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佩別走!」他急忙追出去,紫霞也手忙腳亂穿好衣追出來,眼看孫雲快抓住小佩的手時,她突然回身一掌劈來,轟隆巨響,一個碩大的火球撲面而來。
「啊呀!」他急忙暴退,原來剛才小佩已經練成了第五層,雖沒到當年紅孩兒可以無限噴火的境界,但可以發出強大的火球攻勢。
火球在孫雲腳邊炸開,呼地一聲化為火海,孫雲嚇得暴退,不要說現在的他,想當年孫悟空都抵不住紅孩兒的三昧真火,雖只是一小塊,但熱浪襲人,連鋼鑄的地面都融化了。
「別過來!」孫雲急忙拉著紫霞往後退,三昧真火觸體即燃,以兩人現在的修為是萬萬擋不住的,又怕小佩盛怒下發出第二個。
小佩沒有繼續進攻,她淚眼汪汪,看到孫雲拉著紫霞的手,抹下眼淚,一跺腳跑了出去。
孫雲想追,但三昧真火太厲害了,就連靠近就感覺灼熱難擋,這火又剛好擋在門口,只好眼睜睜看著她跑了出去,孫雲左看右看,找個地方破牆而出,繞過火焰,可小佩已跑得不知去向。
「糟了,這丫頭很任性的,跑出去不知要幹出什麼來。」他和紫霞離開避難所追出好幾十里,依舊沒有她的蹤影,她顯然是故意躲著他們,封閉了自己的神力,讓孫雲捕捉不到她的氣息。
「都怪我一時大意。」紫霞也急得跺腳,「我們分頭找吧。」
「好,記住,如果發現她千萬別同她嘔氣。」
「我明白。」紫霞連連點頭,兩人稍一商議,一個往東一個往西分開尋找。
孫雲飛上半空,用火眼金睛尋找,但一直找出幾百里都沒發現,不知不覺找得很遠的地方去了。
紫霞駕雲在空中,一路東張西望,她的避難所處在深山之中,不久她尋到一片山坳中。
突然,她在空中看見樹林中一個身影,飄逸的長髮一閃而逝,身形像極了小佩。
「小佩!」她連忙下落,走到林深處時,看到小佩站在前面,她連忙跑上去,邊跑邊道:「小佩,你聽我說,你姐夫不是壞人,當時他被六耳彌猴附身,為了救他我中斷修煉救他,結果我走火入魔,為了救我他才被迫同我雙修……」
小佩發出一個低沉的聲音:「雙修?也就是說你同我的男人上過床?」
一聽這聲音紫霞頓住了,這聲音很像小佩,但要成熟許多。小佩轉過身來,紫霞大吃一驚,「你……你是林佩?」
林佩和林小佩是孿生姐妹,長得極像,但細看時還是有點區別,尤其在氣質眼神上,林佩成熟穩重,眼神如一汪秋水,小佩熱情活潑,眼神如清澈透明的鑽石。
「你怎麼在這?」紫霞又是吃驚又是窘迫,「你不是在神盾局嗎?」
「我想去哪,沒人攔得住我。」林佩聲音冰冷:「我本是專程來找你的,想不到一來你就給我個驚喜。」她把驚喜兩字咬得很重,隔這麼遠紫霞都聽得出裡面的恨意。
更讓紫霞吃驚的是,她身上有一股強烈的殺伐之氣,這絕不是普通人可以發出的,紫霞打個寒戰,她感覺到林佩有一個強大的神魂,而且是處於激活狀態的。
「你……你真的是林佩?」
「我是,但你也可以叫我——觀音大士!」
紫霞粉面蒼白,她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危機,立即轉身就跑,大叫:「孫雲……」
聲音還沒發出,她突然感覺喉頭像什麼東西扼住了,只能發出呻吟,她艱難地扭頭,看到林佩的手虛空抓住她的喉頭,離著她十多米遠,這樣凌空扼著她她居然動彈不得。
「你一定很吃驚,怎麼我不是你們認為的乖乖女?怎麼我不是那個弱不禁風,一無所知的受傷女孩?」林佩嘴角泛起一抹邪惡的笑容:「你們都低估了我,阮次山低估了我,孫雲低估了我,全世界都低估了我,你比你們任何人都更早意識到我是神魂繼承者,是觀音轉世。如果你瞭解西遊記中的隱藏情節,你一定見識過觀音那猙獰的智慧,這種智慧在我還很小時,就已經開始運作了。」
砰地一聲,紫霞被彈飛出去,身體撞斷一棵樹,又在地上滑出老遠,她不知道林佩用什麼方法攻擊了自己,只感覺週身劇痛,神力全失,連手指都動彈不得。
「為什麼一定要由孫悟空來對付金蟬子呢?我不可以嗎?」林佩帶著微笑,緩慢走到紫霞面前,居高臨下望著她:「虧那個老不死的想得出來,想殺我來讓孫悟空擺脫緊箍咒,他真是天真。還有你,一個小小的織女,最底層的小神,居然敢同我爭男人?你憑什麼認為自己配得上孫悟空的繼承者?」
紫霞慘叫一聲,林佩只是手指輕抬,她就感覺強大的壓力,壓得她好像五臟六腑都要擠出來,那種痛苦實在難以用語言描述。好一會,林佩才鬆開手指,她大口喘息著,感覺自己像死過一次。
「聽著,這個遊戲不需要你這樣的弱神,我本想讓你多吃點苦頭,但看在你幫過孫雲的份上,我讓你死得痛快一點。」林佩手指點向她的額頭:「哼!你死得不冤,能同孫雲雙修,也算此生無憾了。」
就在林佩要殺死紫霞時,突然遠處傳來一聲大吼:「住手!」一道金光向林佩直射過來。
林佩抽身後退,砰地一聲,面前泥土飛濺,一根金箍棒插在她面前,金光四射。她面色微變,抬頭看到天空孫雲急速落下。
孫雲飛身落地,用不敢相信的眼神望著林佩:「佩……你……」
林佩長歎一聲:「看來你升級了,不然不可能這麼遠還能感知我的氣息,是同她雙修的結果嗎?」
孫雲望著她的面孔,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從前的林佩溫柔純樸,可現在的她,全身都瀰漫著一股地獄的陰寒之氣。
「你什麼時候知道自己是觀音轉世?」他厲聲喝問。
她嫣然一笑,「我還真不習慣你用這麼冷冰冰的口氣同我說話。」
「回答我!」他吼道。
「在你和教授的研究剛開始時就知道了。」
「為什麼瞞著我們?」
「你們又為什麼瞞著我?害怕我的神魂提早覺醒嗎?」
孫雲咬著嘴唇,無言以對。
「你想過沒有?」她向孫雲走來,「阮教授為什麼要把神魂給你?真的是因為他對我們下不了手嗎?他真的有這麼偉大,為了成就你,而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
孫雲瞳孔收縮,問:「為什麼?」
「因為我。」她嘴角勾起一絲弧線:「是我逼他這麼做的。」
「什麼?」這話聽在孫雲耳中不亞於晴天霹靂。
「我對他說,如果他不把神魂給你,我會殺了他,讓孫悟空的神魂在這世上徹底消失。還有紅孩兒。」
孫雲額頭暴汗,他簡直以為自己在做一個荒唐的夢。好半晌,他才確認自己是醒著的,他聲音悲苦,「你為什麼這麼做?」
「因為你要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她聲音變得憤怒。
「我做過什麼?」
她面色猙獰:「你……你奪走了我的處子之身!」
孫雲又是吃驚又是莫名其妙,完全傻在那兒。
「我是觀音,不同於這種下賤的女人要靠男人幫她升級。我完整地繼承了觀音至陰至柔的特質,如果我是處子之身,我早成就了升級體系,法力無邊。可你……你永遠奪走了我成就佛法金身的機會。」
孫雲結結巴巴:「可是……我們在事情開始之前就同居戀愛了,我根本不知道……」
「但你已經闖禍了,我沒辦法打敗金蟬子,所以只能靠你,我要收你做大將,你必須為你的過錯補償我。再說我也不看好阮次山這個笨蛋,他太仁慈,太軟弱,他永遠不可能領悟由無情無義而至所向無敵的境界。」
孫雲聲音顫抖,「佩,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是觀音的神魂影響了你嗎?」
「算是吧,觀音有無邊法力,但更厲害的,是她的頭腦,從她引導唐僧西天取經而耍的一系列陰謀你就該看出來,她擅長不動聲色地操控他人命運,我們以為的任何巧合,其實都在她精密無比的算計當中,一個這樣的神,怎麼會不陰險,冷酷呢?」
「可你為什麼要選擇我?我也不可能領悟無情無義的境界。」
「一切皆有可能,誠然,很多人都比你合適,但這樣的話沒什麼挑戰性,就不好玩了,別忘了,這是個遊戲。」
「這不是遊戲,金蟬子會殺光所有人。」
她微微一笑:「我也會。」
孫雲愣住了。
「我可以告訴你,除了織女是個真正的漏網之魚,我、你還有紅孩兒都是金蟬子有意留下的活口,因為他需要對手,你以為神魂轉移這種小把戲真能騙過他嗎?當年他饒了觀音一命,觀音也答應他,為他選擇一個對世界有責任心的人來作為他的對手,有責任心的人才會因為世界末日而有壓力,這種壓力能讓他變得無比強大。」
「那麼你呢?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我當然站在你這一邊。」她走近,輕撫著他的面孔:「你是不是覺得像我這種過份理智的人不會有愛情?你錯了,雖然我恨你讓我失去了升級的機會,但我依然愛你,因為愛,所以才恨得刻骨,所以我要讓遊戲更好玩一些,讓我們一起來享受它。」
孫雲五指捏緊,「你變態的!」
「這正是你要向我學的地方,你應該比我更變態才能打敗金蟬子,他是個極品變態狂,你根本不知道他經歷過什麼才扭曲到這個地步,更不知道這種變態讓他有多強大……」
「閉嘴!」孫雲打斷她:「我不想聽你廢話,把以前的林佩還給我。」
「怎麼還?殺了我嗎?你終於捨得對我動手了嗎?」
「她會重生的。」孫雲邁上一步,緊緊握住金箍棒:「我寧可她忘了我,也不會讓她被你這麼無恥邪惡的靈魂玷污。」
林佩冷笑:「你第幾層了?四層還是五層?別忘了,我畢竟是觀音的神力,就算我成就不了金身,就憑現在的你,也還遠遠不是我的對手。」
「那就試試吧!」孫雲一聲暴吼:「納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