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暗影瞳瞳,一個纖細矯健的身影出現在一家普通的居民樓裡,並且很快的消失在樓道。
幾分鐘後,她隨即又衝出來,只是肩膀上多了一個東西。
正在帝豪頂樓辦公室處理事務的薄涼音接到消息,起身走出去,直奔某個房間。
「大姐!」是左傾。
「左傾,怎麼樣?醒過來了嗎?」她皺眉問道。
左傾點頭,「醒了。」只要是大姐想見的,不醒也要讓她醒。
隨後,左傾推開門,等薄涼音閃進去,她也跟了進去,門隨後關上了。
齊月嬌本來正在家裡休息,正要睡過去的時候看到一個人影,剛要喊,就被人一拳打暈了。
朦朧的睜開眼睛,居然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她不知道是什麼人要找她一個普通婦女的麻煩,只是心裡隱隱有種不安。
「醒了?齊姐,這麼多年過的好嗎?」
門推開,是一個她這輩子都忘不了的臉,美艷妖嬈,冷酷無情。
「薄……薄……大小姐。」她心臟都揪緊了,豐腴的身子忍不住劇烈的顫抖。
薄涼音冰冷的笑聲在房間響起,「呵呵,看來齊姐真是好記性,七年沒見,居然還記得我。」
「大小姐,我……您找我有什麼事。」她心裡明白,薄涼音一定是知道了什麼,可是她不能說,說了會死的很慘。
「齊姐,你在發抖,冷嗎?」她關心的湊上前,然後回頭囑咐左傾,「左傾,把空調開打一點,齊姐冷了,也難怪,現在是冬天啊,請齊姐的時候,不知道給她加一件衣服嗎?」
「是,大姐。」左傾面無表情的拿起遙控器,調了一下空調的溫度,然後背手站在門邊。
齊月嬌越來越害怕,她伺候薄瑋年十三年,也是看著薄涼音長大的,自然對她的脾性多少瞭解,越是表面平和,心裡越無情。
「大小姐,求你放過我吧,我什麼都不知道。」
薄涼音不解,坐在她旁邊,拿起桌上的煙缸把玩著。
「齊姐你說什麼呢?我只是接到手下人的消息,說是看到了你出現在這裡,特意讓人請你來敘敘舊,不過齊姐也不要見怪,手下人不知道輕重,是不是傷著齊姐了?」
說完,作勢要起身,查看一下。
齊月嬌驚駭的握緊衣領,使勁往回縮,明知道後面已經無路可退,可還是想飛蛾撲火。
「不不,我沒事,大小姐,一點事都沒有。」
冷汗,就這樣無聲的滑落,而氣氛,也在一點點的變得詭異。
「不對吧,齊姐。」她笑瞇瞇的看著齊月嬌,唇角笑意盎然,眼神卻如寒冰,「聽剛才齊姐的意思,好像是有什麼事情和我說。」
「沒……沒有……」齊月嬌差點從沙發裡跳起來,搖頭擺手的想洗清自己的嫌疑,「大小姐聽錯了,我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告訴小姐,沒有。」
「我也覺得沒有。」她點點頭,「因為我找齊姐,是要問當年我父親的事情,齊姐要說的不是這個吧。」
齊月嬌徹底的煞白了臉色,雙眼也不由的瞪大,血絲充滿了眼眶,身子也如秋風中的落葉抖個不停。
「齊姐……」薄涼音想上前看看她的狀況,怎奈齊月嬌卻如看見死神一般,失聲尖叫。
「啊,不要,不要過來,不要……」
冷意從薄涼音週身蔓延開來,笑容也越發的刺眼奪目。
「相信齊姐是知道我和爸爸的感情的,對於父親當年的死,我心裡始終有根刺,不拔會讓我不痛快,而齊姐是當年唯一的目擊者……」她語氣微頓,看著她申請呆滯的樣子,加重了猛藥,「還是說,爸爸的死,根本就是和齊姐有關係。」
「不,我沒有。」齊月嬌尖叫,「我沒有殺老爺,沒有……」
此刻的齊月嬌眼神散亂,瞳孔放大,抖得好似篩網一樣口中只是不斷的低喃著「沒有」。
薄涼音不耐的皺眉,很早以前就知道父親的死沒有那麼簡單,只是苦於找不到證據,而警方的屍檢報告,只是簡單的認定為「自殺」,不過看當時的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所有的東西都沒有除了父親之外的指紋,而父親胸前的尖刀,也確實只有他一個人的指紋,確係為自殺。
但是薄涼音心裡明白,父親絕對不可能自殺的,他愛她勝過自己的生命,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都不會那麼狠心的扔下自己的。
作為當時唯一在場的管家齊月嬌就成了重點盤查的對象,幾個月的偵訊,卻一點線索都沒有,齊月嬌也被排除了嫌疑。
心細的薄涼音卻不那麼認為,她一直懷疑齊月嬌有嫌疑,最大的一點就是書房。
要知道,父親的書房一直都是她在打理,是不可能沒有她的指紋的。
「齊月嬌,我沒有那麼多耐性跟你在這裡廢話,告訴我,當年發生了什麼。」
她豁然起身,逼近她,白皙的手指捏住她豐腴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齊月嬌被她的怒吼嚇得一愣,抬眸間就是那雙和當年的男人一模一樣的表情,頓時嚇得差點暈過去。
「你要是敢暈過去,我就做了你。」冷酷的話從牙縫逼出,直衝她耳膜。
「大小姐。」她驚叫,「求你了,大小姐,放了我吧,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求你了。」
此時的齊月嬌已經六神無主,眼淚混合著鼻水,在臉上肆意橫流。
「什麼都不知道?」她冷笑,放開她的下巴,重新坐回去,「如果你什麼都不知道,用得著擦掉書房所有的指紋?如果你什麼都不知道,會在事發後,逃離本市?齊姐,別當我是三歲的孩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攜帶者三百萬逃到了國外?還是我不知道,你的兒子長的有多麼的渾圓結實?」
看到她越來越蒼白的臉,薄涼音厭惡的閉上眼,「齊姐,我是你看著長大的,我們一家對你怎麼樣,你心裡應該很清楚,而我是什麼脾氣,相信你會更清楚,現在你還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