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02-02
叢林漆黑一片,沒有任何篝火。
三個女人在陌生的環境下已經進入了夢想,均勻的呼吸和翻身時完全無意識的動作都在證明著這一點。
徐青樓卻睡不著,他從沒想過無限的世界竟然還有另外一個和自己同樣是反派的人物,也沒想過這個人竟然如此強大。
從進入叢林那一刻開始,白敬酒為了避開追蹤故佈疑陣隱藏自身的手法只能用豪華來形容,四處散落的衣服碎片,漸行漸淺的腳印,每一個都若隱若現的出現在那裡。無論是誰只要發現了這些線索,都會認為這是自己的本事,絕對不會懷疑到是埋伏,而這一刻,那致命的陷阱就會出現!
這個傢伙絕對不是第一次進入boss之地的人,相反,他還是個在殺戮世界隱藏極深的老手,高手。
月光下,夜風吹來,打亂了徐青樓的思緒。
白敬酒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企圖,而且以『心術不正』四個字懸於頭頂,這等於徹底斷了徐青樓早就準備好的路。
「睡不著?」靠坐在樹邊的白敬酒忽然間蹦出的一句話彷彿鬼語。
徐青樓回頭看了一眼,有這個暗殺之王在,他完全可以讓自己放鬆下來,不用像平日裡那般緊繃:「沒錯。」
「因為在我這打不開缺口,又不知道今後的路該怎麼走是麼?」
徐青樓沒有回答,這不是明知故問麼?
「後輩,我叫白敬酒,人家瞧得起我,將我抬進了南粵三奇的排位……可你知道不知道,我是怎麼學到百家之長?」白敬酒銳利的眼睛掃過徐青樓的臉,緩緩抬起眼皮那一刻四目相對。
夜幕下,兩個男人在低聲細語,三個女人大膽熟睡,這個時候在小說的世界裡,若是主角還醒著,要麼是大戰,要麼聽故事,要麼是有奇遇。
徐青樓同樣看著白敬酒,沒有什麼不卑不亢,也不會賴著臉皮去抱大腿,不過聽聽故事還是沒有任何問題:「怎麼辦到的?」
白敬酒在撿起一根樹枝,往身後的樹上輕輕一插,然後鬆手。
樹枝應手而落。
「不是一棵樹上的枝葉,在其他樹幹上別說活,就算想立住都難。人家都是修習了幾十年的本事,憑什麼教我?哦,就用幾十年的感悟去換一個人的感恩戴德,還不知道這個人會不會在自己危難之際幫助自己,沒準還用自己的絕招反擊,這樣的事,你會辦麼?」
這句話根本就是真理,什麼是門戶之見?
根本就沒有這一說!
別人用一生體會的東西,你想學就學,憑什麼?
「楊頂取了親才得炮拳,家傳八卦和形意,除此之外,他還會什麼?他身份在南粵算是高高在上了吧?可有人將自己的本事傳授給他?不可能!」白敬酒看著徐清樓道:「我說了你兩次心術不正,知不知道為什麼?」
徐青樓完全不理解兩句話的含義,根本不搭:「請講。」
「真客氣。」白敬酒嘲笑般的說完這一句之後道:「現在的社會買盒煙都得給人錢,一切都得交易,懂麼?想要什麼就得付出代價去換。」
白敬酒說完之後靠著身後的樹仰頭望天:「有時候就算你想換人家也未必肯,這時候你就得知道對方需要什麼,拿住他最需要的東西,去逼他換。你是個另類……你從不想和誰交換什麼,你得不到的,就去搶,逼入祝慈。別人不給你的,就去奪,比如對楊家的狗崽子動手。奪不走的,你就要拚命毀了,比如面對我。你的腦子裡到底裝著什麼?」
徐青樓才反應過來,白敬酒竟然已經完全掌握了自己的生活習慣。
在無限的世界裡可不就是如此麼?
誰會白白給你什麼?
要麼搶,要麼奪,除此之外,你只能看著別人吃喝自己餓著。
這個習慣早就印在了徐青樓的骨子裡,他就是一直這麼活著。
「我知道,在這個世界裡殘酷的讓你不得不如此,可是你知道麼,在這個世界裡,同樣有不想殺人的人,有不想去搶的人,他們都願意和你交換。比如神殿前廣場上的交易場地,比如商圈。你幹了什麼?哈!你是大英雄,毀了商圈的交易,你霸氣,敢帶著商圈的黃金匕首隨意溜躂直接打臉,你無敵,不在乎任何人存在。後輩,你的心就沒擺正,記住,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在乎你的時候得自己在乎自己,當別人在乎你的時候,也別把自己放在祖先牌位上,否則理你的只有香灰和青煙。」
白敬酒猶如要入睡一樣幽幽道:「後輩,我可不是要和你講大道理,只是想勸告你,打算開口和我說什麼的時候,最好先清楚我要什麼。你的生活方式不適合無限世界,去幼兒園反而能稱王稱霸,一個只知道殺戮和搶奪的傢伙,能讓奇跡發生一次,在無限世界裡通關,是幸運,下一次呢?」
呼……呼。
白敬酒睡了,說睡就睡了!
徐青樓睡不著了,幾句話給震的茅舍頓開。
他開始分析自己是不是真的如同白敬酒說的這麼失敗,難道自己上一次通關只是代表了幸運而已?那一個個提升到頂級被放棄的技能,都只是幸運當的某個特殊物品,或許沒有任何一個真正屬於自己!
其實白敬酒說的沒錯,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曾有什麼傳承,奇遇只有在加工過的作品才會出現,真正的現實,誰把秘籍擺在山洞裡就是白癡。你跪在人家門口用毅力去打動人試試,不報警就算你幸運,誰理你!
徐青樓緊接著開始想白敬酒到底需要什麼,什麼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他立刻想起了麗。
目光掃過,地上正在睡眠的美女似乎正做著美夢,嘴角的笑容十分甜蜜。
對,白敬酒現在唯一的精神寄托就是麗……
……
天亮了,叢林裡一片寂靜,似乎根本沒有人在附近搜索。
徐青樓知道,這並不是影法已經放棄,而是白敬酒的疑陣消耗了影法組織太多人力物力。
三個女人漸漸醒來,一夜未睡的徐青樓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疲憊,反而神采奕奕。
他並沒有著急接近麗,而是在觀察。
麗很樂天,直性子,討厭不乾脆的人,和豪姬相處的很好,彷彿豪姬那種天生柔弱的性格正好體現麗的保護yu。
五人緩緩在無人的叢林內行進,一路上白敬酒繼續故佈疑陣,徐青樓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被撕碎,他只能光著膀子露著牙猜學習泰拳而積攢下的肌肉在叢林裡喂蛇蟲鼠蟻。
一身袖白藍瘡一樣的疙瘩先後突起,這卻引起了麗的注意,當然,還有豪姬。
「別動,你身上有蜘蛛。」
當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徐青樓卻看著白敬酒,這個男人彷彿什麼都沒看到一樣,依舊忙碌著自己那一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