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爸,快看吶,彩鳥跳舞了!」一個孩子拉了拉他爸爸的衣袂,興奮地指著籠中的彩鳥。
沒錯,這只來歷神秘的,疑似鳥龍種的彩鳥,正在籠中搖頭晃腦翩翩起舞。煽起翅膀晃起腦袋,將雙翼關節處長出的硬骨敲在一起,形成響亮的節拍。神奇的是,動物園中其他的動物看到翩翩起舞的彩鳥,竟然都聚精會神的看向了這邊,似乎受到了什麼神秘的感召。
在動物的注視中,彩鳥似乎更加興奮了,仰起脖子張大了嘴巴深吸口氣,吼間的肉囊一鼓,如同青蛙的兩腮一般擴大。然後,發出了美妙而響亮的鳴音。
「噢嗚——!」
隨著這聲鳴叫,凡人絕對看不見的世界壁壘的外層上,出現了一個模糊猙獰而浩大的鬼首刺青。下一瞬,一鼓神秘的力量從刺青上迸發,瞬間貫穿了世界壁壘。
個人無中生有的出現在了浣熊市動物園中。這個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有的文質彬彬有的猙獰凶悍,但是不論哪一個都有兩樣相同的特質。其一,這些人全部都是男人,其二,這些人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位置或許不同但是都有一個猙獰的鬼頭刺青。
這個人立刻就被動物園裡的強勢人圍觀了——因為他們直接出現在了彩鳥的巨大鳥籠子裡。驚異的人群對著他們指指點點,隨即拿出一個個相機手機卡嚓卡嚓的拍照。同時,接到消息的動物園管理員也向這邊趕了過來。
於是,個人中一個領頭模樣的人立刻就不耐煩了,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但是領頭的人還沒說話,緊緊跟在他身邊的一個人卻立刻對著一個光頭胖子大模大樣的擺擺手道:「肥豬,快點把他們都趕走,沒看見隊長都心煩了!」然後躬身轉向了首領,換上了一臉讓人看了膩歪的笑容:「隊長,小的立刻搞定,立刻搞定。」接著又轉向胖子疾言厲色道:「趕緊的!磨磨蹭蹭的幹什麼呢!」
此人的長相非常經典,每一個小說中都有很多長得和他一模一樣的人在充當反面角色,就是傳說中的「尖嘴猴腮公鴨嗓」。這個公鴨嗓長的是如此的標準,以至於想找一些其他的形容詞來形容都找不到。只不過這個公鴨嗓不是普通的公鴨嗓,隱隱間帶著一絲凶悍的感覺。
胖子似乎對此習以為常,只是歎了口氣之後便走到鐵籠旁邊,伸手握住了粗粗的鋼筋往兩邊用力一掰,咯吱幾聲響鐵籠上被開出一個大洞。胖子走出鐵籠外,掏出一把手槍槍口指向了驚恐的人群沒有說什麼,但是人群卻尖叫著潮水般退去。
任務完成。
可是那公鴨一般的聲音卻不失時機的響起:「你這該死的蠢豬,弄出這麼大的聲響幹什麼?吵到了我們隊長的雅興你擔待得起麼?難怪最後只獲得了一頭豬的能力呢,整個人都是一頭蠢豬。」
「喂,我說,大家都是隊友,用不著這樣?」一個人看不下去了,這是一個十多歲不到二十歲的少年,頂著一張娃娃臉懷裡抱著一條白色的小狗,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哦?你似乎對我有什麼意見啊。」公鴨嗓目露凶光的走向了少年,而少年只是淡定的站在原地撫摸著懷中的小狗,完全沒有否認的意思。
一個高大結實的壯漢擋在了公鴨嗓面前,徹底的遮住了單薄的少年。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公鴨嗓,大漢嗓音沉悶如雷:「他說的沒錯,這一個臨時組成的小隊裡你也不是隊長,有什麼權利吆五喝六的?」
公鴨嗓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般跳開兩步指著兩人道:「你們兩個新來的,反了你們了是!我告訴你們,在隊長的面前,你們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容不得你們放肆!我看過你們的資料,一個是狗龍能力者,正選裡面最垃圾的一個。還有你這大塊頭連正選都不是,獲得了青熊獸能力的你也就比那頭豬強一點。我可是毒狗龍能力者,隊長更是高等的水獸能力者,觸犯隊長的權威就把你們統統殺光!」
面對叫囂的公鴨嗓,壯漢面色深沉的踏前一步,雙掌十指微微彎曲如鐵鉤,厚實的手掌上凝聚起龐大的力量。同時,少年懷裡的小狗也睜開眼睛抬起頭來,緩緩呲牙向著公鴨嗓「嗚嗚」的低吼。
就在情勢緊張的時候,那個領頭人說話了:「好了,都到此為止。這次是整個戰團的大型任務,我們只是先頭部隊。要不是這個世界的抑制力太強需要契合點和切入點的話,我們獵人戰團的大部隊早就降臨這裡了,哪裡輪得到我們在這裡囉嗦。趕緊辦事,把彩鳥轉移走,待會兒警察來了就麻煩了。」說著對那公鴨嗓道:「蟑螂,你去打探一下消息,我覺得這個城市有點不一般。」
「是。」名為蟑螂的公鴨嗓立刻低眉順眼的躬身答應,一路小跑的走了。
「流年隊長,我們這次的任務到底是什麼啊?」開口的是一個年齡接近三十歲的青年,這青年穿的衣服倒沒什麼出奇,但是大白天的頭上卻帶著一頂睡帽,睡帽上還繡著一個巨大的中文「睡」字,顯得扎眼無比。
「我也不知道這次的任務到底是什麼。據說這次要和『上古』戰團進行團戰,但是具體的時間和方針我也不清楚。」名為流年的隊長一招手,那只彩鳥聽話的走到他身邊。一馬當先的了出去,流年隊長道:「不論如何,我們這支先遣隊的任務就是保護這支彩鳥,通過它來接引我們的大部隊。」
帶著睡帽的男人聳了聳肩跟了上去,低語道:「只是不知道『上古』的那群人到底在幹什麼。在抑制力如此高的世界裡刺青也沒有提示,現在是兩眼一抹黑啊。」
同一時間,在浣熊市西北,距離動物園有相當一段距離的地方,這裡因為臨近河流而建造了一個巨大的自來水廠。整個浣熊市太過巨大,一個自來水廠自然無法負擔供水任務,而這個廠就是六個廠之一。
值班勢裡,員工們各自忙著喝咖啡看報紙,總之沒有一個好好工作的。反正現在的設備都是全自動的,一切都有電腦搞定,這些員工也不過是來混時間而已。至於小偷?拜託,來自來水廠偷什麼?偷自來水麼?
一個員工看完手裡的早新聞,在換報紙的瞬間順便瞄了一眼監視器,然後繼續看報紙——不對,等等,似乎有點什麼問題。他放下報紙仔細看了看監視器,然後揉了揉眼睛再看,招呼同伴道:「喂,你們過來看看,淨水區裡竟然有一個神經病,一個穿著一身中世紀鎧甲裝騎士的神經病。喂,你們過來看看,喂!」
都死哪去了?員工一回頭,還沒有看到任何東西,就覺得腦後一疼眼前一黑,整個人失去知覺倒了下去。片刻之後,總數有六七十個的男女員工都被人拖出來集中在淨水區,橫七豎的擺放在地上。而把這些人弄出來的,是十來個穿著各異的人。這些人有男有女,有的身著中世紀騎士鎧甲,有的甚至一身日式學生妹的打扮,放在一起怪異無比。
不過和動物園那群人一樣,這些人身上的不同位置,也都有一個鬼臉刺青。
「喂,」一個穿著法師長袍的男子抬頭看著旁邊大樓的樓頂道:「都按你說的弄好了,接下來的你自己來。」
在六層樓高的大樓樓頂,一個帶著牛仔褲戴著兜帽的男子雙腿懸空坐在大樓邊上。聽到下面法師的話後,那男子手一撐,整個人從樓頂墜落而下。碰的一聲雙腳著地,混凝土地面被砸出兩個不淺的坑,而那男子只是拍了拍濺到身上的灰塵就站了起來。
「瑪格麗娜,你過來。」隨著兜帽男子的召喚聲,一個穿著清涼的女人從大樓中走出來,站到了男人的身前。這個女人不高不矮,1米68的樣子,胸前一對豪放無比,隨著走動而波瀾壯闊。但是臉卻又年輕而清純,一雙眸子又大又亮,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瑪格麗娜,你說過你什麼都聽我的是?」兜帽男子陰影中的目光投射到女人的身上。
「是的。」清純又美艷的女人跪倒在兜帽男子的面前低頭道:「主人,我是你的手下、你的僕從、你的情婦、你的奴隸,我會為你做任何事,一直到世界消亡。」
「哼,」兜帽男子邪氣的一笑:「既然如此,你把地上的這些人全部殺掉之後扔到水池裡——除了這幾個。」說著指向了昏迷過去的人中的幾個美貌女子,視線貪婪而殘忍。
「遵命,主人。」瑪格麗娜領命起身拔出寶劍,目視著地上的人,雙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是下一瞬間揮劍斬擊。噗噗的響動中,幾十個人被乾淨利落的斬首,瑪格麗娜長劍一挑,幾十個屍體全部普通普通的落在淨水池中,鮮紅的血液瀰漫了整整一池。
兜帽男子走到水池邊伸出手來,另一隻手拿出一支小刀瞄向了自己的手腕。比量了半天之後一咬牙割在了——手指上。手指上破了個小口子,一滴鮮血流出,那男子卻疼的大吼大叫:「哦該死的!哦雪特!本大爺怎麼可以遭這份罪!」發現手指上的血液還有要被重新吸收回去的架勢,男子連忙一彈指,血液劃過一道弧線落入池中。
常人不可見的,某些東西從那滴血液中散發出來,以指數形態增殖擴張,將滿池的血紅細胞統統吞噬,然後將幾十具屍體統統佔領。以屍體身上的血肉為養分,這種微小而又凶悍的原體病毒源源不斷的飛速產生,然後順著自來水管道線路流向浣熊市的千家萬戶中。
兜帽男子甩著手指,手指上如同驗血一般的細小傷口已然痊癒,對四周的同夥道:「好了好了,你們愛幹什麼幹什麼,別打擾我就好了。老子流了血,要去補充點營養。」說著他抓起昏倒在地上的幾個美女,嘿嘿笑著走向了屋裡。
臨進屋之前,他猛然回頭:「瑪格麗娜,你也來。」
瑪格麗娜渾身微微一震,躬身低聲道:「如您所願,我的主人。」
ps:知道這個瑪格麗娜是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