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松說道:「李少俠,我們有住處,離這裡這不算遠。不如你也一起跟我們回去吧,相識一場,也是有緣。」其他二位師弟也是一番說辭,李軒執拗不過,只得隨他們一起回到他們的住處。
很快到了幾人的住處,令李軒想不到的是風源幾人的住處竟然是在皇城外圍的鹿野之村。這鹿野之村雖然名為村,其實是皇家的一處宮外莊園,裡面極為幽雅,是這西都的一大聖地,平時都是不對外開放的。如今,這鹿野之村成為各個武修門的臨時休息場所。當然,這些都是李軒在路上聽人講的。旋即,他又明白過來,這風源幾人也是武修門之人,來參加比賽,自然也會住在這鹿野之村。
進入鹿野之村,風源向侍衛出示了令牌,侍衛立即閃出一條路,讓幾人進入。這鹿野村之大,足足有李軒的那樣的小山村兩個大小。裡面的各式各樣的房子,俱是氣派非凡。而且都是一個個的獨立院子。經過七拐八拐的,到了鹿野之村的一個角落,風源說道:「到了!」幾人進入院子,李軒感覺這個院子,比起其他路上見過的院子有些破敗,對,就是破敗。
進入房間,風源說道:「李兄,我先調息一下,不然就不管用了。」
李軒說道:「風兄,儘管調息。」風源也不推辭,立即取出一顆丹藥服下,立即運功調息,半個時辰後,整個人先前的那種靡靡之色,已經一去不返。
李軒看到,也是感歎道這丹藥的神奇。風源說道:「李兄,不知你師承何門?」
「何門?」李軒說道,「我無門無派。」
風源驚訝:「無門無派,修為卻是如此之高,實在是太厲害了。」
李軒說道:「風兄就不要叫我李兄了,我可能年齡還不如你大。」
風源說道:「噢,我今年十七歲。」
「我今年還有一個月就十五歲了。」李軒也說道。
白松說道:「我還有五個月十五歲。」
風源指著一個長的很是清秀的師弟說道:「這個是嚴偉師弟,十三歲。」又指著剩下的一位師弟說道:「這是成磊,十三歲。」
李軒問道:「風兄,不知這武修門是怎樣的?」
風源問道:「李軒,你居然不清楚這個,虧你是西元國的人呢。」
李軒心中想到,我可沒有說過我是西元國的人,他當然不會說出這些,便說道:「我原先居住在西鎮,那個地方比較偏遠,又是小山村,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西元國的各種事情。」
風源說道:「這倒是有情可原。這武修門只是一個籠統的稱號,傳說,這武修門是非常久遠前就建立了,是三個修煉到金丹期的高手在離開我們大陸時建立的,留下了一些修真功法。」說到這個時,風源露出嚮往的神情。金丹期啊!那可是一個他無法企及的高度!
西元國是因為有人建立武修門而廣泛推廣了修真,而千國卻是沒有這種情況,據玄葉爺爺講,修真在千國擁有非常悠久的歷史。離開我們的大陸,去哪裡?李軒心頭突然有了這些疑問。
「那時候,武修門在大陸上只有三個,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成了現在的二十幾個,而且都為了各自的發展不斷爭鬥著。」
李軒問道:「那不就是說,這西元國的各個武修門是源於那三個門派?卻又為何爭鬥?」
風源說道:「這都已經傳承不知幾千年了,彼此之間早已慢慢的產生門派之見,不爭鬥才怪。不過,各個武修門之間的爭鬥,卻是西元國皇室樂的見聞的。」
李軒疑惑道:「自己國家內部爭鬥,為何皇室會樂的見聞?這樣不是會造成混亂嗎?」
風源說道:「恰恰相反,這種看似混亂的樣子才造就了西元國的穩定。你想想,二十多個武修門的實力會是多麼的強大,足以覆滅這個皇宮中的三十萬護衛!而免除這個因素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各個武修門爭鬥。其實,不用西元國皇室行動,各個武修門就早已爭鬥的厲害。而西元國皇室更是策劃了這個武修門大賽,加劇這場爭鬥!」
李軒說道:「原來是這樣的,我還真的難以想到。」
風源笑笑,說道:「其實這也是我聽師父說的。哎,估計今天晚上,我師父很快就要到了。他回來的時候,那麼他很有可能成為西元國的第三大金丹期高手!從此以後,便有元心真人的稱號了。」直到此時,李軒才知道,達到金丹期的修真者才有資格稱為真人。
怪不得沒有見到風源的師父,估計是到達瓶頸閉關修煉,讓風源幾人先到這裡的。聽到風源的話,李軒心裡突地一跳,金丹期,駕馭飛劍便可以日行萬里,一柄飛劍殺人於千里之外!很快,自己便要見到這等高手!金丹期啊,整個西元國如今只有三個!這還是算上風源的師父成功達到金丹期後的數量。而千國金丹期的高手也是屈指可數,李軒知道的只有玄葉真人,估計,自己的大伯二伯以及父親應該也有達到金丹期的了吧。李軒心裡一陣落寞。
「哈哈哈,徒弟們,現在比賽準備的都怎麼樣了?」一陣爽朗的笑聲穿透房頂。
高手,絕對超越自己的高手!李軒此時唯一的感覺。與李軒不同的是,風源,白松他們師兄弟四人聽到聲音後,臉上充滿了喜色,白松喊道:「是師父!」說完,打開房門,一個身材高大,白髮童顏,看起來約莫五六十歲的男子出現在眾人眼中,金丹期!
「師父!」「師父!」幾個徒弟此時見到自己的師父,心中滿是激動之色,俱是跪倒在地上。
元心真人雙手輕托幾個徒弟,讓他們都起來。李軒此時也向元心真人躬身道:「見過元心真人!」他看了看李軒,有些疑惑的看看風源,風源立即介紹道:「師父,這位是李軒,他可是救了我們的。」接著把下午發生的一切說給元心真人。
元心真人臉上微怒道:「這塵封也太縱容自己的門徒了。」此時元心真人已是金丹期,成為與塵封真人一個級別的人物。元心真人臉色一變向李軒說道:「小小年紀,修為居然踏入清明後期的水平,不知你師承何門?」
聽到元心真人的話,李軒這才明白自己的修為與普通修真者的清明後期的修為倒是差不多了。李軒說道:「晚輩無門無派,只是偶有機緣。」元心真人並沒有繼續問下去,修真一途,有很多人都是獨自苦修的,或許,李軒也是這一種。
元心真人轉過身說道:「風源,白松,嚴偉,成磊,你們知道此次比賽前二名的獎品是什麼嗎?」
風源幾人互看了幾眼,搖搖頭。
元心真人眼中放出一絲亮光,說道:「第一名的獎品是一件下品的防禦靈器!你們都應該知道防禦靈器的重要性。」風源幾人聽到第一名居然是防禦靈器,眼睛立即瞪大了。就是李軒聽到後,心中也不禁一顫。防禦靈器,在同等級的對戰中,可以基本忽視對方的攻擊,這足以用自己連綿不斷地攻擊將對手在短時間內制服!就是元心真人也沒有一件防禦靈器,其珍貴程度可想而知。
白松臉上帶著艷羨的表情,說道:「那第二名獎品也差不到哪裡去啊。」
元心真人看了看白松,說道:「第二名是一柄下品靈器飛劍!」元心真人歎了口氣,說道:「我不指望你們能獲得這兩項獎品了,只要能讓我青雲武修門進入前五名就行了。可是,此次,許多門派又有了許多新銳……」
聽到元心真人口中喃喃的說著這些話,風源幾人都是低頭不語。他們已經參加過好一次武修門大賽,在以前的時候,甚至都沒有參賽隊名額,今年是武修門大賽參賽門派最多的一次,也可以看出西元國的武修門的發展是多麼的快!甚至,不給青雲武修門留面子的話,就是他們是沾了這個大趨勢的光。
風源從小就跟著元心真人,知道元心真人雖然表面上什麼都不在乎,其實,他很注重自己的弟子能夠為自己爭光,所以風源在修煉上也格外勤奮,成為青雲武修門下弟子中第一個達到清明期的,這使得元心真人高興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可是弟子的總體實力才是決定性的。元心真人感覺到有心無力。
元心真人眼光一瞥,看到了李軒,眼睛一亮,說道:「李軒,不知你可否願意來參加此次武修門大賽?」
「我?參加武修門大賽?」李軒聽到元心真人的話,有些摸不著頭腦,幾年前,他對武修門有著一種朦朧的嚮往,此時卻是距離這個現實如此近,他的確對武修門大賽有興趣。
「可是,我並不是武修門之人,如何參加?」李軒問道,這也表示他是有著參加武修門大賽的意願。
元心真人沒有直接回答李軒的話,而是說道:「李軒,你應該知道武修門許多精英弟子都是受到皇室冊封吧?」李軒點點頭,這個他曾經聽林爺爺說起過。
元心真人緩緩地說道:「就是因為有如此的待遇,所以許多平民百姓的孩子都紛紛加入武修門,甚至是一些王公大臣的孩子也加入了武修門。武修門慢慢的附帶上了政治的屬性,當然我指的是大多數的門派。也因此,武修門才開始了收取學費!」
李軒聽到這裡才知道,報名加入武修門需要交納學費的最初原因竟然是這樣的。
「各個武修門的競爭也更加激烈,紛紛依附於各個勢力之上。各個武修門實力自然有所不同,有的直接依附於皇室,成為最強大的武修門,有的卻是沒有任何勢力依附,受到許多不公的待遇。我們青雲武修門是沒有任何任何靠山的。」元心真人說話間踱步到窗前,此時顯得有些蒼老,「我青雲武修門招生不收取任何費用……」
李軒聽到這句話,心中猛然想起數年前,自己因為武修門都要收費而放棄報名,他不知道的是,這些武修門並不是都收費的。李軒也逐漸對青雲武修門有了一個整體的認識,沒有任何勢力可以去依附,自然名聲不響,又如何去實行收費的方式?
「但是,我青雲門依然難以招收弟子。那些報名的人,或是為了出人頭地,或是為了家族勢力,通過各種方式,進入了那些有背景的武修門!」元心真人苦笑了一下,任他已經是突破至金丹期的高手,想到這些依然有些憤憤不甘。
「所以我青雲門只有這幾個不成器的徒兒,在這次比賽中肯定不會得到優秀的成績。你如果願意的話,可以成為我青雲門的掛名弟子,來參加這次比賽。」元心真人這才說出了最終目的。
李軒思慮一下,參加此次大賽,可以增加自己的經驗,而且可以對這個西元國武修門有一個整體的瞭解,的確是一個機會,李軒說道:「元心真人,我願意參加!」
白松用手拽了一下李軒,低聲說道:「還不拜見師父,都是掛名弟子了。」
李軒給元心真人施了一禮,元心真人扶住李軒,說道:「罷了罷了,我現在就給你們介紹一下此次武修門大賽的情況……」——
夜已經深了,李軒推開窗戶。一道冰涼如水的月光傾瀉而下,落在李軒的身上。
如今,自己就算是青雲門的弟子了,進入了武修門,林爺爺,你知道嗎,我已經成為武修門的一員了,李軒看著那如同輪盤的月亮,想起了林爺爺。
我要盡我最大的努力,取得最好的成績!李軒想到自己曾經在家族眼中是一個廢人一般的存在,他使勁攥著自己的拳頭。
再修煉一晚上,李軒盤坐在地上,開始進入冥思。元元不斷地天地靈氣遊走在李軒的肌體各處筋脈,每一次經過一處筋脈,天地靈氣便減少一絲,千萬縷天地靈氣到達丹田之時,已經分離為陰靈氣和陽靈氣,受到丹田內靈氣雲的吸引,陰靈氣飛到了那團有些發暗的靈氣雲層之上,而陽靈氣則是附到了那團純白如雪的靈氣雲層之上。
而被分離濾出的難以分離的陰陽天地靈氣,順著筋脈,重新遊走到李軒的雙掌手心,散發出來,彷彿噴出的霧氣,離開李軒的肌體之後,一下子消失不見,融入到這無邊無際的空間中。
就這樣,天地靈氣吸入體內,經過淬煉,吸收分離出的陰陽靈氣,釋放出淬煉之後的靈氣,這樣的路線足足在李軒的體內運轉了近萬次!最後納入丹田形成陰陽靈氣雲的只有吸入靈氣的萬分之一!
此時月亮已經在逐漸變亮的天空襯托下變得慘白,李軒睜開雙眼,一道銳利的光從他的眼中射出。「這條路線只是運轉了一萬一千二百一十三次,竟然足足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不過還好,這流雲又有進步!」李軒想到。
心意一動,一套藍金衣服出現在李軒面前,正是昊之戒中被昊前輩稱之為破爛的中品仙器戰衣藍金衣。「先滴血認主,收在肌體內,在比賽時,到萬不得已之時,至少能保我一命!」李軒想到元心真人說過,在比賽中,是允許有傷亡的,而且受到傷亡的門派不得向對方尋仇。這也更加加劇了各個武修門的競爭和仇恨,但是在皇室的眼皮底下自然不會出現動手東郊的尋仇,他們只會在平常的時候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對對方下手。
西元國皇室的確夠陰!李軒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