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皇家園林,劉山悲催的發現,這餓著肚子溜躂好像不是一件美好的事務,不然的話不會發生看到一條在水中游弋的小魚,腦海裡竟然產生一魚四吃的想法。
猛然間看到遠處有一所庭院,其間有一間房子上邊的煙囪黑煙直冒,劉山這廝心中大喜,原來廚房在那兒,朕過去觀察觀察,看看能踅摸點東西墊墊肚子也好。
劉山這皇帝當的確實很悲慘,因為怕別人發現自己是個水貨,居然淪落到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境界。
侍衛長趙立今天當值,帶著一眾小弟在書房門口器宇軒昂的挺著。剛剛陞官的趙立早上特意多吃了一張大餅,準備牟足了力氣在皇帝面前好好表現表現。沒成想這皇上連招呼也沒打就從自己身邊衝了過去,讓趙立心中有些惶恐,立刻招呼眾小弟緊緊跟隨。
看著皇上前進的方向,趙立心中充滿了疑問,以前只聽說咱們皇上比較慵懶,但今天好像有點意外,這皇上沒事去鐵匠房作甚。劉山可不知道前方等著自己的全是鐵疙瘩,腦海裡充斥著包子油條的芳香。
鐵匠房內正幹得熱火朝天,胡老漢指揮著一群匠人舉著大錘揮斥方遒。早上李公公交待了,這三十柄大刀是給御馬營的人員準備的,今天必須完工不然全體受罰。
牛二剛把大錘舉過頭頂,正準備對著案上的鐵胚發力,房門打開一人直衝進來,高呼:「還有啥能吃的沒。」
牛二心中這個氣,nnd這一嗓子我這腰有點閃著了。轉頭一看,只見一人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後邊一群侍衛跟著追趕,牛二心中亮堂堂的,這位不是刺客就是逃犯,俺牛二立功正在此時。
想到這兒,牛二大錘一振,大喝一聲:「小賊,哪裡跑。」手中大錘凌空掄下。
趙立一看,大驚失色,抽出腰刀迎錘而上。劉山眼看著一個惡狠狠的大個子,舀著大錘衝著自己砸過來,心裡也是一陣惶恐,「c啊,找點吃的也有生命危險。」心中想躲,可沒經過錘煉的身體有點跟不上思想的速度,只能大驚的喊道:「啊——」
「叮——」的一聲長鳴,畫面定格。牛二的大錘貼著劉山的身體砸在地上,趙立雙手舉著刀柄渾身亂顫,那刀身沿著一條完美的拋物線飛出門外不知影蹤。其他侍衛手忙腳亂的一擁而上,三下五除二把牛二按倒在地來個五花大綁。
牛二腦海裡一陣混亂,沒成想自己幫著這幫侍衛舀賊最後還被眾侍衛結結實實的摁倒在地,手腳上不敢反抗只好在嘴巴裡狂呼:「各位侍衛大人,俺這是在幫你們捉賊,你不綁他綁著俺做什麼。」
李公公正在自己房內愜意的喝著茶,悠閒的逗弄著一隻名喚麻雀的小鳥玩。突然聽到鐵匠房裡刀劍蜂鳴,頓時覺得不妙,難不成這些匠戶要造反不成。腳不沾地的流竄到鐵匠房中仔細一看,頓時嚇得屁滾尿流。
只見皇上腳前一柄大錘橫臥在地,陛下本人雙腿打顫面色煞白嘴唇哆嗦,雙手上舉作舉火燒天狀,滿眼都是驚駭;
侍衛長雙手緊握刀柄,擺出一副我自橫刀向天笑的造型,可惜的是這刀只有刀柄沒有刀頭;
再看匠戶牛二被一眾侍衛掀翻在地,像捆豬似的五花大綁。
李公公心裡那是萬分悲涼:「洒家這大好頭顱估計要保不住了。」噗通一聲跪在劉山面前,大哭的嚎道:「陛下饒命,老奴萬死。」
胡老漢等人聽到李公公這聲慘嚎,心中大叫完了完了,咱這一屋子人是全完了。跟著李公公跪倒在地,頓時房間裡像辦喪事似的瀰漫著哭聲。
趙立慢慢的緩過來勁,急忙扔掉手中的半截大刀,雙手扶住劉山,口中不停的嘟囔著:「陛下,末將無能讓賊子驚擾了陛下。」
劉山在趙立的攙扶下,慢慢的坐在了一邊的木頭台上,這才悠悠的結束了舉火燒天的造型。兩手按住顫抖的雙腿,用第三條小腿感受下所處的環境,感覺還行不是很濕潤。
想到自己能在如此危險的際遇中鎮定自若,保持著底褲的乾燥,劉山心中多少有了些安慰,對自己處亂不驚的鎮定比較滿意。
定了定神,劉山才看到眼前跪倒了一片,一個太監模樣的老頭不停的頭點地,嘴中狂嚎著:「陛下饒命——」
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剛才大錘在身邊滑落的情形,劉山只覺得後背一陣涼爽,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
再抬頭看了看自己身邊的這位,頭頂歪戴纓盔,身上斜披軟甲,腰間掛著一個空蕩蕩的刀鞘,好不狼狽。於是不解的問道:「你這刀鞘裡的大刀呢。」
趙立還在魂不守舍的惶恐著,心裡翻騰著陛下震怒的後果。聽到皇上問話,立刻噗通跪下,舀起身邊不遠的刀柄大聲回稟道:「回陛下,大刀在此。」
劉山接過趙立找來的刀柄,仔細的研究了一番,怒氣沖沖的開口問道:「你是朕的侍衛,就舀這麼把破刀護衛朕的啊。」
趙立來不及多想,急切的分辨:「啟稟陛下,小將隨陛下到這鐵匠房,剛進房門,就看見這個小賊舉錘砸向陛下,末將見勢不妙只好舉刀相迎,沒成想這小賊力氣不小,把這刀身砸飛,所以就只剩下這刀柄了。」
劉山聽了趙立的分辨,又琢磨了琢磨明白了過來。要是沒有這位竭盡全力的保護,自己這腦袋估計還真的給砸進肚子裡了。想到這兒,劉山龍心大悅:「愛卿護駕有功,朕該重賞。對了,你叫啥名字來著。」
趙立聽到皇帝的聲音,只覺得自己如騰雲駕霧般手足無措,腦海裡浮現出自家祖墳的畫面,一縷裊裊的青煙直上雲天。
沒敢多想,趙立恭敬的答道:「末將趙立,字匡義,護佑陛下是末將本分,不敢受陛下重賞。」
「哦,很好,趙立趙匡義」劉山突然大睜著雙眼,驚呼道:「趙匡義????」這趙匡義不是宋太宗嗎?怎麼變成了自己的侍衛了呢。眼珠子轉了幾圈,劉山手撫著胸口安慰自己道:「別怕別怕,只是重名而已。」
趙立聽到了皇上的驚呼,心中不免又是一緊。隨後瞥見皇帝手撫胸口,神色逐漸的平復,心裡的惶恐才慢慢的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