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酒身體搖擺,不倒翁一樣左腳未動右腳左叉搭於左腳後,人體失重般向左倒去,就像是被伐倒的樹。
甚至有旁觀者在擔心蒼松一樣的大樹會不會在倒下那一瞬間將地表砸出一個大坑,傳出一聲轟隆巨響。
徐青樓的手指在白敬酒的身側擦身而過,指骨的力量頂住白敬酒的褲腿撕扯,直到『卡嚓』一聲褲子撕裂的聲響傳出,徐青樓的心猛提了起來,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再也無法平淡下去。
他面對可不是一般流-氓,而是一個高手,真正的高手,能讓人心悸的人。在這種人面前失手,剩下的肯定是毀滅性打擊,絕不容情。
這就是一場戰鬥中,失敗是勝利者對失敗者的懲罰,贏的站著,輸的渾身是傷,唯一的權利就是張嘴哼哼。
白敬酒嘴角露出一抹狠意,習慣性的用上齒咬著下唇,踩在地下的右腳用力蹬出,左腳為軸斜插,支撐軀體同時雙手在地上用力一拍。
沒有特技的爭鬥中,哪怕是國術大師也很少能打出如此高難度的精彩殺招,白敬酒本就詭異的斜身倒了下去,這一刻更是像一根被人橫向抽動的皮筋,向徐青樓蹲下的身軀掃去。
不用威亞,不用後期製作,更不用任何人多餘的言語去渲染國術到底有多強,凡是看到這一幕的人同時張開了嘴,瞪起了眼,凝住神,屏氣,就怕自己的呼吸聲打擾到聽覺,讓自己錯過一點點在毫無後期配樂之下,兩大高手之爭中骨斷筋折的音效。
徐青樓第一次在無限世界以外的地方感覺到危機,這種感覺就算是當初被老廖用槍指著也不曾有過,毛骨悚然這句成語一般都是在形容見鬼之後的恐懼,可是他卻對這個詞語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就是當下。
那種被巨蟒纏身,狠狠壓制質感甚至令呼吸都不在順暢,每當白敬酒前進寸許,徐青樓這種感覺就愈加強烈。
啪!
一聲巨響傳出之時,危機之下的徐青樓迅速探出了手肘,撞向正衝著自己甩來的身體。
眼疾,手快。
白敬酒的一巴掌正好拍打在徐青樓的手肘上,蒲扇大小的巴掌排出時帶著勁風,將徐青樓打的整個人在蹲曲的情況下側身橫移,撞倒了三張桌子才被腳下的台階絆倒。
徐青樓整條手臂已經失去知覺,肩部劇烈疼痛,從地上爬起時死咬牙關,一隻手撐地,只剩下一隻手的他依舊瞪著身前的白敬酒。另外那只和白敬酒對撞的臂膀已經脫臼了,力量值達到60的他,竟然在白敬酒一撞之下脫臼了,這力量!
「年紀輕輕,牙尖嘴利,圖嘴上一時痛快,動手顧頭不顧腚,只見身前人,不顧身後身,遇見如我般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光當的二把刀都抵不住一招,現在啞巴了!」
徐青樓聽著白敬酒的奚落,晃悠著臂膀向前,那條胳膊在肩膀下甩動,鞦韆般蕩漾。他狠,狠得根本不管手臂,還要上去和白敬酒拚命。失敗者沒有話語權,這是殘酷世界的規矩,更是武林的規矩。
白敬酒在等待著,可是那張嘴卻是得勢不饒人:「看來讓你一隻手脫臼還不太夠,那雙眸子也沒什麼用了,情況都看不清楚還要拚命逞能,你以為這南粵天下真沒有你的對手了!」
徐青樓在邁動一步,耳中的話卻變得異常刺耳。
「不光一雙眸子,腿也別留著了,小輩,老人言『心黑手狠要人命,人須謙恭奉禮行』,為人處世別太張狂,別太傲,有點本事也別認為自己就是天下第一。」
白敬酒從褲子口袋中掏出一根煙,叼在嘴裡,順手在桌子上拿起打火機,點燃之後任憑青絲在嘴邊彎曲飄散。
徐青樓已經站在了白敬酒對面,肩膀一抖,胯部隨之甩動,下一刻,肯定是一腳鞭腿!
「停!」
白敬酒一聲大喊:「你是特種兵還是殺手?哪個部隊退役的?你教官沒教過你,隱藏自己的意圖才能展示最大殺招麼?肩動胯甩,等你的腳踢出就會被我扣住腳腕對準迎面骨一拳,就算不給你打出骨折,只是骨裂,你連腳下的根都沒了,你怎麼和我打?現在的兵怎麼戰鬥意識這麼差!」
徐青樓一愣,已經揚離地面的腳尷尬收回,這種尷尬,無法想像!
「幹什麼!連僅剩的一隻手也不要了?腰!動手打人用腰力,雙膀晃動只能增加你的氣勢,拉動手臂的動作只會暴露的你全部想法,這麼拉弓放箭一樣的甩手,你看看你能不能打著站在你前面的一隻豬!是不是看棒子電影看多了!」
哈哈哈哈……
酒吧內傳來一陣哄笑,白敬酒這才嘎巴嘎巴嘴,沒想到教訓一個小輩竟然連自己都罵了。
徐青樓心驚肉跳,自己每一個動作似乎在這個男人眼裡破綻百出,他甚至有一種古怪的想法,就算對這個男人使用技能,他也一定能看出破綻,否則自己怎麼剛一動肩,對方就什麼都知道了?
「下盤不穩,你不是部隊的人,特種兵每天的訓練就是硬練也能把你下盤練穩,就是會多一些無法察覺的隱傷而已;上盤不硬,你也不是打黑市拳的,那些為了在擂台上活命千錘百煉的傢伙,哪一個出手不像是鋼鐵對撞聲勢無所匹敵?」白敬酒咬著牙瞪起了眼睛:「你懂這麼多殺人技法,出手就是要人命的關隘,唯一的解釋只能說明你是個殺手,是個收錢要人命的劊子手。」
白敬酒怒目圓睜:「武林爭鬥生死有命,我們拼的是能耐,輸了認了,可你們算什麼東西?拿錢殺人,你有什麼資格奪走本該屬於別人的性命!哼!虧得剛才我還在暴怒之中留了手,只卸了你一條膀子,看來我錯了,今天要讓你走出酒吧,明天指不定誰就要死在你的手裡。小輩,別怪我心狠啊,你們這種滿手鮮血的人,警察也抓不到你們的證據,你走出這個門就是個禍害。把一身能耐留下吧,留下這一身的本事,你也就不能殺人了。放心,我只斷你幾條脈,保證你生活不會受到任何阻礙,只是別再和人動手了,動手就會感到痛不欲生。」
「別怪我,是你自己走錯了路啊。」
白敬酒上前,再上前,他要做的就是讓徐青樓無法在從事任何運動量較大的活動,躺上大半年後,還能如同正常人一般生活:「小輩,日後你可能會被人欺負,不過一定要忍下去,記住今天我說的話,吃虧是福。」
那雙常年擊打木樁的老繭再也無法褪去,於高高揚起的手中展現……
碰!
遠處忽然傳來一聲槍響,王胖子一手提著褲子一手抓槍站在包房門口。
「動動試試!」
「咱倆現在距離六十米,無風,濕度偏干,這種情況下我說打你左眼不打你右眼!」
胖子焦急的呼喊,用槍指著白敬酒。
白敬酒看著一洞黑物,搖搖頭說道:「現在的小輩,丟人!」
身形一晃,整個人隱沒在徐青樓身後道:「有本事連你朋友一起打死,不然,我今天廢定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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