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王宮殿深處,通往主控室的通道口,土方十四郎滿頭是血的倚在牆角上坐在地上,拿出一個蛋黃醬瓶子形態的打火機點著了一根煙,深吸一口之後又吐了出來。筋疲力竭了啊,僅僅搞定一個夜兔族的嘍囉就已經筋疲力竭了啊,不愧是傳說中的宇宙最強戰鬥民族,戰鬥意識真不是蓋的。土方再次深吸了一口煙,兩根斷裂的肋骨互相刮擦,疼,真疼,但是這種傷早就已經習慣了。
以兩根肋骨為代價幹掉一個夜兔族,我土方十四郎也不錯了。
「喲,土方,被搞得挺慘的嘛。」熟悉的聲音傳來,是沖田總悟,從拐角處慢慢踉蹌著走了過來。身上的血倒不多,但是右手前臂卻不自然的扭曲著,即便如此,總悟的右手中還緊緊地握著刀柄沒有鬆開。
「你還不是一樣比我更慘?右手是怎麼回事,準備耍些什麼刀在人在的帥麼?趕緊扔地上退場,沒人笑話你的。」土方站了起來,走向通道盡頭的主控室。
「我也想啊,可是右手現在暫時不聽話了,掰都掰不開。」總悟跟上兩步,與土方並排前進:「沒想到那傢伙最後心臟被刺穿的時候依然給了我一下狠的,從頭到尾除了獰笑竟然就沒有第二種表情,土方,如果他們全民都是這樣的話,那夜兔這個民族還真是夠可怕的。」
「其實我們自己也覺得自己很可怕,經常控制不了殺戮與破壞的念頭。」一個有點懶洋洋的聲音從兩人背後傳來:「比方說,現在。」
土方和總悟霍然轉身,兩把刀斬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雖然受傷嚴重,甚至總悟的胳膊都折斷了,但是這兩刀依然迅捷狠辣。
但是斬空了!人已經不在那裡了!土方與總悟的兩刀只是呲啦一聲帶下兩片衣角的碎布。
「有這種程的戰鬥意識與反射神經,難怪可以幹掉他們。不過我想破壞的暫時不是你們。」那個聲音再次從兩人身後傳來,回頭看去,一個高個夜兔站在主控室中,正是阿伏兔。他看向年久失修顯得非常破舊的主控台,捏著下巴道:「你們好像一直在找這個東西是?」阿伏兔咧嘴一笑:「我要破壞的就是它。」說著將手中大傘高高舉起。
「混蛋!」土方與總悟飛身撲上,但是來不及了——啪啦一聲,主控台化作飛散的廢鐵零件,控制天井開合的機關,正式報廢。
指揮部中。
「總指揮大人,前線傳來訊息,兩外兩個夜兔現身,正與近籐局長以及月詠小姐交戰,戰況未知。」「總指揮大人,敵方五名夜兔族衝了過來,預計很快就會與我方接觸。」「不好了總指揮大人,主控台被一個忽然現身的夜兔族破壞了!第六步行動失敗!怎麼辦啊總指揮大人?」
「主控台被破壞?!」阿妙連忙拿起單筒望遠鏡,控制室的入口通道在夜王宮殿,但是控制室本身在吉原邊緣的鋼鐵牆壁上的半空中。阿妙剛剛看向主控室的位置,就看到主控室忽然間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炸裂,土方和總悟的身影從其中掉出來,從七層樓高的高直墜而下砸入下面的建築群中。再看主控室,阿伏兔站在破洞的邊緣面看著下方,然後抬腳踏出跟著墜了下去。
怎麼辦!土方與總悟的狀況怎麼樣?天井打不開的話飛船又怎麼辦?地球上的外空探測裝置還是有點作用的,偷偷潛入大氣層的時機就那麼一小會兒,如果耽誤了時間的話,那麼死的人就多了!
千頭萬緒齊上心頭,阿妙一直都知道總指揮雖然不比親身殺敵,但是身上擔子卻一點都不輕——可是沒想到竟然這麼重!「真是的,一個個都太狡猾了,自己跑去打架,結果把這麼重的東西丟給我!」阿妙咬緊了銀牙,大腦極速轉動想著辦法。不論如何,吉原的天井一定要按時開啟——怎樣才能做到呢?
「傳令官,給我聯繫阪田銀時行動小組!」是成是敗,就看這一下了:「另,通知疏散部門,將靠近夜王宮殿的建築點燃,全速將游女們撤入通道,不用怕暴露行動,相信蕭琛一定可以拖住夜王鳳仙!」現在,賭一下命運。
就在傳令官領命而去的時候,五個身影從天而降,唰唰的落在長街上,為首的一個身材寬大,正是雲業等五夜兔。「完了!是……是夜兔族!為什麼天道眾沒有告訴我們要對付夜兔族!快跑!」天人僱傭兵可是比誰都清楚夜兔族的可怕,當即捨棄了九兵衛倉皇逃竄回到燃燒的街區中。
「哼,一群垃圾看著心煩,打擾了我們的興致,殺光!」雲業一揮手,四個夜兔極速衝了上去,追進燃燒的長街中在天人隊伍裡大殺特殺喋血街頭。一片片的慘叫此起彼伏,一蓬蓬的鮮血撒入火焰中化作嗆人的灰煙。「沒想到,擁有如此凌厲氣勢的人竟然是個女人。」雲業滿眼放光的看著九兵衛道:「改變主意了,強大的女人能夠誕生強壯的後代,抓你回去生孩子!」
然後大手一張抓向了九兵衛。九兵衛神色毫不動搖,靈巧的避過雲業的手掌之後還了一刀,也沒管效果如何,轉身奔向了遠處的烈焰長街中。夜兔族的破壞力太驚人了,不能在指揮部附近交戰,必須遠離阿妙才行。
「喂喂喂,別想跑啊。」雲業身軀寬大,但是速竟然不慢,在十米外追上了九兵衛,大傘橫擊,九兵衛雖然及時防禦,但是力量上差距太大,立刻就像棒球一樣被打飛出去,砸入一棟慢慢燃燒起來的房子裡。雲業哈哈一笑追了進去:「女人,乖乖跟我回去,你注定要為我們第七師團所有夜兔男人生孩子!」
地表世界,入國管理監察局中,檢測儀器上出現了代表著非法飛船的亮點。
「有問題!趕緊報告!」一個觀測員拿起電話就要匯報,這時一隻手伸過來將電話又按了回去。「沒什麼問題,是機械故障。」竟然是真選組的嘍囉頭目山崎退。山崎左手搭在腰間的刀柄上,面無表情的看著觀測員道:「我說,這是機械故障,懂嗎?」
「這……」觀測員猶豫了一下,艱難的開口道:「山崎先生,我們和真選組合作過不是一次了,平時如果山崎先生說一聲的話絕對沒問題。但是這次的飛船數量超標啊,一共四艘飛船,其中三個竟然還是大型飛船,這個蓋也蓋不住啊。」
「什麼?四艘飛船?!」山崎退也驚叫了一聲,看著觀測屏幕,屏幕上三個代表著大型飛船的三角箭頭正在飛向吉原上空,另外也有一個小的箭頭從另外一個方向接近吉原。那個小箭頭代表著阪本辰馬的手下駕駛的救援飛船,但是這三個大箭頭代表著什麼?「難道是……」山崎退想到一個可能性。
叮鈴鈴的一聲,電話響了,觀測員拿起電話聽了兩句之後面色變得奇差無比,勉強答應了兩聲之後放下電話一拳砸在桌面上恨恨道:「山崎先生,好消息是這個事情上面有人幫忙蓋住了。但是那三個是天人的戰艦,又是治外法權,我們管不著。」治外法權,天人與幕府簽訂的條約中很坑爹的一項,意思就是天人幹什麼事你們地球人都管不著。
「竟然是天人的戰艦,他們難道打算轟平吉原麼?」山崎渾身一激靈:「不行,得趕緊通知大家才行!」屏幕上,代表戰艦的三個箭頭已經來到了吉原的上空。
三艘天人戰艦的中間旗艦上,船長室中,一個長得像一條大肥蟲的天人艦長端著咖啡站在船長室正中間。前面的通訊屏幕上,一個神秘的黑色輪廓顯現出來,正是天道眾中的一個。
「我再次強調一遍,絕對不允許直接對大地進行主炮級別的轟擊。如今馬上就要找到龍脈的具體位置,但是龍脈也對我們的探測產生了警惕,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有可能將龍脈驚走。主炮轟擊產生的震動波足以讓龍脈感覺到,龍脈一旦逃往大地的深處那就很難再找到了,所以絕對不可以使用主炮直接轟擊地面!懂嗎!」
艦長恭敬道:「明白了閣下,絕對不會使用主炮轟擊地面的。」
天道眾點點頭,通訊屏幕一閃消失,重新變成了觀測著地面的觀測屏。「什麼啊,區區一個十大家族的看門狗而已,竟然對我吆五喝六的。」艦長忿忿的放下杯子,頭也不轉的開口道:「副官,傳令整個編隊,不得用主炮轟擊地面。」
但是卻沒有反應。
「副官?」艦長回頭,卻看到一個一頭銀色天然卷的傢伙瞪著一雙死魚眼挖著鼻孔看了過來,和艦長眼對眼。腰間木刀瞬間出手,啪的一聲將還沒反應過來的艦長劈飛出去,撞在金屬牆上暈了過去。正是阪田銀時。
在阪田銀時身後,艦長室的大門洞開,一個個攘夷志士衝了進來,粗暴的將天人駕駛員統統制伏。一腳踹開了一個偷偷摸摸想發訊息的天人,銀時走到船長的寬大座椅上坐下:「不得了啊,天人造的飛船就是大,轉悠了半天才轉悠進來。對了,給我接通艦隊通訊!」
兩塊通訊屏幕亮起,一塊的屏幕上,新唧感覺良好的坐在船長位置上,然後被神樂一腳踹了出去。另外一塊屏幕上,假髮一臉酷酷的站在那裡。
「不錯啊假髮,手段很高超啊,真不愧是蛇有蛇道鼠有鼠道,這種事真選組永遠做不到,對你們來說卻很輕鬆呢。」
「不是假髮是桂!」假髮強調了一句之後,酷酷的臉終於繃不住了,得意洋洋道:「如果連這種本事都沒有的話,又怎敢妄言救國呢!這種事很輕鬆啦很輕鬆!」
「銀時先生,」銀時旁邊一個攘夷志士悄悄透底,果斷把假髮給買了:「這個戰艦編隊我們盯了將近一年了,做了各種安排,這才一舉得手。如果換一個艦隊的話,那就真的只能乾瞪眼了。」
「看來老天也站在我們這一邊啊。」銀時對通訊板道:「大家都知道該幹什麼嗎?」
「知道!」
「那好,聽我命令,主炮充能,炮擊準備,目標——吉原天井!」銀時嘿嘿一笑:「這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吉原的天井打不開?轟兩下不就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