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認輸?」耿泰以為聽錯了。
「是的,我認為我贏不了孫雲,所以,請陛下按當初的承諾,讓他獲得傳送門。」
「哨兵,我們星球上沒有這種先例。不戰而逃也不合你的身份。」
「我不計較這些,請陛下成全。」雷諾的聲音斬釘截鐵。
耿泰皺起眉頭,良久才道:「讓我考慮一會。」
「此外,我得知理查茲他們也到了這兒,他們同我曾經是朋友,我希望你能放他們回地球。」
耿泰怒了:「你們這些地球人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壞我們的法律。」
雷諾向他晃晃拳頭:「在你們星球上,強者的話就是法律,你認為你會比我強嗎?」
耿泰臉上鐵青:「哨兵,你不要忘了是我救了你,而且只有我能幫你擺脫虛無。」
「沒錯,我們的協議都是建立在這個基礎之上,我這麼做並沒違反我們的初衷,如果沒有一個能打敗我的人,我們一切協議都是無效的。」拋下這句話雷諾轉身離去:「請陛下盡快答覆,要知道我是個急性子。」
雷諾一走,耿泰氣急敗壞站起來,「怎麼會這樣?」
中央電腦回答他:「出了意外情況。」它把昨天雷諾和孫雲的對話放給他聽,原來二人一直在中央的監視下。
聽了這些對話,耿泰思索了一會,道:「看來讓孫雲往冰凍行星是明智的。」
「是的,陛下一直在等待能打敗哨兵的人,孫雲有這個潛力,那就成全他,這樣計劃才能順利進行。」
耿泰點頭:「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幾分鐘後,耿泰找到雷諾:「我可以答應你,但有幾個條件,第一,孫雲完成任務後必須和你決鬥,地點仍在薩卡。第二,我要求你在你朋友,也就是理查茲等人面前做出保證,事成之後我再放他們回地球。」
雷諾想了想,「可以。」
不久,耿泰讓理查茲三人和雷諾見面。
「天哪!是哨兵!」理查茲一見他就興奮地迎上來,「我的朋友,你居然還活著?」蘇珊也上來和他擁抱,只有夜魔俠同他不熟,泰然處之。
雷諾既感動又意外:「我以為你們該恨我的。」
「我們都知道仙宮被毀不是你的錯,是因為虛無。」
雷諾低下頭:「同浩克相比,我更該被流放。我比他更希望一個人生活。」
他的話讓理查茲有些傷感,「流放浩克其實是我們一個錯誤的決定,我們不應該放棄我們的朋友,不管他有多麼危險。」他拍在雷諾肩上:「所以我們不會再錯了,哨兵,我們會一直站在你這邊。」
雷諾握住他的手,重得點了點頭。
理查茲看了遠處的耿泰一眼,壓低聲音道:「但你真的相信他能幫你分離虛無的人格嗎?」
「我別無選擇。所以也希望你們為我的承諾做個見證。」
理查茲略一沉吟,走到耿泰面前,道:「陛下,我們同意為雷諾當見證人,謹以我們的生命擔保孫雲會回歸薩卡與雷諾決鬥。這樣夠了嗎?」
耿泰道:「我相信神奇先生的人品,但孫雲值得你們信任嗎?萬一他一去不回呢?」
理查茲心裡也有這個擔憂,對孫雲道:「孫雲先生,我們以生命為承諾對你的行動做出支持,你不會讓我們失望的對嗎?」
孫雲點點頭。
不料夜魔俠開口:「我反對。我和你們並不是一個團隊,同孫雲也不熟,我沒理由把性命交託在一個陌生人身上。」
夜魔俠的話是合情合理的,其實別說是他,就連蘇珊也不敢完全信任孫雲,只是本著與理查茲是情侶共同進退的想法才支持他,如果孫雲一去不返,難道還真的為他抵命嗎?
孫雲也不想為難他們,道:「不必強人所難,我並不一定要撿這個便宜。」
不料耿泰笑道:「沒關係,我並不需要所有人做擔保,有神奇先生就夠了。孫雲先生你可以安心做你的事。」
耿泰突然變得大方讓眾人吃驚,但這也是大家所希望的。耿泰揮手,「孫雲先生,請跟我來。」
他帶來穿越皇宮來到一個空寂的房間,從地底慢慢升起一個巨大的機器,機器中央的圓盤上有一塊水晶體。
「這是比爾當年光顧薩卡時留下的一塊宇宙魔方上的碎片,雖是碎片但威力仍不可小覷。」耿泰在機器上操作了幾下,只見晶體射出一道光束,沙地一聲,在十多米外展開一個白色通道。
「傳送門已經開啟。孫雲先生,期望你早日歸來。」耿泰作個請的手勢。
孫雲長長地吸口氣,闊步向傳送門走去,白光漸漸將他包圍,不久他完全消失在傳送門後。
在孫雲穿越傳送門時,理查茲對雷諾道:「耿泰的大方讓我意外,他好像也很希望孫雲能打敗你。」
「這是我們的協議。」
「你認為他真這麼好心,只是想幫你擺脫虛無?」
「我不好懷著惡意去猜測他。」
「你見過那台機器嗎?」
「見過,在皇宮頂層,但這方面我不是行家,看也看不出什麼來。」
理查茲不再說話,一邊的蘇珊低聲問:「是不是有什麼不對?」理查茲低聲回答:「我覺得這台機器沒這麼簡單。」
魔方能量造就的傳送門只花了一瞬間就把孫雲送到了冰凍行星,這是一片灰暗的世界,凜冽的寒風呼號,這裡沒有冰霜,只有永恆不變的比冰更冷的岩石,一座座槍刺般林立在星球的表層。孫雲抬頭可以看到一層灰暗的大氣層,這就是冰凍行星被稱為不可逾越的結界,由絕對零度造就「無溫層」,能消彌一切神力和能量,因此,也被稱為地獄邊境。
雖離地獄邊境有幾千公里,這兒的溫度依舊零下超過八十度,孫雲不得不運起一些神力來御寒,他很擔心,曾經作為蟠桃園的祥光照耀之地,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這兒還會有蟠桃嗎?
擔憂還沒結束,他感覺到不遠處石峰間有黑影一晃,接著另一邊也有黑影晃動,他能感覺四面八方來了許多人,如一道道暗流向他靠近。
「嗚哇!」一聲怪叫,從山尖上撲下一個身影,孫雲眼觀六路,側身一閃,那東西撲在地上,孫雲看清它的樣貌,一個滿身鱗片,頭長尖角,有蹄有爪子還有尾巴的怪物,冰冷的眼神中泛著凶狠。
「寒妖!」孫雲四面一看,只見石峰間,山峰上,地平線下……到處冒出寒妖,數量怕有幾百隻。
「嗚哇!」無數聲怪嘯響起,寒妖們一擁而上,四面八方湧上來,孫雲避無可避,被寒妖撲上來,頃刻間不知多少寒妖壓在他身上,堆成一座肉山。
「滾開!」肉山下孫雲一聲暴喝!力量爆發,掀得寒妖四處飛濺,近一點被他的護身氣罩沖得連滾帶爬。
見他全身白光環繞,神威凜凜站在那兒,寒妖們不敢再上來了。孫雲也沒把它們放在心上,寒妖是一種低階的小怪,就像《西遊記》中的雜兵小妖一樣,他絲毫不懼,真正能對他造成威脅的,是寒妖的首領,精通冰魔法的寒妖王。
「這兒很久沒來過客人了。」一個冰冷的女聲從上方傳來,孫雲轉過身,他猜寒妖王該出現了,但這聲音讓他奇怪,寒妖王布南斯卡不是個男的嗎?怎麼會是女聲?
他扭頭一看高處更吃驚了,上面根本不是寒妖,而是個身穿皮甲,體態婀娜的少女,面目姣好,一頭金黃的長髮在寒風中飛揚。
「你不是寒妖王?」
「你找布南斯卡嗎?他已經死了。」
「怎麼死的?」
「在神域的戰爭中,死於雷神托爾的閃電。」
「你是誰?」
「我是飼養者。」
「飼養什麼?」孫雲剛發問,少女在上方拋下一些血淋淋的肉塊,寒妖一見都發瘋撲上去,搶奪肉塊,甚至自己人撕打起來。
「它們永遠吃不飽,但又永遠餓不死,給它們一些食物,很容易就可以成為它們的主人。」少女的笑容陰惻惻的,帶著地獄般的寒氣。
孫雲知道,寒妖餓起來就算主人也會吃,這女孩以它們的主人自居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她強大到所有寒妖根本擊不倒她。
果然,不多的食物反而讓寒妖飢火上升,沒吃到食物或沒吃飽的分別向孫雲和那女孩撲過去。孫雲隨手就打開幾隻寒妖,見那女孩手在空中輕輕一劃,出現一道黑氣屏障,寒妖撞在上面就彈出老遠,多次努力失敗只給自己徒增痛苦,最後嗚咽著停了下來。
「這是黑魔法。」孫雲眉頭微皺:「你叫什麼?」
「伊蕾亞娜·拉斯普丁。」
這名字聽著讓孫雲感覺耳熟,女孩補充道:「地球上的人們叫我秘客。」
「變種人秘客?」孫雲恍然大悟:「你就是那個被怪物從小擄走,在地獄邊境訓練成女巫,擁有群體心靈傳送能力的秘客?」
伊蕾亞娜微微一笑:「我以為沒人記得我了。」
「你因為打敗了黑寡婦一戰成名,難怪你會在這,你利用地獄邊境的環境修煉對嗎?」
「在這兒我的魔力遠遠強於地球,我喜歡這裡的味道,這裡乾淨而清爽。」
「你一個人不悶嗎?」
「它們和我做伴。」伊蕾亞娜指指腳下的寒妖。問道:「你從神域過來嗎?」
「我從薩卡而來。」
伊蕾亞娜面泛怒色:「耿泰那傢伙破壞了協約,他承諾過永不染指地獄邊境。」
「我的到來與他無關,我來找一樣東西。」
「蟠桃?」
孫雲身體一震:「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