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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五、機槍海 文 / 驚奇筆

    孫雲忙道:「這同我真沒關係,我只想一個人把他收伏了,我根本沒叫援兵。」

    「所以說,是好色惹的禍。」六耳道:「以前怎麼也想不通,牛魔王一沒行兇傷人,也沒得罪過哪路神仙,自顧自地逍遙快活,更沒犯什麼天條,怎麼一下就鑽出這麼多人來對付他?現在盼盼一說就全明白了,原來這傢伙居然跑到道派的專屬娛樂場混過一段時間,把這些神仙的小老婆全都給上了。你說你上了也就罷了,居然還一晚能御百女,我得承認,牛魔王可真是男人中的男人,難怪那些女人對他難捨難分。他也知道自己一時精蟲上腦闖了禍,趕緊溜了,可惜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他與孫悟空一發生衝突,那些神仙明著不好意思動手,現在名正言順,罪名就是牛魔王不夠仗義,其實是公報私仇,我猜那些女兒國的小妞們八成是同牛魔王睡過之後對他念念不忘,這些神仙豈有不醋意大發的道理,不打才怪了。所以說太討女人喜歡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全民公敵。」

    小佩聽得目瞪口呆,孫雲怒道:「你閉嘴行不行啊?沒人把你當啞巴。」

    「原來你是這種人!」小佩一怒之下拂袖而去。

    「喂,小佩……」

    盼盼也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孫雲,繼而笑道:「沒關係的,大聖,你也只是一時不忿,不算什麼大錯。」話雖如此,孫悟空的形象在她心中多少受了些影響。

    「都怪你這傢伙,添油加醋胡說八道些什麼?」孫雲一怒要抓六耳,六耳連忙跳開,「好了好了。說你點直話你發什麼火啊?你沒看到人家還在打仗嗎?」

    此時巨蝗還在進攻,由於妖獸與敢死隊損失殆盡。城頭的防線又交織起強大的火網阻擋巨蝗的進攻,盼盼很快收回了心思,憂心忡忡地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它們怎麼殺不完啊?」她一咬牙出動了最後的殺手鑭:「碧水金碧獸準備。」

    一般來說,神的實力和坐騎的強大是呈正比的,像太上老君當年的青牛就算沒有法寶也能與孫悟空打成平手,文殊菩薩的獅子坐騎能一口吞下一個國家,如果拋開法寶層面,有些坐騎甚至比主人本身的實力還強,如來和大鵬就是典型的例子。

    在沒有編製的神仙裡。牛魔王的強大無須置疑。當年圍剿牛魔王的戰鬥就能說明他至少要比那時的孫悟空高出一層,他的坐騎自然也是無比強大,當年孫悟空去偷碧水金睛獸甚至不敢直接動手而要變化成牛魔王的模樣來哄騙它,雖說是怕驚動了牛魔王,也說明了碧水金睛獸不是他隨便能收拾得下的。

    據盼盼說。女兒國的碧水金睛獸都是雌性,雖說都不如牛魔王騎乘的那只強大,但也是非常厲害,她們給碧水金睛獸喝了子母河的水,從而讓它生養出更多的後代,雖然生養極慢,但歷經多年也組建出一支軍隊。

    金睛獸的出動是很低調的,不像其他妖獸出動前狂燥不安,看起來非常溫馴的樣子。然而一旦接觸敵人就露出強悍的本性。一開始城門只放出兩隻碧水金睛獸,只聽其中一隻咆哮一聲,凌空撲向蝗群,轟隆巨響中,踏下地面開裂,整個大地都在震顫。把巨蝗震到天空,然後全身射出無數水箭,如鐵槍一樣把巨蝗捅碎,每射一次要射碎一大片。

    另一隻更是騰雲駕霧般飛到空中,也是射出水箭,原來密密麻麻的蝗群立即空出一大塊,殘肢碎骨雨點般地下掉。

    「厲害啊。」孫雲讚道:「不愧是牛魔王坐騎的後代。」

    碧水金睛獸一出現立即彰顯強大的破壞力,女兒國擁有的碧水金睛獸共計有五十隻左右,據說每一隻長到成熟要一兩千年,所以它們的馴養任務在女兒國是一代接一代傳承下來的,碧水金睛獸已經變得通靈性且懂人言,儼然是國中一員。在戰鬥中,金睛獸一隻又一隻地放出,很快五十隻全部出動,只所以不一次性出動是因為他們每作戰一會就得回來喝水,所以要輪番出擊,不然無法發射強大的水箭,碧水金睛,的確名不虛傳。

    戰場形勢發生逆轉,蝗群在碧水金睛獸的攻擊下不知死亡多少,整個城池前它們融化的綠血已經形成一條綠血河,甚至都滲進城門來,要知道城門前的戰場可是個大斜坡,側高有兩丈多。孫雲目測了一下,就這麼一會,五十隻碧水金睛獸殺的巨蝗數量已經是先前妖獸和武裝抵抗殺的總和,的確相當於女兒國的毀滅性武器。

    結果蝗群非但不能逼近,反而被打退不少,在近千米遠的地方無論如何衝鋒都上不來,損失慘重,碧水金睛獸似乎是不知疲倦的,只要回來喝了水馬上又變得神完氣足。

    「你們該早用這一招。」六耳道。

    盼盼道:「它們也會累的,只是比較耐久而已,這是我們最後的招數了,不能輕易使用。」

    這時城頭崗哨來報,說看到巨蝗隊伍的盡頭,盼盼大喜,雖然隊伍還有很長,但說明巨蝗不是無窮無盡的。但壞消息時,碧水金睛獸也開始露出疲態,行動明顯變得遲緩了,果然它們還是會累的。不過就目前情況看,它們還是能支撐到消滅這支巨蝗隊伍。

    就在勝利在望時,忽然哨位上警報大作,「陛下不好,又有一波來了。」

    所有人大驚,只見天空又壓下一團黑雲,新來這波巨蝗比前面的還要大,此時女兒國已經彈盡糧絕,只靠碧水金睛獸死撐者,雖然盼盼明知碧水金睛獸快撐不住了,只能硬著頭皮讓它們接著上。

    碧水金睛獸的悲劇終於來了,開始有碧水金睛獸被巨蝗撲倒在地,掙扎著起來把它們踏死,但說明它們快到極限了,有一些甚至連挪回城門的力量都沒有了。盼盼急忙令敢死隊出城接應,但有一些因為深入敵陣太深。被成千上萬的巨蝗活活咬死。

    「這要是再來一波可拿什麼抵擋?」連六耳都露出憂色,「難道她們只能棄城逃跑?」

    盼盼堅定地搖頭,「這是我們的國家,我們寧可戰死也絕不逃亡。」

    六耳碰碰孫云:「喂,幫她們想想辦法。」

    「別吵!」孫雲一動不動地盯著巨蝗,六耳聽到他口中在默念:「轉……轉……再轉……」

    「你在念叨什麼?」

    孫雲搖搖手,又望著碧水金睛獸射出的水箭,似乎在琢磨什麼,最後道:「你發現沒有,這些蝗蟲智商很低。在經過石頭和樹木的時候。它們是繞過去的。」

    「那說明什麼?」

    「你看那。」孫雲指著一片山石,「如果從東面爬過來路程要近一些,但因為前面有山石阻擋,這些蝗蟲寧可繞遠路也堅持要走平地,似乎是為了保持能形成一支隊伍。不管繞多遠的路,哪怕只是對角相鄰的兩座山石它們也絕不會直接爬過來。」

    「你到底想說什麼?」

    「這讓我想起一個塔防遊戲——防禦陣型。這種巨蝗的特徵同遊戲中的怪物很相似。」

    六耳眼前一亮,「你的意思這是場遊戲?」

    「我不確定,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特徵是值得利用的。」他問盼盼,「你們上一次被攻城經歷過幾波?」

    「從前對付我們的人還會用其他手段,但這一百年來一直是巨蝗在進攻,在我們防禦力提升的同時,它們也越來越多。每來一次都比上次要多一波。」

    「你們防禦失敗過嗎?」

    「敗過很多次,每次都被它們侵入國家大肆屠殺一番,隨後又離去,倖存者在廢墟的基礎再重建國家。三十年前那一場我們國家就死了十幾萬人。」

    孫雲點頭,「我好像明白了。」

    六耳問:「什麼意思?」

    「安排巨蝗進攻女兒國的人已經死了,也許就是死在金蟬子手中。現在的巨蝗其實是沒人操控的,它們只是按照這人的指令,定期地發動進攻。只要一次性把它們全部消滅了,就不會再有下一次了。但如果它們有殘留,很快又會繁衍出更多的巨蝗。」

    盼盼道:「我也這麼想過,但我們始終沒能力全殲所有巨蝗。」

    「我有個辦法可以試試。但不知行不行得通。」

    「不管什麼都行,我是沒辦法了,總比坐以待斃地強。」

    這時碧水金碧獸又死了幾隻,孫雲道:「趕緊把碧水金睛獸搶回來,無論如何要保住它們,這個辦法就著落在它們身上。」

    六耳道:「說了半天還是靠它們,你沒看到它們都頂不住了嗎?」

    「不是這樣打的,你沒發現嗎?碧水金睛獸發射水箭是不用消耗體力的,多數消耗都是因為與巨蝗的撕殺中用掉的,我覺得完全可以利用巨蝗的特性,用它們擺出一個巨蝗通不過的陣型出來。」

    盼盼聽了立即下令所有碧水金睛獸撤退,把殘餘的妖獸和所有的熱兵器全部派上前線進行抵擋,向陽花很擔心,「這樣我們可就沒剩一點彈藥了。」

    盼盼一咬牙,「大聖,我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這個辦法上了。」隨即下令,「照大聖說的做。」

    孫雲接過指揮權,向女戰士下令,「撤回金睛獸,在離城五百米建立一條新防線。」

    盼盼出動所有妖獸頂住巨蝗進攻,把金睛獸撤回,又一批敢死隊員在防線前死頂,讓城門前空出一塊地方,但這樣頂不了多久。

    「不必讓金睛獸回來喝水,地面的綠色等於給它們提供無窮無盡的彈藥倉。」孫雲讓女戰士帶著金睛獸按他所說的擺放位置,他飛快畫出一張地圖,在上面標出幾十個位置,「不管用什麼,石頭也好木頭也好,在我標明的地方建起高坡,讓金睛獸呆在上面。每座必須保持在五米左右。」

    這是一個浩大工程,所有女戰士全都出動了,運石頭或挖土堆,向陽花拚命地催促:「快快快,加快速度。」不用她催也會快的。巨蝗隊伍近在咫尺。

    「把熱兵器集中起來對付空中,空中數量要少許多。光用彈藥應該足夠應付了。」

    炮台轉動,飛速補充彈藥。

    「每個高台上站一人一獸,從高台上放下一根管道便於金睛獸吸血,這個人主要作用就是保護管道,不要讓它被巨蝗碰到以至離開水面。」

    高地已搭建得差不多了,到底人多力量大,舉國出動速度還是非常快的,按照孫雲的要求每個高地有一隻金睛獸和一名女戰士。

    「現在可以讓防線的敢死隊員撤退了。」孫雲見排兵佈陣完畢,敢死隊已經損傷了幾百人,眼看要頂不住了。「撤退時不要亂跑。按我說的路線走。」

    向陽花在城頭向敢死隊打出旗號。敢死隊員開始撤退,孫雲讓她們撤退的路線十分怪異,現在建立的高地與原本城門的山石相配合,組成一個彎彎曲曲的坑道,看起來像一個大迷宮。每個高地的中段,尾部和轉角都有一隻碧水金睛獸。敢死隊撤退時沒走直線,而是從迷宮彎彎繞繞,領著巨蝗兜圈子。

    孫雲道:「現在就看效果了,集中火力對付空中,地面部隊交給金睛獸了。」

    「全部火力對準空中。」此時空中的巨蝗數量已變得十分稀少,現有的彈藥貯備是完全可以應付的。

    眾人還不瞭解孫雲的戰術到底是什麼,只有盼盼看出些端倪,儘管高坡上的碧水金睛獸離巨蝗只差著幾米。可它們就是不往上爬,哪怕兩個高地只是對角相鄰,它們也寧可繞遠路。

    等到巨蝗在迷宮中彎彎繞繞快逼到城門口時,孫雲大吼:「射擊!」

    巨響聲中,所有金晴獸開始發射水箭,這時的水箭已經變成了綠血箭。但效果是一樣的,把巨蝗打得稀爛。

    「天哪!」盼盼目瞪口呆,這時候終於看出這個戰術的巧妙,利用巨蝗只走平地的特點,這個由高地與山石配合構建的迷宮成了它們的絞肉機,因為不爬高坡,每一隻巨蝗都要在迷宮中繞很遠才能靠近城門,它們的隊伍行進中不斷被水箭消耗有生力量,每從一隻金睛獸下方路過都要被打死一批,可它們是絕對不會上高坡來攻擊金睛獸的,金睛獸只要呆在那不斷射出水箭就行了,就像一把把巨大的固定發射的機槍塔。

    「有用啊!」盼盼驚喜大叫,當巨蝗隊伍經過整個迷宮,原本粗長的隊伍越變越小,一般到最後的金晴獸下方都被消滅光了,就算偶爾有幾隻漏網的,也逃不過城頭的火力壓制。而綠血給金睛獸提供了近乎無限的彈藥,只要在那拚命射擊就行了。

    城頭上一片歡呼,天空中的巨蝗被集中火力打得根本不能靠近,叫人頭疼的地面部隊在不斷地被消耗中。孫雲對六耳道:「這就是防禦陣型中的『機槍海』戰術,利用巨蝗的特點,構建出一個迷宮,讓它們在繞遠路的同時被不斷消耗。」

    盼盼道:「我從沒想過它們這個弱點,大聖,您真是太聰明了。」

    孫雲揚揚眉毛,六耳哼了一聲:「小人得志。」

    隨著空中巨蝗被逐步消滅,地面巨蝗隊伍越來越多,盼盼這回發現,這次來的巨蝗多得不得了,比三十年前那場進攻多了好幾倍,如果像先前一樣,單靠死扛的戰術,早就破城了。但現在沒關係了,不管它們來多少,經過迷宮後都被消滅得差不多了,經過一整天的激戰,綠血已經填滿溝壑,孫雲連忙下令開溝排水,以免巨蝗浮起來能碰到高地上的碧水金睛獸。

    快到天黑時,此時空中巨蝗早已很久沒出現了,被消滅得一乾二淨,受傷落到地上的也逃不過碧水金睛獸的狙殺,隨著最後一波被消滅,等了很久再沒出現巨蝗,盼盼才派出女戰士清理戰場,對還沒死的巨蝗進行補殺,後來發現多慮了,巨蝗一旦進攻就一往無前,哪怕受傷也會向城門口爬,無一例外慘死在迷宮中。

    「我們贏了!它們被徹底消滅了。」盼盼叫道,短暫的沉默後,整個女兒國一片歡騰。盼盼抱住孫雲,狠狠地給他一個香吻:「謝謝你,你救了我們的國家。」

    戰鬥結束了,孫雲這一戰不僅挽救了女兒國,也徹底斷絕了巨蝗之災,盼盼下令,全國歡慶七日,孫雲等人被奉上國賓,在宮中大排宴席。

    「祖先說過,當有男人來的時候,我們就會消除災難,得到禮物。一點都沒錯,女兒國需要男人。」盼盼在向臣民們表彰孫雲時激動地道:「男人救了我們。」

    「還有禮物呢。」六耳促狹一笑,把從小佩身上取下的吊墜送給盼盼,「這也是他送你的。」

    「謝謝。」盼盼向臣民們高舉吊墜:「讓我們感謝他們。」

    孫雲和六耳身周黑壓壓跪下一大片,兩人一時無限風光,還關在籠中的考拉急得上竄下跳,「還有人記得我嗎?」

    孫雲忽然發現六耳本來得意洋洋的臉忽然笑容僵住了,問:「你在想什麼?」

    六耳道:「我知道是誰安排的巨蝗軍隊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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