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允感覺到自己處在昏厥的邊緣,急忙打岔道:「陛下,臣以為此計劃還需告知兩位貼身侍衛,也好有所準備。」
「哦」刺耳的聲音戛然而止,眾人心中一緩不自覺的長舒了一口氣,劉山沒有意識到自己對眾人的迫害,接著說道:「愛卿提醒的很對,讓你手下那個叫曹安的把消息遞過去,讓那倆有所準備。」
「還請陛下賜下信物一件,好取信與他們。」董允神色恢復自然,井井有條的說道。
劉山猛地一愣,c啊,這個還真沒有想過。轉眼看到案幾上橫臥的那柄小刀,隨手就舀了起來,交給了董允。
費禕突然開聲道:「陛下,大事已經敲定,目前不清楚的是劉林一府中的人,突然之間就消失的一乾二淨,有點莫名其妙。還有他們提到的那個吳大人,現在也是沒有一點頭緒。」
一經費禕提醒,劉山也醒悟了過來。急忙對向寵說到:「叔延將軍,那個管家黑叔還要再審一次,看有什麼新的情況沒有,從發生的事情來看,朕感覺這個人絕對不簡單。至於劉林,朕以為很快就有結果,如果不是跟著逆賊作亂,估計就在安平王私設的牢房中了。」
眾人聽到這話,紛紛以為然。看到當下的事情已經完備,窗外的明月已經上了柳梢頭,便心急火燎的施禮告退,打起精神回家與夫人小妾們人約黃昏後而去。
得知蜀漢的國都即將上演一場兄弟相殘的大戲,太陽公公早早的梳妝打扮了一番,興沖沖的趕到劇場觀看,沒成想自己緊趕慢趕還是遲了一步,蜀漢的朝堂上已經到了水深火熱的境地。
蜀國的眾臣昨夜都沒怎麼睡好,這皇上被刺可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件。於是大家不約而同的提前來到,朝堂外一時間群英薈萃人才濟濟。
隨著一聲「宣眾臣覲見」的聲音,各位大臣排好了隊伍走進了朝堂。
朝堂上,磕頭打盹的劉璿戰兢兢的坐在龍榻上,看著眾位大臣款款而來,小心肝跳動的異常激烈,昏沉沉的困意一掃而空。
王公公站在不遠的地方,提心吊膽的注視著劉璿,生怕出現影響陛下大計的舉動。好在小劉璿牢牢的記著劉禪的叮囑,雖然緊張萬分但也強自鎮定的坐著。
按照計劃,蔣琬率先出班奏道:「啟稟皇子殿下,臣請宣讀太后脀旨。」劉璿看著蔣琬鼓勵的眼神,覺得心中有了點底氣,顫抖著聲音說道:「准奏」
王公公聽到此言,「刷」的展開一段黃凌,一篇太后的脀旨朗朗而出。
聽完太后的旨意,大殿之上頓時嘈雜了起來。
譙周昨夜看了一夜的星星,倆眼熬得有點虛腫。不過這一夜沒有白熬,終於在凌晨時分找到了一本上古典籍,正好對應了星空的異象。
於是上前啟奏道:「啟稟皇子殿下,皇上遇刺固然令人不安,但天意不可違。昨夜臣夜觀天象發現北斗星雖然闇弱無光,但北極星卻異常的光亮。開始臣也是不解,後來查閱了典籍方知,此相圖預示著將有一位聖人駕臨,今日皇子監國,正好對上此兆。」
眾臣面面相覷,這位不開竅的望天猴今天的表現令人刮目相看,逢迎的表現直追陳袛。一時間大殿之上完全沒有了皇上就要駕崩的悲切,代之以隆隆的恭賀之聲。
董允見狀,感覺到苗頭不對,再這麼下去估計這些人能慫恿著劉璿直接登基。剛想出班說話,就又聽到一個人的聲音說道:「允南先生,星象之學太過玄奧,所顯示的景象不足以說明世事,如果國家大事全部用星象來預測,未免有些兒戲,陳袛無法接受此說。」
譙周依舊一副仰望星空的作態,一擺大家風範說道:「不是星象之學玄奧,而是觀察之人沒有入門而已。從古至今,凡是世間發生的大事,在星象之上都對應的上,奉宗為何仍要質疑星象之學呢。」
陳袛默默一笑,說道:「允南先生,不知近日星象中有沒有預兆顯示皇上此次災劫和災劫之後後會是怎樣的結果。」
這個問題一出,大殿上的一干大臣心下都是暗自凜然。這個陳奉宗確實厲害,這個問題提的有點誅心。
如果譙周說星像有顯示,他就存在著欺君的嫌疑,這麼大的事你譙周居然沒給皇上匯報,好讓他防範;反過來如果譙周說沒有顯示,那又自己給自己一記響亮的耳光。
譙周顯然也想到了這些,一時之間還真沒有找到合適的詞語來回答,只好呆呆的愣在當場不言語。
費禕看到有點冷場,於是上前說道:「允南先生,國家大事確實不能僅僅依靠星象,但星象之學也確實是一門高深的學問,為我們制定國家大計提供了巨大的幫助。奉宗,莫要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還是思考下如何應對當前的局面為好。」
陳袛一揖道:「敢問先生,昨日陛下遇刺後,我等還沒有見過聖上,不知如今聖上龍體如何。」
蔣琬聽到此話,面部黯然神傷,按照原定計劃沉悶的把劉禪的「現狀」說了出來。話音未落,眾位大臣還沒有來得及表達惋惜和悲慟的心情,大家就聽到台上龍椅那兒傳來了劉璿的痛哭聲。
如果劉山看到這一幕肯定會表揚劉璿真是個演藝界的好苗子,這入戲的本領有他爺爺的遺傳基因,哪裡知道劉山前夜在皇后宮裡的舉動已經完全征服了小小劉璿的心。
張表的內心狂熱,種種跡象都與咱們預料的一樣。張表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不會輕易的相信一切,聽到蔣琬等人的談論張表心中還非常的狐疑,可是看到劉璿痛哭的這一幕,張表的懷疑全部釋去。
看來這皇帝是真的不行了,不然的話劉璿這個小孩子不會這麼傷心。張表向身後不遠處傳遞過去一個眼神,那人便輕輕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