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雨水沖刷過的西郊墓園顯得格外冷清肅靜,偶爾幾聲鳥兒的鳴叫響起,在這空曠的園子裡襯的更是寂靜無聲。
墓園的入口處,一輛銀白色的寶馬車緩緩停在一邊,車門打開,一高大的身影站出來,黑色的名貴西裝整齊的穿戴在他的身上,那張令世人為之驚歎的俊美面容在此刻冷艷,孤傲,凜冽的氣息貫穿他的全身,週遭都要被冰寒所覆蓋,甚至帶著一絲絕然的狠戾。
男人捧著一束純潔的百合花邁著修長的步伐走進了墓園裡的一角,遠遠的走過去時他就看到了一個嬌小的身影抱著墓碑正在熟熟的睡著,她蜷縮著身子,腦袋埋進臂彎裡,看不大清楚這個女人的面貌,男人只覺得有趣,難得他一貫陰霾的面上勾起了一抹弧度。
他跨過去並沒有理會這個奇怪的女人,管閒事一向不是他的風格,甚至有時候他還會落井下石,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什麼好人。
終於來到他要找的墓碑前,男人彎下身子將百合花放在了那裡,清冷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狠絕,他張口說道:「媽,那個男人住院了,你還會為他傷心嗎?我知道你肯定還愛著他,所以我去了醫院幫你探望了下。可是為什麼我每次見到他都有種想殺了他的衝動,我克制不住自己。他那樣對您太不公平,我一定會報復他的,他心愛女人的兒子就是我準備報復的第一步,媽你在天上要好好看著,我一定不會讓他們好過。」
「我有時候也會想報復下那個男人。」聲音從不遠處飄來。
男人偏頭瞥向聲音的來源,那個嬌小的身子依舊一動不動的靠在墓碑旁,「可是這樣我媽會傷心的,我不想她難過。」
「難道你覺得讓那些負心的禽獸過的好,母親就會開心嗎?」他的話冷的像寒冰。
「我不知道,可是你快樂嗎?」顧西聲音顯然有些嘶啞無力,她繼續說著,「我知道那種感覺並不快樂,可我就是不能原諒那個男人。我曾經當著我媽的面和那個男人爭吵,報復他,可是我媽卻哭了,我以為她會感到欣慰,因為我這個女兒終於可以保護她了。我到現在都沒有辦法原諒那個男人,可我也不想報復他,我選擇不見他,不認他,我能做的最大忍耐只能是這了,我想盡量讓媽媽開心。」
男人沉默了會兒,「可是你和我根本就不一樣,你根本不知道我小時候是怎麼被人唾罵,瞧不起,現在我成功了,沒有人再敢這樣對我。」
「野種?沒爹的孩子?掃把星?……如果是這些我早就聽慣了,也聽膩了。」
男人似乎有一瞬間的顫動,這個女孩和他的經歷到底有多麼相似?他沒有再說話,歷來習慣緊繃的身體似乎也在那一瞬間放鬆了警惕,很快他重新穿上「盔甲」,只冷冷的說:「我要走了。」
顧西全身酸軟無力,她幾乎是使盡了全身力氣在那個男人經過她時動了一下,猛然抓住他的褲腿,「能帶我走嗎?我不想讓我媽醒來後看見我是現在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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