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你去哪裡,風風火火的,小心你的孩子。」鐵牛娘看到劉氏急匆匆的朝村東邊去。
「四娘娘,你快攔住劉嫂子。」莫冬雨從後面追出來,看到鐵牛娘拉著劉氏在說話,趕緊讓鐵牛娘拉住劉氏。
「你們這是怎麼了,一個個的毛毛糙糙的,都是做阿娘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鐵牛娘拉著劉氏,見劉氏的眼睛紅紅的,應該是哭過了。這劉氏從分家以後就很少哭過了,這會又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和老婆子說說。」
劉氏任由鐵牛娘拉著去,「四娘娘你說我咋就碰上這樣的婆婆呢?她分家什麼都不給我也沒有說什麼,那畢竟是阿蘭的娘。平常在外面說我不是我也不吭聲,家裡的活老是讓我一個人忙活著,我也不和她爭辯啥的。過年過節的家裡好吃的都偷偷的背著我家三個孩子,給老二家那兩小子吃,我也沒有去鬧騰啥,老是想著她怎麼說都是阿蘭的娘?可是……怎麼能這樣呢?」劉氏這次是真的氣急了,一邊哭一邊說著,把所有的不滿全都說了出來。
「只是……只是……四娘娘!你看看她都怎麼了什麼?竟然跑到冬雨家去,問冬雨,看他們家還要買丫鬟不?要是冬雨家要買的話,她想把桃花和杏花賣了。四娘娘啊!你說有這樣做娘的人嗎?有這樣說嬤嬤的人嗎?」
「劉氏!你先別氣。肚子裡的孩子要緊,這事老婆子去幫你找三叔公,那余氏是越活越回去了。」鐵牛娘聽到劉氏的話,看了看莫冬雨。
「四娘娘,我不是特意要嚼舌根的,只是想著這事的和劉嫂子說一下,免的到時候真出了什麼事情就來不及了。」莫冬雨以為鐵牛娘是怪自己到劉氏那嚼舌根。趕緊解釋自己告訴劉氏這事的原因,給人誤會的感覺很不好受。自己明明是好心,倒成了愛說閒話的人了。
「冬雨,我沒有怪你跟劉氏說閒話,我只是想知道這事怎麼去和你家三叔公說,想問問你的意見。」鐵牛娘見莫冬雨誤會自己的意思了,趕緊和莫冬雨說清楚。
「四娘娘,要不你先去那問問余嬸子的意思,看她到底是不是打著這主意。」秦氏站出來和鐵牛娘說,看著劉氏的臉色好些了。也就放心很多了。
「行!就這樣了,我就去問問余氏到底是什麼意思。竟然想著把自己親生的孫女賣了,她倒是想的出來。」鐵牛娘說著就去了村東,莫冬雨三人也各自回去了。
莫冬雨才到家沒有多久,就聽到村東邊傳到哭喊聲。聽那聲音好像是余氏的,這女人又做了什麼好事,一天不鬧她是不安生的。想著應該是剛剛鐵牛娘去找她問桃花和杏花的事情,怕是把事情鬧了吧!
莫冬雨想了想,拿了件披風就出了院子。交代知書和梅香帶好小包子,自己就去了村東。
「嫂子,余嬸子又怎麼了。」莫冬雨在拐彎的地方碰到秦氏。就和秦氏打了聲招呼。
「我也不清楚,去看看吧!劉氏碰到這樣的婆婆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還好我家那老太太去的早,不然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秦氏也不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她就是高興自己的婆婆去的早。
「哎呦!老天爺呀!你睜到眼睛看看呀!我怎麼就那麼命苦的,兒子不孝順,娶了個掃把星,你個該天殺的劉氏,你就是想要我家絕子絕孫嗎?阿蘭你個不孝子,老天爺你幫我劈了他呀!怎麼就讓那樣的不孝子活在世上丟人現眼呢?」余氏坐在地上哭天搶地的,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娘!你兒子我到底做了什麼遭天譴的事情呢?你就這樣想要你兒子我死,難道老二老三就是你兒子,我就不是了嗎?」今天鐵蘭也是給氣著了,平常老實巴交的人,竟然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了。
「你個不孝子,我還不是為了你們好,那謝家有錢,你沒有看到那謝家的幾個丫鬟,你家桃花和杏花去了謝家還不是和他們一樣,餐餐是肉,那衣服一點也不比城裡的小姐穿的差,我還不是為了你們好呀!沒有看到那掃把星又要生了嗎?搞不好又是個賠錢貨,老頭子呀!你就讓我跟你去吧!我為了他們抄碎了心,他們還當我是狼心狗肺,老頭子你睜開你的眼睛看看呀!」余氏又把頭往樹上撞去,汪氏趕緊攔著,「大哥你趕緊勸勸阿娘吧!阿娘想把桃花和杏花賣了,還不是為了你們想。」
「老三家的,你給我閉嘴,我的孩子我自己會養,我不會把桃花和杏花賣了的,賣妻賣女的事情我鐵蘭做不出來,娘!以後你也不要打我家的主意了,你難道就沒有想過,那賣身契一簽,那兩孩子以後怎麼辦,你想過沒有?」鐵牛看著余氏,真的是自己的親娘嗎?
「那掃把星生出來的賠錢貨,你這樣護著做什麼,我是你娘呀!能害你嗎?你看看,現在這樣子,吃都吃不飽了,他們能找到好婆家嗎?還不如賣了,能換幾個錢,給家裡的啟明他們兩去上學,等啟明他們出息了,能忘記他們做姐姐的嗎?」余氏擦了把鼻涕,又開始哭了起來。
「余氏,你說的什麼話。」鐵牛娘看不下去了,這是做娘的人說的話嗎?這是做嬤嬤的人說的話嗎?
余氏看了看鐵牛娘,眼睛都快瞪出血來了,就是這這老婆子,如果不是她,鐵蘭怎麼會知道,搞不好明天自己就能到鎮上找人來買桃花和杏花了。「嬸子,這是我家的事情,不關你家什麼事。」
「那是不是也不關我什麼事呀!」三叔公從人群裡面走出來。這余氏是想錢想瘋了嗎?竟然打起賣孫女的主意了。「余氏我告訴你,就算你簽了賣身契,也別想把桃花和杏花賣了,如果你真的想賣,你就去把自己賣了吧!我們鐵家沒有賣女孩的事情。」
余氏聽了三叔公的話,臉一下子就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了。邊上的其他也臉色變了變,那麼老的老太婆了。賣了別人會要嗎?
「三叔公,請你就幫我家做個主吧!阿森叔,我也求求你們了,我鐵蘭從此和鐵四一房斷絕關係,我想另立門戶,從族譜裡面另外開一支。」鐵蘭是真的給余氏弄怕了,自己就那麼三個女兒,如果真的把女兒賣了,自己這一輩子就算是完了。雖然是自己的娘,可是一年到晚的鬧。自己總有一天會瘋了的。
「好!我同意,開宗祠。阿森你去拿族譜。阿青你去點爆竹。」三叔公領個一群人去了祠堂,莫冬雨跟在後面,只是外族人進不了祠堂,就在外面看著。
「今鐵氏族人鐵伯禹帶領全族上下叩拜鐵家的列祖列宗。鐵家四房有子鐵蘭今日脫離四房,另立門戶,請鐵氏列祖列宗明示。」三叔公當著全村的人在列祖列宗的的牌位前幫鐵蘭改了族譜,算是鐵家的一支新人了,也和余氏脫離了關係。余氏見事情成了這樣。看了看邊上的人,又瞧見莫冬雨站在外面,恨恨的瞪了莫冬雨一眼。「通」的一聲暈了過去。
「鐵福鐵貴把你娘扶回去吧!今天的事情就這樣了,大家都散了吧!鐵蘭你也扶著劉氏回去吧!雖然你已經另立門戶了,但是余氏畢竟是你娘,逢年過節該有的禮性還是要有的,不能讓別人戳你脊樑骨。」三叔公告誡了一翻鐵蘭。
莫冬雨見事情最後結果成了這樣,心裡也悶悶的,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對還是不對了。鐵牛娘出來見莫冬雨還站在祠堂的外面,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怎麼了!是想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嗎?」
「四娘娘!我把這是告訴劉嫂子錯了嗎?讓鐵蘭大哥和余嬸子鬧翻,是不是因為我把這件事說出來才這樣的。」莫冬雨看著鐵牛娘,這樣一個經歷了無數風雨的老人,滿臉的慈祥,讓莫冬雨有種可以安心說出自己心裡的疑問和不解。
「孩子你沒有錯,這事是余氏咎由自取的,自作孽不可活。」這孩子是太善良了,怎麼又把錯誤攬到自己身上去了。那是余氏偏心偏出來的結果,怎麼是莫冬雨的錯呢?
「可是如果我不說,那麼今天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呀!」莫冬雨想著如果自己今天不把事情告訴劉氏,那麼鐵蘭大哥也就不會知道,那麼今天開祠堂另立門戶的事情也就不會發生,那麼余氏也就不會給氣的暈過去了。
「傻孩子,你難道想等著哪天余氏和別人簽了桃花和杏花的賣身契,你劉嫂子氣的暈過去,桃花和杏花給別人做丫鬟,一輩子都背著奴才這兩個字活著嗎?」鐵牛娘一邊和莫冬雨說著,一邊摸了摸莫冬雨的頭,這孩子還是太天真了,不知道沒有遠山,她的日子還會過的那麼無憂無慮嗎?
「我知道了,看來這事我沒有做錯。」莫冬雨聽了鐵牛娘的開解,心裡一下子敞亮了。
等莫冬雨回到家裡兩個小包子和知書在沙發上面玩耍了,小圖圖正坐到沙發兩眼望著門口,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見到莫冬雨回來,馬上就撲上來對著莫冬雨「阿娘!阿娘」的叫著。
「圖圖的你的字寫完了嗎?」莫冬雨看了看虎娃和狸狸,又摟住小圖圖問他功課的事情。
「寫完了,寫完了,我去拿來給阿娘看!」小圖圖急匆匆的跑到書房裡,拿了自己寫的字給莫冬雨看,剛剛這孩子應該是在那裡等莫冬雨回來。
「嗯!我家小圖圖進步了,等回阿娘做好吃的給你吃。」莫冬雨把小圖圖的字放到茶几上,摟住小圖圖親了下臉蛋,沒有想到虎娃竟然學著莫冬雨的樣子在小狸狸的臉色「吧唧」一聲親了一下,惹得小狸狸「哇哇」大哭了起來。莫冬雨看著這一幕笑到肚子疼,心裡想著,「這兩孩子也太機靈了吧!難道真的是空間作用?」(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