掐架到底是啥時候開始的呢,還有這個公孫淵,應該是這幾年就被司馬脀那老小子給宰了,這之前好像是跟孫權眉來眼去的,但到底是怎麼回事還真弄不清楚。
蔣琬整理了一下思路,施禮說道:「陛下,據說去年孫權曾經打算策封割據遼東的公孫淵為燕王,並派遣張彌、許晏前往遼東,將軍賀達領兵一萬多人帶著金銀財寶緊隨其後。可是誰都沒想到,那公孫淵既擔心吳國無法及時提供支援又擔心東吳覬覦遼東的財物,便斬殺了張彌和許晏,同時將賀達拒於國門之外,弄得東吳大失顏面。
讓人奇怪的是這公孫淵不但結怨東吳,同時還數次攻打魏國,襲擾曹魏的後方,雖然每次都無功而返,但也把曹魏得罪的不清,從各個方面來看,公孫淵到底想做什麼,還真的叫人摸不著頭腦。」
劉山思考了半天,對公孫淵的為人也是一頭霧水,只好說道:「這個公孫淵是個啥人,朕沒有興趣,不過他與曹魏作對,那就可以引為助力,俗話說的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嗎,呵呵。」
蔣琬和宗預同時一愣,這句俗話以前可沒怎麼聽過,不過陛下既然這麼說了,而且說得還比較的有道理,於是紛紛的點頭同意。
劉山繼續說道:「德艷先生,這個公孫淵去年斬了東吳的使者,今年就跟東吳打得火熱,這裡邊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你可聽說了些什麼?」
宗預仔細的回想了一邊,慚愧的說道:「陛下,臣無能,實在是沒有其他的消息提供了。」
劉山擺了擺手,說道:「德艷先生千萬別這樣,你帶來的消息已經非常的及時了。王公公,快把陳袛和向寵請來,有大事。」
王公公應諾而去,劉山則放下公孫淵的事情,關心起孫權的家事。
宗預急忙把幾個月來對孫權家裡的事情,好好的說了一遍,劉山一邊聽著一邊不住的點頭,同時心下很是高興,這孫權的長子孫登已經生病了,看來離死也不遠了,他死了之後孫家的東吳就算是正式的開始了混亂,老孫更是連殺帶罰的把自己弄了個妻離子散。
靜了靜神,劉山問道:「各位愛卿,孫權家裡的事情朕不太清楚,誰能幫朕解惑解惑。」
蔣琬和宗預對望了一眼,心說陛下為啥這麼關心孫權的家事呢。
劉山看出來他們的疑惑,施施然的說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想那孫權如此的關心朕,現在他家有事,朕自然也要準備一些好禮贈送,留給咱們的盟友品鑒,呵呵。」
蔣琬心中一驚,隱約的猜到陛下下一步要做什麼,於是開口問道:「陛下,東吳孫權也是個明睿之人,如果咱們插手他家中事務,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還請陛下深思。」
劉山心中一樂,孫家的事根本不需要咱們插手,他們自個就會把這件事弄得焦頭爛額的,老子才不會去趟這趟渾水,但這麼好的大戲要是置身事外啥都不做,卻有點不怎麼甘心。
擺擺手,劉山說道:「朕對他們家的事情也沒有興趣,只是擔心如果東吳因為此事而弄得面目全非,甚至還影響到漢吳聯盟就不好了,所以為了防患於未然,還是要好好的監控一下為好。」
蔣琬呆了呆,莫名的問道:「陛下說要給孫權準備些好禮,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
劉山詭異的一笑,說道:「朕覺得孫權長子孫登得病的時機非常的蹊蹺,而且據朕判斷,這位長子恐怕是小命不保了,因此他空下來的位置必定會引起其他皇子的爭奪,古往今來,皇位之爭哪次不是弄得朝綱混亂的,朕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讓東吳的這種眾子奪嫡的大戲多唱幾年就行了。」
宗預趕緊提醒道:「陛下,孫登得病也不見得就治不好,不知道陛下如何確認他必死無疑呢。」
劉山心想,這件事史書上記載的很清楚,當年易大大也講解的很透徹,不過現在還不能說給你們聽,於是呵呵一笑道:「孫登得病嚴重不嚴重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這個病會有人不希望他能治好,這個才是最重要的。」
宗預是個實誠人,一時間還真的沒明白劉山的意思,不過蔣琬很快就抓到了重點,點頭贊同道:「陛下說的不錯,想那孫登本來是庶出,後被孫權的徐夫人領養,以這種身份登太子之位,確實存在著一些風險。」
劉山一愣,真沒有想到這孫登的背景還這麼曲折,於是讚許的說道:「公琰先生說的不錯,太子的位置顯赫,這個就是造成那些皇子權利慾大增的原因,每個國家最大的動亂禍根莫過於此,如果一個帝王不能處理好這件事情,那帶給國家的就是一個巨大的災難。」
蔣琬拱手道:「陛下此言一針見血,各朝各代因皇位之爭傷及國本的比比皆是。」
不由得,劉山陷入了沉思,自己這個皇上,早晚也會遇到同樣的難事。看著眾臣希冀的望向自己,劉山明白這些大臣也在關注自己如何選定大漢皇太子的人選,心中稍微轉了轉念頭說道:「如何選定咱們大漢的太子,朕要想個長久的法子,既要保證當選之人愛國愛民,又要保證其他皇子不因此產生不滿。」
蔣琬等人大驚,陛下的這個想法比人類再找個地球還難,真不知道會有什麼法子能達到陛下的設想。一個個大張著嘴巴,就要進行苦口婆心的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