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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九章、帝國的黑夜 文 / 咆哮的黑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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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正安靜看報紙的維綸德爺爺,薩迦的心中湧起一股疑惑:這麼久,他從來沒有從維綸德爺爺身上感受到任何的魔法元素波動,那這股相似的感覺是怎麼來的呢?

    輕輕走到維綸德爺爺身邊,維綸德爺爺溫和地看著走近的薩迦,翻過一張《帝國日報》遞給薩迦,笑道:「回來了,陪爺爺看會兒報紙。」

    「嗯。」薩迦點點頭,搬過小凳子在維綸德爺爺身邊坐下,安靜地看著手中的報紙。

    最近一段時間,帝國內部沒什麼大事情,除了偶爾的女巫和比較大的異端被處決外,都是關於新政和前線的戰事。

    波旁大帝上任之後,頒布了一系列新的措施和政要,雖然時間很短,但是在一些地區的效果還是很明顯,贏得了眾多民眾的稱讚和愛戴。

    這段時間,奧克蘭帝國對外的戰事也相對穩定了下來。帝國和比蒙帝國之間的戰事進入了相持階段,雙方在撒加拉草原上陳兵數十萬,互有勝負;而和拜卡羅帝國則進入了談判階段,如果進展順利的話,拜卡羅帝國的使臣將在明年前往帝國首都羅馬,參加波旁大帝的生日典禮。

    「薩迦啊,有沒有想過去君士坦丁這樣的大城市看看?」看著報紙,維綸德爺爺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和聲問道。

    薩迦抬起頭,微微一笑,道:「維綸德爺爺,伊耶達牧師說,他已經推薦我參加明年在君士坦丁堡舉行的煉金大賽了,到時候我帶著你們大家一起去,去見見吟遊詩人口中富麗堂皇的君士坦丁堡。」

    「好,到時候我們大家陪你一起去。」維綸德爺爺笑著戴上眼鏡,繼續看報紙。

    陪著維綸德爺爺安靜地看了一個下午的《帝國日報》,吃完晚飯,等到亞歷山和伊莉莎回來,看了下鮑比亞傳來的消息,薩迦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如往常般布下一座小陣,靜心盤膝而坐,開始修煉。

    …………………………

    君士坦丁堡,帝國的第二大城市,是當初君士坦丁大帝創建的拜占庭帝國的首都,後來被奧克蘭帝國吞併,成為了帝國的第二大城市。

    其實,在歷史上,君士坦丁堡曾經是帝國的第一大城市,只是後來在被奧克蘭帝國吞併之後,才被羅馬所超越。

    君士坦丁大帝的雄才偉略造就了這座堪比人間天堂的城市,在這裡,你可以看到各種各樣風格多樣的華美建築,你可以欣賞皇宮和教堂的壯麗與雄偉,也可以領略高大城牆的厚重與巍峨,你還可以在無邊無際的盧比斯海上泛舟。

    在這裡,你可以買到比蒙帝國的嫵媚狐女,可以看到帝國最性感妖嬈的妓女,也可以來到帝國最大的決鬥場,現場感受那股熱烈而瘋狂的氣氛。

    這裡還是教廷的聖地之一,是帝國僅次於耶路撒冷的教會城市。這裡帝國第二大的馬可比修道院,由帝國最富麗堂皇的聖保羅大教堂,也有那些隱藏於鬧市,潛心苦修令人欽佩的聖徒。

    當然,不管什麼地方總是黑暗與光明並存,美麗與罪惡同在。這裡由帝國最大的貧民區,由帝國最為殘酷和血腥的人獸角鬥,也有帝國最偽善的貴族和最陰暗的桌下交易。

    君士坦丁的東北角,一片高大的建築群內。

    房間裡的光線不算很亮,一個略顯蒼老的身影正安靜地坐在桌前看著桌面上翻開的一本書,從頁眉上可以看見,這是帝國有史以來最具文學才華和哲學修養的大帝—馬克奧勒留大帝的著作——《沉思錄》。

    這是一部經典,一個叫人心生寧靜、積極向上的經典,它的存在,影響了一代又一代帝國的貴族,成為了帝國貴族修養必備的一本書。

    「咳咳。」

    老人突然發出一聲渾濁的咳嗽,黑暗中走出來一個安靜的身影,遞過去一杯溫暖的茶。

    「公爵夫人,您累了,是不是該歇息了。」安靜的身影是一個精神矍鑠的老管家,看著身前這個蒼老的公爵夫人,微陷的眼窩裡閃過一絲波動。

    被稱作公爵夫人的老婦人緩緩喝下一杯茶,搖搖手,道:「時間還早呢,再看會兒。」

    說著,看了眼桌子上已經泛黃、微卷的《沉思錄》,小聲道:「這本書啊,從還在家裡是小姐的時候就開始看了,嫁給老公爵的時候,這是唯一一件舊的嫁妝。這麼多年了,老公爵不在了,它還在。」說到這裡,老公爵夫人的眼中閃過一抹哀思。

    老管家靜靜地站著,不說話,只是輕輕地幫老公爵夫人撥弄了下桌子上的油燈。

    老公爵夫人怔了會兒神,又低下頭去看這本《沉思錄》,蒼老慈祥的臉上神色平靜。

    良久,夜已深,老公爵夫人揉了揉額角,在看到的這一頁放上書籤,輕輕合上書,在老管家的攙扶下站起身,往臥室方向走去。

    走進房間,老公爵夫人站住身形,沒有回頭,淡淡道:「既然已經找到了,那就去看看吧。順便看著點兒他們,小動作就不要管了,只要不做的太過分就不要插手。烏拉比草原上的雄鷹,不經歷點兒風雨,是不可能很快地成長起來的。」說著,回身關上門。

    老管家對著關上的房門深深一躬,身形後退兩步,消失在黑暗中。

    ……………………

    耶路撒冷,帝國最大的教會城市,本篤一世教皇就居住在這裡。

    這裡,是帝國教會的中樞;這裡,是帝國信徒的聖地;這裡,有最令人欽慕的聖徒;這裡,有帝國最龐大的教廷建築群。

    在這裡,你能夠感受到那股洋溢在空氣中每一個角落裡的虔誠和肅穆;在這裡,你能夠心生寧靜、嚮往光明;在這裡,你能夠靜靜地站在地面上,踮起腳尖就輕輕地觸碰到高遠的蒼穹。

    這裡是心靈的天堂,是令人心嚮往之的寧靜之城,是所有奧克蘭信徒的信仰所在。

    黑夜裡,樸素沉穆的聖墓大教堂靜靜地矗立在耶路撒冷的城市中心,圓柱的穹頂和筆直的塔尖在夜幕下高高的聳立著,配合著高大肅穆的教堂牆壁,顯得很沉重。

    在教堂門口的廣場上,依然有虔誠的信徒靜靜地跪拜著,匍匐在地,不時在胸口劃著十字,同時口中唸唸有詞,濃重的黑夜依然沒有掩蓋住他們從靈魂裡散發出來的那股虔誠與肅穆。

    聖墓大教堂的旁邊,一座簡單幽靜不顯眼的樸素修道院內,一個神色沉肅的老人正安靜地在燭光下看著書,目光平靜而專注。輕輕搖曳的燭火映在他平靜的臉上,折射出一股聖潔的氣息。

    當他翻到最後一頁,將書本合上,閉上雙眼凝神片刻。

    這時,黑暗中走出一個黑色的身影,黑色身影的衣襟上繡著金色的線條和一把銀色的闊劍,等到黑色身影走近,昏黃的燭光下才顯現出那張冷峻的臉龐,正是拜倫維斯。

    「聽說你見過那個孩子?」一身肅穆的老人站起身,走到窗前,看著窗外濃濃的黑暗,雙目明亮。

    拜倫維斯面對著這個自己崇敬已久的老人,心情激動,卻深深壓制住,深深一躬,沉聲道:「是的,大人,當時是他幫我整理的那個黑暗煉金術師的實驗材料。」

    「你覺得那個孩子怎麼樣?」

    聽到老人的問話,拜倫維斯微微沉吟了下,輕聲道:「很平靜的一個少年,不怎麼說話,做事情很細緻。」

    老人聽著拜倫維斯簡短的評價,點了點頭。

    「對了,那個少年的煉金水平很不錯,而且,他還是聖路易祭司的魔法學徒。」拜倫維斯平靜地將自己掌握的情況作了補充。

    老人輕輕揮了揮手,拜倫維斯恭敬地深深一躬,轉身離去。

    不多時,一個一身白袍的祭司平靜地出現在老人的身後。

    「聽說龐培將他隨身佩戴多年的十字架送給了那個少年?」老人沒有回頭,目光看向教堂的廣場,平靜地注視著那些匍匐在地的虔誠身影,淡淡問道。

    白袍祭司微微一躬,道:「是的,今天從聖比斯城傳來的消息說,龐培大人似乎很是看重那個孩子。」

    老人沒有說話,房間裡一時間陷入沉靜。

    十多年過去了,這些風雨應該停歇了。

    良久,老人輕輕歎了口氣,揮了揮手讓白袍祭司離開。

    回到桌前,老人翻開桌上的那本《救贖》,再次從第一頁看起。

    ……………………

    遠在西南方的羅馬城,剛剛降下的夜幕似乎並沒有掩蓋城中的繁華和熱鬧。寬闊得可以並排行走十八輛馬車的大街上,依舊是人來車往;兩邊高大的建築都是燈火輝煌,喧囂之聲不絕於耳。

    這裡是帝國最大的都城,也是整個大陸上最大的都城,是所有奧克蘭人的榮光所在。羅馬的屹立,標誌著整個奧克蘭帝國的強盛和榮耀!

    當年,凱撒大帝帶領著奧克蘭人在整個大陸上奔馳縱橫,浴血奮戰,打下了這麼一片大大的江山。在他遲暮之年,他站在羅馬城的城牆上,手持年輕時候緊握的利劍,說出這樣一句話:當留著高貴血統的你們、我的子孫,能夠讓奧克蘭人不需要離開國界就走遍整個大陸的時候,那是我最榮耀的時候。

    如今,奧克蘭帝國雖然並沒有如凱撒大帝所期望的那樣,但是,卻已經是大陸上的第一強國。

    試問,有哪個國家能夠同時面對比蒙帝國和拜卡羅帝國還能夠取得勝利,將戰事拖入僵持、拖上談判桌?

    是奧克蘭!

    試問,有哪個國家能夠同時擁有像羅馬和君士坦丁堡這樣的超級大城市?

    還是奧克蘭!

    試問,又有哪個國家能夠讓大陸上所有人都心生嚮往?

    依然是奧克蘭!

    試問,還有哪一個國家能夠在敵對國家受到尊敬和禮遇?

    答案依舊是奧克蘭!

    只有奧克蘭!唯有奧克蘭!

    這是羅馬的榮耀,是奧克蘭的榮耀。

    在羅馬城的東北角,坐落著羅馬城乃至整個帝國最為高貴繁華的建築群。

    這片建築承載著奧克蘭帝國最偉大的利器,播撒著奧克蘭帝國最明亮的榮光。

    這就是帝國皇宮,整個大陸上獨一無二的奧克蘭帝國皇宮!

    這裡,相比於整座羅馬城的熱鬧與喧囂,在夜幕下顯得是那樣的安靜沉肅。

    靜謐的花園內,盛開的蘭朵花旁,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正安靜地坐在花叢邊的石凳上,神色祥和,在這夜幕裡就像一朵盛開的蘭朵花,高貴、優雅,令人欣賞卻生不出褻瀆之一。

    篤篤篤。

    輕微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雍容華貴的婦人彷彿並沒有聽見,視線一直停留在身前的蘭朵花上,神思幽往。

    「大小姐,事情都查得差不多了。」一個上了年紀的管家安靜地走到婦人的身後,恭敬地低下腰,小聲道。

    婦人沒有回頭,伸出素潔的手,輕輕撫過身前一朵潔白的蘭朵花,感受著指尖的柔滑細膩,輕輕歎了口氣,幽幽道:「這件事情你全權負責,告訴他,事情可以開始了,這麼多年了,當初保不住她,孩子總是要保住的。」

    柔和而溫暖的語調中,滿是遺憾和落寞,在聲音的最後,都化為了決然和凜冽之意。

    年老的管家輕輕點了點頭,小聲道:「那大小姐注意休息,天色已晚,秋風苦寒,大小姐雖然思念故人,還請要注意身體。」

    婦人揮了揮手,沒有說話,目光依舊停留在身前的蘭朵花上,幽幽歎道:「嬌柔的蘭朵花,你為什麼總是在秋風裡綻放,在黑夜裡凋零呢?」

    沒有人回答她這個問題,只有輕輕拂過的微風吹動起蘭朵花的枝葉和花瓣,搖曳間,令人心動。

    「孩子,你又將如何選擇呢?」

    良久,婦人緩緩抬起頭,目光於黑暗中望向帝國的西北方向,平靜的雙眸中閃過一抹柔情。

    從蒼穹俯瞰,帝國的黑夜,有點兒平靜,有點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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