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間,飛機抵達了神盾局的空中航母,雖然早聞其名,但壯觀廣面還是讓林佩大開眼界,簡直就像傳說中的天空之城。
在上航母前,葉錚悄悄遞給林佩一支手槍,提醒她:「注意保護自己,不要輕信他人。」
林佩搖頭不接:「有這個必要嗎?」
「孫雲事件已經上升為世界性案件,這些鬼佬做什麼事都有可能,比如說綁架你來引孫雲出現。」
林佩想了想,終於接過了槍。但神盾局方面對林佩和葉錚等人表現出很放心的態度,踏上甲板時,既沒例行檢查手續,也沒解除林錚等人的武裝。法瑞坦言:「我們這次是抱著絕對的誠意,你們沒有過多防範我們。」顯然葉錚的小動作並沒瞞過他。
下機後法瑞表示林佩等人可以先去休息,他自己同邦德以及靳博士直接來到了研究室,此時,易曉寒正同幾個助手把一個大箱子拖進來。
「我們找到了。」易曉寒面露喜色,箱子打開,看到成箱的碎石片,在往中國途中,他們兵分兩路,易曉寒帶人找齊了所有孫雲裂石而生的碎片,「看來沒人比我們更早發現這一奧秘,不過除了這些碎石,我們也沒找到更多的線索,搜索隊還在泰山一帶附近,我們先回來研究了。」
「已經開始了嗎?」
易曉寒邊向試驗台前進邊道:「進行了採用分析,從成份上講,這些碎石很像普通的花崗岩,但裡面多了一些東西。」
電子顯微鏡放大碎石數萬倍後,在石英結晶巖體中,夾著一些紅絲,易曉寒解釋:「與其他花崗岩不同的是,組成含鈉的角閃石是經由這些紅絲拼接起來的,像是一種粘合劑,所有碎石邊沿都發現這種紅絲。」
「這說明什麼?」
「說明這塊石頭原本就不是一體,而是事前被人拼接起來的。」
靳博士驚道:「這怎麼可能?」
「也不算很離奇,在中國古代茅山術當中,有某些法術的修煉過程就是用某些特殊物質把修煉者全身包裹起來,不過這就不是修煉者獨自能夠完成的,他必須要有助手。」
「你的意思孫雲並非獨自完成裂石而生的過程?」
「很有可能。據化驗分析,這些石頭碎裂的時間是在阮次山被殺以後,所以阮次山不可能是助手,那就意味著除了孫雲應該還另一個人也參與阮次山的研究。」
「查過是誰嗎?」
「經過一一排查,我們認為嫌疑最大的還是林佩,因為這段時間她與孫雲同游過泰山,我們查過泰山遊客記錄,有四十八小時他們兩人去向不明。」
「看來林佩對我們還是有所隱瞞。」
「需要拷問她嗎?」
「暫時不行,沒有明確的證據前當心弄巧成拙,而且中國方面也肯定不會答應。」
「我也不答應。」靳博士不滿地盯了易曉寒一眼:「如果向林佩使用暴力我將拒絕繼續合作。」
易曉寒忙道:「我只是說說而已。」
法瑞問:「對岩石本身還有什麼發現?」
「發現就在於這些粘合劑上。這可不是普通的膠水,它是一種放射性物質衰變後的產物,我們可以肯定地球上從沒有過這種放射物,它可以為元素週期表添加一項新元素,在它的衰變過程中它會產生不可思議的能量,因為他與孫悟空有關,我們暫時稱它為『空物質』。」
「不錯的命名,還有什麼發現?」
易曉寒指向鄰桌一名研究員:「這位是舊金山大學物理學家布諾教授,他可以回答你接下來的問題。」
布諾教授年近花甲,是世界上物理學上的權威學士之一,四十五歲時還獲過諾貝爾物理學獎。
「無比地神奇。」布諾教授讚歎了一番:「你絕對想像不到這種物質在衰變時產生的能量有多可怕,當它往同一個方向釋放能量,足以形成一個小型的黑洞效應。」
法瑞皺眉:「有這麼厲害?」
「還有更厲害的,當能量壓迫內部物質進行運轉時,物質運動速度將超越光速。」
「超越光速?」
「沒錯,我想你該明白了。」布諾教授打開電腦屏幕,一邊操作一邊道:「你可以看到模擬圖像上的結果。」
屏幕上,一塊石卵內部經空物質衰變能量的照射發生強烈的運動,看起來像一個小宇宙,在飛快地旋轉,「這個速度是電腦模擬結果達到的極限,其實連它真實速度的百萬分之一也不到。如果真達到那個速度,石卵內將發生時光倒流。」
法瑞摸著下巴:「我開始有點懂了。」
「由此我們可以推理出一個結論。」布諾教授指向石卵:「孫雲並非重演當年孫悟空出生時的情景,而是利用這種能量形成時光倒流,在相同的地點回到了孫悟空剛出生的時候。」
「你是說他和孫悟空同時擠在這個小小的石卵中?」
「問題就在這,我們無法明確當時孫悟空在裂石而生前是什麼形態,但肯定不會一顆受精卵,在這種環境中,應該是沒法產生生命跡象的,我們懷疑,未出生時的孫悟空可能是一組數據。」
「數據?」這回連靳博士也愣住了。
布諾拿起一份文件:「我將模擬結果交給了哥倫比亞廣播電視大學,經過他們的光譜分析——我並沒告訴他們這是幹什麼的——他們的結論是這種環境絕對是一種數據的載體,並且具有傳播功能。」
大堆的科學名詞聽得法瑞頭都大了,道:「你們直接說結果吧。」
「打個不太恰當的比喻就是——未出生時的孫悟空是生活一塊像電腦硬盤一樣的東西當中。」
法瑞與靳博士面面相覷,儘管怪事夠多了,但這個結論還是讓他們很震驚,他們已經不知從何問起了。
倒是邦德思維獨特,「如果它是塊硬盤,就應該有接口。」
「說得好。」布諾轉向一名十分高大的學者:「安德烈教授,到你上場了。」向法瑞介紹:「這位是來自俄羅斯的地質學家。」
安德烈道:「泰山本來就是個礦產豐富的山脈,我曾參與過中國方面關於泰山礦產的堪測工作,在泰山南面有大量礦產,而在發現石卵地點的地下四百多米處,有一條鋁土礦帶。」
安德烈邊向他們展示鋁土的特性邊道:「鋁的傳導能力很強,所以鋁礦帶常常會干擾到電波的發射,在傳導過程中也有很強的穩定性,這條連續的鋁土礦床一直延續到地下近兩千米,十分獨特,我們的衛星也偵測到它最上方部份有異常的放射性,其方向直接指向孫雲裂石而生的地方。由此證明,硬盤接口就是石卵的底部,而這條鋁礦帶就像一條數據線。」
越聽越是離奇,邦德問:「那它延伸到哪裡。」
「我們可是花了很大力量才找到答案,調整你的呼吸,你也許會嚇壞的。」安德烈在電腦上按了幾個按鈕:「這麼多年由於地質環境的變化加上人為對礦產的開採,它已經失去了連續性,但在公元前五百年左右,它是非常完整的,你看到這幅圖就明白了,這是經電腦還原五百年前鋁礦帶在全球的分佈圖。」
屏幕上出現一個地球,鋁礦帶的地方被高亮顯示,一條條縱橫交錯,有的在大陸淺層,有的在海洋底部,每一條鋁礦都與其它鋁礦帶相連,最終形成一布遍佈全球的大網。
「壯觀嗎?這只是我們已經發現了的,還有很多未知的沒標上去。」
邦德點頭:「我明白了,如果把鋁礦帶比作數據線,它把整個地球都連成一張大網。」
「這太匪夷所思了。」法瑞不相信,「這也許只是巧合,如果標出其它礦產的位置,也許也是一張這樣的網。」
「不,這是獨一無二的。我完全相信,公元前五百年前的地球,被一個離奇的,巨大的網絡覆蓋。」
「教授,你這個結論太驚世駭俗,你得拿出更多的證據。」
「證據在這。」他舉起手中的《西遊記密碼》,展示那些雜亂無章的密碼線條,「我們將這些看起來無規律的線條曲面360度以後,經對比與這個網絡完全一致,這總不會是巧合吧?」
「的確夠叫人吃驚。」法瑞深深地吸了口氣:「不過,我叫你們來並不是做科學研究,我也不是在做學術論文,我想知道你們這些結論對我抓到孫雲有哪些幫助?」
一提這個所有的學者都沒話說了,靳博士道:「不要心急,這些都是了不起的發現,沒準可能改變歷史,這不就是我們當初的計劃嗎?追本溯源,找到孫雲力量的來源,從而發現破解之道。」
法瑞歎口氣:「各位,我肯定你們的工作成績,但我只有一個月時間,如今過去十天了,如果再找不到他的蹤跡,你們就得換一個新上司了。」
他有些沮喪地離開研究室,靳博士給眾人打氣:「別灰心,我們繼續我們的工作,相信很快有成績了。」
法瑞憂心如焚地來到咖啡室,喝一杯給自己提神,龐大的工作壓力讓他這個特工之王也感覺心力疲憊,他也明白,就算找到孫雲又怎麼樣?單打獨鬥沒人是他對手,群毆他又可以逃跑,他捂著額頭,甚至後悔當初抓到他時怎麼不試試把他幹掉。
這時娜塔莎進來向他匯報:「剛才美國隊長羅傑斯離開了總部。」
「好像受某人召喚,我們收到異常的波段。」娜塔莎捏開手中錄音機,裡面發出怪異的吼嘯聲。
「地獄嘯聲?」法瑞一聽就明白了,「是惡靈騎士。他為什麼找隊長?」
「隊長只說惡靈騎士讓他一個人前往與他會面。」
法瑞站起來:「找到隊長的位置,沒準有什麼新消息呢?」
「您認為會同孫雲有關?」
法瑞苦笑:「這時候我只能相信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