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草看的出神,任淺淺被他說的一愣,「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回頭對傾離道:「離兒,這少年好可愛啊。」
傾離見狀,急忙上前去捏住織草的臉,連連搖晃:「清醒點,清醒點,這是我娘親,可是不容你打任何歪主意,是高嶺之花,空谷幽蘭。」
「臭小子,什麼高嶺之花,空谷幽蘭,說的這麼不靠譜。」
傾離急忙笑瞇瞇道:「娘親,我知道了,我不說了,你先進屋,先進屋。」
任淺淺笑一下,回身進屋,不去打擾他和織草說話。
等任淺淺一進去,傾離就抓住織草的領子,壓低聲音警告道:「你不要對我娘動心思哦我警告你,連少爺我也不敢打自己娘親的主意。」
織草翻了個白眼,嫌棄的拍掉他的手:「少爺果然是個變態,竟然打自己娘親的主意。」
傾離咬牙切齒:「我只是想想而已,單純的覺得自己的娘親漂亮。再說我已經有了路遙了。」
織草掃掃身上,更加鄙夷了:「哦,路遙仙子似乎名義上是你娘親的妹妹吧,少爺你果然是個變態了。變態就應該吃變態的食物,請少爺去吃外面的草吧,我給夫人沏茶去。」揚起笑容,織草雙目閃亮的對著屋子道:「夫人,夫人您喜歡喝什麼茶?織草很會沏茶的,這就給您沏一壺去。」
屋子裡任淺淺笑意盈盈:「玫瑰花茶吧,我比較喜歡喝花茶。」
「沒問題的,玫瑰花蜂蜜茶,夫人您且等下。」
「有勞織草了。」
織草屁顛屁顛的去給任淺淺沏茶去了,傾離托著下巴嚴肅的思索了一下,一伸手抓過不小心從這裡路過的一隻小兔子道:「小兔子,我覺得還是該把織草煮湯喝,你覺得怎麼樣?」
……
小兔子無辜的眨著紅彤彤的大眼睛,在心裡默默的吶喊:織草哥哥,快跑啊!!!!大魔王要吃人,不對,要吃草了啊!
在傾離這裡住的幾天,任淺淺過的很開心,不過任淺淺也只是呆了幾天而已,看看他過的不錯,也就要走了。
「你有沒有去看你爹和姐姐啊?」
「有去過的,娘親放心好了,娘親不在的這些日子裡,我常常代替娘親去煩他們。不過那裡有個門神,我不能常去,去了就要和他打架。」
任淺淺蹙眉:「什麼門神?」
傾離本來是想要告黑曜一狀的,可是思緒一轉,又想到了上一次他回去,爹爹還對修理他的事情,傾離表示至今懷恨在心。
湊到任淺淺耳邊,傾離小小聲道:「實話告訴娘親吧,爹爹在家裡養了一個大美人。」
任淺淺的手一下子攥緊了。這句話一下子穿透身體直接插在心上的某道縫隙裡。
三年未見對方是否仍未變心,這是她此行最最介懷的事情。說到底她三年都沒有給他去一封書信,沒有一點音信,會不會那個人已經不再等她了。
就算曾經山盟海誓,到頭來也可能敵不過時光。
任淺淺的臉色有些難看,傾離一瞬間的心軟了一下,對她道:「娘親,我開玩笑的,也不算什麼大美人啦,而且爹爹心裡只有娘親你——」
「行了,你不用說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回去看看便是。」搖搖頭,任淺淺決定不再動搖。她已經下定決心,不再因為任何事情動搖,只用自己的雙眼去看清楚一切。
握住傾離的手,任淺淺道:「倒是離兒你,時光會奪走很多東西,娘親雖然開始不希望你和路遙在一起。但見你歷經三年也未曾移情別戀,娘親已經相信你的真情。喚醒她的方法很簡單,你去南海塵空大師那裡向他求一壺沉夢酒。塵空大人喜歡喝酒,只要你找到世間珍奇異酒,或者和酒有關的一切珍奇與他去換。他一定給你。至於你的身份,你告訴他你是任淺的兒子,他一定見你。」
傾離激動的抓著任淺淺的手,揚起動人的眉眼燦笑:「孩子就知道娘親對孩兒最好,謝謝娘親。」
任淺淺翻身上馬馬,掃一把高高紮起的馬尾笑道:「不用謝娘親。喚醒了路遙。你的苦日子才真正是剛剛開始。」
等任淺淺的馬蹄聲漸遠,人漸漸消失在谷中長路之後,織草才跳出來,扯扯他的袖子道:「少爺啊,你剛才說老爺家裡養了個大美人,會不會鬧出什麼亂子啊。」
傾離左思右索了一會兒,眨眨紅色的桃花眸,一臉的壞笑:「少爺我剛才有說什麼話嗎?」
……
哀歎了一聲,織草輕輕搖頭:「少爺英明,少爺剛才什麼話都沒說。」
老爺,織草有預感,老爺你大概要倒大霉了,這全是您兒子的錯,請您以後若逢端午節,夫人要喝雌黃酒的時候,就取少爺的蛇膽來配吧。反正織草也伺候夠這個囂張的傢伙了。
那邊任淺淺已經上路,沿途中京都來寄來信箋。
任淺淺在客棧裡拆開,不禁感歎皇上就是皇上,要說在人間最厲害的人物還是皇上啊。她才剛回來沒多久,蘇亦的信箋已經寄到了。
信箋倒是不囉嗦,蘇亦已成帝王,從字裡行間就能知道昔日少年此時已經成為一個內斂的帝王。
許是知道她不會想再牽扯到任何爭鬥中去,所以蘇亦沒有提最近政務也沒提京都發生什麼,只短短幾句問候,以一個弟弟的身份邀請她有時間可以去帝都玩耍。
任淺淺回了一封簡短的信,報了聲平安差來人帶了回去。
一路遊蕩,半個月的世間,大好河山也看夠了,順道就收了幾個妖,任淺淺終於來到了花滿城。
她到來的時候正是夜晚,花滿城裡正在舉辦大婚。任淺淺一路聽來,隱約知道婚事是在城主府。
任淺淺蹙眉。城主府?也沒聽說赫連有喜歡的人了,怎麼就要成親了呢?
任淺淺不知道怎麼,沒來由的一陣心裡焦慮,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了上來,任淺淺一揮馬鞭向著城主府而去。
但願,但願不是那個最壞的答案。