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脀一愣,心說這還需要比嗎,肯定是不如啊。「陛下,諸葛丞相是天下奇才,治理軍國的才能放眼全天下無人能出其右,就是那曹魏孫吳提起丞相也是讚譽有加,蔣琬費禕與丞相相比,差距不小。」
「那蔣琬費禕,誰能獨立挑起相父遺留下的重擔呢?」劉山緊鑼密鼓的問道。
吳脀稍微有點遲疑,在心中默默的想了一想道:「此二人都不能完全獨立的挑起這份重擔,否則會力不能及,耽誤了陛下大事。」
劉山心想,我的個乖乖咚終於把你這句話等到了,趕緊說道:「朕苦思冥想,得出的結論也是如此。國家大事需要把有能力的人才放到合適的位置上,這樣才能有效的治理國家,國家才能有條不紊的走向昌盛。朕這番話將軍以為如何?」
吳脀聽罷,頓時呆立在當前。
劉山看到吳脀呆立在當場,心中很是得意的一笑。在自己的計劃中,劉山對吳脀採取了跟對蔣琬等人不同的策略。對蔣琬等人,劉山採取的是忽悠加威壓,但對吳脀只能採取親情加拉攏了。
這吳脀是太后的大哥,從輩分上來說是自己的大舅爺,算得上是自己家人,與自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按照已知的歷史,這個吳脀也是個忠心耿耿的人,自從投降了劉備又把自己的寡婦妹妹嫁給了他,就再也沒有投降別人,也可以說對劉備家族從一而終,對蜀漢那是立下了汗馬功勞的。
吳脀心中的震驚,是從早朝的時候開始的,現在聽到劉山的一番話,這種震驚更加的明顯。變了,真的變了。這位還是原來的那個昏庸的陛下嗎?怎麼看都不是一個人,像兩個人。
而且這倆比起來一個萎靡不振一個神采奕奕,一個花天酒地一個經天緯地,這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吳脀心中亂作了一團,但在臉上卻不敢表示出來,只好靜靜的站在那兒,一聲不吭。
劉山可不知道吳脀的腦海裡已經開了鍋,沒有給他太多的時間思考,接著說道:「蔣琬的優勢在於他虛懷若谷的胸花和良好的大局觀,費禕的優勢在於他能夠協調各種關係,這兩個人合二為一也不能蘀代相父,更何況讓他們其中一人挑起相府重擔。
鑒於這種情況,朕打算把丞相的權利一分為三,軍、政、律權利分開,由三個人分別承擔,互相協助互相監督,只有這樣才能把國政處理好。將軍的意見如何。」
吳脀知道皇上這是已經想好了,自己必須在這個時候無條件的支持他,所以迅速的說道:「陛下所言,確實是真實情況,以臣來看,最好如此。但不知陛下如何具體安排,臣又需要如何。」
看到吳脀的表現,劉山知道他已經差不多進入到了自己的陣營,現在已經開始蘀自己來考慮了。呵呵一笑道:「朕的計劃已經有了,可是將軍要受點委屈和勞累。」
聽到這話,吳脀立刻抱拳說道:「陛下但有所命,臣萬死不辭。」
劉山一聽,感到有點彆扭。這古人說話怎麼喜歡死不死的呢。但還是裝作為難的樣子,來回的踱步。
吳脀心中焦急,說話不免的有點加快:「陛下對臣掏心交肺,臣心中感激涕零。不論陛下如何安排,臣自當全力以赴,以報答陛下聖恩。」
「朕需要將軍遠離這國都,遠離這權利的中心,去漢中幫著朕守護好國家的北大門,愛卿能否做到。」劉山像是在心裡做了決定,把想法說了出來。
沒想到吳脀立刻迅快的回應道:「陛下所遣,臣自當勇往直前,請聖上放心,臣會竭盡全力守衛北境。只是臣這一走,陛下的安危由誰來負責呢。」
劉山聽到此話,大步走到吳脀身前,用雙手扶住吳脀的雙臂,深深的說道:「朕安全與否,可不是在這朝堂之上,而是在外有親己的力量。環顧四周,漢中總督北部邊境要衝,有漢中就有蜀漢,漢中亡則蜀漢亡,這是其一;
其二,漢中擁兵幾乎是全國之兵的半數,朕需愛卿為朕好好地掌管這支大軍,將軍要謹記,有卿在則朕安全。愛卿可知,朕如此安排可是將朕的身家性命交予你手。」
吳脀大驚失色,振開劉山的雙手,一伏在地顫慄著說道:「臣萬分惶恐,但請陛下放心,臣一定竭盡全力。」
劉山沒有扶起吳脀,只是看著他冷靜的說道:「將軍在漢中越是安穩,朕在這成都越是安全。愛卿可知,丞相病亡之後,群臣對權利的爭奪一定會深水火熱,放眼整個蜀漢,這漢中朕交給誰都不放心,只有愛卿能讓朕安心。」
吳脀現在是真的感動了,劉山可是從來沒有這麼推心置腹的跟自己交流,更沒有說過這麼多交心的話。他真沒有想到,這平日裡看著昏庸無能的主,今天表現的這麼睿智,並把至關重要的漢中交給自己,這是一種怎樣的信任。不覺得在心中燃起一股激情,是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激情。
一時間吳脀感慨萬千,不過在這感慨中心中卻也疑竇叢生。這陛下是不可能換了個人,那為什麼以前一直表現的那麼昏庸無能,而丞相病亡的消息一傳來,他就跟變個人似的,難道說是丞相一直——吳脀不敢再想下去,這個結論讓他有點毛骨悚然。
劉山還真沒有預料到吳脀因為自己的一番表演已經懷疑上了諸葛亮,要是這廝知道是這個結果,肯定睡覺都能把嘴笑歪。
再次扶起吳脀,劉山神色凝重的說道:「將軍,朕想知道將軍駐守漢中要還有什麼打算和要求。」
吳脀一聽此話,就知道這是陛下在考核自己,看看自己有沒有能力勝任。心中自然升起一股豪氣,在朝堂咱不想費心思勾心鬥角,要說這行軍佈陣守禦一方,咱還從來只認第一不認第二。
吳脀精神一振,侃侃而談道:「陛下,臣沿用當年魏延所說的一句話,賊兵十萬臣吞之,賊兵全國臣據之。臣到任上,首先就要加強各路要衝防備,整肅軍伍,核查各處領兵大將能力,多派探馬偵聽敵情,做到知兵知將知己知彼。」
一番話說得劉山眼神一亮,這個吳脀不愧是蜀漢中期不可多得的上將軍,處理軍務可以說是井井有條,面面俱到。
正準備表揚兩句,吳脀又開口說道:「臣一人只能保漢中無虞,但如有一人輔佐,則可把漢中構築成進可攻退可守的北境堡壘,區區曹魏不足為懼,望陛下成全。」
劉山眼睛一亮,會心的答應道:「沒問題,凡是愛卿的請求,朕都准了。你說。」
「臣需封亭侯討寇將軍王平王子均一人就行。臣與子均相交深厚,互相視為知己,而且王子均性情剛烈,心思謹慎,為人忠勇,有此人相佐,漢中必定無憂。」
吳脀的這個選擇,讓劉山心中非常的欣慰,這個吳脀簡直就是老天爺給自己預備的一員儒將,而且還忠心耿耿。
這王平雖然不是一員虎將,但要說在漢中進行防禦,天下還沒有人能比他做的更好。從原來的歷史就能看出來,即使是曹魏傾巢而出在王平的積極守禦下,居然都沒能進入到西蜀的邊境,更別說撼動漢中了。
這件事情基本上是敲定了,劉山心底放下了一個大石頭,心情不覺地放鬆了下來。君臣二人心情舒暢的推杯換盞喝起了茶,氣氛逐漸的柔和輕鬆了下來。
劉山詢問了許多軍旅方面的情況,吳脀自然是對答如流,連哽都不打。劉山對吳脀是越來越滿意,吳脀則對劉山確實越來越尊崇,越來越佩服。
劉山這廝對曹魏的虎豹騎一直都很嚮往,做夢都想自己率領著大隊騎兵衝鋒陷陣,這樣才顯得自己牛叉哄哄。一問吳脀才知道自己根本組建不起來,原因是戰馬太少。
這讓劉山無比的悲憤,合著咱蜀漢都是步兵啊。這兩條腿的兵跟六條腿的兵打架,光大腿就少了四條,還打個屁啊。
吳脀的一句話讓劉山驚醒過來,「虎豹騎雖猛,但也不是無懈可擊。當年王平以三千無當飛軍擊潰的兩萬魏軍,中間就有兩千虎豹騎,結果還是名將張合被射殺,虎豹騎全軍覆沒,兩萬魏軍逃之寥寥。」
「無襠飛軍??這是什麼兵種,沒聽說過啊。」劉山心中無比的納悶,腦海裡不知不覺的出現了王公公的身影。
實在是想不明白,這一群王公公組成的無襠飛軍,戰鬥力還能有質的飛躍?沒來由的埋怨起易大大,說個三國也不說完整,這無襠飛軍就是一例。
趕緊向吳脀虛心求教,原來這支軍隊是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是精於射術的南中夷族,另一部分是自古就有修築碉樓習慣、善於守禦的青羌族。聽完吳脀的介紹,劉山心中哭笑不得,合著是此無當非彼無襠啊。
在二十一世紀玩過《三國群英傳》的劉山喜笑顏開的嘀咕道:「原來手舀短刀小盾的蠻族兵就是這無當飛軍啊,朕可沒覺得他有多厲害,騎兵一個衝鋒,立馬嗝屁。」
吳脀沒有玩過《三國群英傳》,自然不知道什麼是蠻族兵,只好瞪著兩隻牛眼看著劉山。劉山興沖沖的指出無當飛軍的不足之處,弓弩手一起發箭,中間停頓的時間太長,擋不住騎兵的衝鋒。
剛開始,吳脀還跟劉山據理力爭,非說弓弩手放在一起使用威力更大。看到吳脀不服氣,劉山便試著給吳脀上了一課,跟他來了一場兵棋推演。
說起來劉山這廝也是忒不要臉,居然盜竊了後世的「三段射」理論跟吳脀的無當飛軍pk。結果是吳脀被劉山蹂躪的體無完膚,屁滾尿流。吳脀睜著充滿疑惑的眼睛,悶聲問道:「陛下,這種戰法是誰教授的,臣想登門請教,實在不行拜師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